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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人生[綜]. 980.重返大清(85)三合一

作者/林木兒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重返大清(85)

    “南巡?”十二瞥了對方一眼,垂下眼瞼,“還未請教閣下大名?”

    “豐臣……三郎。”對方回答的時候明顯停頓了一下,這叫十二又一次打量了對方一眼。

    這個自稱豐臣三郎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十二爺可是覺得在下哪里不妥?”

    還真是感覺哪里都不妥。

    “你的漢話說的很好!笔冻鰩追终嬲\的笑,“在京城呆了半輩子的神父都沒你的漢話說的好。”

    豐臣三郎底下身將腳邊的氈毯擺好,隨口的應(yīng)了一聲,“您真是過獎了!

    卻并沒有解釋他的漢話為什么會說的這么好。

    十二收回視線,心里卻有些疑惑。對方在這個問題上出現(xiàn)了明顯的規(guī)避,回答問題的時候不直接回答,而是回避他的視線。處在他這個位子上的人,見過的人多了,形形色|色|的,誰在說真話,誰在說假話,誰在隱瞞什么,只一打眼就能看個八|九不離十吧。

    只是一個名字,問了一個無關(guān)痛癢的問題,他就回避了。

    十二也不在去打量這個人,而是說起來正事,“你們找爺過來是想得到什么?”

    豐臣三郎愣了一下,“十二爺說笑了,不是我們找了十二爺,而是有人說十二爺要找我們!

    十二挑挑眉,抬手猛的一拍額頭,嘴里連連道:“怪我怪我!這段時間被這云姑給攪和的,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好幾天晚上都沒怎么休息了。”

    這話豐臣三郎沒法子接啊,此時門口響起兩聲敲門聲,他抬手打斷十二爺說話,走了過去,將門打開一條縫,外面遞進(jìn)來一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套茶具。就見他接過來然后擺手叫人走了。門重新關(guān)了起來。

    豐臣三郎端著托盤為難的看向十二,十二左右看看,一副才恍然大悟的樣子,起身將屁股下面的小幾給讓出來,然后在蒲團(tuán)上盤腿坐了。

    豐臣三郎將托盤在桌上擱了,跟著十二爺盤腿坐下,然后開始擺弄那些茶具。

    十二這次真笑了,所有的道具都沒問題,只這細(xì)節(jié)上卻出賣了他。倭國的茶道是如何的,之前聽老九講過。也曾跟著老九帶回來的倭國商人見識過的。

    他們的茶道是必須遵照規(guī)則來喝茶,而他們的茶道精神,就是蘊(yùn)含在這些看起來繁瑣的喝茶程序之中。進(jìn)入茶室前,必須經(jīng)過一小段自然景觀區(qū)。這是為了使茶客在進(jìn)入茶室前,先靜下心來,除去一切凡塵雜念,使身心完全融入自然。然后在茶室門外的一個水缸里用一長柄的水瓢盛水,洗手,然后將水徐徐送入口中漱口,目的是將體內(nèi)外的凡塵洗凈,然后,把一個干凈的手絹,放入前胸衣襟內(nèi),再取一把小折扇,插在身后的腰帶上,稍靜下心后,便進(jìn)入茶室。進(jìn)入茶室之后,規(guī)矩更繁瑣。

    當(dāng)時看的都累的慌,如今再看這位豐臣三郎盤腿坐在對面一副‘正兒八經(jīng)’的樣子煮茶,他眼里閃過一絲嘲諷。人都說三代才出一個貴族,這話可不是假的。有些東西,缺了底蘊(yùn)就少了味道。畫虎畫皮難畫骨,這位連皮都畫不好。

    頓時他是什么打探的興致都沒了。要想知道這些人究竟是哪一撥的,其實問問老九都比在這里跟他們耗著強(qiáng)。

    等這位豐臣三郎捧著茶遞過來的時候,十二爺笑了。老九常跟各國的使臣和商人打交道,對這一套熟悉的很。他記得,老九跟這些兄弟們閑談的時候說過,這敬茶的時候,應(yīng)該主人用左手掌托碗﹐右手五指持碗邊﹐跪地后舉起茶碗,恭送至正客前。再看這位,自己盤腿坐下,他也盤腿坐下,煮茶就不說了,只這奉茶一道,雙手托著茶碗,這是哪里的規(guī)矩?

