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山老鬼何在?”帝辛怒拍面前的桌子,大聲問道。
“估計還在自己的府邸。”惡來說道,他老早就看黎山老鬼不順眼了,仗著自己的輩分和修為,誰也瞧不起,也就忌憚一下孔宣而已。
“此事怪我,是我沒有帶好這支隊伍!笨仔吐暤。
“此事,自然有你的責任,至于你監管不力之罪,等以后再處置你!钡坌凛p叱道。
“我錯了,王兄。”孔宣像是犯了錯誤的孩子一樣,囁嚅地說道。
帝辛心頭一軟,但卻知道,自己必須得一視同仁,雖說此事孔宣并無多大的過錯,但監管不力,玩忽職守之罪卻免不得了,畢竟之前他乃是三軍統帥,管不好人,是他這個統帥的責任。
然而,孔宣畢竟年紀稍哪怕真實壽命超過萬年,甚至數十萬年,但在眾人眼里,只是擁有高強本事的小毛孩罷了,沒有多大的威望和令人服眾的氣質。
再加上那五位監軍從中阻擾,哪怕孔宣想懲處黎山老鬼,也是顧忌重重。
畢竟,黎山老鬼出自太微文社,而這五個監軍,與大王子子啟,也存在千絲萬縷的關系。
“速招黎山老鬼到此。”帝辛傳令道。
門口處,一名出身繡衣門的親衛抱拳應諾。
隨后,帝辛指了指左手邊在座的雷開幾人,“這位是雷開,素有急智,且精通善辯之術,在座的幾位士林名宿,相比也知道他的大名!
羊旦早已注意到了雷開,因為在一年多以前,雷開曾拜訪過羊府,僅用十個回合,就駁倒了他的父親,從此在士林聲名大噪,幾乎是踩著他羊家的腦袋,成就了他的名氣。
沒成想,再次見面時,雷開搖身一變,竟成了世子受跟前的紅人。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然而羊旦自知,論辯術,他斗不過雷開,但好在不論是爵位還是官職,他都穩穩地壓對方一頭,且此時,對方還在軍中效力,憑自己監軍的身份,有的是時間,慢慢收拾他,替自己的老父親報仇雪恨。
想到這里,眼中的那一絲冷意漸漸地斂去,羊旦氣度平和的端起茶杯,遙敬了雷開一下。
“這位是高明、高覺兩兄弟,在江湖上小有名氣,人稱千里眼順風耳,本事不小!钡坌劣种噶酥缸诶组_身旁的兩名青年。
“哈哈,我是高明,這位是我的弟弟高覺,大家都是敞亮人,今后咱們可都在世子殿下手里做事了,還要勞煩諸位兄弟多多關照,多多關照啊!备呙骰腥艚蝹b一樣,大笑的沖在座的諸人拱手說道。
“高明兄弟客氣了,既然都是一家人了,那我以后,就拿你老高當自家兄弟了!”惡來拍了拍高明的肩膀,哈哈一笑道。
兩個人骨子里,都有幾分江湖豪邁之氣,湊在一起,頗有幾分臭氣相投的感覺,相較于現場文雅平和的氛圍,顯得極其格格不入。
沒有理會這兩個,帝辛伸手指了指身穿甲胄的一對父子,介紹道,“這兩位,相信大家應該有所耳聞,這位是右路上將軍殷破敗將軍,這位是軍中新星,殷成秀校尉!
“虎父虎子殷家雙杰,二位的大名,在下早就仰慕許久了!彬绊毧完愒經_殷破敗、殷成秀父子抱拳道。
陳越,在軍官選拔賽中,第一個連勝兩場,直接晉級五十強的人,雖說后來只排名第四十三,但在眾多高手中,排到這個名次,也實屬驚人了。
要知道,那個時候陳越修煉帝辛傳給他的金剛般若經的時日尚淺,不然的話,排進前二十,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
這個陳越,早年在江湖上,就已經頗有名氣,因為刻意留著絡腮胡,導致樣貌分外的醒目,故而被人稱作虬須客。
虬須客,陳越。
在帝辛像在座的眾人,介紹殷破敗、雷開幾人時,去傳令的親衛也回來了。
“啟稟殿下,黎山老鬼的一位道童說,他家主人正在修煉,不方便見殿下,請殿下諒解。”
帝辛聽后,臉色漸冷,這個黎山老鬼,真把自己當成一根蔥了?還是仗著自己是子啟身邊的紅人,自己就不敢拿他怎樣?
