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山寨其實也不算大,它只能算的血刀寨眾多分寨之中的一員而已。
諾大個血刀寨外寨下共有一萬五千多人,分作內寨、在寨兩個部分。其實大多少人都只知道外寨而不知內寨。
而聶海淵口中所謂的內寨,只不過是血刀寨外寨總堂罷了。
就算如此,放眼這偌大個狼族部落,血刀寨也恐怕可以稱得一個比較大的勢力了。
整個血刀寨外寨,表面就是一伙山賊,打家劫舍,無所不做,特別是與狼族王室的沖突,更是與日俱增。
故此,又有許多犯事的人前來尋求庇護,久而久之,為了避免不必要麻煩或者臥底。進入血刀寨的人,必須經過層層篩選,確定“白身”之后方可被錄用。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說熟人介紹。就好比景翀這樣。只不過熟人介紹也需要一段時間的考驗,而且這個介紹人也必須承擔一定的責任。
不過目前,這些事并不是景翀所要顧慮的,他只管被牽著鼻子走就可以了。
血刀寨在寨有著各種明確的分工,故此這一萬五千多人也被分作近十個等級,所以像寨主爺這樣的位置,也有著數十位之多。
在這數十位寨主爺之,最有權利與勢力的恐怕就要數本寨總堂大寨主了黃典了。
他掌握著整個血刀寨的生殺大權,所有的分寨大小頭目都唯他的命令是從,如有違抗立即被亂刃分尸施以刑,也可以這么說,這諾大個血刀寨外寨基業就是由他帶領著奮斗起來的。
另外,黃典本人也非常神秘,自血刀寨成立以來,幾乎很少見到過他本人的面目,所以血刀寨很多時候的實際管理權都在二寨主公冶清風的手中。
要提起來這個二寨主公冶清風,其名頭卻也絲毫不在寨主黃典之下,據說此人年紀輕輕不但武功高強,還有著極其靈活的大腦,想當初與狼族部落為敵,很多時候取得大勝仗,都與他分不開的,故此此人也有另外的一個稱號,叫做,“屠狼軍師”,然而他更是心狠手辣,包含私心,令人難以琢磨。
三寨主姜玉年是一位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存在,此人不但武功勇冠三軍,更是有名的帥才,故此大寨主黃典對之異常信賴,將諾大個血刀寨三千五百人戰狼鐵騎,五千六百人血狼戰士盡皆供其指揮統領,他所統領的勢力可以稱得真正血刀寨的中流砥柱。
至于四寨主羅勇嘛,他的名頭就比三寨主小許多了,作為后勤寨總指揮,他統領著一千八百多人的輜重補給工作,別看這股勢力跟打仗沾不任何關系,但是在偌大個血刀寨卻也異常的春風得意的存在,畢竟他們管著血刀寨真正的經濟命脈,素來都被稱作血刀寨最富有的人,而且這群人還肩負著血刀寨的守護之責,故此這后勤寨又被稱作守護寨。
剩余的則基本都沒有太大的規模了,比如說,膳食堂、益藥堂、行事堂、授藝堂、慶功堂等等大多數都是人數極少的分寨,這些分寨雖然人數不多,但是地位卻也不低,特別是那所謂的益藥堂與授藝堂,就算是堂中的弟子也比某些分寨的寨主的身份高。
與此成對等的唯一一個分寨恐怕就要數這最微妙的巡山寨了。巡山寨地位雖低,但卻也不可缺少,他們就好比山寨的“眼睛”,隨時都在秘查著整個山寨的安危。
為此,巡山寨的人數,也是相當可觀的,只不過其戰斗能力有所缺陷罷了。
至于聶海淵口中所提及到的那位“寨主爺”,也只能算得巡山寨勢力之中最微末的存在了,它有著代號,第九棚巡山寨。
寨主爺這個稱呼其實是一切分寨手下對于本寨頭目的尊稱,可實際第九棚巡山寨寨主的全稱則叫做毛大虎。
毛大虎本身的能力也不差,據說也能算的一位合格的血狼將了,之所以沒有參與到三寨主那個行列之中,其中也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
毛大虎這個人很是庸閑,本人也沒有過什么多大的作為,苦守著第九棚巡山寨寨主的稱號,大小也算是個頭目,故此在血刀寨也獲得逍遙自在。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毛大虎對著聶海淵這個小小的人兒,卻異常的關照,不管對方犯了什么錯,做錯了什么事情,都能夠取得他的原諒,而且更予以破格任用,給予了第十隊哨兵隊隊長之職。
總之在他本人的權利之內,都盡量的關照這個膽小鬼。
這也恐怕就是聶海淵能夠在巡山寨混得風生水起的最大原因了吧,其實連聶海淵本人都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與毛大虎非親非故的,怎么就受到這么多特殊的照顧。
想不通為什么,他也唯有將這份恩情珍藏在心中。
跟隨著聶海淵順利進入了巡山寨第九棚第十隊所在的管轄區域之中,景翀才真正的明白,這所謂的藍旗官巡山大寨,其實也并沒有他想象之中的那般威武壯觀。
殘破的院門,偏遠的山落,諾大個山寨之中,這些殘兵敗將全部加到一塊也不過百十來人。
與其說他們是巡山寨,倒不如說是那最下等的巡山放哨的嘍羅兵而已。