    十二心里比較著,伸出手端起來就直接喝了,然后苦澀的搖搖頭,“不行啊,喝不慣!闭f著,就直接起身,“見……今日也算是見了。再有什么話,找云姑吧。咱們總見面也不方便!

    豐臣三郎趕緊起身,“您這是要走!

    十二哈哈就笑,看了小幾上的茶具幾眼,然后說的話就有幾分意味深長,“聽聞貴國的茶道里,是絕不允許談?wù)摻疱X、政治這些……世俗話題的,更不能用來談生意……”他的手放在兩人之間來回點(diǎn)了點(diǎn),“咱們之間的這樁交易,說到底也不過是一樁買賣……再說下去就不合適了……”

    豐臣三郎含笑點(diǎn)了下頭又鞠躬,“那就靜等十二爺?shù)募岩袅恕!?br />
    說什么了就佳音?

    從這豐臣酒館出來,十二幾乎是沒怎么耽擱的就回府了。一進(jìn)書房還沒坐下,福晉身邊的嬤嬤就來了,“……巧兒姑娘病了,腹痛的厲害。府里的太醫(yī)給瞧了,沒什么大礙……”

    病了,又腹痛的厲害,是說肚子里那塊肉已經(jīng)解決了。給府里的太醫(yī)瞧了,是說沒有驚動外人,這個外人不光是說府外的任何人,當(dāng)然還包括哪些別有用心的人。福晉是用親信處理的這事。

    打發(fā)人來專門說一聲,是叫自己放心,她那邊辦的干凈利索。

    十二爺點(diǎn)點(diǎn)頭,將人打發(fā)了,又趕緊寫了一道折子,這次沒有親自去十三府上,而是打發(fā)而來心腹,“記住,務(wù)必親手交給你十三爺!

    十三爺還是老規(guī)矩,不看不問,只打發(fā)人叫送去。

    四爺其實離京城已經(jīng)很近了,大半日的路程就能到了。接到十三送來的密折,打開大致看了一眼,就吩咐蘇培盛,“叫你們九爺和十爺過來!

    這兩位這次跟四爺出來,可是刷足了存在感。時不時的叫到龍輦上,說實話,就是先帝在的時候,這樣的殊榮也輪不到他們。

    因此兩人一上來,還有些局促。屁股下面跟有釘子似得,左扭右扭的,將受寵若驚四個字,演繹到了極致。

    四爺就笑:“行了,還不至于。”

    九爺跟著笑:“臣弟這惶恐可不是裝出來的。您是知道的,皇阿瑪在的時候,出來可從來不帶臣弟的。更別提這樣的殊榮了!

    提起先帝,在四爺這里,已經(jīng)是久遠(yuǎn)的很的事了。

    不其然的,四爺臉上就帶上了幾分悵然。兄弟三個相對沉默了良久,四爺才道:“要是皇阿瑪看到如今咱們兄弟齊心,想來也該是滿意的!闭f著,就將十二的折子遞給老九,“你們看看這個!

    哥幾個的字那彼此都是熟悉的。封面上是十三的字,但翻開卻是十二的。

    九爺?shù)拿碱^微微一皺,抬頭看了四爺一眼,見這位捧著茶不停的寬著,他將視線又收回來,倒是一字一句都看進(jìn)去了。

    看完了順手遞給老十,這才道:“老十二的意思,那撥人不是倭人!

    “你的意思呢?”四爺沒說自己的看法,只問老九。

    九爺搖搖頭,“其實現(xiàn)如今,外面的情況遠(yuǎn)比想象的要復(fù)雜。一船一船真金白銀的往回運(yùn),對咱們有想法的絕對不是一個。”

    所以,并不能徹底就排除是倭人。

    四爺明白了老九的潛臺詞,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說。

    九爺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很復(fù)雜,聲音卻平穩(wěn)的傳過來,“不管什么時候,不管在哪個國家,都不缺乏野心家……”就像是以前的老八和自己,就比如過去的十二還有四阿哥弘歷,還有現(xiàn)在都在四處蹦跶的白蓮教天地會之類的。

    說到這里,九爺又補(bǔ)充了一方,“如今在南海一些小島上,還有一些以臺彎鄭氏的部屬自居的人在……這些人遠(yuǎn)離后方補(bǔ)給,日子其實并不好過。也靠打劫往來的商船謀生……以前,就是咱們自己的子民,上了岸就是民,下了海就是賊,只是十三在組建水師的時候,招募了大部分這樣的人,這才少了一些靠這些謀生的人。所以,有時候,這民與賊是分不了這么清楚的!

