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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cái)人生[綜] 第672章 庶子高門(56)三合一

作者/林木兒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庶子高門(56)

    苗家人的出現(xiàn),是個意外。

    林雨桐最擔(dān)心的是,有人藏在后面,洞悉了四爺?shù)囊磺校臓敽妥约菏裁匆矝]發(fā)現(xiàn)。要不然,不會這么巧,四爺安排了證人,他也恰好就送來了苗家的人。要是如此,被背后的人就太可怕,而自己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這人是誰。

    隨即,她就搖搖頭,這苗家人能出現(xiàn),卻也未必就是四爺和自己被盯住了。還有一個人,那就是郭毅。郭毅也在這證人里插了一腳,只是他不知道,他能做成這一切,完全都是四爺藏在背后默許的結(jié)果。可要是盯住郭毅的不僅四爺和自己,還有另一撥人呢?那么從郭毅身上,洞悉郭毅的打算,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可這能盯住郭毅,知道郭毅重要的人,會是誰呢?

    是皇上嗎?

    不!不會!要是手里有苗家的人,皇上早就將金成安給辦了,還留著他過年不成?

    可要是不是皇上,這人會是誰呢?

    林雨桐看著楚源煞白的臉,想到了一個人——金成安!

    她緩緩的坐下來,輕聲對甘氏道:“哪里還有苗家人?苗家人不是都死了嗎?不會是冒充的吧?”

    聲音不高不低,恰好能叫人聽的大概。也掩飾了她為什么剛才會那么失態(tài)。

    甘氏搖搖頭:“稍安勿躁!聽著就罷了。”

    永康帝朝林雨桐看了一眼,心也就放下了。看來這個人的出現(xiàn),也并不是在云隱算計(jì)的范圍內(nèi)。這才對嘛!要不然,不是她本身的心計(jì)太可怕,就是甘氏在外面的勢力大的已經(jīng)叫人忌憚了。

    而那苗壯,似乎沒聽見林雨桐的話一般,靜靜的跪著,低著頭,也不去辯解自己是不是真的苗家人,只道:“草民的姑母是謹(jǐn)國公的妾室。苗家的馬場跟北遼緊鄰,這一點(diǎn),大家都知道。但苗家做的生意,從來都是從北遼販馬,往咱們大周賣。許多軍中的馬匹,都是托苗家辦成的。苗家雖賺了銀子,雖跟北遼做生意,但卻從來沒有損害過大周的利益。這一點(diǎn)靖安侯應(yīng)該可以作證。當(dāng)年,戍邊軍在跟北遼的一戰(zhàn)中,馬匹傷亡慘重。是苗家將馬場里的戰(zhàn)馬,無償?shù)奶峁┙o了戍邊軍……”說著,就看向了靖安侯。

    靖安侯深深的看了一眼苗壯:“臣不知道這人是不是苗家的后人,但他說的事情是事實(shí)。”要不然當(dāng)年自己也打不贏那一仗。雖然被先帝冒領(lǐng)了戰(zhàn)功,但苗家于國有功,這個不容否認(rèn)。他對苗氏留下的兒子,云隱的駙馬總是比對別人多了幾分寬容。也是這個原因。當(dāng)然了,越接觸,越是覺得這兩口子是個妙人,自己反倒將最初因?yàn)槊缡隙鴰С鰜淼钠珢叟c照顧給忘了。對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苗家人,他心有疑慮,只說自己知道的事實(shí)而已。

    永康帝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頭看著苗壯,這人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嘴里說出的話對現(xiàn)在的局面有好處,“你繼續(xù)往下說。”

    苗壯復(fù)又低下頭,才道:“可這件事之后,苗家的噩夢就開始了。無論走到哪,匪盜都如影隨形。家里的男丁,沒幾年,都差不多折了進(jìn)去。草民的父親跟進(jìn)了謹(jǐn)國公府的姑母,是雙胞兄妹,□□父怕家里斷了根,就將這消息瞞下來,將還在襁褓中的草民的父親,交給他的護(hù)衛(wèi)親隨,帶著一路南下,去了瓊州。”

    眾人都不由的一嘆,這位苗家的老爺子果真又幾分魄力,家里的產(chǎn)業(yè)勢力都在北邊,卻將唯一的男丁往最南邊帶。這一點(diǎn)估計(jì)誰也不會想到。

