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西伯侯啊,論年齡你是他的長輩,論關(guān)系,也算是他的世伯,你我兩人外是君臣,內(nèi)是朋友,在這里,也沒有外人,你就無需這般客氣了。”帝乙擺了擺手,笑呵呵地說道。
“臣不敢!”姬昌垂頭拱手,語氣略有驚慌的說道。
見到堂堂的西伯侯面對當(dāng)今王上竟表現(xiàn)的如此恭謹(jǐn),就連帝乙身邊的大太監(jiān),對他都流露出了賞識和贊許的眼光。
這,才是一個好臣子該有的表現(xiàn)啊!
君主視你為朋友,那是客氣,但你若真的把這句話當(dāng)真了,那就是不忠,證明心里對君主始終沒有太強(qiáng)的尊重和認(rèn)同,這類人,十有**都有頭生反骨的梟雄野心之輩。
帝乙沒有繼續(xù)在試探姬昌,而是把目光轉(zhuǎn)向帝辛身上,“邸報上說,老幺你在薊縣遭遇了前朝余孽的刺殺?”
帝辛頷首,神色平靜的開始闡述“事實”的經(jīng)過。
一番話畢,帝辛所說的“事實”基本與魯能親筆手書的邸報相吻合。
“哎,可惜了智利和猛九兩位供奉……”說道這里,帝辛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沉痛。
“他倆人也算是盡忠盡職,沒有枉費朝廷對他們的培養(yǎng)!钡垡覔崃藫岷,損失兩個先天強(qiáng)者固然是朝廷一大損失,但幸好大商實力雄厚,不出幾年就可以再培養(yǎng)出來,比之自己的老幺親子,這些損失還是值得的,“傳旨,封智利為勇武伯,封猛九為忠國伯,著九卿奉常親自操辦兩人的葬禮,并通告天下,以表孤之哀思!
“臣遵旨!鄙磉叺拇筇O(jiān)應(yīng)諾。
“大王仁愛,相信兩位供奉在九泉之中也可瞑目了!奔Р荒樀母袆,起身拱手,稱贊道。
少許,姬昌抬頭瞄了一眼帝乙冕旒后的那張臉龐,“不過大王,從這場刺殺案可以看出,前朝余孽的勢力依舊很強(qiáng)大,并沒有從根上打垮他們,若放任這個毒瘤滋生在我朝大地上,始終都是個隱患吶!
帝乙沉吟的點了點頭,“看來,朝廷還得加大清剿力度才是啊……”
“父王!”這時,帝辛微微側(cè)身,開口說道﹕“兒臣覺得,現(xiàn)如今朝廷的圍剿工作已經(jīng)很是完善了,只需封堵住那片大山,鎮(zhèn)守好各個路口,斷他們的糧水、絕他們?nèi)∨囊路陀镁呒纯桑瑢Υ切┤邕^街老鼠般的余孽,無需過于憂心和重視。”
“呵呵,子受殿下,翻遍我中原歷代的典籍,那些國破家亡的案例,無不都是先從內(nèi)部自行崩潰掉,而后才是被外敵趁虛而入的吶!奔РΦ。
帝辛淡然說道﹕“十萬大山十萬國,那些余孽自知不是朝廷的對手,終日躲藏在莽山里,依仗大山的地勢和隱蔽性,就算派遣百萬大軍,也別想剿滅那群余孽,到頭來,吃虧的只能是朝廷,不光白白的浪費大筆的錢糧,還因被一群抱頭鼠竄的余孽而影響到我大商的國運,以及……便宜了那群別有用心之徒!
姬昌一怔,面對帝辛這番犀利又帶著質(zhì)疑的話語,竟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等他回過神來,正欲開口時,卻被帝乙一道慍怒的聲音打斷,“老幺,不得無禮!你一介稚子,懂什么國家大事?”