    四爺將茶盞放下,“說你的結(jié)論!

    九爺抿著嘴,臉上帶上了幾分嚴(yán)肅,“臣弟覺得,西方那些國家的野心才死最可怕的……幾個月前,臣弟接到弘晳的親筆信,說是有荷蘭的商船登上了一座小島,這個島嶼您給臣弟的地圖上標(biāo)注著呢。后來弘晳又派人駐扎在了那里……兩方差點(diǎn)起了沖突,不過那地方在咱們水師巡邏的范圍之內(nèi),沒發(fā)生大的沖突就將事情解決了……”

    四爺一聽就明白九爺說的是哪里了。必是后來的奧門無疑了。

    “這都到家門口了!本艩攪@了一聲,“其野心是昭然若揭。況且,咱們那的水師護(hù)航,戰(zhàn)船的優(yōu)劣一目了然,對好東西垂涎是人的本性。這些人的目的未必就是弒君。這太可笑了。”

    十爺跟著點(diǎn)頭,“白蓮教自認(rèn)為手里有了圖紙,這些人呢,想要圖紙,就必然會跟白蓮教做交易。白蓮教的目的跟這些人又不同,雙方的交易算是各取所需,也算是取長補(bǔ)短了。白蓮教受了重創(chuàng),想再蹦跶,也無人可用。而這些人是想要圖紙卻苦于沒有門路。于是兩方一拍即合。”他將折子往四爺面前一放,“其實這到底是哪一方的人倒不是咱們現(xiàn)在著急要知道的,關(guān)鍵的倒是他們的這個計劃——在南巡路上。所以,臣弟懷疑,這里面有漕幫的影子在!

    九爺眉頭一動,想到半年前皇后下的那一招暗棋,不由的心中一動,抬起眼,不其然跟四爺對視了一下。很顯然,兩人想到一塊去了。

    這邊正在說話,蘇培盛的聲音就從外面?zhèn)鱽砹,“萬歲爺,四阿哥來迎圣駕了!

    弘歷?

    四爺皺眉,重新又端起茶。九爺和十爺對視一眼,知機(jī)的告退了。

    蘇培盛親自扶了兩位下來,這才又上去,低聲跟四爺?shù)溃骸八陌⒏鐏砹,奴才沒敢叫攔著……”

    “那就叫過來吧。”四爺撩起簾子,將身上的披風(fēng)緊了緊,“順道也將弘晝叫過來,一道用膳。”還好心情的問,“今兒吃什么?”

    “菌菇湯鍋,現(xiàn)做的銀絲面……”蘇培盛愣了一下才回道。

    四爺不是很有胃口的樣子,“你主子娘娘叫帶的醬菜還有沒?”

    “有的。”蘇培盛馬上明白了,主子爺這是想娘娘了,他趕緊賠笑,“娘娘昨兒還轉(zhuǎn)成叫人送了烙餅過來,今兒叫他們烤了呈上來?”

    “不要面了,就烤餅吧,將醬菜現(xiàn)切了端上來就行!背詠沓匀,還是只有桐桐做的飯有家的味道。

    蘇培盛顛顛的去了,順帶的告知了五阿哥一聲,皇上宣他。

    弘晝瞧著蘇培盛那一臉的笑意還以為是什么好事呢,結(jié)果一上御輦,才發(fā)現(xiàn)弘歷來了。

    他只稍微愣了一下,就揚(yáng)起笑臉來,先給他阿瑪請安,然后才親熱的抱了抱弘歷,“四哥來了,可想死我了。”

    弘歷被弘晝惡心的夠嗆,剛推開他,就聽他連珠炮似得一波問話給傳了過來,“……皇祖母好點(diǎn)沒?皇額娘呢?小七他們也是怪累人的,四嫂沒去園子幫著帶帶?回宮去了嗎?熹額娘還好?聽說你那邊給我添了個小侄兒,賀禮我都備好了……”

    一句趕著一句,弘歷嘴上耐心的答著,心里卻道:往常在京城的時候,也不見你這么殷勤,這會子在皇阿瑪面前,倒是顯得只你是孝子了。

    四爺含笑聽著兩人說話,弘歷這邊說完,還沒來得及跟四爺說別的呢,那邊午膳就上桌了。中間一個濃香的湯鍋,四周是一圈的小盤子,各色的醬菜邊上放著烤的黃橙橙的餅子。

    弘晝凈了手,抓起就吃。一口餅子入口,眼睛就亮了,含混的道:“是皇額娘的手藝!憋炞油馑謨(nèi)軟,一層一層的,混著芝麻香茴香香各色的香味撲鼻而來,再就一口或是咸香或是甜辣的醬菜,還有那酸辣口的泡菜,再喝一口熱湯進(jìn)去,“真是絕了!

