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按耐住內心的激動,景翀這才將手中的卷軸塞入了懷中,隨即又看了看身前的巨大火爐,再次蹲坐在那里塞入了一些木柴。
就在這時候木門傳來了動靜,吱呀呀被一股力量推開,走進了一道身影,灰袍布衣,滿臉的邪氣,只一眼景翀就看清了來人的身份。
“邱師兄是你!”略顯倉促的站起身來,景翀用略微忌憚的目光看了對方一眼,這才垂立雙手站立在那里。
看了看身前的巨大火爐一眼,邱致遠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拿出一只巨大的勺子放入那滾滾煙云的湯藥之中,輕輕的攪動了片刻,最后用力舀了一勺澆在了第一層的漏鍋之中。
嘩啦啦
略顯黏稠的藥液順著漏鍋流淌而下,最終匯聚于第二層的大鍋之內,隨即被炙熱的鍋底蒸騰的生出一**的氣泡,濃郁的藥香伴隨著煙霧彌漫開來,頓時讓人萌生了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嗯,這藥湯熬的不錯,等明天就可以研制成丸了,把鍋先冷卻了吧,明天藥液凝固就開始制造藥丸!”邱致遠很是淡然的看了景翀一眼,就連這稱贊之語都顯得格外的沒有生氣,可好在景翀也習慣了,索性選擇了默然點頭。
“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把我煉制好的藥丸送到藥賢堂換取這個月的用度!”
隨便扔下一句話來,邱致遠就開始了自己的忙活,而景翀也唯有應諾了一聲選擇了退身離去。
走出了制藥房的門口,景翀狠狠的舒了口氣,當他走在院門之中時,卻現當空的皎月早已經高懸了起來,可做了一天的工作,他竟然沒有一絲的困倦之意,不知不覺間就只能用目光在偌大個庭院之中來回審度。
明亮的雙眸四下游走,諾大個藥賢居之中,除了剛剛自己走出的制藥房尚且點亮著油燈,就還有那緊挨著的配藥房亮著燈,透過窗欞紙看到的正是一道胖大的身影,那身影行前就后忙的不亦樂乎,看到這里,景翀唯有抿唇一笑,并沒有選擇進入打擾。
難得那胖子這般用心,比之對方,自己反倒成為了一個閑人,不知不覺間他更多出了一絲的自責,不過這樣也好,一天天的混日子也難得的一種享受。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目標,所以從來都不曾放棄過,而此時看到聶海淵如此賣力的學習,而自己反而無所事事,只不過陡然間感覺到失去了什么,莫名的心中一緊,他一轉身就走出了院門來到了藥賢居外的山林之中。
多年來養成的習慣,景翀不敢落下,故此,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就選擇了一片僻靜的地方練起了刀法,手中的刀揮動的虎虎生風,奇怪的,在這時,同樣的刀比之以往更加順手了許多,如此的突變也頓時讓景翀欣喜不已。
他知道,這就是這幾天修煉訣要時帶來的好處,體內血氣穩重,身體韌性十足,每一次的揮灑都顯得格外井然有秩、順其自然,嘗到甜頭的他唯有用更加的積極性去面對自己的目標。
痛快的修煉一直持續到深夜才漸漸結束,等到景翀再次回到藥賢居之時,卻陡然覺,煉藥房與配藥房之中的燈都已經熄滅,邱致遠與聶海淵二人也已相繼安歇。
暗自松了口氣,景翀躡手躡腳的走向了最靠里面的一間臥房走去,按照邱致遠的指示,這里才是他的房間,沒有半分的猶豫他就輕輕的推開了房門,可奇怪的是,當他摸著黑走進房屋的瞬間,并沒有現聶海淵的身影。
如此一來,景翀的心中不免生出了一絲的疑忌,三年來兩個人都是同上同下的,就連平素睡覺都是在一個房間之中睡通鋪的,可今天這一夜卻要一個人獨自入眠,景翀卻莫名的產生了一種失落。
到了內寨之中,雖然只是仆人都擁有獨屬于自己的一間房子,看來這聶海淵也回到了獨屬于自己的空間之中了。
心中暗嘆了一聲,景翀也不想過多的耽誤時間,也不管什么干不干凈了,他帶著滿身的臭汗一倒頭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東方的清輝灑在了庭院之中,刺眼的光芒透過窗斜照在了景翀的臉上,溫熱的陽光猶如一張大手,輕輕的一陣撫摸就讓景翀清醒了過來。
沒想到,這么多年來,唯有今天這一覺睡得最為舒坦,第一次睡到自然醒,這樣的感覺對于景翀而言,無疑是一種難得的享受,伸了伸懶腰,景翀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衫他就欲推開木門。
“小胖子,你去到山上采藥去,且記住,不能到藥林之中摘采,那里的藥是需要授權的,隨意摘采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忽然間耳邊傳來了邱致遠的聲音,景翀的一顆心頓時變得愉悅而起。
畢竟一大早還聽到了聶海淵的消息,最基本可以讓他認定,現在的聶海淵真的找到了獨屬于自己的道路,能夠獨自上山采藥,也算是對草藥有了一定的認識,一天之內有如此進步,也足以讓人為之欣慰的了。
帶著滿腔的激動,景翀推開了房門,原本他也想請示一番與聶海淵同往的,可剛剛走出了房門就看到那消失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景翀再次變得無所事事。
“那黑小子,你跟我進煉藥房來!”
