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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人生[綜]. 1309.滾滾紅塵(2)三合一

作者/林木兒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滾滾紅塵(2)

    “小姐?”這位阿飄站的遠遠的, 對著林雨桐驚疑不定的喊了一聲。

    嗯?

    說實話, 要不是四爺在后面撐著,林雨桐真想朝后退兩步。說實話, 阿飄真不算是漂亮的生物。她僵硬著臉,臉是青的,嘴唇是黑紫色的。眼睛凹陷, 呈現出來的形象似有似無的, 很有些飄忽不定。

    當然了,這位好似沒有什么惡意。

    “你是……”能把自己叫小姐,這怕是認識原身的人。

    之前林雨桐還問過四爺, 原身的模糊記憶里, 她是被她相公撿回來的, 可四爺的印象里,他壓根就沒出過家門。這中間又有矛盾的地方。反正古里古怪的事情多了, 那些精怪的邏輯,人的思維是弄不懂的。只要不妨礙他們, 他們也暫時沒有追究這事的想法。誰知道,這怎么突然就有阿飄來認親了。

    見林雨桐不認識人,這阿飄朝這邊飄了兩米又急速遠退:“小姐,你不認識秋葉了?”

    秋葉?

    林雨桐不想騙人……不是, 是騙鬼,但哪怕是原身, 這會子給的答案也是一樣的:“不記得了!”

    秋葉的身形又搖曳起來, 緊跟著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說實話,這種哭聲,真的有些瘆人。再這么下去,好不容易找到的宅子也別想住了。會嚇到街坊四鄰的。她趕緊擺手,岔開話題:“……我腦子里糊里糊涂的,什么也不記得了……你既然認識我,那你告訴我,我是誰,你又是我的誰……”

    秋葉哽咽著:“小姐,您是秋葉的小姐。小姐您是秀王府的三小姐,您都不記得了嗎?”

    秀王府?

    “我為何不在王府?”林雨桐先問道。

    “王爺獲罪,王府上下,皆被斬首。只小姐不在京都,欽差趕來的時候,奴婢和小姐就藏進了花園的枯井之中……后來……后來小姐在井中突然不見了,我在井里等了七日,等不回來小姐,餓死了……”說著,又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可別哭了,真受不了這個身影。

    她忙問:“那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找?”秋葉搖頭:“……一到晚上,就能看到一處光華璀璨之地,猶如至寶出世,我控制不住的就想往這邊來……可惜,敢靠近這里的不多……我不敢窺視至寶,只好奇的看看,倒是叫我看清了您的容貌,您就是我家的小姐……我才敢上前來的……”

    四爺的捏了捏林雨桐的手,輕輕的搖搖頭。林雨桐猛的一個恍然,要不是四爺提醒,她幾乎都要相信了。

    可這鬼說的話能信幾成呢?

    有個詞叫什么?叫鬼話連篇!

    她說的許是真的,許是假的。誰知道呢?

    林雨桐能說啥呢?“你既然找來了,那就是咱們的緣分還沒斷。既然你依舊在枯井里,那這樣吧,我想辦法把你的尸骨找到,然后好好的將你安葬了,如此可好?”

    她這話還真不是哄鬼呢,不管為什么來的,總得去看看。至少別老動不動的就往家里跑了。這鬼哭狼嚎的,老這么著,一條巷子的人都得瘋了。

    秋葉瞧著溫順的很,福了福身就下去了。

    而林雨桐呢,想起她說的那個‘一到晚上,就能看到一篇光華璀璨之地’就心里發毛。要是秋葉止不住的想要靠近這里,那其他的飄們呢?

    四爺就說:“鬼話嚇人!你信她?明兒先去看看。”

    饒是四爺的話說的很有道理,但林雨桐一晚上也睡的極不安穩,窩在四爺懷里都沒挪窩過。四爺看她就笑:“天不怕地不怕,嗯?”

    話不是那么說的嘛。

    四爺就看她:“以前總說,有些人比鬼可怕。惡人你都不怕,還怕鬼?”

