自從得了沙馬伍且的藤甲后,穆川就穿上了,并在外面套上了一層衣服。
如果是一般的護甲,這么做一定會悶死,不過好在,藤甲既輕便又透氣,并無此虞,就是讓他整個人顯起來胖了不少。
穆川的手中寒光一抖,幾把飛刀,以靈燕訣加蝴蝶手的手法打出,幾個蒲蠻捂著自己毫無防備的咽喉一齊倒了下去。
旁邊一個蒲蠻,臉上閃過陰險的笑意,一槍捅向了穆川的馬匹,然而,銀斧軍的馬匹都穿著馬甲,這一槍穿過馬甲,本身的力道已經弱了,馬匹在服用了蠻牛丹后,又皮糙肉厚,因此只是受了點沖擊。
后邊,凈嗔和尚大喝一聲,勇不可擋,手中大斧揮動如風車,馬匹之間的幾個交錯,便連殺數人。羅秀雖然在皺眉,但手上的動作卻絕不含糊,也跟在兩人身后,殺了數人。
因為沖擊的是蒲蠻的側翼,他們三個在這般擊殺過后,眼前很快就已經沒有人了。
打馬轉回身,但見蒲蠻馬隊的中間,一個頭上插著三根雉尾的人在連聲咆哮,這只剩下不到九十人的隊伍便重組了隊形,以一個比較散亂的陣型向著三人包夾了過來,同時紛紛舉起了手中的弩。
穆川的目光鎖定在那個似乎是領頭者的人身上,喝道:“阿秀,你站在我們中間,咱們三人一起,先把這個帶頭的給殺了!”
羅秀的武功雖然在三人中為最高,但是女孩子家,一般都不愛修煉橫練功夫,在三流境界的時候,面對大群部隊反而危險。
羅笑策馬來到了兩人中間,三人排成了一個倒“品”字陣,向著那蒲蠻的指揮者發動了沖鋒。
一大波弩箭又朝著三人漫天射來,帶起“嗖嗖”的一陣破空聲,這次連馬匹都密密麻麻的覆蓋。
穆川有藤甲,不懼弩箭,凈嗔和尚則揮動大斧撥擋射來的弩箭,一些穿透斧幕射過來的弩箭命中了他的身體,卻只是帶來一些皮肉傷。
至于馬匹,沒有被馬甲覆蓋的地方被弩箭命中,立刻流出鮮血,也令得馬匹痛嘶一聲,沖鋒的態勢更加瘋狂。
又是第二波的短兵相接。
在連殺十人后,終于靠近了那蒲蠻的百騎長。
穆川和凈嗔在兩翼掩護,羅秀目光閃過一道殺意,盯著那百騎長。
“看我的!”
她嬌喝一聲,趁著兩匹馬交錯的機會,身形猛然如鬼影一般,從鞍上飛出,在那指揮官愕然尋找她之際,卻已經站在了他身后,玉臂伸出,使出鷹爪手,在那百騎長的咽喉上狠狠地一捏。
可憐這個三流修為的百騎長,一招都還未出,就已經成為尸體,撲通一聲從馬背上倒了下去。
而羅秀的身影又輕輕的一飄,如凌空的仙女一般,重新坐回了自己的馬上。
“做得好!”
贊嘆的聲音從兩旁傳來,羅秀抿嘴笑的很開心。
這個領頭的指揮者一死,那些蒲蠻就像是瘋了似的,也不再管什么隊形不隊形的了,向著三人一股腦沖殺了過來。
不過這般局勢,對于三人來說則最好不過。
哪邊人少,三人就向哪邊兒沖,直到將整個蒲蠻隊伍直接鑿穿。
穆川的飛刀早就用完了,不斷換著各種暗器,什么飛針、金錢鏢、透骨釘、甩手箭、飛蝗石,全部被一一的擲出,帶走大量人命。
不過這般劇烈的交戰,對于三人的體力和真氣也是一種急劇的消耗。
穆川渾身浴血,凈嗔和尚也是整個化為了一個血人,也就羅秀的情況好一些。
蒲蠻的隊伍已經銳減了一半,剩下的人看向穆川三人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著三個魔神,臉現驚恐和畏懼。
突然,穆川的馬嘶鳴一聲,前蹄折了,倒在了地上。
雖然借助丹藥之力,這匹馬支撐了很長時間,但終于還是不堪重負。
看到這一幕,蒲蠻們就像是聞到腥味的魚,全都變得興奮起來,打馬往他這里直沖。
“該死的!”
穆川不由暗暗咒罵了一聲。
這般情況下,他卻是陷入了一個危險的境地,就算蒲蠻們不出手,單憑馬匹的沖擊和踐踏就能夠讓他送命。
就在穆川凝眉之時,身旁突然傳來一陣香風,一道倩影閃過,伸出兩只玉臂把他給抱住了。
卻是羅秀從自己的馬上,飄落了下來。
她臉上閃過一道紅暈,小聲道:“沒事,咱們再找兩匹馬就是。”
說完,便見羅秀抱著穆川,如飛鶴一般沖天而起,又穩穩的落下,正好落在一個蒲蠻的馬上,并早就飛起一腳將那蒲蠻給踹飛了。
“這匹馬給你,我也再去找一匹。”羅秀自己,又是蒼鷹一般掠起,一道天星掌力吐出,擊殺了一名蒲蠻的同時,也落在了他的馬上。
穆川看得臉上異彩連閃。
羅秀的這門幽冥幻鬼身,確實高明,不愧是頂級身法。
就算他將云游步修成了,也要遠遠比不上。
不過,這一番換馬,看似灑脫,卻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因為蒲蠻的馬匹并沒有馬甲,就算吃下蠻牛丹,也扛不住幾槍,而且再進行換馬的話,羅秀的真氣恐怕也會撐不住。
但是對于那些蒲蠻就不一樣了,眼看著一個將死的人又這么重新屹立在馬背,本來振奮起來的士氣反而被打落到了更低谷。
終于,又經歷了一番慘烈的廝殺后,蒲蠻僅剩的二十騎,看著場中那三道,失去馬匹后,背靠背站在一起,渾身浴血,卻依然不斷揮動大斧,帶走一個個同胞性命的身影,失去了斗志,悲呼一聲,如同喪家之犬般的都逃了。
斧頭掉落,穆川三人癱坐在地,直喘粗氣,渾身的肌肉都麻木而酸痛不堪,提不起一絲力氣。
但他們卻都在笑,從眼到眉,從每一個呼吸,到每一個顫抖,都是在笑。
當楊青蕪帶著一只銀斧百人騎趕到這里的時候,便看到的是這樣一副場景。
天空是黑色的,大地是紅色的。
尸山骨海之中,斷肢殘臂之間,一個和尚,一個少女,一個書生,背靠著背癱坐在一起,如三團爛泥,卻都在仰著頭,向蒼天哈哈狂笑。
這一幕場景,如奏響在冥河之上,能夠洞入靈魂的挽歌,讓早已見慣了生死的銀斧精騎們都震撼的忘記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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