    苗壯抬頭看了一眼上首的林雨桐:“都說姑母身子羸弱,這就是原因。”

    一母雙胎,一個康健,一個羸弱,這是常見的。

    林雨桐不置可否,不管說的再合理,這些也不能成為自己認(rèn)定他是苗家人的理由。

    “草民的父親在瓊州長大,在那里娶妻生子,又有當(dāng)初祖父叫帶出來的一部分家私,很快,在瓊州,父親也撐起了一片家業(yè)。可是,十五年前,苗家的舊人陸陸續(xù)續(xù)的都來了瓊州,四處打聽父親的消息。父親知道苗家的根在哪里,于是收留了這些人。這才知道,苗家出事了。草民的姑母,說是因?yàn)殡y產(chǎn)而早早的離世了。想起一個個離世的苗家人,父親害怕了。他害怕他也會莫名其妙的遇到意外身亡,更害怕年幼的草民遭遇不測。于是,先是將草民安置在了福州,這才著手查苗家的事。可父親這一走,就杳無音訊。直到半年前,一個跟隨父親多年的隨從回來了,找到草民,交托給草民幾件東西。上面記載了父親查證的經(jīng)過。草民這才知道,苗家的一切,都是被楚源給毀了。姑母的死,更是跟楚家脫不了干系。”

    說著,就從懷里脫出一沓紙張來,“這是楚源勾結(jié)匪盜,殘殺苗家人的罪證。”他從里面抽出幾張來,“這是草民的父親,想報仇而搜集到的楚源跟北遼的國師來往的信件。請陛下過目!”

    永康帝將手里的東西接過來,拿在手里翻了翻,臉上的神色就更難看起來了。勾結(jié)匪盜的事情,這個他沒心思關(guān)注這證據(jù)是真是假,但跟北遼國師來往的信件,卻都是真的。里面雖然言語晦澀,但還是不難看出兩人之間的確實(shí)是在談某種交易。不管這交易是什么。一個是國之丞相,一個是敵國的國師。要說兩人只是私交甚篤,這個誰會相信呢。

    不管這信上說了什么,楚源都已經(jīng)是罪責(zé)難逃了。

    永康帝俯下身,冷笑著將信舉到跪著的楚源面前,“你可看清楚了,這是不是你寫的信。”

    楚源閉了閉眼睛,嘴緊緊的抿在一起。這信是自己寫的,親筆寫的。但是……這只是自己寫的草稿,寫好之后,就交給金成安,叫人再模仿著筆跡寫一封。而模仿者,會刻意在書寫的時候,露出幾個破綻。一方面,這能叫北遼知道自己的誠意。沒有誠意是不會寫親筆信的。而北遼,會漢話和漢字的人有,但是想分出這信上筆跡的真假,卻難。沒這方面的專業(yè)人才嘛!另一方面,這信件萬一被朝廷截獲了,自己也能脫身。因?yàn)樾偶旧砭褪羌俚摹V灰胰苏J(rèn)真分辨,自己就是受害者。

    而那些交給金成安的真跡,自己叮囑過他,用過就毀。最開始的時候,他是當(dāng)著自己的面燒毀的。隨后,自己見他在這方面確實(shí)沒出過問題,就也沒一個勁的盯著。誰能想到,就出了紕漏了呢。

    會是金成安的手下出了問題嗎?楚源閉了閉眼睛,自己還沒那么天真。

    這明顯就是刻意留下來的。來往的信件那么多,只留下的這兩封,說的事情最要緊。那么背叛自己的是誰?已經(jīng)非常明顯了。

    可自己真不敢將金成安供出來,一旦供出來,楚家才真是萬劫不復(fù)了。可要是什么也不說,金成安斬草除根怎么辦?

    他的雙拳緊握,微微有些顫抖,但還是睜開了眼睛:“臣無話可說,老臣認(rèn)罪。而老臣的罪責(zé),還不只是這些。”楚源的眼皮都沒往起抬,更沒有看皇上的臉色,只道:“苗家人確實(shí)是臣所為。勾結(jié)匪盜,不僅殺了苗家的人。晉王和魯王也是臣所為……”

    話還沒說完,就引起一片驚呼之聲。

    晉王和魯王可是先帝的親兄弟。

    而永康帝聽楚源說到這里,手卻一下子就攥了起來。這晉王和魯王明明是先帝做的,如今楚源不會這么莫名其妙的將罪責(zé)背在自己身上。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永康帝想起手里的罪證。別人能拿到楚源被北遼來往的書信,那么楚源的手里又會不會有先帝跟北遼聯(lián)絡(luò)的證據(jù)呢?