“世子殿下,可能黎山老前輩,真的有什么難言之隱,畢竟殿下您也是修士,應該曉得,這人啊,在閉關地關鍵時刻,是不能被人打擾的。”馮國道硬著頭皮,為黎山老鬼開脫。
“呵呵,這個黎山老鬼,有時間外出尋樂子,就沒時間過來參見我?我怎么就不信,我這一來,他就剛好閉關?”帝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諸君,隨我去看看,看看這位黎山老前輩,究竟閉的什么關!钡坌疗鹕,含怒朝著門口走去。
“殿下,臣建議還是慎重行事,畢竟不管怎么說,黎山老鬼也是修真界的前輩,貴為萬象真人”馮國道連忙勸道。
“萬象真人怎么了?也就你們把他當做一塊寶!钡坌晾溥车。
馮國道、羊旦等人臉色漸漸陰沉,他們怎能聽不出,這是在拐彎抹角的嘲諷太微文社和子啟呢。
幾人相視一眼,滿臉無奈的跟隨帝辛身后,這是他們自隨軍以來,第一次感到棘手和頭痛。
畢竟,不管孔宣法力再怎么強,對于朝廷來說,他也只是一個臣子,如果不想叛出朝廷,就必須按照世俗的規矩和章程行事,哪怕是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子,也能管的這類高手死死地,不敢妄為。
這也為何,天下會有那么多自在逍遙的散修,以及一些人愿意加入宗教,也不愿為朝廷效力的原因了,雖說宗教也有很多的規矩,但相比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和背地里捅刀子的程度,簡直好上太多了。
因為黎山老鬼在軍中的地位和輩分,都是無可爭議的第二人,以至于他府邸的規模,是僅次于飛將軍府的。
但走入里面,內部卻別有乾坤。
比如花園,栽種的都是市面上十萬貝幣起步的稀有花種,這其中大部分,自然都是黎山老鬼在南郡搶奪回來的,從中也不難看出,黎山老鬼是一個非常喜歡享受的人,不然也不會選擇加入朝廷了。
又例如溫泉,本身府邸下方并無任何溫泉,但是黎山老鬼,愣是從別處,移來了溫泉之眼,在后院憑空開辟出了二十畝大小的溫泉,足以在水面上劃船了。
再比如書房中的各種裝飾品,無不都是擁有百年以上的老古董,甚至還有一些法器飾物,豪到讓帝辛都另眼相看。
“這個老東西,比上一世的我,還要紙醉金迷呢。”帝辛暗道。
上一世,帝辛無非就是建了一座鹿臺,又因為愛吃美食的喜好,開辟出了一座酒池又一座肉林,卻被后世人百般的攻訐,憑堂堂大商的國力,建一棟宅子,一個酒池肉林,不至于傷筋動骨,況且,當時征調的幾乎全都是奴隸,畢竟那時,帝辛剛剛對外打了幾場大勝仗,俘獲了大量的奴隸,不讓他們整日的工作,莫非還要拿朝廷的糧食白養他們?
“世子殿下,主人真的在閉關修煉,請世子殿下回去吧!币幻劳,攔在了眾人的去路。
“滾開!這位可是世子殿下,你一個道童也敢攔?”惡來睜著圓目,大罵道。
惡來的長相本就很兇,人也是高大威猛,嚇得那名道童緊咬著嘴唇,委屈巴巴的讓開了路。
走到黎山老鬼閉關的寢室前,這里有一道簡易的光罩,將大門和窗戶罩住,外人進不去,也聽不到和感知不到里面的景象。
“嘖嘖,那老家伙可真是會享受啊”高明賊兮兮地躲在人群里,一雙黑眸頓時變成了銀白色,嘴角輕翹,流露出一抹很是猥瑣的笑意。
瞧著高明的這副嘴臉,帝辛立馬明白了什么,他怒不可遏的一拳擊破淡黃色的光罩,踹開眼前的木門,走了進去。
“放肆,誰敢打攪老夫的好事?!”一道陰冷的怒聲,猛地從珠簾后面的床榻處傳來。
帝辛立于珠簾前,他與渾身**的黎山老鬼,只隔著這么一張薄薄地珠簾。
帝辛眼眸冷森的望著昏迷在床榻上的一名**少女,她的臉色蒼白如紙,且下身還流著殷紅的血漬,顯然是剛被這個老東西,采補過元陰。
“原來是世子殿下”黎山老鬼一怔,隨后,他施了一道小法術,一件黑袍頓時裹住他消瘦的身體,老臉有些尷尬的對帝辛拱手道,“不知世子殿下駕臨,老夫呃,臣未能遠迎,還望殿下恕罪!
“我之前聽人說,你一直在閉關修煉,所以才沒工夫見我。”帝辛淡然道。
黎山老鬼干咳一聲,說道,“采陰補陽,也是修煉的一種”
“我問你,按我大商軍規,把一名女子私自帶入兵營內,該當何罪?!”帝辛冷叱道。
黎山老鬼臉色略顯陰沉,他好歹也是萬象強者,被人如此當面質問,面子自然是掛不住。
“不知!”黎山老鬼輕哼一聲。
“好!”帝辛氣笑,微偏著頭,對雷開問道,“雷開,像他這般,該當何罪?”
雷開拱手作揖道,“回世子殿下,按我大商軍律,當杖八十,扣除三月軍餉,開除軍伍若是身負官職,則杖三十,降一級,扣除本月軍餉!
“執法隊何在!”帝辛高喝。
“你敢!?”一股凌烈的氣勢,陡然自黎山老鬼體內彌漫而出。
馮國道臉色發苦,這是帝辛明擺著要激怒黎山老鬼,逼他出手再重懲。
馮國道與羊旦相視一眼,都從彼此眼神中,讀到了那深深地憂慮和無力感。
新任三萬禁軍統帥,剛到任不滿一天,就要收拾三萬禁軍中的二號人物,特別還是三萬禁軍當中,太微文社一系的頭號人物,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明擺著是打算公報私仇,排除異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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