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這兄弟三人的關系就不太好,直至帝辛登基以后,便勢同水火一樣,雖說礙于他大王的身份,不敢明面上怎么樣,但背地里對帝辛可謂是恨極。
比如武王伐紂,牧野一戰時,就是子啟聯合大商內部反對帝辛的勢力,在背后給予了他最為致命和沉重的打擊,導致帝辛輸了牧野之戰,間接導致了大商的滅亡。
為了表彰子啟的功績,在商亡以后,他便受到周天子分封,成了宋國的開國君王,并協助武王姬發修改歷史,對帝辛大潑臟水,用以確立推翻商紂的合法和合理性。
……
漫步在坦闊的禁宮城中,帝辛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一臉的沉思。
他在整理前世與重生后的這段記憶,思考接下來的打算和為之前進的目標。
首先,必須要盡快提升自己的修為,一日不入知命,終究會有生老病死。
“先天之境,壽不過一百,哪怕是道胎境界,也才區區兩百年的壽元,唯有知命,可以擁有短則五百年,長達八百年之久的壽元……”帝辛輕喃,歷代先王雖多是先天之上的高手,但能踏入知命境界的帝王卻很少。
如當今的商王帝乙,乃是道胎圓滿境強者,就堪稱近三十年來,王室中最杰出的天才了,由此可見,知命境有多難突破,縱使掌握天下資源的天才帝王,終生只能對那一境界望而興嘆,更別提那傳說中的神仙之境了。
“上一世,因闡截兩教之爭,碧游宮才特例允許我這個凡人,成為截教的弟子,這樣一來,在西周伐商時,截教攻伐西周朝的闡教強者也算是師出有名,是為我這個弟子出頭……”帝辛在回憶,他的天賦雖然出眾,但相比歷代那些更為優秀的先王,實在沒有太過出彩的地方。
而就是因為截教的幫助,才令帝辛在不到三十歲的年紀,成為了人間界最年輕的知命強者,完成了歷代先王的畢生追求。
區區大商,相比于截教,恐怕連螻蟻都算不上,碧游宮隨便出來一位三代弟子,如聞仲這等存在,就可以輕易覆滅王朝,改朝換代了。
不過,人界畢竟是諸道統收集信仰之力的主位面,對于那些神仙人物,收集的信仰之力越多,越純淬,對于自身的修行便會越有幫助,所以,哪怕神仙之流強橫的可怕,也不敢輕易在人界興風作浪。
一個和平,穩定的人界,對于仙界諸道統來說才是最好的。
再有,女媧畢竟是人類之母,踐踏人界規則,就等于開罪女媧,哪怕是元始天尊、通天教主這等存在,面對與自己師尊平起平走的可怕存在,也要發怵。
這,是一種來自靈魂上的畏懼!
……
“哪怕上一世,我的修為達到了僅次于成湯先祖的層次,也依舊無法挽回大商覆亡的下場……”帝辛輕嘆,歸根到底,他的一切都是截教給予的,若無截教的支持,面對闡教扶持下的西周,哪怕是以大商最鼎盛的年代進行對抗,也注定是國亡身死的下場。
因為那場戰爭的主導,并不在西周和大商,而是在闡教和截教手中。
“殿下,內務府到了。”這時,身旁的令沖輕聲說道。
帝辛回過神來,眼神平靜的望著不遠處的一座殿宇,在那殿宇屋檐下面,掛著一個匾額,在匾額上,赫然有三枚甲骨文,意為﹕內務府,是掌管宮中大小事務和一切開支的機構,歷任內務府總管,幾乎都是帝王身邊最得寵的大太監,在宮內權勢滔天,一般不受寵的妃子,美人都不敢輕易得罪。
“去,把我這個月的俸祿領了。”帝辛吩咐道。
按照王室的規制,每一位王室成員,每月都會從內務府領取到一筆俸祿,其中,作為帝乙的兒女們,領到的俸祿自然是最多的,以帝辛為例,每月可以從內務府領取到五枚貝珠。
貝幣,是天下所流行的主要貨幣,乃是由深海的珍珠母貝貝殼打造而成,一枚貝珠的價值,約等于一萬枚貝幣,而五百枚貝幣就夠一個普通家庭富裕生活一個月了,可以說,五枚貝珠絕對是一筆了不得的財富。
“等一下!”倏然,帝辛叫住了正欲準備動身的令沖。
剛才,帝辛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只是略微思索后,便自顧自的大步朝著內務府而去。
前腳剛踏入內務府的大門,帝辛便看見有幾個小太監想要轉身前去稟告什么人,隨之,一縷可怕的威壓,從帝辛身上彌漫而出,一對冷漠的眸光也在緩緩的掃視,使得那幾個小太監立馬跪伏在地上,嚇得顫栗,不敢發聲。
身后的令沖,感受著從帝辛身上雖散發出的那種可怕的氣息,也是忍不住的后退了一小步。
“殿下的修為,竟強橫到這等地步了?”令沖驚駭的自語,作為帝辛的身邊人,他竟然也是第一次覺察到帝辛的真實修為,那股氣息,絕對是在枷鎖三重之上,或許是枷鎖五重,甚至枷鎖七重的人,才能散發出如此可怕的氣息吧?
