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盧天云口中得知了有關邱致遠與公冶長勛之間的事情,景翀說不著急是假的,如今聶海淵還在對方手中,當務之急就是怎么拯救之于水火之中。
當著幾個人的面,他心存戒備,不顯山不露水的選擇沉默,可心中的焦急又有誰能知呢?經歷了那么多事情,一次次的考驗讓他不得不防,盡管在當下都展現出親近的姿態,他知道這些都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
因為自己成為了他們眼中的嬌楚,因為自己現在有著一定的光環。
就是有了這種種的想法,景翀才敏感,甚至于拒人于千里之外。
當然,來的幾個人并不知道景翀心中所想,也許他們真的是欣賞,或者只是一種好感,亦或者真的有著什么利益的驅使,但至少現在的他們并沒有心去危害景翀,大家各懷心思,一時間場景反倒變得微妙了起來。
許久后。
“呃,不知景兄接下來有何打算”
長時間的冷清最終還是讓人感覺到了一絲壓抑,在這種情況之下,反倒是不明所以的劉頑變得活躍了起來,畢竟論關系,在座的各位,也就他與景翀剛經歷了一場聯手之戰,無形中,也好像只有他顯得親近幾分,所以面對尷尬局面,劉頑義不容辭的當成了“和事老”。
當然,劉頑的表態也很快引起了幾位的共鳴,畢竟這一次,他們還真是沖著幫忙來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至少現在的心都還是向善的。
特別是在劉頑話音剛落的瞬間,一旁略顯尷尬的盧天云咂了咂嘴也忍不住點頭說道:“劉兄所言極是,此番我們之所以一起前來拜訪景兄,一方面是出于大家同仇敵愾的認可,另外一種原因,也就是剛剛得知的有關聶師弟的事情了,雖然我盧某當初并不與景兄相識,但公冶叔侄的所作所為,我還真的為之不齒,特別此次考核之時生的種種,更讓人為之憤恨!”
盧天云的坦然的確出人意料,聽到這番話,縱然景翀心中依舊有所防備,但至少博得了一絲好感,但見他漸漸舒緩了眉宇,目光中平然閃現出一絲淡淡的無力,隨之又被一種堅忍所代替。
他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厲聲說道:“邱致遠,這個披著羊皮的豺狼,竟沒想到真的與公冶家族是一丘之貉,原本我與海淵逃到內寨就以為化險為夷了,卻不知前門驅虎、后門來狼,鄒倉的犧牲歷歷在目,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他們得逞,更不能再讓之前的悲劇生在海淵的身上!”
完全出于內心復雜情緒的影響,不覺間,景翀就道出了一絲心中壓抑的苦楚,他原本不是這種隨意吐露心聲的人,只可惜他壓抑的太久了,有些事不說出來,可能真的會把他逼瘋。
可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這番話雖然旁人聽之不懂,可作為同為外寨而來的盧天云卻尚且知曉一二,特別是聽聞刀鄒倉兩個字的同時,他的目光頓時一縮,整個人氣息也隨之沸然了起來。
“你說什么?鄒倉他怎么了?”雖然對于景翀三人不太熟絡,可經過那次擂臺比試之后,景翀三人一戰成名,雜役堂三人組的故事也猶如雨后春筍一般迅的傳頌開來,所以盧天云在突然間聽到鄒倉不幸消息的瞬間,才會變得如此失態。
好像也感受到了對方轉換的氣息,此時的景翀仿佛被氣氛感染再次回到了那個不堪回事的日子,目光之中平然多出幾滴瑩潤,他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不錯,鄒倉為了救我,活生生被公冶清風踢下了萬丈深淵,此仇不報,我景翀此生枉為人!”斬釘截鐵的話語字字如冰,從他口中說出,仿佛整個房間都被封至冰點,剎那間氣氛就變得冷卻下來。
“什么?竟然會是這樣!”