    有!一定有!

    但楚源是不會拿出來的。他這是跟自己談條件呢。他這是想保住楚家的人吧。

    永康帝眼里的怒火一閃而過,這老匹夫還是不認(rèn)命啊!他手里的證據(jù)一旦被自己知道,自己怎么會放任這樣的東西流落在別人手里呢。他以為這是保命符,但有時候,那也會成為催命符的。先放一馬,等拿到證據(jù)再殺了也是一樣。這會子談這樣的條件有意思嗎?可隨即,他心里一跳,這是楚源逼著自己想將案子往后拖。心里電轉(zhuǎn)之間,就想明白了這老匹夫的打算,但他肚子里確實(shí)裝著許多對自己有用的東西,自己還真不得不配合著往下拖上一拖。

    楚源知道永康帝能明白自己的想法,自然也知道自己如今這是在做垂死的掙扎。但如今,自己唯一能給家里爭取的,就是這一線生機(jī)。有了這個緩沖,楚家就能留下一條根來。他的視線往林雨桐身上一瞟,跟林雨桐不期然的對視了一眼。只這一眼,就叫他心里又升起了希望。楚家人能不能活著,或許有機(jī)會,可以跟這位云隱公主談?wù)劇W约菏掷镆灿兴赡芨信d趣的東西。

    永康帝瞇了瞇眼睛,伸手撫了撫額頭,只覺得頭暈眼花。

    “陛下!”來福伸手扶著永康帝,那邊太子也趕緊過來,扶著永康帝坐在龍椅上,“父皇不要為了這樣的人傷心了。”

    下面的大臣,也以為皇上這是被楚源氣的。不光是皇上沒想到,大家都沒想到這位還真是個大奸大惡之人。

    “陛下!這樣的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宋成作為御史,第一個站出來,“通敵叛國這一條,就足夠誅殺九族的!”

    誅殺九族?

    眾大臣默然。拜托你說話能不能過過腦子,這九族是包括出嫁的女兒和外孫的。謹(jǐn)國公府一家都涵蓋在里面了。自然也就包括云隱公主和駙馬。別看這不是楚家的正經(jīng)外孫,但禮法上是,那就是!有好處的時候輪不上,但這種事,誰也躲不了。

    你要砍人家九族的腦袋,你問問這大殿里,有多少人跟楚家的關(guān)系都在九族之內(nèi)。姻親故舊多了。這會子誰都怕受到牽連?

    郭常和看了宋成一眼,這個不長眼的,轉(zhuǎn)眼就把不該得罪的都得罪了一遍,他輕嘆一聲,走了出來,“陛下!楚源雖已認(rèn)罪,但這其中細(xì)節(jié),還有許多不盡不實(shí)的地方。該交給大理寺詳加審問的。之后再定奪。”

    永康帝腦仁疼的嗡嗡的響,只聽見一個說要?dú)ⅲ粋說延后再殺。兩人的意見相左,但他知道楚源的事不能急,更不能這么去辦。

    甘氏的手按在永康帝顫抖的手上,輕聲道:“怎么了?這么難受?”

    永康帝點(diǎn)點(diǎn)頭,眼前一片模糊,身體都在打晃,偏偏頭疼的厲害。

    甘氏輕聲道:“要不,我扶你回去?這里交給太子處理。”說著,就朝太子看了一眼,善意的笑笑。

    這種事怎么能交給太子呢?

    永康帝擺擺手:“你來!你來將這事暫時了了再說……”

    甘氏為難的嘆了一聲:“陛下,這不合規(guī)矩。”

    “朕叫你來處理,還啰嗦什么?”永康帝暴躁的吼了一聲,大殿了一下子就靜了下來。都愕然的看向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宸貴妃。永康帝也知道自己的反應(yīng)過度了,就往椅背上一靠,一副氣的不能自抑的樣子,“他雖可惡,但輔佐先帝,又輔佐朕,朕實(shí)在不忍……你來說吧。自來,你最了解朕的心意……”

