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如此想法,景翀反而多了一絲的好奇,輕輕挑動眉頭,他向前擠出了幾步,更加凝聚心神的看向了翟杏娘的身后。
在翟杏娘的身后依舊是一位女子,她的姿容雖不及前者,但鶴立獨群之中,倒也顯得格外的清秀美麗。
幾分的熟悉,幾分的怨懟。
看到這昔日的敵人,景翀表面不露聲色,內心之中卻是五味雜陳,“劉小英!竟然連她也獲得了進入內寨的資格!”
如果沒有那些枝節,這群人中也必有自己一席之地。可偏偏造化弄人,事與愿違,怪只怪流年不利,命運多舛。
一邊自我憐惜,一邊的自怨自艾。曾幾何時自己不被他們看好,甚至于被他們踩在腳下肆意的侮辱,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證明自己的機會,卻又被一巴掌打回了原形。
笨鳥先飛,自己現在的實力,并沒有一絲的投機取巧,完全是兢兢業業,一步一個腳印努力來的。
他人的目光異樣,是因為他們嫉妒。他們看到的奇跡只是個人的意想,他們看不到這些奇跡背后別人的努力。所以這些人根本就是小人。
自己的所有光環是短暫的,僅僅持續了一瞬間,就被硬生生打壓了下去,當然對于這些,景翀更多的還是不甘,他不甘心就此埋沒了,是金子總會光的。
時間的消磨,漸漸的讓人收斂了怨憤,至少時至現在,他除了怪自己命運多舛之外,并沒有過多的記恨。
特別是眼前眼前的兩位女子,她們雖然行為自私,出口傷人,卻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惡之人,對于這些行為,可以義憤,卻不足上心。
他更多的還是需要證明。
深深緩了口氣,景翀盡量將內心之中的郁結一盡掃除。摒除了雜緒,他目光再次反轉,輕輕一瞥就轉過了劉小英的身影看向了身后。
在劉小英的身后正是那位虛偽板正叫做馬修遠的弟子,這哥們為人狡黠城府頗深,我不過是一個跳梁小丑不足為懼,景翀根本就不屑一顧。
馬修遠身后正是當初與之敵對的火刀營盧天云。
當初馬修遠與盧天云的戰斗自己雖然沒有看到完全,但二人離去之時的情景卻也歷歷在目,更何況人群之中的議論之聲那么的強烈,故此對于這二人,他還是有所認知的。
那位名叫盧天云的青年,猶記得當初吃了暗癟負氣而去,怎么到后來也成為了這所謂的正式弟子了呢?
而且還一躍進入了前十名的行列,如此的結局不得不讓景翀為之疑惑連連。
在盧天云的身后站立的那位也非常熟悉,正是當初自己三年前剛剛進入授藝堂之時遇到的那位小都統,猶記得在一個月前他還與聶海淵有過一戰,當初被聶海淵利用卑鄙的招數將之擊敗了下去,但這小子還真的擁有一定的能力,竟然到了最后也成為了十大弟子之中的一員,真不知道最后究竟生了什么。
看到這里,景翀再也尋不出一個認識的人了,因為在常林的身后齊步走來了四道身影,全都是與自己年紀相差不多的少年,雖然看起來也有那么幾分的面熟,但至始至終都叫不上名字來。
無奈的搖了搖頭,景翀也不愿意將精力放在這些與己無關的幾人身上,更何況這群人之中,并沒有公冶長勛的到來,很顯然當初自己對于對方的影響也是非常大的。
最好讓他身體癱瘓,今生再難為惡不仁。
心中有著這樣的想法,他也回轉目光,投放在了翟杏娘身上。
可就在此時,眼角的余光掃動,又不得不讓他再次看向尾端。
目光停留在最后一位外寨弟子身后,平然的撲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竟然還有第十一人!”
