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翀一閃身躍入虛空之中,別人是騰云駕霧,他卻是御風飛行,速度倒也相差無幾,只是多多少少有些消耗。
天罡島距離天魁島不過五十里,轉瞬即到,此島比之天魁島還大一圈,上面的弟子自然也更多,足足有三十多位。
在天罡島的外圍水域之上,是一處方圓二里的焦島,焦島之上寸草不生,倒被開發的一片平坦,成為了一處天然的比場地,在那焦島的邊緣處,一個十多丈高的巨大石碑巍然聳立,上面深刻著幾個大字,醒目可見,“會仙臺”!
名字取的文雅,倒也沒有一絲的武意,更不像是為比武而準備的,相反更像是論文之所在也。
此時的會仙臺之上,已經站立了幾人,為首之人五十歲上下,個頭魁偉,一臉莊重,滿身白衣無風自飄,只一眼就讓人有些望而卻步,此人之威嚴絲毫不弱于宋義,似乎還猶有過之。
他背北而立,顯得格外的仙風道骨,此時聽聞到風聲,這人緩緩轉過身來,一看到來人宋義,冰冷的臉上也頓時浮現出了一抹艱難的笑意,“宋兄別來無恙,你距離最近,反而來的最早!”
宋義一抱拳,降落云頭,臉上笑意更濃,“麒麟兄別來無恙,我本閑人,當然來的甚快!”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天罡島尊主,玉麒麟,這個玉麒麟法術高深,實力驚人,放眼三十六島也可算得上首屈一指的存在,也是最有望接替尊師之位的人選之一。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然后那人卻看向了宋義身后的景翀,不由得眉頭一挑,說道,“這位想必就是新選拔的師弟咯,只是看起來有些陌生!”
玉麒麟 說著,然后饒有興趣的打量了片刻,最后揮了揮手,有童子奉上椅子,他與宋義雙雙坐下,景翀卻很知趣的站在了宋義的身后。
“實不相瞞,景師弟乃我故交,先前在海外散修,此番歸來,欲投長州洞天門下,我才代而收之,再加之,島上弟子不大爭氣,也讓他為我找找顏面而已!”宋義可真是人老成奸,說話之間多半虛虛實實,讓人捉摸不透,景翀雖然心里不痛快,但也一抱拳上前施禮。
“景翀見過師兄!”他朝著玉麒麟一拜,也算是非常尊敬,而玉麒麟本人卻是呵呵一笑,表現的頗有長者之風,乍一看也沒有了剛才的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
“罷了罷了,現在距離仙友會尚有些時間,景師弟倒不如先與幾位師弟探討一下規則,我與宋兄敘敘舊情!”玉麒麟考慮的周全,一回身沖著不遠處三名弟子擺了擺手。
“你們三個好不曉事,宋師兄前來會仙臺,你們就不知道見禮嗎?”說話的語氣嚴厲,似有責怪之意,那三人面色一紅,連忙快步走了上來,“燕松、李保、賈仁!見過宋師兄!”
這三位長得倒是有點懸殊,最前面的燕
松是個白面書生,一身的正氣,劍眉朗目倒是有著幾分英雄氣概,第二位李保一身諂媚的氣息,雖然說表面上看起來非常正氣,但眉宇之間卻充斥著若有若無的邪氣。
第三而賈仁就更不用說了,這個人整個看起來就像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真無賴!但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玉麒麟這樣看起來正派的人,為什么對這二人如此器重,莫不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個道貌岸然的玉麒麟也是個猥瑣詭計之輩?
景翀心里這樣想,瞬間就沒有了好感, 本來對于這個宋義他都滿是的防備,如今又遇到那么多工于心計之人,他更加對于長州洞天失望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景翀并沒有搖頭,有些事走一步看一步,經歷了那么多,什么樣的風浪沒有遇到?什么樣的陰謀詭計沒有看過,不一樣的化險為夷了么?這個世界本來就是虛偽多詐,自己應當小心才是。
“景兄之名早有耳聞,半月前洞天島硬抗天損島章順的事跡在上三島廣為流傳,今幸得見,可真是三生有幸!”沒想到這個燕松還真是個熱心腸,再與宋義施禮完畢之后,卻突然間走到景翀的身旁,一抱拳,說道。
面對如此,景翀也有點始料不及,他也沒有想到之前鬧的那點事情唄傳揚的如此之快,更沒有想到燕松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提及,但看得出來對方并無惡意,所以他也連忙回身還禮,“燕師兄過譽了,景翀當時只是無奈為之,全然沒有冒犯章師兄之意!”