    眾人就有些了然,皇上不忍,叫宸貴妃出面。但甘家跟楚源,這可是有仇的。自然下手就不會留情面。她又是云隱公主的親娘,連累公主的事,她又絕對不會干。皇上可真是會找人。不過也對,宋成說的都是律法上定的。如今皇上為了保全自家女兒,這事他干不合適。

    金云順看了宸貴妃一眼,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甘氏微微頷首,就走了過去,站在了御階之上,御案之前。

    “諸位都是國之棟梁,這審案斷案,該有什么樣的程序,大家都比本宮清楚。楚源當(dāng)堂認(rèn)罪,看似案情清楚,實(shí)則不然。第一,薛恒所告三十六條罪狀,只通敵叛國一條,有了確切的證據(jù)。其余都不曾問。那么,本宮請問,這其余三十五條的苦主,該如何?案情不清,苦主就得不到公正的待遇。這就是朝廷的失職,是諸位大人的失職,也將會是陛下的失職。第二,這通敵叛國之罪,看似證據(jù)確鑿。但我要問一問大家,楚源是否在包庇什么人?是否有同謀?是否有同黨?是否還有沒有交代的罪行?這么急著殺人,是為了什么呢?怕審問出什么來,諸位受到牽連嗎?”

    宋成不由的往回縮了縮。他只是上前表忠心而已,怎么說著說著,自己反而跟楚源有了同黨之嫌。不可否認(rèn),這大殿里,想叫楚源速死的不少,但這絕對不包括自己。

    而大殿里的眾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氣,這個女人這是逼著大家都不敢言語了。為楚源求情不對,給楚源定罪也不對。合著,這是沒打算叫大家開口是吧。

    本來有幾個宗室的老王爺還覺得皇上這是胡鬧,怎么能由著一個女人在大殿上指手畫腳呢?可一聽這話,都沒人敢站出來指責(zé)了。為什么?因?yàn)槌凑f他跟晉王和魯王的死有關(guān)。這話可能是真的,但也不應(yīng)該全是真的。那兩位王爺死的時候,楚源還不是丞相呢?那時候以他的能耐和官位,不可能干掉兩位王爺。他不光是沒那個能耐,關(guān)鍵是還沒那個動機(jī)啊。可他沒動機(jī),這大殿里的大臣也沒動機(jī)。唯一有動機(jī)的,就只有他們這些老王爺了。還有一個人,大家心里清楚那是誰,但誰也不敢說。死了的急不能再提,他們活著的就難保不會被提起。這瓜田李下的,避嫌都來不及,誰還敢往上湊。

    林雨桐心道,這有些人,天生在某一方面就比別人有天賦。就比如甘氏,輕而易舉,就將滿朝的大臣給壓服了。這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人的習(xí)慣就是這樣形成的。一次大家覺得不合理。那么第二次,就不會再讓人覺得奇怪和難以接受。這第一次在甘氏的面前沒有人敢反駁,那么第二次,他們至少會靜下來認(rèn)真的聽甘氏說話了。因?yàn)榈谝淮瘟艚o他們的印象太深刻,他們知道這個女人不好惹。

    而甘氏,要的就是叫下面的人慢慢的養(yǎng)成這樣的習(xí)慣。

    楚源的事情,對于她來說,就是一個契機(jī)。而且,林雨桐總隱隱約約的覺得,甘氏剛才的話,不是無的放矢。那像是一個引子,不定什么時候就點(diǎn)爆了。

    ‘楚源是否在包庇什么人?是否有同謀?是否有同黨?’

    這個問題,答案究竟是什么?甘氏又想用這個問題做什么呢?

    林雨桐的手指在腿上輕輕的點(diǎn)著,她拭目以待。

    甘氏的視線在大殿里轉(zhuǎn)了一圈,像是在巡視著自己的領(lǐng)地,之后才道:“如此大案,按律,該交給三司會審,案情清楚之后,才能上折請陛下圣斷。如若每個案子都按照特例,都爭先等著開特例,日后人人效仿,還有何天威可言?朝廷有置獄量刑之律例,就應(yīng)該按律執(zhí)行。有罪,即應(yīng)當(dāng)按律論罪。罪當(dāng)死者,絕無生機(jī)。罪不當(dāng)死者,亦無怨訴。”

    宋成猛地站出來,看了甘氏一眼,才道:“可圣上之前有言,定不能容他。如今娘娘……”