    四爺將弘晝愛吃的泡菜往他面前推了推,“聽說你自己府上光廚子就養(yǎng)了二十年個,怎么還這么饞呢?”

    弘晝嘿嘿就笑:“那您就不知道了,兒子養(yǎng)著這些廚子,都是在家里帶徒弟的。這些徒弟出師了,外面的館子等著用呢。您說他們那手藝,都是為了伺候好客人的。您說,整天被當(dāng)客人的對待,膩歪不膩歪?要說耐吃,還得是皇額娘的手藝,一嘗就是家的味道。不拘是一碗粥,還是一塊餅,都是用了心思的!边@話有恭維的心思在,但確實也是真心實意,這醬菜里有一半都是自己愛吃的。想來叫人送來的時候,就帶了自己那一份了。

    要說起來,皇額娘對他是真的好。

    四爺連吃了兩塊餅,這才道:“……還算是有良心,知道好歹。這不管跟誰處,都別覺得理所當(dāng)然。這世上哪有那么多理所當(dāng)然的事,哪怕是親爹親媽呢。是不是這個道理?”

    弘晝心里咯噔一下,這是話里有話呢。他嘴上喏喏的應(yīng)著,將臉恨不能埋在湯碗里。

    弘歷抓著筷子的手緊了緊,皇阿瑪這話是說給誰聽的?

    說誰不知道好歹?又說誰太理所當(dāng)然?

    這頓飯吃的有幾分難以下咽了。

    吃了飯,弘晝左看看右看看,還是道:“那兒子就先告退了,剛才過來的時候孩子還鬧著呢。”

    四爺?shù)谋砬榫腿岷拖聛,“快去吧。回京城也別折騰了,先去園子里安置吧!

    弘晝應(yīng)了一聲,從上面下來不由的伸手抹了一把汗,這氣氛怎么覺得有點(diǎn)嚇人。

    這剛轉(zhuǎn)身抬腿要走,就聽身后有人喊了一聲,“老五!

    弘晝一扭頭,卻發(fā)現(xiàn)弘歷也跟著下來了。他挑眉,皇阿瑪沒給弘歷單獨(dú)說話的機(jī)會,這是幾個意思。這么想著,卻不耽擱他馬上揚(yáng)起笑臉,“四哥啊,一路辛苦,走!咱們哥倆喝點(diǎn)去!”

    四爺在里面聽著,微微的嘆了一聲,不是他不給弘歷說話的機(jī)會,這次他就是想看看,弘歷的底線到底在哪里。歷史上的乾隆皇帝,就是一路走的太順了。做阿瑪?shù)氖苓^的苦,做過的難,從來沒想著叫他去承受,愣是為他把向上走的路鋪成了一條坦途。一路順暢之下的乾隆帝和現(xiàn)在的四阿哥弘歷,心性上到底差了多少,他倒是要看看,弘歷想叫這件事怎么收場。

    林雨桐是真沒想到弘歷就這么去接四爺了。沒有請旨,就自己跑去了。

    這在先帝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出現(xiàn)的事。就是當(dāng)年的直郡王和前太子,他們也不敢。而如今,弘歷卻做了。

    “這是在試探朕的底線!

    四爺回來的時候都晚上了,四個小的都睡下了。梳洗了,夫妻倆在被窩里,四爺才這么說。

    林雨桐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上輕輕上輕輕的拍著,“七爺那邊的消息你也看了,弘歷到底是年輕,看的不如十二明白。十二去見了那什么倭人,回來就上了密折。弘歷也去見了,可見了之后,誰也沒告訴。至于他們之間說了什么,就更沒人知道了!彼櫭伎此臓,“這次南巡……”

    四爺拍了拍林雨桐的脊背,將她不停作亂的手抓起來放在嘴邊輕輕的親了一下,“這次……有人要將計就計,那咱們當(dāng)然也可以將計就計……”

    林雨桐一頓,“你是想……”

    四爺一笑,噓了一聲,就欺身壓上來,在她嘴上輕輕的親了一口,“你說要是沒有你怎么辦?”他伸手將她的頭發(fā)捋到頭頂去,露出光潔的額頭來,“你說你這腦瓜是怎么想的,那一步棋可是好棋……”

    林雨桐被他弄的心跟著晃悠,“是要借力打力嗎?”