而且在無意之間,景翀更得知,像這樣的巡山寨,放眼血刀寨之中,足足有十多個之多。
十多個巡山寨,也就意味著有十多位如毛大虎那般的“寨主爺”,這群跟真正的寨主連邊都搭不的“寨主爺”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存在。
不由得,景翀產生了一個念頭,那就是這一次真的了當了,他真真正正的進了賊窩,而且是最下等的賊窩,眼看著頭頂之一片烏云,他只感覺到自己的前途徹徹底底的被聶海淵那個小子給按在了這個窮困潦倒的破山寨里。
現實往往都是無奈的,但是他總不能這般輕易的被現實擊垮吧,萬事開頭難,有一個好的開始也就算可以了,最基本現在的他還活著,而且是平平安安的活著。
短暫的自我安慰之后,滿腔的怒火也就緩緩熄滅。
剛剛進入巡山寨,在聶海淵的特殊照顧之下,他就被分到了聶海淵所管轄的“海淵哨兵隊”之中。
這一次聶海淵沒有說謊,他本人年紀不大,但卻還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巡山哨長,只不過在這樣寒酸的巡山寨之中,一個小小的巡山哨長卻顯得更加的寒酸了。
走進那靠在山崖子旁歪歪扭扭的幾座連體木房之旁,一股發霉的氣息撲面而來,不由得讓景翀眉頭為之一皺,但好在他本身就是一位農民出身的孩子,村里的環境雖好,但貧窮慣了的人們,還是有著其他人所不具備的對于逆境的適應能力。
特別是在聶海淵熱心的招待之下,他很快就遺忘了那種混亂環境帶來的心里堵截,一股腦扎進木房之中,木房之內出奇的混亂秩序,還是讓景翀目光為之一滯。
這真是跟隨什么人,就做什么樣的事情,像聶海淵這樣不靠譜的哨長,也就只能帶領著幾個不靠譜的哨兵,其實說是哨兵,單單一個“兵”字就可以算的高抬了他們。
哪有有這樣沒有紀律、沒有規矩的肆意兵種?
原本就不算太大的木房之中,全然一片狼藉,一排橫跨木房前后的堅硬木板橫床整個占定了木房一半的空間,中間是一個通道,在對面靠墻的部位還擺著幾張桌子與一張略微寬大的木床。
但這些也只是房間之中大概的輪廓,景翀很是仔細的看了一遍。
可房間之中真正的“主人”就算是他不刻意去看,也足以讓他刻骨銘心了。
首先距離最近的是幾個破襪子,原本應該是潔白的襪子,到這會兒幾乎已經看不出它原來的尊榮了,黑乎乎的還不說,面還時不時傳來一股股令人作嘔的臭雞蛋般的味道。
順著臭襪子的估計向里面看去,有吃剩下來引得蒼蠅嗡嗡作響的水果皮,有隨處可見的白色米粒,更可恨的是那些米粒之中不偏不巧的還摻雜著幾絲青紅相間的青菜,讓人看一眼就感覺像是哪位仁兄在這里嘔吐過的殘存物一般。
其實這還算不得什么,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在那房間最靠里面的木墻一角,由于木房長年累月與山體接觸的緣故,潮濕的環境侵蝕之下,厚重的木板相繼糟爛,在那泛著霉青污漬的孔縫之中,還殘存著某些人撒尿的痕跡。
這集合了吃飯、睡覺、垃圾堆與臨時茅房于一體的去處,著實讓景翀大開了眼界,不由得他就轉過臉去看向了一旁笑意盈盈的聶海淵,似乎也在尋及著對方的解釋。
好像看到了景翀那異樣的目光,聶海淵很是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嘴角,這才為自己的天才杰作般的管理之能做出了最有效的解釋,“這個嘛,你也得體諒不是?咱們巡山寨的人都非常辛苦的,大家都沒有時間去收拾這些垃圾之類的,你看現在這里空蕩蕩的,哪有閑人呀,不過等你住習慣了就好了!”
非常辛苦,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解釋,索性景翀也就強忍著相信了,可隨著聶海淵的話語剛剛落下,從這空曠的房間最里面的床板之處就有著什么東西蠕動了片刻,與此同時,很快就有一道憤怒粗狂的謾罵之聲隨之而來,頓時讓人心神一驚險些暴跳而起。
“我曰他老子,這誰了?大白天在這嘰嘰喳喳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話音剛落,就見那原本擺放的還算整齊的被子被人一腳蹬飛,半空之中一道人影翻動霍然站起,在二人不可思議的目光矚目之下,一位通身赤條、枯瘦如材的男子,毫不掩飾的就將玉、體暴曬在了空氣之中。
突然的變化頓時將空氣凝聚了下來,直到許久之后景翀才吱吱嗚嗚的張開了嘴巴,“這……這又待何解釋?”
面對如此駭人的場景,這一次聶海淵的臉色也著實掛不住了,但在他那強悍的厚臉皮支撐之下,還是給予了最完美的解釋,“他?嘿,他夜班的!”
話未落、景翀徹底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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