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兄?
幕后真兇?
金摯醉,你再胡言亂語,別怪老子不客氣!”
穆川一把將這家伙推開,然后轉(zhuǎn)過身來,露出一個要多燦爛有多燦爛的笑容:“大師,請問如何稱呼?”
“老衲心廣,不過此番入土,不愿張揚,小兄弟不要泄漏貧僧行蹤。”這體貌特的人垂眉道。
“大師真乃人也!這等體軀相貌,如此魁梧,如此偉岸,一見即知不同凡響,而更可貴的,是做人還如此低調(diào),佩服,佩服!”穆川拱著雙手,笑得一口白牙都露出來。
在一旁聽著的金迷直翻起白眼。
穆兄啊,我次見你的時候,是多么有氣節(jié),多么有韜略,多么從容不迫的一個人,怎么這兩月沒見,你學(xué)會向強權(quán)折腰了呢?
“此處不是說話之地。小迷,你剛才說那個”心苦喇嘛神色不變,只是看向了金迷。
“哦!對對對!”
金迷拍著自己腦門,連忙道,“大師,穆兄,走,我?guī)銈內(nèi)チ硪患揖茦牵羌业闹庾右彩且唤^,咱們邊吃邊聊!”
穆川的嘴角抽了一下。
什么玩意兒這?
我是代表被勒索方,前來偵察綁匪和人質(zhì)情報的。
怎么到頭來,什么還都沒談,吃個鬼的肘子啊!
半個時辰之后。
穆川抿著嘴,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空碗,有種無語望天的感覺。
對面,一個凳子坐不下,用兩個凳子才勉強支撐住的高胖喇嘛兩只手沒停過,不時往嘴里塞著香噴噴的肘子,不是還打個飽嗝。
“這土,呃,花花之地,吃得是我們,呃,吐蕃,強。那個叫東坡的人,竟然能做出這么好吃的肘子,改日,當(dāng)請其,呃,去我吐蕃,做國師。”
這心廣喇嘛像是餓死鬼投胎似的,一邊狂吃,嘴里還含糊不清地嘟囔著什么話,不時打一個飽嗝。
穆川揉了揉額頭。
半個時辰了,正事還都沒說,一直在吃。
那小二都不知來來回回多少次了。
當(dāng)然,后半程,穆川和金迷是都實在吃不下了,只能看著心廣喇嘛一個人吃。
幸好這個時辰不是飯點,酒樓人很少,不然肯定得把這喇嘛當(dāng)成怪物。
“大師,難道在你們吐蕃,這國師是誰做菜做得好吃能當(dāng)??”穆川忍不住納悶道。
“小子懂什么!民以食為天,這做菜做得好,如何不能當(dāng)國師?我心廣一萬個支持!”這心廣喇嘛瞪了穆川一眼。
“是是是,這民以食為天,出自史記,大師竟然連我炎朝的史書都讀過,學(xué)問之廣博實在是讓吾輩汗顏啊。”穆川忙不迭點頭。
“大師身為吐蕃人,對我炎人化這么了解,精通兩國語言,又推崇政事以民為本,心懷之寬闊,不愧一個廣字。”金迷也立馬跟。
穆川和金迷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又繼續(xù)回過頭來,眼觀鼻,鼻觀心。
“呃總算,吃了個半飽,現(xiàn)在,咱們可以談?wù)務(wù)铝恕!?br />
心廣喇嘛打了一個深深的飽嗝,然后將兩手吃得只剩光禿禿骨頭的肘子放下來,目光咄咄地看著二人。
“大師啊,那天發(fā)生的事實在是讓人扼腕不已!索朗丹珠這叛徒,人神共憤,做下諸多惡行,我出于義憤,便悍然出手,將其擊斃。只是,令人抱憾的是,那惡徒手執(zhí)神兵,實在厲害,我雖然也在掩護,但功力不足,幾位追殺他的大師傅還是被他殘忍地殺害了,在下心痛悔,實在無以復(fù)加,可人死不能復(fù)生,在下也只能痛恨這蒼天實在無眼啊!”穆川開始狂飆演技。
說到動情之處,眼淚都差點落了下來。
金迷在旁邊咧了咧嘴。
好一個穆遠(yuǎn)游!
功力不足?也在掩護?
你那天分明是坐等幾位大師傅慘死好不好!
你也太能顛倒黑白了!
“大師,請節(jié)哀,我那天也目睹了全程的經(jīng)過,索朗丹珠真乃是一代梟雄啊!他隱藏之深,實在是讓我等刮目相看,那日里,我等盡皆全力出手,但是,面對這等兇殘的惡賊,實在是難以保證沒有死傷,大師你看,”
說著,金迷把衣襟往提,露出腹部那里的一道傷口,悲情地說道,
“我這道傷口,是掩護卓巴師傅他們的時候,不幸被那惡徒所趁,至今兩月未好,那一場惡戰(zhàn)的兇險程度,實在是讓我做夢時也能夠被驚醒。只可惜,天不從人愿,卓巴師傅他們?yōu)榱藥熼T正義,千里追賊,高風(fēng)亮節(jié),可見一斑,只恨竟然喪身于惡徒之下啊。”
穆川聽了眼皮直跳。
兇險?你告訴我你那天除了躲在后面放暗器你還做什么了?
做夢時被驚醒?
我看是被含醒的吧!
好你個金摯醉,夠無恥!
“行了行了,卓巴他們死不死,與老衲何關(guān)?”心廣喇嘛斜睨了二人一眼。
什么意思?
穆川和金迷驚疑地對望了一眼。
這大喇嘛不也是寧瑪派的,怎么卓巴那幫人的死,他看來毫不在乎?
這么說,他倆剛才演半天,完全白演了?
“老衲來土,可不是為了這等小事。”心廣瞇著一條縫的目光緩緩凝聚在了穆川身,其內(nèi)神光懾人。
穆川心念電轉(zhuǎn)之下,趕忙笑著道:“大師,你是說那索朗丹珠竊走的,你宗神兵?是這樣的,那一天,卓巴師傅彌留之際,用盡最后的力氣,說出了幾個字,弟子聽得較清楚,叫護神兵,說完這三個字咽了氣,我心想,卓巴師傅臨死之際,擔(dān)心這神兵被惡人作用,因此拜托弟子保護,弟子當(dāng)然不能辜負(fù)了卓巴師傅最后的遺愿,因此一直將那神兵保護至今日。”
金迷聽得忍不住想砸桌子。
臨走前說三個字,護神兵?
所以你貪圖人家宗派神兵,奪為己用的事情,被你這么改口一說,反成了受人臨終之托,義不容辭保護了?
穆遠(yuǎn)游,虧你說得出口!
“那天我也聽見了,不過后來回去之后,我又細(xì)細(xì)地想過了。我猜,卓巴師傅當(dāng)時可能是想說,護神兵還我宗,只不過,最后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不幸圓寂了。”金迷接話道。
“哎呀,金兄,你怎么不早點跟我說!原來卓巴師傅的話還沒有說完,你這不是置我于不義之地么!”穆川捶胸頓足地說道!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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