    這話味兒好像也不對。

    算了,對不對的,林雨桐覺得都得去看看。得弄清楚一件事,是不是一到晚上,自己就跟個燈塔似的,特別惹眼。

    一大早的,吃了早飯兩人就出發。

    秀王府具體在哪,很好打聽。就在清波門外,不過人家都說:“不要去那里……那里鬧鬼……”

    這話我們信!真的!特別相信。

    坐了船,得花一百個錢才能到清波門。路上,林雨桐和四爺就跟船家打聽這秀王府的事。其實這種事不用怎么打聽,猜也猜的出來,王府被抄,滿門抄斬,這除了謀逆,再沒別的可能了。

    船家說的大致也確實是如此:“……朝廷封了那別院,剛開始還說要賣了,可惜沒賣出去就聽說開始鬧鬼了。好些進去偷著找寶藏的人出來都嚇病了,就再沒人敢進去了……”

    還真不像個有人進去的樣子。

    大紅的府門早已經斑駁,門上貼著的封條也早不知道吹到哪里去了。只有當然貼封條涂抹的漿糊還有漿糊上沾著的紙,頑強的貼在門上。

    荒草長的得有半人高,樹木的枝條橫七豎八的長著,正門這邊進不去,不過繞過去,圍墻基本都沒有了。不知道是不是墻上的轉沒人敲下來拉走自家用去了,反正瞧著是殘垣斷壁的,荒涼的很。

    從這只留下墻根的墻上跨過去,看到的還就是一廢棄的宅子。

    里面門窗都破敗了,能被人偷走的都偷走了,里面也幾乎是沒有什么家伙什了。兩人沒興趣進屋子,只沿著游廊,往深處去。據秋葉說,她在后花園的枯井里的。

    其實這宅子的建的不錯,游廊兩邊種著竹子,這要是打理的話,穿行其中,夏日定是涼風陣陣。如今,沒人打理的竹子,尖細的竹枝伸到游廊里,稍微不注意,就要劃傷人。

    正說要劃傷人呢,就覺得這些竹子瘋狂的搖擺了起來。跟狂風卷過似的……但林雨桐知道,這風不對。沒有兩邊的竹子都朝游廊刮的。

    林雨桐剛要拉著四爺跑,卻被四爺拽住了:“你看……”

    嗯?

    剛才竹子不動的時候,還被竹子刮呢。可現在兩邊的竹子都朝這邊瘋狂的擺動,卻沒有一根竹子一個枝條能傷到他們。

    林雨桐心中打定,跟著四爺的腳步從這瘋狂的擺動的竹條種穿過,直到后花園,風采止住。

    后花園,假山飛瀑,依舊如故,只是那本該是嬌貴的花兒,如今跟野花似的,隨意的長著,隨便的開著。

    找了半天,才在后花園的角落里,找到一個小井。井口有多大呢,林雨桐感覺,五歲的孩子掉下去好像都有些困難的。就這樣的井口,能下去倆十多歲的大姑娘。

    要是沒有第二口井的話,那個秋葉果然說的就是鬼話。

    于是,又找了一遍,確定并沒有第二口井,林雨桐和四爺對視了一眼,看來是故意引兩人過來的。

    林雨桐就故意說:“看來鬼話確實是信不得,咱么還是回吧。”

    四爺拉著她,兩人邁步要走,之前那口小井里飄出個人來:“小姐……小姐……秋葉確實是在井里的……只是這井被人動了手腳……”

    她說的話,林雨桐一句都不信了。

    白天,這秋葉的身形更是虛無,半身隱在井里,還是不停的做出遮擋太陽的樣子。

    林雨桐冷笑一聲:“你看見了,你并傷不了我。”

    秋葉輕輕的嘆了一聲:“你并不是我的小姐……你是什么妖魔,我的小姐她去哪了?”

