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飛虎凝視著李仲面目全非的尸體,一直以來不論發生什么事,都是一副云淡風輕樣子的他,此時此刻卻變得異常狂躁和兇戾起來,“去查!查他的死因!!”
“侯爺,此人不是您……”黃飛虎四大家將之一,周紀,有些不解的問。
黃飛虎豁然轉過頭來,露出一對猩紅的眼眸,猶如吃人的野獸那般兇戾,驀然嚇了周紀一大跳,導致后半段的話竟直接噎在了嘴里。
“有人在陷害我,他……是想讓我死啊!”
周紀一怔,望著黃飛虎一臉驚慌和苦澀的神色,再低頭瞅了眼沒有人樣的李仲……漸漸的,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莫非此人很有來歷?甚至來頭比王室還要恐怖?”
黃飛虎仰天長嘆,緘默不言。
……
……
帝辛在侍衛的簇擁下,來到了位于云山礦區某處,一座懸崖峭壁前。
上山的路很陡,采取的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遍布著身披戰甲的大商士兵,防守相當的森嚴。
這里乃是云山礦區一座監牢,一開始是用來關押不聽話和犯了錯的礦奴,現今被大軍征用后,改成了暫時關押反叛之徒的臨時牢房。
監牢四面環山,相隔數十丈之遠,且因修建在懸崖峭壁上,非先天強者不可橫渡,出去的路只有來時的一條陡峭的小路,若想在這種地勢下成功越獄,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啪!
牢房一座院落內,一名滿臉膘肉的伍長,正揮動手中的長鞭,鞭笞一個弱不禁風的瘦小青年。
這桿長鞭并非是普通鞭子,在鞭子上插滿了一排排鋒銳如刀片的倒刺,只需輕輕一抽,就可以連皮帶肉的抽下好大一塊,當真是生不如死。
然而,即使是這樣,那名瘦小青年仍死死地咬住牙關,沒有哼半聲。
“嘿,小崽子,當真是硬氣啊,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骨頭硬,還是爺爺我手中的鐵鞭硬!”膘肉大漢擼了擼袖子,正欲揮鞭繼續抽打,卻發現自己的手腕處,驀然傳來一股力道,竟一時掙扎不得。
“那個孫子敢……”膘肉大漢豁然轉頭,怒目而視。
然而,當膘肉大漢瞧清楚站在自己身后之人樣貌時,如見了鬼似得,嚇得連忙匍匐在地,“小的參見五王子殿下!”
“你這廝,好大的膽子,竟敢辱罵王子殿下?就算殺你十回都算是輕的!”令沖跳了出來,指著膘肉大漢就是一頓怒罵。
膘肉大漢聽了以后,直接就嚇哭,“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小的命只有這一條,您殺小的一次,小的就真的死了,哪還能殺上十回的?”
“你……”
“退下。”這時,帝辛瞅了眼跪倒在地上的那渾人,隨后就一臉淡漠的揮了一下袖袍。
膘肉大漢如蒙大赦的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隨后也顧不得臣子之禮,倉惶的就逃出了大門。
帝辛踱步來到那瘦小青年面前站定,隨后,他居高臨下的俯視他,亦如主宰蕓蕓眾生的天神,他的聲音很沉穩,且又充滿著一種威嚴,“我看你不像四夷部落的人,應該是一名戴罪之身的殷人吧?你應該知道,朝廷對殷人一向寬容,你只需在這里勞役三五年,就有可能重獲自由身,返回中原……所以,你為何要參與這場謀逆呢?”
“朝廷不公!”瘦小青年豁然抬起頭,露出一雙仇恨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帝辛。
帝辛面無表情,“你可有冤屈?”
“哈哈,即使有,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反正我已經一無所有了,而我之所以落到今日的地步,全靠朝廷所賜,你說,我怎能不反!?”瘦小青年凄然大笑,似乎是觸碰到了他心中什么傷心事,兩行熱淚頓時滾滾落下。
“你有冤屈可以告訴我,若屬實,我幫你平冤昭雪。”帝辛道。
“哼,你與他們都是一丘之貉!在這個世界上,與其靠著別人的施舍和幫助,把自己的命運托付給他人,遠不如自己掌握主動,把握所有的命運,僅一念讓人生就生,讓人死就死!可惜,我的資質太差,不然裝個烏龜忍辱負重數十年,也勢必推翻你們的江山,把你們這群可憎之徒,統統變成奴隸,嘗嘗妻女成奴,子孫皆殺的痛苦!”瘦小青年撕心裂肺的大吼,狀如一頭發狂的野獸。
帝辛一巴掌推開正欲怒斥的令沖,往前走了幾步,隨即俯身瞧著他,道﹕“這世間哪有那么多公平,如果人人因為一些不公平,就整天想著推翻朝廷,禍亂朝綱和社稷的話,那天下豈不就要大亂?所造成的后果就是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會有更多人遭受不公平之事。”
“所以說,發生在我身上的不公平,就必須要忍氣吞聲,就必須要跟個孫子一樣,選擇忘記,選擇無視嗎!?”瘦小青年大吼。
帝辛漠然許久,隨后,他起身,淡淡地說道﹕“舍一人而顧大家,于國于民皆是福,而非禍!你的冤情我已了解,若之后查明屬實的話,我回親自為你平冤昭雪,嚴懲貪贓枉法之徒!不光你,整個云山礦區任何有冤情的人,都可以向我陳述,若屬實,我必平反到底!”
說罷,帝辛轉身回頭,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瘦小青年的眼前。
……
此次視察監牢,帝辛也沒料到竟會碰見一樁冤情。
不可否認的是,在看似太平和樂的商國,其實隱藏著諸多弊端和不公平的事情,但不論是帝乙還是帝辛,終歸只是一個人,分身乏術,能管理好這偌大的國度已是萬幸,唯有寄托于下邊的人能永遠秉持一顆,年輕時就立誓要當好官的本心,約束人性的貪婪和惡念,始終甘當清流,才是唯一切實可行的辦法。
“人性本善,因何從惡?”帝辛輕喃。
這時,一陣嘈雜聲倏地從牢房里傳出。
牢頭小跑過來相迎,一番拜禮后,就聽帝辛問道﹕“里面因何如此喧嘩?”
“啟稟五王子殿下,是一群被俘奴隸作祟,小的已經派人去解決了,還請殿下您在這里稍等片刻,以免被粗鄙蠻夷之語污了您的耳朵。”牢頭連忙說道。
“不必,你在前領路,我倒想聽聽他們究竟在喧嘩什么。”帝辛搖了搖頭,背著雙手,踱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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