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在外面盡量還是少樹立敵人,法不傳六耳,稍微不慎,可能你的嘴舌就傳到了別人的耳中。
“景兄客氣了,那個章順素來囂張跋扈,這一次沒有將你怎么樣,想必也一定氣的肝膽皆裂,我若是達到那個層次,第一個教訓的自然是他!”說話的正是那位賈仁,起初景翀對他不太感興趣,但聽他一說話,竟然沒有表面的那么多心機,不由得好感度也增加了幾分。
“賈兄謙虛了!”寒暄了幾句,景翀也不再過多的與三人討論,只是那燕松異常的熱情,一直站在身邊與之相對無言,場面倒也有些尷尬。
就在此時,天空之中又是一陣涌動,五彩云輪撥而來,從那南西北三個方向,趕來了七撥人,天機島的吳智行,天閑島的公孫云龍,天勇島的關武亭,天雄島的林豹,天猛島的秦火明,天威島胡延卓,天英島花箭離,風風火火趕來,瞬間讓這會仙臺變得擁擠熱鬧了起來。
“各位師兄,幸會幸會!”玉麒麟站起身來,與眾位一一招呼,童子將各自的桌椅擺放完畢,眾家尊主相繼落座。
“一年一次大的仙友會,倒是每年都有新氣象,今年似乎比去年還多一位!”天閑島的吳智行揮了揮手中的搖扇,展現出一種高深莫測的模樣,他身后站立兩人都是大漢,一個名叫阮七,一個叫曹八,這二
位一個賽一個的威猛,但一看就像那種腦子里少點弦的主,特別是在吳智行揮扇說話的時刻,這二位卻在那里賣弄著自己的肱二頭肌。
景翀一看好懸沒樂出來,但在這種場合之下,也不允許他失聲發笑,只能強忍著內心,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
“是呀,這一年又一年,你我都送走了多少個一年,只是不知道我等何時能渡過雷劫前往三星谷圣地一觀!”天閑島公孫云龍,同樣高深莫測的模樣,但是他說話卻意味深長,渾然有種悵然流逝的感覺,他身后也站立兩人,一高一矮,并沒通報姓名。
簡單的在幾個人的神色打量了片刻,景翀也算是做到了心中有數,隨即又見玉麒麟哀嘆一聲接過了話茬,“諸位就不要在這里憂天怨地了,事在人為,只要堅定信仰,就有說不盡的機緣,當下我們應該為這些新晉的弟子考慮考慮!以我看來仙友會還是就此開始吧!”
玉麒麟本來就威望很高,他這么說,大家自然紛紛贊同,特別是宋義,點了點頭,隨聲說道,“還按以往的規矩,抽號選擇對手,先選出前七名優勝者,剩下的七名之中相互較量,選出四名,而這四人再賽選兩人出來,湊夠九人之數,當然落敗者也可以不服去挑戰優勝者七名中的任意一個,只要成功都可以取代他的資格!”
宋義簡單的話語將整個仙友會淘汰賽的規則講了個明白,這并不算復雜,而且也非常的公平,每個人都有機會,全憑著實力說話。
景翀自然也樂得其所,伴隨著宋義的話音落下,十幾個人也緩緩進入會仙臺中心的位置,排好了隊伍開始再專門負責童子安排下開始抽號。
時間不大,景翀抽到了個六號,按照宋義所說,十四個號都是單雙進行比拼的,也就是說一號跟二號決戰,三號與四號,自己六號自然就要與五號應戰了。
萬幸的是,他的對手就是那個賈仁,而賈仁一看到景翀,也不由得腦袋一大,瞪大了眼睛,景翀的戰績他也是有所耳聞的,八卦刀對戰章順,雖然非常狼狽,但卻死里逃生,這樣的戰績足以讓人自傲的,同作為沖虛之境者,他是沒有那種勇氣與玉虛境的尊主相抗,所以此番,一看到景翀,他本人就先慫了幾分。
景翀自然看的出來,朝著對方抱了抱拳,這才說道,“賈師兄手下留情!”
賈仁聽到這句話,反而以為景翀怕了,原本忐忑的心也沉寂了幾分,他一抱拳,挑動著眉頭,說道,“好說,好說,景兄那咱們請把!”
兩個人打開了場子,就在會仙臺的角落的一個三十余丈的空間里,對立而戰,島上的風吹的很大,兩個人的衣服都被翻卷了起來,但二人都無動于衷,四目相對,瞬間都變得冰冷了起來,若有若無的虛無之氣緩緩溢散開來,濃郁的壓力,頓時在虛空蕩起陣陣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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