“這才一年……”令沖失神的看著帝辛的背影,他還猶記得,一年半之前,剛剛突破枷鎖一重的帝辛,是何等的意氣風發,而就在一年半后,他感覺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位主子了。
……少了些少年人該有的棱角和輕狂,多了幾分帝王般的神秘和不可估測感……
“李忠,你欺人太甚!”一聲大喝,突兀地自內務府中傳出。
只見一名衣著樸素的青年,雙拳緊握地盯著一個身穿太監府的男子,他雙目睜圓,蓄著一股怒火,但卻又努力的壓制。
這是子期,為帝乙一個妾所生的庶子,在眾王子中排行老三,是帝辛同父異母的三哥。
“哎呦,我說子期殿下,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堂堂大商王朝的王子,我一個閹人奴才,怎敢欺負你呢?”太監男子微微仰頭,態度有些倨傲,語氣也是陰陽怪氣的。
李忠,內務府管事,也是當今大太監的干兒子。
“你個閹人……”子期咬了咬牙,他躊躇了半響,最終還是松開了攥的微微發白的手掌。
他雖是王子,但從小就不討帝乙歡心,只因為他是帝乙酒后,意外臨幸一個宮女所生的孩子,在庶出王子中,可以說是排名末位。
而李忠的干爹,乃是當今大王身邊的紅人,最依仗和信任的心腹,得罪了李忠不要緊,但若是把大太監也一并得罪了,只需在帝乙耳邊吹吹風,本就不討帝乙歡心的他,或許會更令帝乙為之厭惡,甚至連自己的母親都會牽連上。
“三哥,你也是過來領俸祿的嗎?”這時,一道爽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子期轉身,看見一名樣貌英俊的少年,在數人簇擁下,背著雙手而來。
“老幺……”子期一怔,隨即那張俊俏的臉上,倏然浮現出一抹真摯的笑意。
他與帝辛雖不是同母兄弟,但兩人的關系從小就很好,相比于子啟與子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子期和帝辛才是同母而生的親兄弟呢。
“參見子受殿下!”李忠回神,連忙行拜禮。
看著李忠那諂媚的姿態,子期的眸光閃過一抹復雜之色,雖同是帝乙的兒子,但兩者的待遇和重視程度,卻存在如此巨大的差別。
帝辛淡漠的斜了李忠一眼,并沒有搭理他,而是吩咐令沖把這個月的俸祿取過來。
走到子期面前,帝辛毫不客氣的接過他手中的一個布袋,從中取出了一個晶瑩的玉瓶,隨后打開瓶塞后,一股清香之氣頓時撲鼻彌漫。
“為何這里頭只有十二粒聚靈丹?”帝辛淡淡地問道。
聚靈丹,乃是大商方士府的方士煉制出來的修行丹藥,效果奇好,一顆聚靈丹就足以賣到四千枚貝幣的高價。
而每月方士府煉制出來的聚靈丹,都會優先提供給王室,每位帝乙的兒女,都能分到二十粒聚靈丹。
“這……這,這奴才也不知道,為何會少了八粒。”李忠垂著頭,額頭開始泛出了冷汗。
他雖然仗著大太監的威勢,不太把一個不受寵的庶出王子放在眼中,但對于有極大機率成為世子的帝辛,便不敢有任何的小覷輕視之心,哪怕拋開這一層不談,作為帝乙最疼愛的老幺,在其心中的份量,就算是大太監也是遠遠不如。
畢竟,歸根到底,一個是嫡子老幺,另一個則只是受寵的奴才罷了。
“補上。”帝辛只是淡淡地說了這么一句話,卻仿佛有一股實質般的可怕能量,狠狠地沖擊在李忠的腦海。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補,這就去……”李忠如蒙大赦的連道,同時,他也在心里默默地松了一口氣。
李忠知道,自己這點把戲,根本蒙騙不了帝辛,只不過對方是在顧及大太監的感受,沒有過多逼迫罷了,否則,若換做其余人,或許早就被帝辛吩咐杖斃了。
同樣的,帝辛也清楚,李忠不會無緣無故的刻意為難一個王子,畢竟子期再不濟,也是帝乙的兒子,而他只不過是一個奴才罷了,定是有人在背后給他撐腰。
而這個人,不會是老成謀國,謹慎圓滑的大太監。
所以,唯一的人選,那就只有是子啟、子衍這兄弟倆了。
“這算是什么?警告還是示威?”帝辛嘴角微微上揚,浮現一抹譏誚。
隨后,帝辛眸光一瞥,忽地望向前方的內務府寶庫,一段記憶,又驀然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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