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輸了!”
景翀淡淡的說完就把手中的鋼刀抽了回來,一雙目光輕輕的掃視在對面的臉上,卻陡然間覺,翟杏娘白皙的臉色忽而從白到紅又從紅變青,直到最后直接演變成為了紫肝的顏色。
貝齒輕咬著下唇,朱紅的唇上都顯現(xiàn)出一塊塊的白痕,隨著嘴角不斷的翻動,眼看著一絲絲的血痕都遺露而出,一雙秀目瞪的滾圓,不可掩飾的憤怒與不甘,死死的盯著景翀手中的刀,剎那間閃現(xiàn)出一絲決然之色。
“好你個景翀,我跟你拼了!”
氣急敗壞的翟杏娘經(jīng)受不住這般正面的打擊,那顆高傲的自尊心就宛如被狠狠揉碎了一般讓人難以接受。
她目赤耳紅,完全變得瘋狂了起來,她根本就無視景翀的好心,此時更猶如了瘋一般伸出手掌就向著剛剛收回鋼刀的景翀手腕搶奪而去,“還我的刀!”
修長的手掌疾馳如電,杏黃色身影更是聲息皆無,霎時間雙手碰觸,她就觸摸到了景翀手中的刀柄,冷不丁讓景翀醒轉(zhuǎn)過來。
看到對面瘋狂的翟杏娘,景翀很是意外,原以為自己饒恕了對方,應(yīng)該倍受感激才是,卻不想對方氣急瘋狂的就讓選擇這種極端的方式。
陡然間,景翀只感覺自己的胸腔之內(nèi)滿布的盡是怒火,同時對于翟杏娘的厭惡更是激到了頂點,憤怒的寒光一閃而逝,沒有來得及半分的考慮,他就輕輕的抬起了右腳。
沒有一絲的花哨,也沒有任何的留情,景翀的腳不偏不巧正好揣在了翟杏娘的小腹之上,沒有絲毫的防備,再加上景翀腳掌的力量十足,故此景翀只感覺腳下一軟,翟杏娘的身體頓時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飄然飛起。
半空之中,景翀這才回過頭來,而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那憤怒、屈辱與復(fù)雜的表情,一張白皙的臉色特別的通紅,嘴角卻也在不知覺間露流出了一縷鮮血,那嬌柔的身體飄飄灑灑,飽含著滿腔的憤恨她就向著擂臺之下墜落而去。
這一刻,景翀的心就好像突然被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陡然間為之震,一種莫名的后悔也隨之浮現(xiàn)心頭,這一腳踹的太不是地方了,而且是不是太狠了點?畢竟對方還是個女孩子呀!
然而事已至此覆水難收,縱然景翀心緒千百,但到了這個時候也只能強撐起堅定的眼神,一雙目光很快就無情的從對面的嬌軀之上收回,一目淡然的看著人影滿布的擂臺之下,可隨之他卻迎來了一眾鄙夷的目光。
“這小子可真是個狠角色,那般美麗的女子都不放過!”
“嘿,腳踹兩女子,這小子莫不是瘋了?又或者根本就是個鐵石心腸?”
“以我看來,他一定是缺乏母愛,所以才會對那些柔弱無骨的女子痛下狠手,這種人再厲害又算的了什么?根本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魔頭!”
一陣陣的質(zhì)疑與憤慨之聲不絕于耳,匯聚成為的洪流瞬間沒入了景翀的耳中,不由得讓他眉頭為之一皺。
很顯然連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條件反射般的無意之舉會突然引起這般強大的轟動,但一想到這些都只是外表柔弱內(nèi)在狠毒的妖女之時,他的一顆心卻也立即變得強硬了起來,故此,就算是背負著“痛揍女人”的罪名,他也不會表現(xiàn)的聽之任之。
再說了,自己根本就沒有錯,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為了拿回自己的東西而已,更何況這里乃是擂臺,所有登上擂臺的人也都要一律對待,自己的仁慈只會為對手創(chuàng)造更多的可趁之機。
有了這樣心里的支撐,景翀則頓時古井無波的抬起了頭,他目光如電直視著前方,表現(xiàn)的正是一如既往的泰然自若。
然而,就在此時,混亂的人群之中陡然間傳來的一道熟悉聲音卻不由得讓他一陣哭笑不得。
“嘿看我干嘛,又不是我踹的,更何況我也不認識他呀!”擂臺想,聶海淵與鄒倉二人狼狽的抱頭鼠竄,那無辜的模樣,頓時讓景翀恨不得跳下去踹他幾腳。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擂臺的下方卻突然間為之一動,隨即又有一道響亮的近乎邪氣的聲音透過眾人壓倒了過來,那聲音不但邪氣,言語之中更充滿了刺耳般的挑釁。
“哊,好厲害的挑糞小子,沒想到這三年來你一點都沒有閑著,我倒是看走眼了,本公子不才,今兒個也愿上臺討教幾招!”
