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川覺得很累。
身體上傳來的那一陣陣疲憊的感覺像潮水一樣席卷著他。
這樣的抉擇，甚至比三天三夜的廝殺還要累。
他的臉色陣青陣白，陷入了長時間的天人交戰之中。
一個聲音告訴他，為了達成濟世的愿望，小節的犧牲是無所謂的。
另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論什么時候，不要踐踏自己的人格。
兩種聲音都很有力，在他的腦海里打架，把他的腦殼都要打破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穆川終于長呼出了一口氣。
他做出了決定。
這個決定做得他很艱難，但是，他還是做出來了。
只要等到明天，把他的決定宣布，他就可以徹底解脫了。
他放開自己的腦袋，讓自己不再去想這件事。
眼看這時候天色已晚，他打算休息了。
可就在這時，忽然門口響起一個敲門聲。
“誰？”
“是我。”
門外響起一個清冷的聲音。
穆川聽到這聲音，上前開了門。
一身鮮艷的繡花衣服，高挑的身材亭亭玉立，似是剛沐浴過，更顯得肌膚潔白無瑕，少女的柔美的玉靨，在黑夜的月影中，充盈著誘惑之感。
可穆川卻目不斜視，只是平淡地說：“殿下深夜到訪，不知有何要事。”
“聽說，你今晚就會做出決定？”薩吉兒的語聲像是不帶一點感情。
“已經做出來了。”穆川道。
“能告訴我結果么？”薩吉兒道。
“可以。”
穆川點了點頭，這沒什么可隱瞞的，“我的答復是，拒絕！”
是的，這就是穆川最后的決定。
“拒絕？”薩吉兒神色微微一變，“為什么？”
穆川緩緩地說道：
“沒有那么多為什么。如果你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那我會告訴你，我不愛你。
你對我來說，只是個剛剛結識的陌生人。
無論你外貌如何，身份又如何，這些都與我無關，我對你完全沒有感覺。
我無法忍受，跟一個不愛的人結婚，生孩子，只是為了一場交易。
而且還是一個，并非一定不可的交易。
救人，我可以再另想辦法。
人格卻不能輕易出賣。
人若無人格，與禽獸何異？
我，不做禽獸！”
隨著穆川這些擲地有聲的話語說出來，他的心情好像也舒暢了。
他順從了本心。
他沒有向身體的本能屈服。
可是這些話，聽在薩吉兒耳中，她的嘴角，卻浮現出一個很嘲諷的弧度。
“你的笑話講完了？
對我完全沒有感覺？
不做禽獸？
呵呵呵，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話。
你以為我不知道，男人是個什么東西！
本女王今天就偏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男人！”
隨著這些鄙薄的話說完，薩吉兒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一個莫大的堅心，竟倏然就解開了衣帶。
朦朧的月光下，出現了一道像象牙一樣潔白，像鮮花一樣芬芳，玲瓏浮凸，若隱若現的女性的胴體。
做這個動作，薩吉兒臉色一陣蒼白，像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可是，她的嘴角卻浮現了一抹勝利般的笑容。
穆川只覺腦際轟然一震。
什么都想不到了。
什么也不能想了。
他的目力，足以讓他借著月華，將眼前的一切看清！
高聳的，像白面一樣，柔軟有彈性的，還有那烏黑濃密，萋萋如同芳草的，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在散發著驚人的誘惑。
這些……這些……
一陣粗重的喘息，從他的喉嚨里，壓抑不住地響了出來！
他的雙目，不知不覺間已經赤紅了，就像是野獸的眼睛。
他邁著一步步沉重的步伐，向那散發著致命香氣，像是世界最甘甜的果實的地方，搖搖晃晃地走了過去。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走。
他什么都不知道。
渾身的鮮血在燃燒！
這是欲望的火！
他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感情，所有的自制，在這沸騰的欲望的火焰下，竟倏然就無影無蹤了!
他不受控制！
他甚至可以說不是人了。
人，又怎么會有那樣的眼睛。
暴虐、欲望、渴求、占有，這是由無限的禽獸的本能組合而成的眼睛啊！
他終于接近了。
他粗暴地伸出手，像向兩團顫巍巍的物事抓了上去。
“你弄疼我了！”
她痛叫了一聲。
可是這樣的叫聲，卻非但起不到制止的作用，反而刺激的對面的人更加興奮了。
他吼叫著撲過去，就向獵人撲倒了獵物。
這黑夜與春色，一樣漫長。
……
“我……做了什么？”
當第二天清晨，穆川茫然地睜開眼。
渾身便仿佛被一盆冷水澆上了。
一具渾身淤青，不著寸縷，身上滿是歡好的痕跡的少女胴體，就躺在他旁邊。
那張美麗的臉蛋，雖還未醒來，卻正輕微地褶皺著，仿佛是被摧殘過的花朵。
他的雙手，此刻還摟在她的敏感的部位。
他像觸電一樣，縮回了手。
頭腦一片空白。
他……他……他究竟做了什么！
他究竟做了什么啊！！！
手足一片冰冷之中，穆川的腦海中，漸漸浮現了一些記憶的零碎的片斷。
昨晚，吃完晚膳回來。
下午的可怕遭遇，讓他驚醒，所以，他為了壓抑住自己身體中，那些獸性的本能，強行修煉了《縮陽閉陰功》，將那些不該有的念頭，全部壓了下去。
所以昨天晚上，他的頭腦才能那么清醒，做出了他認為正確的抉擇。
本來，這事應該就這么過去了。
誰知道，薩吉兒昨晚，竟然過來找她，甚至還……
接下來的事，穆川的記憶變得非常模糊不清，他實在回憶不起來具體的過程。
但是這些，已經足夠讓他明白發生了什么！
《縮陽閉陰功》后遺癥！
這本功法，是他得自那靜華院主。
起初，靜華院主，本身足可稱得上是一個品性純良之人。
可是，因為修煉了這門《縮陽閉陰功》，他先是強奸了自己的青梅竹馬，后來又玷污了自己的師父，害得師父因此自殺。
最后更因為，完全控制不住自身的欲望，淪為了欲望的俘虜，將好好的一個佛門靜地，化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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