心中甚是驚訝,景翀驚的張開了嘴巴,目光卻沒有移動分毫。
熟悉的白色長衫,白皙的面容,冷傲不拘,只可惜到了現在卻顯得有著幾分的憔悴,特別是那雙冷酷的雙眸之中,卻無端的生出了幾分的邪異。
他長的很俊,只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少了個耳朵,在那原本猶如元寶般左耳處被白色紗布包裹著的一絲瑕疵,卻絲毫沒有落下他的俊美。
可就是這么一張面容,呈現在眼前,并沒有讓人展現出一絲的心歡。反而增多了許多厭惡。
強壓著內心的浮動,景翀刻意的警告自己不能怒,再強大的仇恨都終將過去,現在他需要沉淀。
“公冶長勛!”
口中輕輕嘀咕,干枯的嘴唇都在不知不覺間被咬傷了,盯著他,只感覺睚眥酸痛,眼角的也點濕潤的感覺。
他咬牙切齒、一字一語,就好像看到了這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一般讓人可一笑,但卻又笑的無力。
他完全忽略了身前身后一雙雙疑惑的目光。
透過滿布的人群,好像形成了一種默契,景翀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聲音并不大,但卻好像具有魔力一般觸動了那走在最末端的白衣少年。
但見他有感應般的面色一變,目光尋尋間噴出一抹的怨恨。
條件反射般用手撫摸了一下殘缺的左耳,那張俊俏的臉上,也迅疾浮現出一抹邪意與痛恨。
可漫步于眾人之間,無論他如何的尋找,都找不到景翀的所在,故此,以為是幻覺的公冶長勛,這才收斂了臉上的怒容再次恢復了先前的平靜。
“真沒想到,他真的來了!”嚷雜的人群卻絲毫阻止不了景翀混亂的心,剛才自己還在惋惜遇不到他,這一刻就實現了自己的期待,看樣子這一次老天都想幫助自己。
“這樣也好,他既然來了,就不能再讓他回去了!”
景翀心中暗中打算,他突然萌生了一種念頭,那就是為鄒倉報仇雪恨,讓公冶清風也嘗到失去親人的滋味。
這是個機會。
而且想著,他都不由自主的挪動腳步躋身向前,這就想要當場動手。
可很快,躁動的大腦就冷靜了下來,報仇的事情固然重要,但是還得看去運用什么樣的方法才行。
很顯然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做這樣的事情,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畢竟,公冶長勛依舊能夠這般肆無忌憚的進入內寨之中,看來這都是被公冶清風安排好的了?
更何況對方也想不到自己與聶海淵會逃到內寨之中,而且還混跡成為了仆人的身份,在不明白事情原委的時刻,還是不要過早的暴出行蹤的好。
這一次,他要細心籌謀,按部就班的實施計劃。只要能夠靠的上內寨這棵大樹,他就完全不用害怕了。
公冶清風手再長,相信他也不敢去動內寨的正式弟子。
畢竟在這內寨之中,外寨的勢力無論如何都干涉不了的,自己只需要迅的提升了實力,成為了正式,就完全可以正面的抗衡公冶叔侄了。
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放棄眼前這個機會,而且在這之前,也絕不能橫生枝節。
有了這樣的打算,景翀也算是為自己指明了方向,他再也不能像以往那般渾渾噩噩被動挨打了,這一次他要玩大了,要玩的一鳴驚人,更要主動出擊、反客為主。
玩的好自己可以一飛沖天,玩的糟也就是個萬劫不復,反正這樣的結果自己也習慣了,沒有什么怕的。
這樣的豪賭,人生中必不可少,更何況現在的景翀還有著那么幾分的信心。
當然這樣的想法還是需要建立在自身實力之上的。
可偏偏這一個多月來自己心無旁貸的修煉對于自身也產生了一種質的改變,不但奇異般的在丹田之中形成了戰氣之芽,就連自身的實力也直線飆升了兩倍有余。
就是有著這樣的依仗在身,景翀才有如此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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