言還未落,就見那擂臺的邊緣一道白影閃過,隨即衣袂飄飄,就在那里顯現(xiàn)出一道瀟灑俊逸的高大身影,兩鬢垂肩的絲隨風而動,一只修長的大手正款款拂動著鬢髯,一雙明亮的眼眸直視前方,俊俏的五官擺放的恰到好處,雖然說算不上國色天香,但在這個偌大的授藝堂之中倒也算的上屈一指的存在,單單這么一張面容,一經(jīng)暴在人群之中,頓時引起了在場之人的一片嘩然。
特別是那些正直青春、情期的花癡少女們,則更是忍不住雙手捂唇,驚聲連連,更有甚者早已經(jīng)大聲的呼喝其名,“是公冶長勛!真的好帥哦!”
混亂的陣容,讓人難以忍受,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無不被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白衣身影所震撼,還有人愛屋及烏,忍不住將目光斜視看向了那高抬尊座之上,同樣白衣襲身的公冶清風整目不轉(zhuǎn)睛,滿臉含笑的盯著擂臺之上,但倘若仔細去看的話,此時公冶清風的目光并沒有直盯在公冶長勛的身上,而是毫無收斂的看在了景翀的身上。
而且,從那雙幽深內(nèi)斂的眼神之中,無形間還釋放出隱隱的殺氣,只不過這種殺氣被深深的埋藏了起來,它宛如一只上了弦的箭矢,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迸而出。
再說擂臺之上,由于公冶長勛的突然上臺,景翀身上的所有光環(huán)也隨之熄滅,大家也好像完全遺忘了剛才的不快,也遺忘了翟杏娘的凄慘,甚至于連擂臺之上還存在著一位黑臉少年,都全然遺忘到了九霄云外。
對于這樣的遺忘,景翀根本就不在乎,而恰恰相反,沒有了那么多人的注目,他顯得更加的輕松自在,心神舒泰,但是,此時他的身上也不是沒有一絲的注目的,其中最直接的就是這位集萬千目光于一身的公冶長勛。
有著這么一道目光的鎖定,景翀的身上并沒有因為失去了眾多目光而有所減輕,反而變得更加沉重了起來。
因為對方的一舉一動很容易就掀動起輿論的狂潮,而自己身臨其中,不單單要面臨著對面一人的挑戰(zhàn),同時更要面臨整個血刀寨圍觀之人的挑戰(zhàn)。
勝了,固然可喜可賀、揚名天下,但倘若敗了,不單單是自己身敗名裂、打回原形,恐怕單單是那輿論的口水,就足以讓自己萬劫不復(fù)。
畢竟眼前的這位遠非旁人可以比擬,他不單單是整個授藝堂眾多正式弟子之中的嬌楚,更是血刀寨至高存在,公冶清風的侄子,他有著令萬人敬仰的地位,更擁有著旁人望塵莫及的先天優(yōu)勢,故此,與之為敵,所要面對的不只是一人,動輒間就是整個血刀寨。
就是因為有了這樣的想法,此番面對公冶長勛,景翀才會顯得格外的凝重。
他不是怕了對方的實力,而是有點忌憚他背后的勢力,自己父母血仇未報,可不想再在這樣的節(jié)骨眼上樹敵太多,更何況此番進入血刀寨之中,他唯一的目標也就是為了報仇,為了使自己成長,得到足以抗衡血狼殺的能力。
得到這樣能力的前提就是,要安安穩(wěn)穩(wěn)的活在血刀寨之中,想要順利生存在血刀寨之中,就不能樹敵太多,淪為眾矢之的。
這樣的想法不是在息事寧人,而是不得已而為之,故此,此一戰(zhàn)他只需見證自己三年前的諾言即可,盡量做到見好就收,為公冶清風保存了顏面,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擁有長遠的生存之地。
有了這樣的想法,景翀的心也漸漸的平復(fù)了幾分。
但是這么個“度”,對于現(xiàn)在的自己而言,還是很難把握的。
畢竟自己并不了解對方的實力,更沒有信心能否真正的戰(zhàn)勝對方。
倘若連戰(zhàn)勝都有難度的話,那么自己所有的設(shè)想也都只是妄論而已,故此到了這樣的時候,與其說景翀?zhí)┤蛔匀舻脑挘共蝗缯f他忐忑無助,更為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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