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不想離開你！”謝紅雨哭著從后面抱住了程啟風(fēng)，把頭埋在他背上，淚水很快就打濕了衣服。
“紅雨，你先別急，你師兄殺的只是個小人物，雖然會坐牢，不過我們武林盟，會想辦法把他提早弄出來。”劉姓老者，先安慰了一下謝紅雨，然后又朝著程啟風(fēng)無奈地說道：“啟風(fēng)，按照當(dāng)年的約定，我必須輯拿你去一趟府衙。”
“劉師叔，啟風(fēng)知道，咱們這就走吧。”
程啟風(fēng)說著，就要邁動步伐，可這時候，忽然有一道小小的身影攔在了他面前，倔強的看著劉姓老者。
“人，我殺的，抓我。”
稚嫩而堅定的聲音，從小孤女細小的喉嚨里冒出。
“嗯”劉姓老者愣了一下，沒有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旁邊的人你一言我一語，才讓劉姓老者弄明白了情況。
“原來是這樣，你這小丫頭倒也有些擔(dān)當(dāng)，可惜，這眾目睽睽之下，老夫就算想偏袒啟風(fēng)也沒有辦法。”劉姓老者撫著胡須，搖了搖頭。
不過那小孤女依然用紫色的眸子瞪著他，寸步不讓。
程啟風(fēng)一個閃身，雖然背上還趴著師妹，卻依然輕如無物般的繞過了小孤女，來到了劉姓老者旁邊，同時轉(zhuǎn)過頭，向著小孤女哈哈一笑：“沒事，不用管我，不就是吃幾年牢飯么，等我程啟風(fēng)出來，又是一條好漢！劉師叔，咱們這就走吧。”
“嗯。”
兩人說著，就要離開，謝紅雨哭得更厲害了。
小孤女則是一愣之后，又要沖過去攔阻，但她的小步子卻邁得太短了，來不及阻止。
“且慢！”
忽然，穆川出聲了。
他緩緩來到幾人面前，先是一抱拳向著劉姓老者說道：“這位師叔，不知如何稱呼？”
“你也是盟里的人？？怎的卻不認識我？”劉姓老者奇怪的看了穆川一眼，卻還是回答道，“老夫
劉傳艮，乃是大理分盟的執(zhí)法使，你叫住我意欲何為？”
“劉師叔，你這般想緝拿程兄，是不是有些不講情理？”穆川淡淡一笑道。
“胡鬧！老夫如何做，還需要你來指點不成？”劉傳艮一聽穆川這話，立刻吹胡子瞪眼了，他看著穆川，不爽利地說道，“你以為我想緝拿啟風(fēng)？這是規(guī)矩，懂不懂？我們分盟要想在大理國繼續(xù)發(fā)展，就必須遵守！”
程啟風(fēng)也向著穆川苦笑了一聲，拱拱手，似乎是想要說些不必費心的話。
可是穆川卻朝著他神秘的一笑，搶先向著劉傳艮說道：“劉師叔，你有所不知，程兄已經(jīng)加入了我水月閣，我實在是不明白你為什么一定要緝拿他。”
穆川這番話說出，場中的眾人都是一呆，連謝紅雨都止住了哭聲。
“水月閣？你如何證明你的身份？我記得，水月閣現(xiàn)在，不是只有秦家姐妹兩個人么，你又是何人？”劉傳艮目光一亮，定定的看著穆川，沉聲道。
“我是我們閣主的弟子，秦川，之前未曾在江湖上走動過，劉師叔不知也是正常。”穆川微微一笑，取出了一道令牌，展示給了劉傳艮。
“水月閣的閣主令？你師父倒是對你很器重，把這個令牌都交給了你。啟風(fēng)，你既然已經(jīng)加入了水月閣，怎么不早跟我說呢？”看到這個令牌，劉傳艮立刻確定了穆川的身份，他轉(zhuǎn)頭看向程啟風(fēng)，一邊說著一邊悄悄向他使了個眼色。
謝紅雨卻生怕師兄不識趣，趕忙搶著回答道：“是這樣的師叔，前幾天，水月閣的秦副閣主看到我們師兄妹，覺著我們倆的武功還算不錯，就邀請我們加入了水月閣。因為是剛發(fā)生不久的事情，所以還沒有來得及跟別人說。”
程啟風(fēng)看著穆川，神色頗有些復(fù)雜。
當(dāng)年浩劫發(fā)生，師父帶著他們師兄妹在外游歷，因此躲過了一劫。數(shù)年前，師父故去，他們師兄妹，便是長刀門唯一的傳人了。
而他也傳承了門派的寶刀，霽月刀。
因為武功不錯，加上還有一把寶刀，這兩年，有不少門派都試圖招攬過他們師兄妹。
但或許是因為對于長刀門的懷念吧，他們依然保持著散人的身份，這同樣也是大多數(shù)盟中的散人沒有加入門派的原因。
卻沒想到這時候，他卻已經(jīng)“被”成為了水月閣的弟子，而且，如果不想真的去吃牢飯的話，他必須得接受這個新的身份。
“原來如此。既然你們是水月閣的弟子，我確實是管不到你們。”劉傳艮哈哈一笑。
穆川也不由頷首微笑。
這件事情也是他才剛剛想通。
當(dāng)年酒翁與段皇的約法三章，是特殊時段特殊情況的產(chǎn)物。
如果當(dāng)時，大理國不對他們進行庇護，反而進行驅(qū)逐的話，他們這批殘存的武林中人，很可能已經(jīng)在大炎和大理的夾擊下，全軍覆沒了。
所以不管是不是有著城下之盟的味道，這個約定，已經(jīng)成為了既定的事實。
但是當(dāng)時的約定，針對的是從大理逃難來的武林中人，與大理本土武林，實是一點關(guān)系也扯不到。
而水月閣算是哪一國的門派呢？
首先，雖然用了“水月”為名，但當(dāng)年秦素娘考慮到，山莊已經(jīng)不在，她想組建的又是一個刺客組織，如果再用水月山莊為名，既不合時宜，也會影響日后重建的問題，因此她選用了一個新的門派名字，水月閣。
水月閣，可以說是在大理新創(chuàng)建的門派，而她的創(chuàng)建者及主要人物，秦素娘以及秦蘭，都是大理白族人。
因此，不管從理論上，還是民眾的認知上，水月閣都是大理本土的門派無疑。
所以那些商人才會害怕，就像當(dāng)時在建昌府城門口，那些行人會畏懼那幾個蒙氏子弟一樣。
大理國實行的是分封，廣袤土地上，又存在著大量蠻族。
真要出了什么命案，除非是貴族子弟，普通百姓的話，大理官方是不會愿意出動大力到處搜捕的，因為也很難搜捕。
更多的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果程啟風(fēng)加入了水月閣，他就算是大理本土武林的一份子，劉傳艮自然也就有了借口，不實施當(dāng)年的約定。
“師兄，我們趕緊走吧，畢竟我們殺了人，雖然劉師叔不抓捕我們，但府衙的差役，估計已經(jīng)在路上了，遇到他們，也是一場麻煩。”
謝紅雨著急地說著，伸手去拉師兄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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