“父王息怒,姬伯伯勿氣,是子受無禮!钡坌赁D(zhuǎn)身,態(tài)度平和的對帝乙和姬昌作揖致歉。
“不敢,不敢,子受殿下說的也是有道理的,呵呵,是老夫糊涂了,有點太過于想當(dāng)然了。”姬昌連忙起身回禮,笑呵呵地說道。
“好了,今個兒咱們就不談國事了,還是聊點高興的事兒!钡垡夷樕系膽C怒瞬間消退,臉龐上也同時被一股愉悅的神色所取代,斜睨著帝辛,黑瞳處霎時流轉(zhuǎn)出一抹贊許的目光。
旁邊的大太監(jiān)瞧著自家主子的神色,心中的遲疑便瞬息消失不見。
李忠冒犯帝辛的事兒,大太監(jiān)作為內(nèi)務(wù)府的總管大臣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只不過礙于面子,大太監(jiān)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去賠罪,認(rèn)為這不過是一個小事罷了。
再有,以現(xiàn)在大太監(jiān)的權(quán)勢,除了帝乙和王后外,哪怕是帝辛和子啟這等王子,都不太被他放在眼中,畢竟但凡是有志于王位的人,總少不了與當(dāng)今君主的身邊人親近,保持一個良好的關(guān)系。
說白了,他帝辛如今還不是世子,能不能繼承王位都是個兩說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不會引起大太監(jiān)過多的重視。
然而現(xiàn)在,瞧著帝乙那贊許和認(rèn)可的神色,大太監(jiān)瞬間就有點慌神兒,要知道,除了帝辛外,帝乙就再也沒有對其余人流露出這種神色了,哪怕是子啟,子衍,也都是在小時候,他還是作為一個父親身份,看著兒子表現(xiàn)出令自己開懷一笑的成績時,才會流露出這種神色。
而如今……
在更多的時間里,帝乙所展現(xiàn)的情感并非是父親,而是一個選擇大商未來繼承人的君主。
他,即冷漠而又沉靜,早已沒有了對待幼子時的那般溫情了。
……
“什么?大王是想把子嫻公主下嫁給我家犬子?”姬昌聽了帝乙的話后,頓時嚇了一跳。
子嫻,帝乙唯一的女兒,同時也是帝辛的親姐姐,子啟、子衍同胞妹妹,子期同父異母的妹妹,在帝乙的兒女中排行老四。
“呵呵,怎么,西伯侯來時難道沒有注意到,朝歌城已經(jīng)處于一種喜慶的氛圍了嗎?如今各地官員已經(jīng)把為子嫻出嫁的貢品,送抵朝歌了,宮內(nèi)的采辦太監(jiān)更是早在三天前,就把出嫁一切所需的嫁妝、車馬等準(zhǔn)備好了,就等你西伯侯啟程,帶著孤的掌上明珠,嫁到你西岐嘍!钡垡倚呛堑卣f道。
姬昌的額頭冒出了一層細(xì)密的汗水,他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可,可臣一直以為,大王把臣請到這里來,是想要從臣的眾多女兒中,選一人嫁給子受殿下的……”
“哦,對了,孤的老幺也快成年了,也是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帝乙一拍額頭,似乎才想起這事。
帝辛張了張嘴,正想要開口,卻被姬昌搶先了一步﹕“大王!臣的九女已滿十四歲,生的可謂是嬌艷動人,更是精通琴棋書畫,為人婉約賢淑,若大王不嫌棄,臣斗膽請大王指婚,令小女許配給子受殿下!
“可這樣一來,孤就不能把自家女兒嫁給你家的大公子了,不然,我王室的面子何在?”帝乙用一種說笑般的方式說道。
王室嫁女,對于臣子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殊榮,乃是祖墳冒青煙的天大好事。
可在這種時候,若西伯侯把自家女兒,同時許配給當(dāng)朝王子的話,在外人眼中,就有一種‘互換女兒嫁子’的嫌疑了,而這種情況,只會發(fā)生在兩個實力相等的國家中,是一種友好的和親政策。
“這個……”姬昌一臉的尷尬,但心中卻浮現(xiàn)幾分自得,因為這樣一來,就會把帝乙堵到了墻角處,他若當(dāng)場拒絕‘姬昌嫁女’的話,就有一種瞧不起他家女兒的嫌疑,可若同意的話,勢必要取消子歸和伯邑考的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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