可就在此時,景翀的耳邊則再次傳來了邱致遠的呼喝之聲,直到此時他才想起,自己還有著任務沒有完成呢。
一拍腦袋,景翀輕聲的回應了一句,隨即轉身跟隨著邱致遠的身影走入了煉藥房之中,熟悉的藥香之氣撲鼻而來,這偌大個理煉藥房中的氣息每天都是一樣的,只不過今天,這里面的陳列卻有著那么一點點的變化。
周圍的竹架子上的草藥都被規整在了一起,有些地方空蕩蕩的,很顯然是剛剛被收攏一起的,再看那大灶臺的鍋爐之中,三層鍋漏之中也已經空空如也,所有的藥液包括藥渣都消失不見,只是在那旁邊的桌案之上整整齊齊的擺放了一堆玉瓶。
紅的、白的、青的、綠的,整整三十多個玉瓶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瓶塞堵在瓶口,時不時還散出濃郁的藥香之氣。
“這就是藥丸?”出于好奇,景翀忍不住詢問了一句,卻現邱致遠板著個臉看了他一眼隨即說道,“別那么多廢話,把這些東西交到藥賢堂去,順便領取這個月的煉藥配方與修煉用度!”
面對邱致遠的叮囑,景翀滿腹之中盡皆都是疑惑,畢竟他剛剛來到這內寨之中,雖然也在這里干了一天的雜活,但對于對方口中的煉藥配方與修煉用度,還是有那么一絲的一知半解,特別是那所謂的修煉用度,他更是顯得有點費解,所以在邱致遠話音剛剛落下的瞬間,他整個人都變得呆立了起來。
“別在那呆了,先去吧,到那里別人會告訴你的!”邱致遠很是對景翀不滿,故此連過多的話都懶得說,只是將大袖一揮,就轉身倒弄起手中的草藥。
滿腹的疑惑,景翀也唯有咬牙承受,隨即但見他利用托盤將那桌案上的幾十個玉瓶擺放整齊,一轉身也隨之走出了門外。
走到了藥賢居的院門,景翀再一次呆立在了那里,畢竟剛剛來到內寨,對于地理地形還不甚熟悉,至于那所謂的藥賢堂更是不知坐落何處。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偌大個內寨之中冷冷清清的,連一個行人都不曾出現,無奈之下,景翀唯有像無頭蒼蠅一般橫沖直撞。
手托著玉瓶跌跌撞撞,很快他的身影就沒入了這片瓊樓闊宇之間。
青磚綠瓦的房屋群越走越多,而隨著景翀的不斷挺近,映入他目光之中的名稱也越來越多,像什么清雅居,神兵居,拈花居等等層出不窮,雖然景翀都不知道這些名稱都代表著什么,但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在這里居住的人,都是這偌大內寨之中核心弟子集中的去處。
有了這樣的認知,景翀的心則變得洶涌澎湃了起來,內寨果然非比外寨可以睥睨,但凡是弟子都擁有著難以想象的地位,這些單單從眾人居住的環境之上就可以看出,他們都擁有著獨屬于自己的空間以供修行,當真是猶如“仙人”一般自由自在。
想到這里,景翀冷不丁為之一怔,莫不是外界人所說的仙人,就是在直指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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