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的掩埋棺槨,景翀有在父母的墓前磕了幾個頭,燒了幾個草金錢,又在墳前大哭了一陣。
這時候村里的人也已經相繼回去,寥寥的數人也已漸漸消失,身前唯有黎叔始終陪伴著。
等了許久許久,在黎叔的勸慰之下,景翀才離開了父母的墳地,回到家中。
擁擠的庭院恢復了以往的沉寂,散去了人群,看著那滿是狼藉的院落,景翀反倒產生了莫名的心懼與孤獨,就這么短短的幾天的時間,父母相繼入土,以往的歡聲笑語不復存在,冷落的門廳,自己該何去何從?
突然間,兩個字浮現在了腦海之中,他的血再次沸騰了起來。
報仇!
多么沉重的兩個字呀,以現在他的年紀而言,就算是拼盡了全力又從哪里報得了仇呢?恐怕是仇人直接站在面前,他都沒有能力報得了仇,還會妄搭了自己的性命。
不知不覺間,他的心再次回到了這樣的字眼之。
很快他又想到昨天晚剛剛推開門回來的時候,大柱那般不惜一切的揍自己,總是讓他感覺到一絲的異樣,但是一想到對方也許是因為與自己父親較好而誤會自己,他很快卻又釋懷了幾分。
但是,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到底是誰會如此痛恨他們景家呢?
越想腦子里越是混亂,原本就疼痛欲裂的景翀再也支撐不住了,搖晃著身體他走進了那山間破瓦房里。
熟悉的桌桌椅椅,一如既往的掀翻在地,觸目驚心的場景似乎還保留著幾分案發當時的一切形狀,由于黎家坨地處偏遠,像這樣的事情根本就驚動不了維護部落治安的狼執法司,所以在他看來,景家的血案要想經公處理的話,只會是不了了之,再加自己又沒有錢,根本就不可能打得起官司。
痛苦的搖了搖頭,景翀稀里糊涂的就走進了里屋,他也顧不得是那張床,躺在面就睡著了。
經過這幾天的折騰,他真的太累了,幼小的心里再堅強也已經到了極限。
這一覺整整睡了半天,雖然睡的時間很長,但質量一點都不好,有幾次他都沒夢魘鎮住,強行著掙扎了許久才睜開了眼睛,胸口沉悶著,依舊沒能緩解他那精神的疲勞。
剛剛躺下,他雙眼一合,卻又沉睡了過去,然而,眼睛一合,就立即出現父母冤死的慘烈畫面,他總是能夠感覺到有把刀不斷的在自己的脖子蹭來蹭去的,刺應的感覺,再一次讓他從夢中驚醒。
額頭之冷汗淋漓,景翀只感覺口苦舌燥,喉嚨發干,猛然間坐起身形,他連忙在自己的臉扇了兩個巴掌,這才試圖清醒了片刻。
隨手擦干臉的汗水,他這才站起身來,去尋找水壺。
一只手摸著床梆子,觸手可及的扎手感覺卻頓時讓他所有的不適盡皆驅逐。
忍不住順著手掌看去,出現在目光之中的正是一道醒目的刀砍的痕跡。
“這個位置怎么會有刀印?殺人者是直接潛入父母的房間趁其不備將之殺死的,但那一刀應該會砍在床頭才是,怎么會出現在中間的床梆之?”
內心之中莫名的唏噓,但卻徹底的將景翀的思緒牢牢吸引而住。
隨即他又試驗著躺在了原來的位置,用手觸摸,根本就摸不到之前的刀砍的痕跡。
下意識側目看向床頭,在自己躺的那個位子,赫然也有一條刀印,這兩條刀印清晰的回蕩在腦海之中卻不由得讓景翀一番深思熟慮。
“可能是因為人多其他人劈砍的吧!”如今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那群兇手一起下手之時誤砍到了此處。
但是這種說法一經浮現,卻立即又被否定,縱然景翀并沒有練習過武藝,但是平時砍柴之時的常識還是知道一些的,但凡用刀劈砍木頭,用力之下,一般都是施刀的方向較深,受到的地方較淺,這是因為刀在力量的帶動之下,所有的受力點都凝聚在了施刀的方向所造成的。
那么如此說來,這一刀很明顯就是躺著劈砍而來的。
“躺著劈砍的,難道說是父親?”
