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后,一則飛鴿傳書,從遙遠的西方而來,落入了禁宮的內務府。
魏君看到這個飛鴿傳書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起初,魏君還在一邊悠閑的喝茶,一邊慢悠悠的從下人手中接過那則傳書。
然而,當魏君看見烙印在上面的‘火’形甲骨文時,口中的老茶頓時噴了出來。
———十萬火急!!!
“他么的,這則十萬火急的傳書為何不早點通知我!?”魏君氣的把手中的瓷碗,一下子扔到了那個下人的頭上,碰的一下就碎裂開來。
小太監嚇得連忙跪倒在地,“魏監大人,下的也不知這則傳書是十萬火急啊,當時只覺得好好的書信上,為何還印著一枚火字……”
“你不知道,那李忠這個蠢貨呢,莫非他也不知道嗎!?”魏君怒道。
小太監期期艾艾的說道﹕“魏,魏監大人,李管事不是被您打的,打的都下不來床了嘛……”
魏君聞言,頓時語塞。
“滾出去!”
“是是是,下的這就滾,這就滾!”
……
當魏君撩起長袍,飛奔至勤政殿時,發現帝乙已不在這里,又緊接著趕往壽王殿,也就是歷代大商君主歇息的寢殿。
“大王,奴才有要事稟報!”門外,傳來魏君急促的高呼聲。
少許,門內傳出一道淡漠的聲音,“進來吧。”
大門是敞開的,顯然帝乙也未休息,故而魏君待聽到答復后,直接就沖了進去。
“大王,奴才這里有一卷十萬火急的傳書,請您過目。”魏君走到帝乙身旁,把懷里的傳書雙手奉上。
帝乙接過傳書,攤開之后,沒等瀏覽幾行文字,在其剛沐浴后的濕潤臉龐上,頓時浮現出一抹驚怒之色。
“西伯侯,孤要殺了你!!”一聲怒不可遏的咆哮,直沖云霄,嚇得殿內殿外所有人渾身一顫。
“大王息怒,切勿傷了身體啊。”面對這猶如天神之怒,魏君首當其沖被這聲波中所蘊含的能量,震顫到了靈魂,一陣的頭暈目眩,但卻依舊咬牙堅挺,大聲的勸告。
帝乙雙眼發紅,他憤怒的在殿內來回地踱步,手中還死死地攥緊那則傳書。
隨后,帝乙把手中的傳書丟給魏君,氣的直發抖指著他﹕“你自己看看,孤的這位好臣子,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魏君連忙撿起地上的傳書,快速地閱覽后,臉上同時浮現出一抹驚怒,“這,這簡直是大逆不道,其心可誅啊!”
幾個月前,西伯侯姬昌的大兒子姬考,被帝乙賜婚,將于明年迎娶大商的長公主子嫻。
當消息傳到西岐時,姬考說什么也不愿意,任憑其母太姒怎么勸說都無用。
甚至當聽到這個消息后,姬昌專門修書一封,言辭嚴厲而又不容置疑的讓姬考不要胡鬧,老老實實的接受這樁政治聯姻,畢竟不論從哪點來看,這場婚姻都對西岐極大的有力,可以提升西周在西北區域的影響力。
見到此事幾乎已板上釘釘,不論是母親還是父親,都不會支持自己,故而,姬考為了心中的那個人,第一次忤逆了父母的意志,選擇了逃婚……
他失蹤了,一代西周大公子自此音訊全無!
姬昌并不是沒有放棄尋找姬考,然而,一個月過去了,對他的行蹤是毫無任何頭緒。
故而,姬昌只能硬著頭皮修書一封,就說姬考突然被一位老神仙帶走,要去修道十數年,怕是無法完成與大商長公主的婚約了……
帝乙不是傻子,自然不會相信姬昌的這種鬼話。
但是,一來,姬昌遠在西岐,再怎么憤怒人家也聽不見。二來,如果拿此事做文章,來懲戒西周的話,卻苦于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姬昌再說假,因為姬考的確是失蹤了,這則消息也早在西岐境內傳開了,不久或許就能傳遍全國。
而且在姬考失蹤以后,姬昌也是態度誠懇又謙卑的親自修書一封,向帝乙請罪,這樣一來,出于各方面的因素,帝乙最多只能訓斥他一番,往后幾年內不得入京,但這對于堂堂的西周之主姬昌來說根本就無傷大雅。
“子嫻出嫁,全朝歌的百姓都看在眼里,興許這時,已經是天下皆知了!一旦此事泄漏出去……”帝乙無力的坐在地上,四周盡是被打碎的陶瓷和青銅器,“我大商王室的顏面何存?孤的威嚴何在!?”
“大王,這紙終歸是包不住火的,或許我們可以拖延一兩日,但若想一直拖下去,怕是……”說道這里,魏君嘆息了一口氣,他也是沒有轍了。
少許的沉默,帝乙倏然抬頭,眸光瞬息變得清冷,“賜婚圣旨已經發出,即日就要昭告天下,被天下知!故而,為今之計,就是立即追回一道道賜婚告示……”
“可即使追回了賜婚告示,但長公主殿下遠嫁西岐的消息卻已經傳開了呀。”魏君說道。
“那就改旨……”帝乙霍然起身,聲音冷漠道﹕“命子嫻嫁與西伯侯姬昌!”
“嫁給西伯侯?”魏君臉色一變,下意識的說道﹕“可西伯侯已到中年,當長公主殿下的父……呃……”
帝乙冷眼看著魏君,說道﹕“西伯侯,人杰也!子嫻能嫁給他,也算不辱沒了其長公主的身份,再有,為了王室,為了大商,個人的婚姻,個人的榮辱又算得了什么?”
此時此刻,帝乙只是一個冷漠無情的君王,而非那個慈祥仁愛的父親。
作為一代君主,且還是一代英主、明主,他首先的身份是這天下的王、大商王朝至高無上的統治者!其次才是好父親,好丈夫。
“是,奴才這就去速辦!”魏君聽后,不再猶豫,立馬轉身正要去執行帝乙的旨意。
“回來!”帝乙突然叫住魏君。
魏君停下腳步,立馬轉身拱手作揖,“請大王吩咐。”
“擬旨,加封子嫻為長公伯……世襲罔替!”沉吟少許,帝乙眸光輕閃了一下,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奴才遵旨。”魏君只是略微一怔,便趕忙應諾。
長公伯……
長,意思是大商長公主的身份。
這公……莫非代表著朝廷與國家?
至于這伯,就更好理解的,在四大爵位中位列第二等,僅次于侯級!
“大王這是要為公主殿下造勢啊。”魏君暗想。
有句俗話說的好,叫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雖說子嫻身份非比尋常,但她畢竟所嫁的地方是在西岐,而非朝歌,可以說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哪怕受了委屈,不公平的待遇,所能仰仗和依靠的只能是自己的丈夫,西伯侯姬昌。
若是嫁給姬考就不一樣了,一來對方尚未娶親,嫁過去直接就是毫無爭議的大夫人;二來,他身上既無爵位又無官職,只是頂著一個西周大公子的名頭,這一點倒是與子嫻很像,可以說是平分秋色,不存在誰壓誰一頭。
然而姬昌畢竟已經娶妻,且這位妻子還是聞名古今的太姒,就算嫁過去,也得受太姒這個正妻的制約,而且與她斗,也幾乎沒半點勝利的可能性。
故而,這種時候,一個伯爵的爵位就至關重要了,哪怕太姒是正妻的身份,但終究只是一介白身,遇見子嫻這個平妻長公伯,也得行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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