    林雨桐一愣,原來如此,她以為自己把原主如何了,所以才如此的。她輕聲道:“我不知道,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只是之前拜訪過得道高僧,她說了被人拘了一魂二魄。這些年我一直過的渾渾噩噩。后來高僧幫我做了法,可人是清醒了,卻也前塵往事盡忘……”

    秋葉認真的看林雨桐:“被拘走了一魂二魄?”她一副沉思的樣子:“是不是變的憨傻,不知人事,不記過往……”

    “是!”林雨桐看她:“你知道什么?”

    秋葉緩緩的閉上眼睛:“這秀王府上下,果然死的都不冤枉。”說著,她跪下,整個身體虛無的就浮在井口的位置:“小姐,都是秋葉害了您,是秋葉害了您。您本是林家的三娘子,林家世代為官,書香門第。您上有父母,另有兄弟姐妹……小姐本是個極好的人,只是婚姻一道上,頗為艱難。奴婢偶爾聽的老夫夫人說話,才知道,小姐身為女子,生辰八字卻為純陽,那些不愿意結親的人家,都是怕家里的公子壓不住小姐您的命數。奴婢為小姐憂心,便……出門為小姐求姻緣簽,這才把小姐的生辰八字為全陽的事給泄露了出去。那時,奴婢真不知道那都是賊人的算計,只以為老道說有法子化解便真能化解,這才說動小姐出門,誰知這一出門,便再也沒能回家,咱們就被關在這府里……后來,官兵進來了,咱們害怕就假山的山洞里。可躲了三天,餓的不行了,奴婢出去找吃的,回來就不見小姐了……如今想來,小姐臨走失之前,已經有些糊涂了,奴婢只以為您受了驚嚇,這才……您如今一說,倒也對上了。后來,我出不去,又不敢瞎跑,怕小姐回來找不到奴婢,就在假山里等啊等的,一覺睡起來,就成了如今這副鬼樣子,而我的肉身早已經是一堆白骨了。這些年,我一個人守在這里,不忍看自己的尸骨,便躲在井里,月亮出來的時候便出來轉轉。奴婢說的話,您要是不信,可去京都去打聽。柳樹胡同第三家,便是林家的宅子。咱們家老爺的名諱上元下道……”

    林元道?

    好吧!暫且記住這個名字。

    還要問什么,她就看見秋葉的身形像是被什么東西拉扯著一般,瞬間就遠去,然后不見任何蹤影。

    這是怎么了?

    她扭臉就看四爺,就見四爺看著秋葉消失的方向愣神。

    “怎么了?”她這么問。

    四爺扭臉看她:“你沒看見嗎?”

    看見什么?

    “別嚇我啊!”林雨桐一把拽住四爺的手。四爺卻笑了:“原來黑白無常,并不是戴著高帽子吐著長舌頭的。”

    啊?

    什么意思?

    “秋葉被黑白無常拘走了?”不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看見了?”

    四爺臉上帶著幾分自得:“兩人對我拱手,可見人家帝王……我做的還是夠格的。”

    你做皇帝做的當然夠格了,四爺是誰啊,對不對?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應該關注的是:你能看見有些東西,我卻看不見。這才是重點好嗎?

    其實今天秋葉說了啥,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番試探之后,知道自己和四爺有什么能力,這個世界又是什么樣的。

    既然真的是妖魔鬼怪神仙都有,那么這世道無外乎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只要不做壞人,愛出現什么出現什么去,跟自己沒啥關系。

    這么一想,初來的那股子惶恐不安沒有了,心也跟著安定了起來。兩人繞到假山里,果然在假山的山洞里發現了一些尸骨的殘骸,該是秋葉的。

    林雨桐翻了個匣子初來,裝起來,然后帶出去,安葬在離這個王府不遠,而且四爺也說風水還不錯的地方,給上了三炷香,送走了這個說不上是不止忠仆的秋葉。

    不過,要不是掙扎著出來要問清楚她們小姐的事,她也不至于被黑白無常發現。

    把人安葬了,叫她入土為安,也算是了結了一樁因果。

    這么一想,林雨桐覺得,心里驀地輕松了一些。像是身上背著的包袱又輕了一些。要是按照這個世界的規則,看來,原主不光是把身體給了她,把身上的因果也一并給了她。

    把人安葬了,按照原來的路回去就繞的有點遠了,重新走了一條路,結果不遠處又看到一片荒廢的宅子。跟秀王府肯定不是一個。順著這條路過去,等到了大門位置,看到了上面快掉的仇王府的匾額。

    仇王府?

