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明目的火光,在城中的各處燃燒著。
有在院子里的,有在街坊上的,有在亭臺邊的,有在溪河旁的,柴火噼里啪啦地燒著,人們尖叫,高舉的碩大的火把,像一盞盞搖曳的星火。
響亮的演講聲音,只要在明火的照耀處,都轟鳴得如同地震。
這些演講的人或許身份不同,但那慷慨的陳辭,卻是同樣的激昂!
王三兒突然嗷嗷狂叫一聲,渾身的熱血仿佛都燃燒了,不受控制就沖入了這隊伍中,狀若瘋癲,跟其他人一起手舞足蹈!
“驅逐馬蜂,還我成丨都!”
“驅逐馬蜂,還我成丨都!”
他們狂叫著,甚至開始離開篝火,揮舞手中的火把,排成長龍,向大街小巷行進!
這巨大的動靜,就仿佛是黑夜中突降的狂風霹靂!
無數本不知情的人,都在睡夢之中,被這震天動地的聲音驚醒了。
有的駭然,瑟瑟發抖,可更多的,卻是像王三兒一樣,似乎被一種不可名狀的力量控制,也突然發瘋一樣加入了這行進的人群之中!
這樣的夜晚,注定是不平靜的!
甚至一些血色的恐怖也同時降臨了!
一棟豪華的宅子中,忽然有蒙面人闖入,將主人亂刀砍死之后,揚長而去。
一個半老的官員正在青樓上尋歡作樂,突然從窗戶上躥下一個人來,一刀砍下他的頭,在青樓女子的尖叫聲中,迅步離開。
一家金銀玉器店,本來門是關著的,突然被一伙兒人強闖進來,將里邊的東西洗劫一空。而這家店的老板,正是某位官員的女婿。
一條街道上,一個錦衣男子滿臉醉醺醺的,正在縱馬狂馳。
這是他往日慣行的酒后運動。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尤其今天,城里似乎格外的熱鬧,更刺激了他的血液,讓他執著鞭子,狂抽馬腹。
馬在吃痛之下,不由奔馳得更快了。
而此時的這條街道上,比往常要多了不少人,都是聽到動靜出來查看的。
這下子可遭了殃。
“啊!”
慘呼聲中,一連好幾個人沒注意,都被他撞傷,倒在一旁嘔血不止。
忽然,屋頂上,一道雪亮的銀光落了下來。
那是一把霹靂般的快刀!
“喀嚓”一聲,醉酒男子的人頭瞬間就被斬下來,在地上滾出了老遠,卻還保持著那醉酒的樣子。
眼見這人的人頭落地,行人立馬都發出恐怖的尖叫。
這位可是城內名門張家的公子,一旦死了,他們恐怕沒好果子吃!
“殺人者,李火李顯祖!”
行兇者,蒙著面,提著一把滴血的長刀,一步一步地向他們走過來。
沉重的腳步聲,仿佛能將人的心臟踏破。
面對這人恐怖的氣息,本來人群早應該被嚇走的。
但是。
李火李顯祖這個名字,仿佛有著某一種魔力。
聯想到他在書中的作風,當即有人喊道:“多謝李大俠斬殺惡霸,只是這個人”
“我懂,這人叫酒公子張坦,最喜醉酒縱馬,官府若是詢問,你們報我的名字就是。其實李某已經在此埋伏很久了,終于在今天逮到機會,除去了這個孽障。”
蒙面人走到近前,掏出一把銀子丟到地上,指著被撞傷的人說,“這幾個被撞傷的,麻煩你們,速帶去醫館治療,李某還要逃避官府的追捕,就不多待了。”
“李大俠恩德!”
行人們突然紛紛跪下,向著他大喊。
蒙面人似乎是愣了一下。
然后這才離開。
這人自然是穆川。
他也沒想到,李顯祖的名號現在居然這么響亮了?
斬殺張坦是他原本就定下的計劃之一。
到現在,四大公子其三的,酒公子張坦,肉公子熊濤,權公子馬斌,都已經被他斬殺了,就差個財公子。
但是,今天這么好的機會,單一個酒公子顯然滿足不了他的胃口。
“哥,你那邊還順利么?我已經成功將身在賭館的財公子胡彥誠斬殺,一群人來追我,但是早被我甩得沒影了!”
另一頭,穆湄的聲音傳來。
“太好了!我這邊也完成了。”
穆川稱贊了一聲。
現在四大公子已經全部授首,他也算是盡了自己武林人的義務。
早在昨天的時候,穆湄就已經秘密趕來了。
一聽到穆川要劫取生辰綱,以她性子,自然坐不住。
用她的話說就是,“劫取生辰綱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缺了我”?
正好穆川有一個計劃,他一個人還真不太好實施。
穆湄來得正是時候。
“現在抓緊時間,尋找生辰綱的下落!”
穆川一聲令下。
“好!”
兩人開始同時行動起來。
穆川隨手將手中滴血的鐵刀丟到一旁。
走開幾步,鼻翼忽然翕動,深深地往里一吸。
頓時,一大堆各種各樣的氣味就撲進鼻子里,被他一一地分析著。
臭襪子味、香料味、魚腥味、汗臭味、潮濕味
瞬間就有幾十上百種味道鉆進鼻子里。
深嗅功。
當年,龔緯就是靠著穆川兌換的這門深嗅功,發現在蘭州城作案的采花賊,浪蝶顧樂的蹤跡,并將其滅殺。
嗅覺很多時候,都有著非同小可的效果。
尤其是在今夜,喧囂震天。
別說希音鐵耳了,就算是頂級耳功,估計也派不上什么用場。
倒是深嗅功,給穆川的計劃提供了一絲可能。
穆川一邊在黑夜中行進,一邊每隔一段距離,就開始使動這深嗅功。
不過暫時還是沒找到他的目標。
其實他找的究竟是什么,這卻得提到幾天前了。
當時穆川進那個攬月宗人所在院子的時候,沒有人知道,當時穆湄的意識也同樣附著著。
他一進去,就火急火燎地往堂屋里沖,也不是無意,而是故意。
尤其是在進屋之后,被那個孔霜惡劣的聲音影響到,他裝模作樣地去嗅她,看似是在用法子反擊,卻不知道,他通過這個動作,已經將孔霜的氣味深深地嗅在了鼻子里,包括穆湄也同樣記憶住了。
應紅萱的氣味,他當然更熟,但是應紅萱有往身上灑薔薇水的習慣,會形成一定程度的干擾。
相反那個孔霜的氣味更好識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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