    “是啊!”甘氏接過宋成的話頭,“圣上一言,如覆水難收。聽了宋御史的話,本宮這會子倒覺得,楚源的事雖大,但還不是最大的。最大的問題出在,諸位竟然認(rèn)為可以以言代律!”她說著,聲音更加高昂起來,“今日之事,若是不能按照律例的程序加以審判,而按圣上氣急之言而判之殺之,則天下皆以為言可代律。他日,則會有該殺之人,因圣上一言而不殺;亦會有不該殺之人,因圣上一人之言而殺之。若圣上之言,可代替律令,因人而廢律,則天下臣民皆莫衷一是。律法形同虛設(shè),人皆無法可依,皆從圣上的好惡行事。長此以往,則奸佞者生,誣告者眾,托情者聚,而按律秉公者寡。長此以往,則天下必亂!”

    說著,她就指著跪在大殿里的楚源,“跟這些比起來,一個小小的楚源的危害又算得了什么?”

    大殿里滿是垂著的腦袋,他們第一次知道還有這樣的女人。駁了皇上的話,還駁出了大道理來。可這話,卻偏偏放在哪里都是對的!都是無可辯駁的。

    滿大殿都是女人充滿威儀的聲音:“大臣惜祿而莫諫,小臣畏誅而不言。彼時,才真是國將不國!陛下盼著朝堂之上能多一些犯言直諫的直臣!”

    “謹(jǐn)領(lǐng)訓(xùn)!”郭常和第一個站出來,一揖到底,恭敬的道。

    “謹(jǐn)領(lǐng)訓(xùn)!”不管心里愿意不愿意,大殿里的站的筆直的朝臣彎下了腰。

    永康帝在來福和太子的攙扶下,回了后殿。林雨桐跟甘氏直接回了北辰宮。可母女倆剛坐定,永康帝帶著來福進(jìn)來了。

    按照宸貴妃的意思,一切依律而辦。楚源被收監(jiān)了,楚家此刻也該是被查抄了,楚家的人都應(yīng)該是被關(guān)押了起來才對。

    “這往后一拖,楚源不會在大殿上說出不合適的話來,也就行了。”甘氏看著靠在軟枕上的永康帝,“至于接下來……”

    永康帝睜開眼睛,就朝林雨桐看去。

    林雨桐了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接過話,“接下來的事情,我去辦!”

    甘氏嗔怪的看了永康帝一眼,這才看向林雨桐,“你……行嗎?”

    林雨桐就笑:“到了現(xiàn)在,行不行的,也只有我了吧。要不叫太子殿下去,亦或者是叫剛被李才人抱進(jìn)宮的元哥兒去?”這里面牽扯到誰,不用明說,都心知肚明。除了自己人,在永康帝心里,誰也信不過。如今能出面辦事的,除了太子,就是自己。況且,在永康帝心里,甘氏早就說了,女兒是他親生的。那么親生的女兒,又沒有上宗譜的女兒,除了依仗皇帝的寵愛,也沒有什么依仗了。相比起太子而已,那當(dāng)然是好用的。

    永康帝嘴角翹了翹,“還是云隱去吧。這事就咱們一家三口知道……”

    一家三口,這話可真是叫人覺得倒胃口。

    林雨桐明白永康帝的意思,這是叫自己連四爺也要瞞著。她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了。”

    見永康帝揉著額角,甘氏就叫何嬤嬤帶著林雨桐去了偏殿。

    林雨桐倒是不著急。四爺對宮里的消息應(yīng)該是了如指掌的。所以,自己根本就犯不上去做傳遞消息的事。

    來福安排人去謹(jǐn)國公府傳話,說自己晚上宿在宮里,這就是怕自己在事情有了結(jié)果以前,不小心走漏了風(fēng)聲。偏殿外,大概也有不少人盯著自己。這些她心里都明白。因此,她才越發(fā)的悠然起來。該吃就吃,該睡就睡。外面下著雨,聽著雨聲,林雨桐躺在榻上。此刻的謹(jǐn)國公府,一定是亂的很。

    楚家被抄了,楚夫人和楚懷玉,只怕正在忙著四處想辦法呢。估計(jì)四爺今兒也不會回府去住的。

    她輕輕的嘆了一聲,有點(diǎn)替楚夫人和楚懷玉覺得可悲。她們一定想不到,臨門那一腳,是金成安踢過去的。

    心里掂量著今兒的事,她的眼皮慢慢的重起來。一覺醒來,雨聲越發(fā)的大了。天也早已經(jīng)黑透了。

    “姑娘,醒了?”何嬤嬤將帳子撩起來,低聲問道。

    林雨桐朝外看了一眼:“幾時了?”