    這是什么府邸?

    現在千萬別從腦子里翻那些歷史知識,有妖魔鬼怪出現的地方,歷史早被篡的不知道朝哪邊拐去了。

    但這幾天,兩人大致也知道,這是個國號為‘宋’的朝代。龍椅上那位皇爺也確實是姓趙,至于其他的,兩人就不知道了。

    剛才碰到了什么,早被兩人忘在身后了,一路上還商量,這以后,路該怎么走。

    他們并不知道,等他們走后,仇王府的墻頭上,搭出一個蛇頭來。蛇頭青綠青綠的,一雙眼睛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吐了吐芯子,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見那兩人并沒有要回來的意思,它蹭一下縮回了腦袋,搖身一變,成了一個一身青衣的少女模樣。她一臉的受驚過度,拍著胸脯子:“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龍威赫赫,這兩人可惹不得。

    看來,還是別往城里去玩了,在這里冒著吧,外面好像有點危險呢。

    這些四爺和林雨桐全然不知,到家之后,還在說著兩人的打算。

    來了這地界,靠什么為生?先買點地佃出去,叫人看著也是有家有業的人了,不至于太叫人側目。至于以后,四爺說了:“我明兒出去打聽書院……”

    呵呵!

    要科舉嗎?

    “對著龍椅上的能跪的下去?”林雨桐就問他。

    四爺點了點她:“當年還去十三陵祭掃呢,有什么跪不下去的?”

    也是!

    后朝祭拜前朝皇陵,也不是什么新鮮事。

    行!只要你心理沒障礙,就真沒問題。

    當然了,四爺也不光是為了當官兒當官,“……既然那些東西,對官身有天然的敬畏,那這一層身份就是掩飾……若只是一般普通老百姓,那些東西見了咱們都得避諱,這不是明晃晃的告訴世人,咱倆身上有貓膩嗎?”

    這么想,也對!

    事情得一件一件的辦,又找了之前的牙儈,讓他找找看,附近有沒有要買田地的,五十畝一百畝的不拘。

    江南的水田可不好買,拼湊了好幾戶,才湊夠了四十八畝,這也行了。分別佃個三戶人家,租子只收三成,是極便宜的。用了三天,就把事情給辦妥了。

    四爺在第四天的時候,找了距離家里最近的一個書院,就去念書去了。

    書院不大,是一位老夫子自己在家開的私塾。私人的宅邸三進的院子,撥出兩個偏院當校舍。四爺也不是真找那種名師,就是給自己找個地方,能把識文斷字這樣的本事拿出來的時候不叫人覺得突兀罷了。

    選擇這里,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近。就在前面的巷子里,這家的后門跟如今住的院子只隔著五六十米的距離。

    關鍵是,束脩還不貴,一年也就十兩銀子。

    于是,四爺去上去去了。每天早上差不多天剛亮就得去,然后晚上天擦黑了才能回來。中間得卻專門送一趟飯。要是離得遠的,帶干糧也行。

    那就送飯了。林雨桐現在是一點事也沒有,她之前還跟四爺商量,說以后要有幾乎弄些道家或者佛家的典籍功法也行啊,人不能這么閑著。

    四爺就說她:“做夢呢?法不可輕傳,以前不明白什么意思,現在多少也該是明白了點了。要不是其弟子,想學人家門道,且等著吧。”

    哪怕是被打擊了,她心里的那么念頭卻沒滅了。

    今兒給四爺悶了竹筒飯,又是臘肉又是筍丁的,又簡單又好吃,還容易保溫。一路在開水罐子里泡著,到了地方的時候,還是燙手的。

    提著飯到了夫子家門口,卻意外的碰到了等在外面的許大娘子。

    許大娘子一見林雨桐就招呼:“你家相公也進學了?昨兒我弟弟回來一說,新來了個新同窗姓金,我就估摸著是你們。金夫人在家做什么呢?也不見出來串門子。”