    聰明!

    這么聰明的女人,生養(yǎng)教養(yǎng)的孩子怎么可能不聰明。

    雍正爺南巡,四爺可真沒干過這事。關(guān)鍵是,對于南巡這事,大家根深蒂固的印象就是燒錢。忒費(fèi)銀子了!四爺一上來,面對幾乎是空著的國庫,還想南巡?做夢!

    連路費(fèi)都沒有,能去哪呢?

    現(xiàn)在不一樣了,四爺南巡,人家說了,不用國庫出銀子,用的都是私庫的銀子。戶部似乎高興了,但內(nèi)務(wù)府就不高興了。出行的安排都?xì)w內(nèi)務(wù)府在管,要是戶部出銀子,他們用的時候多敞亮啊,不敢說隨便使吧,但也差不了多少。不用特意為誰省著。但如今這銀子都是皇上的私房錢,你敢耗費(fèi)一點(diǎn)試試;屎蟮谋臼滤麄兪且娮R過的,只用翻一遍賬本,根本就不用扒拉算盤珠子,但人家那是半兩銀子的差錯都瞧的出來。這樣的差事,浪費(fèi)銀子那是犯罪,中規(guī)中矩那是本分,省錢省力那才是功勞一件。

    其他的都是現(xiàn)成,可這接駕怎么說?到現(xiàn)在都沒有個準(zhǔn)確的行程路線出來,去哪不去哪?一點(diǎn)風(fēng)聲都沒露出來。江南那些官吏,把能動用的關(guān)系都動用了,就想知道,萬歲爺都打算途徑哪些地方。從下面打聽不著,那就繼續(xù)往上面攀。就連十三爺也不得安穩(wěn),已經(jīng)升為浙江總督的李衛(wèi),死皮賴臉的找上門了。

    “你好歹也算是封疆大吏,怎么還是這么一副無賴的性子!笔隣斀兴藕虻南氯,指了指對面叫李衛(wèi)坐了,“你這次進(jìn)京是萬歲爺宣召的吧。怎么沒進(jìn)園子去,先過來做什么?”要說他跟李衛(wèi)在萬歲爺潛邸的時候就有多熟悉,那絕對沒有。李衛(wèi)投靠萬歲爺?shù)臅r候,他那時候還不得自由呢。再說了,誰又想想到當(dāng)年只是一介區(qū)區(qū)小吏的李衛(wèi)能成為如今的封疆大吏。真正熟悉是從李衛(wèi)坐鹽政開始的。公務(wù)來往的多了,想不熟悉也難。

    李衛(wèi)又是個順桿爬的性子,這會子見十三爺問了就趕緊道:“奴才見了萬歲爺就得回去了,時間上還真緊的很。要是現(xiàn)在不來,只怕再想聽十三爺教誨,還不定得什么時候呢?”

    “不老實!”十三爺白了他一眼,“想問萬歲爺去哪吧?”

    “沒有!”李衛(wèi)連連擺手,“這么犯忌諱的事,奴才可不敢問!彼碜忧皟A,聲音壓的低低的,“奴才就是覺得這京城的氣氛不對,想來求教,可有什么忌諱沒有?”

    可不是!這京城要是猛的看上去,是瞧不出什么來的?蛇@要真嗅覺靈敏,就肯定能聞出點(diǎn)什么來。

    越是到了南巡的跟前,弘歷就顯得越是焦躁。其他的侍妾也是一概都不見了,倒是天天都歇在福晉屋里。

    日子定下來了,時間緊的很,后天就要出發(fā)了,今兒才出的隨行人員名單。

    這收拾行李,可是個繁瑣的活。

    富察氏正忙著呢,就見弘歷來了,“爺今兒回來的早。快來看看可有什么漏下的沒有?”