    “快子時了。”何嬤嬤扶著林雨桐起身,“姑娘要不要用些。”

    都已經(jīng)半夜了嗎?

    “擺膳吧。”林雨桐伸了伸懶腰,“吃飽喝足,還要去干活呢。”

    何嬤嬤應(yīng)了一聲,就出去了。三喜過來伺候林雨桐梳洗。

    換衣服的時候,就換了一身夜行衣。

    一碗米飯,半盤子烤肉,一碗豆腐湯。別的林雨桐都沒動,就吃的差不多飽了。

    何嬤嬤回來的時候,身后跟著來福和兩個嬤嬤。

    林雨桐就明白了,辦事可以,但全程都得在永康帝的監(jiān)督之下。這早就在她的預(yù)料之中,因此,見到來人,就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問道:“現(xiàn)在就走吧。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吧?”

    來福趕緊點(diǎn)頭:“殿下,一切都妥當(dāng)了。”

    林雨桐這才接過三喜遞過來的大斗篷,往身上一裹,帶起帽子就往出走。

    坐上肩輿悄悄的出了宮,在門口就停著一輛馬車,馬車邊,是十幾個騎著馬的護(hù)衛(wèi),靜悄悄的,沒有人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騎馬吧。”林雨桐回頭對來福說了一聲,“咱們早去早回!”

    坐馬車去大理寺大牢,得大半個時辰呢。

    來福看了林雨桐一眼,這才起身去交涉,不大功夫,就又牽出幾匹馬來。林雨桐翻身上馬,吩咐來福,“帶路!”

    冒著雨,黑燈瞎火的趕路,來福自己都發(fā)憷。但林雨桐卻穩(wěn)穩(wěn)的,根本就不要人照顧。

    來福手里的牌子,就是通行證。

    一行人順利的進(jìn)了大牢,此時的天字號牢里,只關(guān)著楚源一人。

    這樣的牢房,并不會顯得特別的陰暗。相反,兩尺距離就一個燃燒的火把,不光把這大牢照的燈火通明,更是提供了熱量,一進(jìn)來,就驅(qū)趕走了雨夜所帶來的寒意。

    十幾個侍衛(wèi)站在牢房的門口,并沒有近前。

    來福給林雨桐帶路,兩個嬤嬤緊隨林雨桐之后。

    楚源盤腿坐在地上的草堆里,靠在墻上,聽到腳步聲,眼睛就睜了開來。見到被黑斗篷遮擋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人,就輕笑一聲:“公主殿下,罪臣等候多時了。”

    林雨桐心里一嘆,這老家伙真實(shí)步步都算到了。她伸手將斗篷的帽子掀開,“不虧是楚丞相。叫人不服不行。”她說著,就看了來福一眼,“將牢門打開。”

    來福有些為難,“殿下……”這萬一要是傷著了怎么辦?這隔著柵欄說話,也不妨礙什么。

    “打開!”林雨桐的聲音不大,但看向來福的眼神,卻不容他反駁。

    來福心里哆嗦了一下,馬上將牢門打開。

    林雨桐進(jìn)去,這才對緊跟在身后的來福道:“你也太小看咱們楚丞相了。你就算將牢門敞開,不用人看守,楚丞相也是不會出去的。”說著,就微微一笑,看向楚源,“您說是嗎?丞相大人。”

    他要不死,金成安就該不安了。所以,即便皇上不下手,金成安也會下手要了楚源的命的。既然已經(jīng)背叛了,那就是不死不休。不能給對方留下一點(diǎn)喘息的機(jī)會。這個道理,金成安比誰都懂。

    看著自說自話,也盤腿坐在自己對面的林雨桐,楚源呵呵笑了兩聲,“殿下,老臣現(xiàn)在真是有些懷疑,您究竟是不是陛下的親骨肉了。您就不怕,想滅了老臣口的人今晚上動手,您做了被殃及的池魚。這么危險的事,老臣還以為,陛下會打發(fā)太子前來呢。”