    “可別夫人來夫人去了,您折煞我了。”這個‘夫人’就是個客套的稱呼,“我娘家姓林,家中行三。”

    “成,我就稱呼你林家妹子了。”她說著,就朝里指了指,“只怕也快下學了。”

    正說著話呢,大門開了,送飯的是不能進去的,得里面的人出來拿。林雨桐見有些出來的是小廝或者書童,等四爺出來的時候她就說:“不行我去一趟牙行,找兩個使喚的人去。”

    也行吧。來回總得有個跑腿的人吧。

    正要說話,就聽到一個清亮的女聲喊:“漢文,這里!怎么這么慢吶?”

    漢文?

    這名字為啥這么熟悉呢?

    林雨桐和四爺都見過許大娘子,認識她的聲音,將她的姓和漢文的名字連起來——許漢文!

    許漢文?!

    林雨桐瞪大了眼睛,四爺也看了過去:“他叫許宣……”卻不知道他字漢文,要不然,這不是早想到了嗎?

    行吧!有了許漢文,再想想之前見到的仇王府,好像……大概……就是想的那樣吧。

    許宣后來當了大夫,大夫又被稱為先生,有些地方又稱為先兒,先兒跟‘仙’同音。

    這許宣就是許仙。

    許宣是名,漢文是字,許仙(徐先兒)其實跟叫許大夫是一個意思,是官稱。

    現在,林雨桐是這么理解的。

    反正不管叫什么吧,他就是那個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倒霉的,被妖精報恩的那個人了。

    林雨桐不免好奇的打量,別說,長的事挺周正的。文質彬彬,斯文俊秀。

    如今的審美,自然是偏愛文弱的書生的。朝廷重文抑武,世情如此。

    被林雨桐打量,這許宣就側著身子站了,往他姐姐身側躲了躲,連耳根都紅了。許大娘子扭臉一看,是林雨桐帶著笑意的眸子,就拍了一下她弟弟,低聲抱怨道:“怎么這么沒出息,看一下臉紅什么。”然后拉著他過去:“這是金相公家的小娘子,你跟金相公是同窗,還不見禮。”

    許宣低著頭,不敢正眼看林雨桐,只作揖:“見過嫂嫂,給嫂嫂見禮了。”

    “許相公有禮了。”她還了一禮,就跟許大娘子說話。

    把飯給四爺遞過去,叫他進去,她自己又提著罐子跟著許大娘子說著話,然后往回走。

    書院其實離李家更近,街口第二家就是了。

    許大娘子熱情的邀請林雨桐去家里做客,想想也不認識其他人,進去就進去吧。

    李家的日子并不如何富裕,只能說小日子勉強能過。

    許大娘子給林雨桐倒茶,才說:“多虧了林家妹妹慷慨,院子賣給你們,是找到好買主了。不瞞你說,你要是晚來一天,我家那宅子就得抵給人家還上八十兩外債了。我爹生前是做藥材生意的,可惜染上了瘧疾,跟我娘兩人前后腳都撒手而去了……剩下我跟我弟弟,生意上的事,我一個女子,知道的也不清楚,我那弟弟呢?又是頭一號的書呆子。人家說欠了八十兩,掰扯了這兩年,也沒掰扯清楚。算了,八十兩就八十兩吧,我認了。可這院子想賣出去談何容易?我說是要賃出去的,不過也是想多賣上點價錢。不過,我家的院子是值了一百二十兩的……”

    “那是!”林雨桐覺得這大姐憨直的有些可愛,“這也是咱們的緣分。”