    四阿哥這次在隨行名單上,這叫富察氏心里松了一分。證明萬歲爺對自家爺也還往心里去了。

    弘歷只擺擺手,直接去了里間。躺在床上,才將手心里的蠟丸給打開,里面是一張紙條,將里面的內(nèi)容看了,趕緊起來,拿起燈罩,將紙條燒為灰燼。

    富察氏進(jìn)來的時候,就剛好看到落到地上還帶著火星子的灰燼,只一點(diǎn)點(diǎn),但只要不瞎就看的見。

    這是?

    “出去!”弘歷頭也不抬的呵斥了一聲。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富察氏福了福身,站著沒動。

    弘歷閉了閉眼睛,又來催了,又來催了,可迄今為止他對皇阿瑪之后的行程,知道的并不是很清楚。

    “爺?”富察氏大著膽子靠過去,低聲叫了一聲。

    弘歷睜開眼睛,眼里帶著幾分厲色,“不是叫你出去嗎?”

    富察氏垂下眼瞼,并不跟他對視,“今兒……堂姐來過了!

    堂姐?也就是十二嬸!

    弘歷的眼睛閃了閃,“來說什么了?可是為了宮里的老太嬪?”

    富察氏搖搖頭,面上露出幾分赧然來,“這也正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今兒來說的都是些閑話,我是個不太會聽話聽音的人,許是沒明白也不一定!

    弘歷就復(fù)雜的看了富察氏一眼,自家這福晉也算是七竅玲瓏心了,哪里是聽不出來,分明就是有消息要告訴自己。他含混的應(yīng)了一聲,就慢慢的閉上眼睛。

    富察氏輕柔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咱們女人家什么也不懂,如今說起南巡,免不了說起先帝爺南巡的事。按我們這些糊涂的心思,想來萬歲爺總該去先帝去過的地方緬懷一番。但堂姐又說了,萬歲爺跟先帝的秉性到底是不一樣的,又不是個墨守成規(guī)的人,許是就特意不去這些地方了呢。”

    這話說了等于沒說。

    弘歷心里有些不耐煩。

    富察氏小心的看著他的神色,心里咯噔一下,本來堂姐好端端的拜訪她就覺得奇怪,如今這么一試探,果然就露了端倪。她控制著自己的聲音,盡量不把顫抖給帶出來,“爺,您這是要干什么?”

    弘歷一下子就睜開眼睛,看向富察氏的眼神不帶任何溫度,“你想說什么?”

    富察氏想說的話多了,一開口卻是無關(guān)緊要的話,“……爺這次去南巡,我是不能跟著了。這也正好,這次秋收各莊子送上來的收益差的也太大了,尤其是通州那個,差的更多,聽說莊子上的莊戶還鬧事了,差點(diǎn)出了人命,我得親自去看看才行了……”

    說完,就直接出去了。

    弘歷先是莫名其妙,緊跟著就反應(yīng)了過來,她是想說,皇上八成會去揚(yáng)州吧。

    哪個莊子上鬧事,就得去哪個莊子上看看。那同樣的道理,這半年鬧的最多的就是揚(yáng)州,想來皇阿瑪也會親自去揚(yáng)州瞧瞧的。

    先帝當(dāng)年南巡,是為了安撫南邊的讀書人。如今皇阿瑪南巡,肯定也是有特定的目的的。

    要是去揚(yáng)州的話,能有什么目的呢?

    白蓮教——反清復(fù)明——揚(yáng)州十日——

    再將這半年朝廷對揚(yáng)州和嘉定的各種優(yōu)撫聯(lián)系起來,他恍然大悟。

    沒錯,皇阿瑪此行的目的地一定是揚(yáng)州!

    至于去揚(yáng)州干什么呢?他起身,在屋子里踱步,既然去了揚(yáng)州,要是換成自己,自己會去干什么呢?

    他想到一個人——史可法。

    既然漢人將他推崇備至,那么親自去祭奠一番,也未嘗不可。

    要安撫人心,還有什么比這個人更好用。

    急匆匆的去了書房,提起筆,不提一字,落成的是一幅畫。站在畫兒前良久,才將墨跡干了的畫交給吳書來,“明兒拿去外城新開的那家‘墨閣’,裝裱了!

    吳書來鄭重的接過來,臨出門的時候問了一句,“阿哥爺,您可想好了?”

    弘歷點(diǎn)點(diǎn)頭,“去吧!”