    來福的臉上怒色一閃而過。

    這老東西,說話可真是陰損。一面挑撥皇上跟公主的感情,一面又暗示皇上對太子那是恨不得叫他死。

    林雨桐卻呵呵一笑,從懷里掏出個小小的酒壺出來,拔出木塞子,酒香撲鼻。跟著,林雨桐又摸出兩個小酒盅,一包肉干來。“要不要嘗嘗?長夜漫漫,咱們邊吃邊聊。”

    說著,就倒了一杯酒喝了,又抓了肉干,吃的香甜。

    楚源看著林雨桐的動作,知道這是在告訴自己,這吃的喝的里面,沒毒!因此他只笑笑,就接過林雨桐倒的酒,一口給悶了。“其實(shí)不用如此,老夫這里還有許多殿下想知道的事呢。您怎么會這么輕易的先叫老夫死呢。”

    那是你對毒|藥不了解,親!不是所有要人命的毒|藥,都會當(dāng)場發(fā)作的。有個詞叫做潛伏期,他應(yīng)該是不知道的。

    林雨桐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只道:“是啊!我對很多事情都很感興趣,今兒不就是來聽楚丞相您說了嗎?”

    楚源點(diǎn)點(diǎn)頭:“說故事嘛,這老夫擅長啊。這茶樓子里的說書先生,說書那可是要收銀子的。老夫這身份,這肚子里的故事,總比說書先生那里的精彩。殿下您說,這好歹總得值點(diǎn)什么吧?”

    林雨桐心說,這是在談條件了。擺明了就是在說,告訴你可以,但就看你能滿足我多少條件了。

    皇上今兒在大殿上,根本就是不敢刺激楚源。一方面,他知道楚源知道太多先帝的隱秘。另一方面,楚源已經(jīng)倒了,至于說是怎么判決,連累不連累楚家人,這也根本不會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他察覺到,楚源跟金成安的關(guān)系破裂了。楚源不足為慮,但他嘴里關(guān)于金成安的消息,還是有價值的。

    因此,這才由著甘氏出頭,將楚源這案子,往后壓了壓。即便氣成那樣,也不想當(dāng)堂宣判。因?yàn)檫@個判決,不好拿捏。這總得叫楚源看到點(diǎn)希望不是嗎?

    可這么拖著,真叫按律法審訊,這也行不通。楚源三朝元老,跟他有牽扯的官員太多了。不管知情不知情,但給楚源辦過事的人,在朝中占了一半。這樣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審訊下來,這得牽連多少人?弄得朝堂里人人自危,卻不是皇上的初衷。

    所以,大面上,這律法是必須遵循的。拖下來以后,楚源不能公開審。得由絕對的親信,親自審問了,叫楚源‘畏罪自殺’才是最好的辦法。

    外面的人心定了,而皇上手里卻拎著一個活扣。這臣子聽話,身上又沒有什么大的過錯,睜一只閉一只眼就過了。可要是不聽話,這楚源的案子,不是還沒了結(jié)他就死了嗎?此時再拿出跟楚源勾連的證據(jù),將人拿下,也是最省勁的。再說了,下面的大臣哪個不是人精,知道皇上手里有緊箍咒,哪里還敢不聽話。這朝堂不用清洗,不用折騰出大的動靜,就能收回皇上手里。如此兵不血刃,才是上策。

    楚家人的死活,跟這些大事比起來,根本沒那么重要。

    這個道理楚源當(dāng)然懂。但他現(xiàn)在最防備的不是皇上,而是金成安。他怕金成安要斬草除根!

    林雨桐嚼著肉干,又抿了一口酒,這才道:“我向來也不是個小氣的人。再說了,你看的重的東西,我未必看的重。你認(rèn)為不能沒有的東西,在我這里,也是可有可無的。既然對我來說不重要,松松手的事,我何樂而不為呢?”

    楚源的眼睛一亮,“殿下的話做的了準(zhǔn)嗎?”

    林雨桐哈哈就笑,若有若無的朝來福看了一眼,才道:“今晚來的是我,不是太子,不是嗎?”皇上能打發(fā)自己來,本身就很說明問題。若不是他的身體實(shí)在支撐不住,這樣隱秘的事情,皇上會自己來處理的。

    楚源看了一眼來福,就有些了然。皇上既然全程要監(jiān)督,那就跟皇上親臨也差不多了。他臉上的笑意收了起來,將杯子里的酒一口給灌了下去。突然開口道:“殿下對苗家知道多少?”

    怎么先說起了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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