完全的不可思議,盧天云用一種極度驚訝的目光盯著景翀,一時間他仿佛不能接受,公冶清風,他們眼中神圣的二寨主會做出如此事情來,為一己之私,活生生將自己手下之人推向深淵,這已經顛覆了他之前對于血刀寨的認知,畢竟從小他就被灌輸了一種血性,縱然是賊,也要活得光明磊落。
不覺間,他從一種看不慣,漸漸的展成為了一種同情,但他知道,此時的景翀似乎并不需要這些,所以在最短時間內,他還是收斂了表情。
“其實你也不要如此掛懷,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但你還是要為當下之人多想一想才是!”他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言語去安慰景翀,唯有誠懇的提點了一句。
“對,出來混都是要還的,他們欠我的血債都要還的,當下我不能再讓海淵因為我陷入磨難,我這就去把他從魔掌之中救出,管他什么藥閑居邱致遠,管他什么齊藥師,誰敢傷害兄弟一個手指,我讓他用血來償!”此時的景翀似乎變得有些失去理智,他的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種種可能,他可以想到聶海淵所遭受的屈辱與折磨,迫切的心理驅使下,也容不得他有多余的冷靜。
說完這番話,景翀再也不理會身旁之人,下意識摸了摸背后的血氣鋼刀,他邁開大步就向著門外走去。
然而剛剛走出了幾步,但覺肩頭一沉,一只手阻擋了他的腳步。
漠然回過頭來,他看到的正是那張熟悉的冷面,“景兄切莫沖動,雖不知在你的身上究竟生了什么,但從剛才你們談話之中我也初聞端倪,也就是說,你的兄弟現在虎口之中,你現在要去救他,是也不是?”
堅定的目光,誠懇的態度一字一語,雖然這張臉依舊的冷傲無比,但景翀能夠感覺到那滿懷的熱情,冷不丁一股暖意浮上心頭,他只得緩緩點頭。
“如果景兄不介意的話,劉某也愿意盡一絲綿薄之力!”誰也想不到,這個僅僅與自己一面之緣的短暫盟友會在這個時刻說出這樣的話來。
所以短時間內,景翀的腦袋反而有點短路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對方,或許此時的他還有著那么一絲的防備。
“對,太可惡了,只是這樣聽就讓人熱血沸騰,劉兄所說不錯,景兄不介意,算我老扈一個!”
劉頑話音剛落,身后沉重的腳步就已經邁上前來,略顯粗狂的聲音大大咧咧,但聽入耳中,卻顯得那么的動人。
“我叫扈毅刀,在之前的考核中看到景兄的強悍,心中甚是敬仰,俗話說,英雄好漢廣而交之,我老扈就是這樣,喜歡交有能力的朋友!”不待景翀說話,扈毅刀就已經走上前來,寬大的手掌搭在景翀的另一肩頭,他也極其堅定的說道。
“哈哈,咱們幾個一見如故,大家又都是仆人出身,這本身就是緣分,剛才扈兄也說了,英雄好漢廣而交之,我苗某雖無能力,但也愿意同上下,為景兄撐腰打氣”
好像受到氣氛的感染,就連那一直沒有說話的苗仁鋒也走向前來伸出了援手。
眼前的一幕甚是虛幻,以至于許久之后,景翀的目光才從定格之中回轉過來,看似平淡的眼神,緩緩的在幾人的臉上掃過,最后還是停留在了劉頑的身上。
“劉兄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
簡單的話語說完,景翀還是掙開了二人的手掌,一轉身就朝著門外走去。
這不是景翀冷漠,而是他的內心早已經斗轉千回經歷了一場洗禮,第一次改變了對這個世界的看法,眼前的幾人,雖然接觸的并不多,但從剛才的種種不難看出,他們都是至情至性之人,他的確感受到了對方的真誠。
有了這些足夠了,證明這個世界還有那么一絲的平衡與善良,自己也不像想象之中的那么孤單,可越是如此,他卻更加表現的應該冷漠,因為他不想讓別人替自己承擔什么,更不想再讓別人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所以難得放緩態度扔下這句話之后,他還是選擇了果斷拒絕。
景翀的表現的確出乎人的意料,可大家并沒惱火,只是投以目光,看著那道黑色身影緩緩離去,內心之中卻無限唏噓,他們知道,一個人如果背負的太多,真的不需要同情、憐憫,他更需要的應該是尊敬,只有對于對方選擇的尊敬,才是對之最大的支持。
所以,他們并沒有再次阻攔。
然而,景翀剛剛走到門旁,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是打亂了幾人的彷徨。
“哐當!”
一股巨力陡然間推開了房門,伴隨著一縷清新藥香,寬大的院門被之推開,巨大力量帶動之下,剛剛跨入門邊的景翀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還多虧了他反應極快,一個閃身跳出圈外,一雙冷目冰寒如鐵,收了收神,他還是凌厲的將目光投向門外。
與此同時,伴隨著清香徐來,一道杏黃色的身影極其狼狽的跨入院門之內,熟悉的面容,讓人感覺到陣陣不可思議,看到來人,幾個人霎時間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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