    許大娘子連聲稱是,隨即又眉頭皺起:“林家妹子,我看你家相公也是個有本事的人,煩你回去說一聲,叫大家幫忙打問著,看看遠些的地方,有沒有小院子賣,五六十兩也是使得的。”見林雨桐疑惑,她就道:“不瞞林家妹妹,我那弟弟,今年都十九了。如今是,家里的地沒一畝,房沒一間,念了十多年的書,也沒考出功名來。我愁的是他的親事……”

    像是這位許相公這樣的,真真是不好說親的。放在啥時候都一樣。

    你說,你沒地沒房就算了,還手不能提肩部能扛,是一文弱書生吧,偏偏讀書沒天分。年紀不小了,卻還靠著姐姐姐夫供養著讀書,寄居在姐夫家里。誰家把閨女嫁給他?

    說到底,這位就是個婚姻困難戶。

    聽許大娘子這意思,賣房子實屬無奈,賣了一百二十兩,還債用了八十兩,還省四十兩。也知道四十兩是買不來房子的,就想著額外添上一二十兩,給她弟弟置辦屋舍,以備成親之用。

    當姐姐當到這份上,也是不容易。

    她利索的應了,又說了一些閑話。許大娘子又說哪里的綢緞鋪子貨全,哪里的油鹽醬醋最公道,連街上哪家的豆腐好吃,都介紹了一遍。瞧著時間不早了,林雨桐只得打斷他,起身告辭。

    出來了她又去了一趟牙行,叫牙儈明兒帶幾個人過去,她得挑挑,家里至少得添上三四個人的。

    這么繞了一圈回來,天色就不早了,天都擦黑了。

    結果快到家門口了,迎面走來的正又說又笑的兩人,見了林雨桐跟見了鬼似的,繞著走了。

    林雨桐看兩人手里的梆子,心里明白,這兩人就是打更的更夫。

    更夫見了自己會繞道走,為什么?

    一定是在懼怕什么?

    懼怕自己什么呢?

    想不明白。

    正尋思了,四爺在不遠處叫她:“愣在那里干什么?”

    林雨桐迎過去,開了門之后,林雨桐就把那兩人的異狀說了,“夜里,咱們附近肯定沒那么干凈。”

    很有可能。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

    人有時候還真就拿鬼一點辦法都沒有。

    “人沒辦法,不等于鬼沒辦法。”四爺就看林雨桐:“等我休沐了,休沐了再說。不在這三兩天的時間。”

    這倒也是。

    只要沒到家里來,林雨桐就暫時把這事給放下。

    牙儈帶了十幾個人來,叫林雨桐挑。男男女女都有。

    這次,林雨桐又在這堆人里,瞧見了頭上戴著一支杏花的小姑娘,瞧著也是楚楚可憐。牙儈不停的推銷,說這姑娘多能干,廚藝多好,繡工多精湛,林雨桐都沒搭理。只選了一家人。三十多歲的兩口子帶著一雙兒女。

    這家人長的淳樸,眼神清正,但就是不單獨賣,死活一家人要在一塊。

    這家人哪哪都好,唯一的不好是這家的閨女,是生了六指的。好些人覺得不祥,都不愿意要。只這家兩口子和兄長,都舍不下這女孩子。就成了這樣了。在人牙子手里,他們也就是餓不死,早找個好人家賣出去了,其實是早享福了。這一拖二拖的,在人牙子手里都有半年了。

    花了二十六兩,把這一家四口給買下來了。

    男人叫唐久,他媳婦古氏。兒子叫唐福,十四了。女兒叫唐樂,十三了。

    叫唐福跟著四爺做書童,跑跑腿,家里的采買接待,都交給唐久。廚下給古氏,灑掃歸唐樂。林雨桐呢,徹底的從家務活里解放出來了。

    人就不能閑著,閑著心就清凈不下來。在四爺休沐的這幾天,她帶著唐樂在街上轉悠。干啥呢?在書肆里找書呢。看看有什么降妖除魔的典籍沒有。把錢塘縣這么個縣城的書肆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想象中的東西。

    等到了休沐的時候,兩人早早的就出門了。

    出了門,林雨桐才問:“去哪?”

