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拜見世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書房內,一襲青衫的令沖,恭敬地對端坐在面前的白袍少年作揖道。
帝辛挺筆,瞧了一眼木簡上的字,隨后這才抬起頭,打量著令沖。
“不錯,已經先天大成境了,看來在我離去的時間里,你并沒有偷懶啊。”帝辛淡笑道。
令沖起身,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說道,“在殿下不在的日子里,奴才一直在督促自己,一定要勤加練習,刻苦地修行,早日成為殿下身邊的左膀右臂,為殿下的事業添磚加瓦”
帝辛壓了壓手,平淡道,“好了,滾過來,趕緊給我研磨。”
“是!”令沖松了一口氣,屁顛屁顛的來到帝辛身邊,跪伏在地上,研起了油墨。
之前令沖還一直擔心,自己不再帝辛身邊足有一年的光景,萬一世子殿下身邊有了“新寵”不再寵信自己了,那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可就全白費了。
宦官,乃是王室的家奴,個人的榮辱全在王室一念之間,若不能得到主子的寵信,不過就是一條被舍棄的狗兒而已,但好在,帝辛是念舊情的人,只要令沖不犯下大錯,哪怕未來對他的寵信變弱了,但依舊是他絕對的心腹之一。
一旁的辛五,瞧著寵信不減當年的令沖,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羨慕和些許的妒忌。
但辛五也知道,單論資歷,偌大個禁宮,就沒有第二個宦官能與令沖相媲美,畢竟在帝辛年幼時,令沖就已經陪在他的身邊,成為了貼身宦官,這對主仆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哪怕日后令沖犯下大錯,只要不是謀反等十惡不赦的大罪,念在往日的舊情,帝辛也會款數他一次,而不會趕盡殺絕,這種待遇,或許只有令沖才能享受得到。
給帝辛研磨的時候,令沖“不輕易間”瞧見了那木簡上的文字,漸漸地,他的臉色布滿了驚詫和緊張,因為木簡上的字,赫然是關于重新組建天樞院的計劃書!
“是不是心里很疑惑,為何我要重組天樞院?”帝辛繼續寫字,語氣平靜地對身旁的令沖問道。
令沖臉上浮現幾許遲疑,隨即,他緩緩點了點頭。
“西域天樞局在執行一次任務時,幾乎全軍覆沒的事情,你聽沒聽說過?”帝辛問道。
“聽手下人提起過,貌似是被敵人發現了黑血蝙蝠的蹤跡,順著黑血蝙蝠,找到了探子們所藏匿的據點。”令沖說道。
“那你說說,此次事件,給了我們什么教訓?”帝辛停筆,抬起頭,瞧著令沖。
“這個”令沖臉色一陣遲疑,少許,他緩緩說道,“是不小心吧。如果能在謹慎一些的話,應該不會損失如此慘重。”
帝辛聽后,緘默不語,而是把目光望向辛五。
辛五微微一笑,說道,“根本原因,是我們太信賴黑血蝙蝠的作用,以為憑借黑血蝙蝠隱匿的天賦,足以無往而不利,就是因為太信賴于這個外物,所以才導致天樞院密探集體產生松懈,沒有一位密探該有的警覺性,當然,奴才這句話,沒有怪義父的意思,畢竟天樞院發展至今,已有十萬密探遍布天下,義父也不可能約束到每一個人。”
令沖聞言,只是淡笑了一聲,并深深地看了辛五一眼。
“辛五說的沒錯,我從造化道界帶回來黑血蝙蝠,其目的只是想要增強天樞院刺探情報的成功率,而不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黑血蝙蝠身上,如果遇見一位神識敏銳的先天修士,而黑血蝙蝠又離他很近的話,是可以察覺出它的存在,就比如西域事件,因太過于信賴黑血蝙蝠的作用,導致所有人失去了深入敵后該有的警覺性,致使西域天樞局癱瘓,數十名精英全部殉國,這種教訓,血淋淋的深刻,我希望在發生第二次。”帝辛冷聲道。
“是奴才管束不周,請殿下降罪。”令沖跪伏,輕聲道。
“此事不怪你,當初我組建天樞院,的確有許多方面考慮不周,但現在補救,還為時未晚。”帝辛平靜地說道。
話音一落,帝辛收筆,審視了一下木簡上的文字,隨后便指了指這卷木簡,說道,“這個東西,我把它稱之為密探操典許多訓練科目,都以軍事化為標準,記錄五行遁術、隱身術、變化術等等,并規范密探之間上下級聯系方式、行為準則等等,你們兩人好好看一看,讀一讀。”
令沖和辛五湊了過來,兩人一左一右,開始閱讀。
密探操典里的規矩很多,但這一次,帝辛是下了死命令,只有通過密探操典全部考核者,才能成為一位真正的密探,否則只是稱呼為準密探,或是候補成員。
像變化術、隱身術等等,自然是不能按照正統術法教學,否則窮盡一個密探一輩子的時間,都只能死磕在變化之術上。
這些術法,都是帝辛通過拆分,閹割版的術法,如變化術,空有變化其形,而無變化后的“意”,又比如隱身術,正常來說,哪怕是先天修士近距離觀察都不一定能看破,且時間能維持半個時辰的時間,但經過改變后,哪怕是枷鎖境修士,細心一點,也能察覺到一些蛛絲馬跡,且維持的時間,也從原有的半個時辰,變成了一刻鐘時間
但即使如此,想要學會密探操典里所有的課程,至少也得花費五到七年的時間。
“從明日起,拆分天樞院,在天樞院原有基礎上,組建新的機構,名曰繡衣門,下轄鎮獄司,為我的親軍。繡衣門負責從事偵察,收集軍情、策反敵將的工作,可以逮捕任何人,并直接對我負責,此外,繡衣門所逮捕的犯人,一侓交由鎮獄司,由鎮獄司負責審訊,而繡衣門不得擅自審訊,私開詔獄,同時鎮獄司也負責逮捕工作,鎮獄司雖說是繡衣門下屬部門,但鎮獄司與繡衣門一樣,直接聽命于我,不存在上下級關系。”帝辛說道。
令沖與辛五相視一眼,知道帝辛這是在分權,相比以往天樞院分支在各地猶如土大王的地位,各分支機構的最高負責人,同時掌管軍政大權,儼然諸侯般的存在,已然一去不復返了。
鎮獄司的存在,說白了,就是作為監督繡衣門的一種力量,剝奪了繡衣門審訊、處決的權力,就好比后世的公安局和法庭之間的關系。
這是未雨綢繆,不想讓天樞院漸漸做大,讓各分支機構的負責人,成為當地的“夜天子”用自己手中的權力,架空當地貴族,淪為自己的傀儡。
“另外辛五!”
“奴才在!”正在看密探操典的辛五,連忙回身應諾。
“擇天賦優異,八歲到十四歲之間的宦官,另組內衛,下設一個督主,由你擔任,負責監督繡衣門,并給予你們偵緝刺探情報的權力,可隨意監督緝拿臣民,直接對我負責。”帝辛說道。
辛五聽后,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望著令沖,問道,“殿下,也包括繡衣門嗎?”
帝辛沉吟片刻,平淡道,“若證據確鑿,也可緝拿!同樣,若繡衣門查證內衛有不法之事,一旦查證,可直接拿下,再奏報于我。”
“是。”兩人齊聲,相互望了一眼,不由得流露出一抹苦笑。
從今日起,繡衣門和內衛算是一種競爭關系了,而兩個組織的最高頭頭,卻又是“父子”關系,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啊。
7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