    都說是煙花三月下?lián)P州,如今的都已經(jīng)是九月中旬了,京城的寒氣似乎已經(jīng)有幾分入骨的意思了,四爺帶著林雨桐,連帶著四個孩子,奉著太后,一路南下了。

    船上的條件很好,太后也沒暈船,反倒是頗有興致的一路看著。

    四個孩子都安置在船艙內(nèi),有他們,林雨桐的行動就受限了。拘在船艙里哪里也去不了。

    孩子們很興奮,看著外面的護(hù)航船隊,不時的拍手叫喊。

    四爺?shù)瞄e了也過來,跟孩子玩一玩,路上倒也算是輕松愜意。七爺緊張的一天恨不能見四爺十次八次的,商討萬無一失的法子。只四爺全不上心的樣子,只叫七爺看著辦。

    七爺哪里擔(dān)得起這么重的擔(dān)子,跟四爺提議道:“臣弟覺得五阿哥年紀(jì)雖輕,但處事沉穩(wěn)老道,不如叫他過來幫臣弟一段時間!

    弘晝曾經(jīng)在揚(yáng)州辦過差,還在高郵湖上將江南的官員幾乎是一網(wǎng)打盡。對這地方,那怎么說也是熟悉的吧。

    找出一大推的理由來,目的只一個,別叫肩膀上的擔(dān)子太沉。

    四爺被七爺纏的沒辦法,到底叫了老九過來幫襯。至于弘晝,另有用處呢。

    晚上弘晝被叫過來的時候,這小子的表情有些訕訕的。自打到上了船,他貓在船艙里就沒出去過。一到碼頭或是船行的慢的時候,他連船艙上的窗戶都關(guān)著。

    這會子過來,就跟做錯了事的小媳婦似得。

    林雨桐將撲騰著要去找弘晝的弘晶遞過去,“這是怎么了?”

    四爺輕哼了一聲,“理虧了吧!

    林雨桐莫名其妙,看著弘晝越發(fā)低下去的頭,就又瞧了四爺一眼,“干什么了這是?”

    弘晝癟癟嘴,曾經(jīng)的周五爺不是‘死’了嗎?人家漕幫那位姑娘不知道抽的什么風(fēng),說什么都不嫁人了,要為周五守寡。守望門寡。這上哪里說理去。

    余糧將這消息地回來的時候,弘晝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這事鬧的。

    當(dāng)時就想了,想守就守吧。過兩年自然就忘了。原想著幾年內(nèi)自己都不會再下江南,就是下江南也絕對不走運(yùn)河,不走水路,可這才過了多久,該走的路還得走。估摸著,這該遇上的人還是得遇上。即便是遇不上,想躲著走。也得問皇阿瑪愿意不愿意。

    這不是叫了自己來了嗎?

    肯定是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唄。

    “人這一輩子,欠什么都行,就是不行欠人家的情……”弘晝一邊逗弄弘晶,一邊用生無可戀的語氣道:“尤其是欠人家女人的情分!

    好像你阿瑪叫你利用人家姑娘一樣。

    林雨桐白了他一眼,將弘晶抱過來,叫他們父子說話。

    四爺提了弘晝一腳,“你阿瑪沒那么卑鄙,就是反賊家的閨女,那也是閨女。咱不興坑人家的。叫你來不為了那個……”說著,他沉吟了一瞬,“對漕幫的聯(lián)絡(luò)方式,你知道多少……”

    “呆了半年,要是連基本的聯(lián)絡(luò)都不懂,那兒子真誠白癡了!焙霑冋f著就看向四爺,“要聯(lián)系余糧?”

    他現(xiàn)在的位子說不上多緊要,其實也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留著比較好吧。

    四爺沒回答他的問題,只問道:“要是叫你以聯(lián)絡(luò)漕幫主要的舵主,你做的到嗎?”

    這個?

    倒也不是不行。以誰的名義這個好說,就是把人誆騙出來嘛。

    但只之后呢?

    弘晝不解的看向他阿瑪,“要一網(wǎng)打盡?”

    四爺依舊沒回答,只吩咐道:“能辦到就去辦吧。這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弘晝腳步一頓,這個任何人,指的是誰。

    皇阿瑪這是在防備誰呢?

    他腦子里不知道怎么的,就閃出弘歷的臉來。然后臉就慢慢的白了,弘歷這事干了什么?還是打算要干什么?

    只怕一場大亂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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