    “去仇王府。”四爺這么說。

    啊?

    去仇王府?

    要是沒錯的話,那里大概可能也許真的有一條能嚇死人的大長蟲。

    被稱為大長蟲的青蛇也沒想到這兩人還會來,也不敢以真身見人,化了人形躲在角落了,只盼著這兩人趕緊離開。

    就為找她的,怎么可能真的離開?

    林雨桐看見了青色的衣角,就喊:“小青,出來。”

    小青?

    叫我嗎?

    小青探出頭來:“你們找誰?”

    林雨桐又打量眼前這個長的頗為精靈古怪的少女,真是看不出一點妖氣來。她僵硬的笑了笑:“找你。”

    “找我干什么?我認識你們嗎?”小青看兩人,眼里滿是警惕和疑惑。

    四爺就看她:“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上次你們看到我了?”小青說完才捂住嘴,“不是……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跟我一樣過來尋寶的……”

    四爺搖頭:“你不是尋寶的,青蛇。”

    青蛇?

    小青面色一變,唰的一下抽出寶劍:“你們到底是誰?要干什么?不說清楚,別怪我不客氣!”

    “收起你的劍。”林雨桐皺眉:“我們只是找你做個交易。你怕我們,不知道我們身上有沒有你需要的東西。”

    小青又狐疑了起來:“你們要我做什么?”

    “家門口有些不清凈,我想你有辦法。”林雨桐試探著問:“你能操控鬼?”

    小青收了劍:“你們怎么知道我……”

    “我們知道的要比你想象的多的多。”林雨桐就說:“我只能你,我們身上有沒有你需要的……”

    小青小心的看四爺的臉色:“有!一口龍氣,我便能化為蛟……”

    蛇化為蛟,這可不是一點作用。

    可見這一口龍氣,對她的好處有多大。

    拿這點小事想換這么大的好處,當然不換了。

    林雨桐看她:“你這算盤大的也太精了些。”

    “沒有龍氣,一點功德之氣也行。”小青看林雨桐的頭頂方向:“這與你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

    “功德之氣……”林雨桐心里一動:“可以是可以,但我不知道給你。”

    “沒關系,我自己拿,只要你心甘情愿,這功德氣就不會傷了我。”小青歡喜的差點蹦起來。

    林雨桐朝后退:“我可以心甘情愿,但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拿了我多少?”

    嗯?

    “那你想怎么樣?”這個女人可比想象的要狡猾。

    林雨桐笑了一笑:“授人與魚不如授人于漁。如今麻煩姑娘驅鬼……總也不是辦法,若是姑娘肯把驅鬼之法傳授一星半點,我想這交易還是能做的。”

    小青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沒用的。我是妖,我有我的法門,你們是人,修煉不得的。”

    林雨桐的眼里就閃過一絲失望,她看四爺:“要不,去永福寺走一趟。”請大和尚幫忙!

    “別!”小青趕緊出聲:“我想想……我想想……你們等我三天,三天之后……我去找你們……”

    三天?

    也行!

    雖然不知道小青有什么辦法,但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許是她真有辦法呢。

    三天后,小青果然出現了。她就是化作小青的模樣,敲響了大門,然后堂而皇之的走進家門的。

    進來的時候,身后背著一個大包裹:“看看,這些可行嗎?”

    什么玩意?

    林雨桐上前打開包裹,里面是一張張素絹,素絹上拓印了不少字跡,小青頗為自得:“這都是我鉆了數百個臭道士的墓道,拓印下來了。”

    有用沒用的,還不知道。

    林雨桐就說:“只要家宅安寧,我就兌現之前的承諾。”

    也就是說這些東西哪怕是假的,交易也照做。

    小青反而不樂意了:“你這人,我還騙你不成,既然不信,就等著好了。五百年都等了,我還等不了三兩年。反正我不急,你慢慢的練,等明白是真的時候,我要的東西你再給我就行。至于你家外面的東西……”她哼笑一聲:“不過小事一樁。今晚我再來,且叫你瞧瞧我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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