第一次將用刀者聯想到父親身,景翀的目光都為之一亮。
父親景赫平時力量很大,根本就沒有見過他用過刀,就算是平時砍柴他都很少用刀,大多時候都是用斧頭,就算是斧頭很鈍,卻依舊如此,他就好像有種忌諱似的,刻意的回避。
然而,在生命危急時刻,能夠順手用劈砍而來,卻不得不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父親隨時隨刻都珍放著一把刀。
但是這又怎么可能?自己今年都十二歲了,家里總共就這么大點地方,倘若父親藏的有刀,那為什么自己從來都沒見過?
滿腹的疑問,反復的敲定,隨后又推翻,這不得不讓景翀行動了起來。
他霍然站起身來,腳下的地面還殘留著一灘血跡,看來在床之時,兇手并沒有一刀將父親殺死,而是在下了床對峙之時被人砍死的。
自己當初發現動靜跑到屋中之時,父親與母親就躺在這里,但是當時并沒有來得及注意,就被那群人追了出來。
如今都三天過去了,屋內除了當時的尸體被動過之外,其它地方都沒有移動的跡象,看來他還能在此找到一些線索。
想到這里,景翀立即變得興奮了起來,他趕忙蹲下了身子,向著床底下看去,陰暗的床底下空隙很小,再加現在時至黃昏。所以里面的光線也非常暗,艱難的支撐著腦袋看了半天他都沒有看清什么,直到許久之后,等雙目適應了之后,才在那墻角之處看到了一個長長的模糊影子。
冒在腦海之中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它正是父親的刀。
幾乎沒有片刻的猶豫,他立即找來了一根木棍,伸長了在床下撥動了片刻。
“哐當!”
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瘋狂的刺激著景翀的神經,他手中撥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了,情急之下,腦袋之卻又冒出了濃密的汗珠,但終于還是被他從中拿了出來。
剛剛撥動出來的東西,正是一柄刀,這柄刀也不算奇特,更平時集鎮賣藝之人用的那種刀一般無二,倘若非要說有什么區別,就只能說著把刀比普通的刀稍微短那么幾寸,大概也就兩尺半左右。
刀身偏窄,但卻異常鋒利,就算是面都布滿了銹絲,還是能夠從那刀鋒之感覺到絲絲的寒意。
輕輕的將到端在手中,景翀試驗著將之按在了床梆之的那道裂痕之中,果然恰到好處。
“父親竟然有把寶刀,他年輕時到底是干什么的?是不是那時候結下的仇恨?”
心動旋轉,景翀的分析很是透徹,但是憑借著現在的他,還是很難得知其中內情的。
但出于滿心的好奇,他還是來回的翻轉著手中的到,認真的端詳了起來。
巴掌般寬的刀身有過刻意磨過的痕跡,在那滿布的繡絲覆蓋之下,模模糊糊的還能看到面曾經有過字體,借助著微弱的光線看去,還是被景翀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日”字。
“日”字呈扁平狀,看起來只是一個偏旁,但下面的字卻一點都看不清了。
這是父親刻意為之的,他好像隱瞞了什么,或者當初得罪了什么人,才最終引來如此的殺身之禍!
“日”字偏旁,下還有字,很有可能這個字就是個“景”字,是父親的姓氏,難不成他來自一個強大的家族?或者是某個勢力?這是景翀的第一時間的想法,但是單憑一把刀根本就不可能探查父親的真實身份,更不可能從中找出殺害父母的真正兇手。
不覺間,他唯有無奈嘆息,搖頭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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