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爸怪媽(22)
“最后怎么著了?”朱珠一邊問林雨桐, 一邊用叉子叉了蜜瓜給林雨桐,“真要離婚啊?”
“這個當(dāng)時倒是沒說。”林雨桐接過來咬了一口, “不過聽那意思她是不會出國的,倒是說叫那位陳老先生回國, 落葉歸根。離婚的事情估計也是遲早的事。”
“誰過了這么些年憋屈的日子,都會忍不下去。”朱珠哼笑一聲,收起大長腿盤腿坐在沙發(fā)上,“這也就是兒子爭氣, 要不然只怕一時還不會從江河脫身。不過男人還真是賤皮子,你在乎他吧,他不在乎你。你不在乎他了吧,他這邊卻也放不下了。就是欠收拾。我跟你說閨女, 這男人跟孩子是一樣的,就不能太慣著。”
“跟孩子說的都是些什么?”林博從書房出來, 一點都不想提江家的事,反倒轉(zhuǎn)臉問起了朱珠, “我叫人訂了大年初二一早的飛機(jī)去之春。”
大年初二回娘家, 林雨桐一愣,本來她還想說舅舅那邊可能會過來過年, 反正京城朱家也有房子的。可轉(zhuǎn)念一想,估計外公還真不會過來。這婚事是兩家的事沒錯,但朱家這些年在當(dāng)?shù)啬钦媸菦]少被人家笑話。作為姑爺其實早該陪著朱珠回去的。朱家在當(dāng)?shù)啬且彩瞧叽蠊冒舜笠痰娜丝刹簧佟A植┤チ耍潘闶钦?jīng)的道理。
“我給舅媽打個電話說一聲。”林雨桐得提前說的,要是朱家真不到京城來, 初二舅媽也可能回娘家的。
包美儀女士在電話里哼笑一聲,“這才像話嘛。回來多住幾天,咱們家這邊的親戚多,都見見。”很有些揚眉吐氣的意思。
林雨桐一一都應(yīng)了,又說起了朱廣斌的事,“……說好的今晚上回來住,現(xiàn)在還沒見人,估計跟朋友在外面聚會呢。過會要是還不回來我就司機(jī)去接他。”
“別管那臭小子。”包美儀氣哼哼的,“回來了也不說直接回家。你跟他說,叫他麻溜的滾回來,要不然他那狗屁倒灶的學(xué)也甭上了,回來要么跟你外公殺豬,要么跟著他外公去羊肉館宰羊去。”
林雨桐實在喜歡舅媽這脾性,說笑了幾句就掛了。
這邊剛掛了電話,門鈴就響了,小福的聲音傳來,“……門衛(wèi)說有訪客,要不要放進(jìn)來。”
哎呦!忘了,這別墅區(qū)沒有主人允許是不能進(jìn)來的。
“叫韓大哥出去接一下。”林雨桐說完就跟著起身。
朱珠一拍大腿:“這小子回來了?”
朱廣斌進(jìn)來身上還帶著酒氣,上來就抱著朱珠不撒手,“姑姑……姑姑……我可相死你了……”
林博咳嗽了一聲,故作威嚴(yán)的道:“這是在哪喝酒了?還是學(xué)生喝的什么酒?”
朱廣斌這才放開朱珠,“是姑父啊!姑父……你可不地道……就不說姑姑,你不知道桐桐有多可憐,人家都有爸爸就她沒有,從小到大都被人叫野孩子。在學(xué)校被人欺負(fù)……也沒人跟她玩……多可憐啊……那些孩子都是欠揍……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可這不懂他媽的最是傷人……”說著又一把拉住林雨桐抱著就哭,“現(xiàn)在沒人罵你了吧?要是還有人欺負(fù)你你告訴表哥。表哥揍他……”
林雨桐趕緊扶他去客房,“怎么喝醉了?就這還敢開車?車鑰匙呢,沒收了啊!”
“別別別!”朱廣斌也不知道是真醉了還是假醉了,“叫代駕了,是代駕送我回來的。不信你問剛才那位大哥去。”
看來還沒醉糊涂。
進(jìn)了房間林雨桐把他扔床上,“故意的吧?”
朱廣斌從床上坐起來,“死丫頭我這是為了誰。忘了小時候被欺負(fù)的不敢上學(xué)的事了。”
林雨桐坐在床邊的沙發(fā)上,“都過去了。”
“總得有人提醒提醒。”朱廣斌不以為意,然后才跟泄了氣一樣往后一躺,“再不出去喝酒了,這幫孫子,一晚上宰了我好幾千。”
“去酒吧了?”林雨桐皺眉道,“你可小心點,有些酒吧可不干凈。”
“知道。”朱廣斌哀嚎一聲,“你給我媽打電話了?剛才在路上接到我媽的電話,叫我趕緊回去。想出來自在幾天也不行。”
“劇組現(xiàn)在是籌備階段,要開拍得過了大年初七吧。”林雨桐哼笑一聲,“半年了,外公也想你了。我給你訂機(jī)票?”
“我叫秘書給訂。”門推開了,朱珠端著一杯冰水進(jìn)來,“臭小子起來,把這喝了。”
一看杯子里的東西嚇的林雨桐趕緊攔了,這一冷一熱一激還了得,“小福……熱一杯牛奶來……”
朱廣斌卻不領(lǐng)情,口干舌燥的喝冰水最舒服,“你現(xiàn)在越來越啰嗦的。”他喝完還朝外面偷摸的看了一眼,問朱珠道:“我姑父現(xiàn)在對你好嗎?”
朱珠伸手將朱廣斌打理的不錯的頭發(fā)全都揉搓亂糟糟的,“心眼還不少。那是桐桐的親爸,還能虧待了她。”
晚上林博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朱珠被他吵的不行,抬腳就踹了兩下,“你倒是消停一會啊。”
林博揉了揉腰,敢怒不敢言,半晌才嘟囔了一句:“欠你們的……我是這輩子都還不起了……”
朱珠的眼睛一下就睜開了,她翻了個身面對著林博,然后猛地伸出胳膊抱著他的頭捂在胸前,“……你不欠我……你現(xiàn)在做的很好了……”愛是一件快樂的事,不應(yīng)該背負(fù)枷鎖。要不然時間長了會累了,會厭倦的。“所以……別胡思亂想了……趕緊睡吧……”
林博猛地被朱珠襲擊犟著身子不敢動彈,等聽到她說了什么的時候,身子才放松了下來,這女人難得的說這樣的軟話,叫他的心不由的跟著顫了顫,好半天才覺得現(xiàn)在這姿勢實在是不體面,跟孩子似得被女人摟在懷里……“快放開,你是要憋死我吧。”
臉貼在波瀾壯闊的胸口,這姿勢實在是羞恥。
朱珠眼睛沒睜開,嘴角卻挑起來了,他越是掙扎她胳膊越是勒的緊。林博垂死掙扎了幾分鐘,實在抗不過,只得認(rèn)命的就這么睡了。
林雨桐將今兒寫成的劇本改了兩遍,這才把筆記本合上,準(zhǔn)備睡覺了。
睡前習(xí)慣的給四爺去了一個電話,“……怎么樣了?沒鬧起來吧。”問金河和江天回去以后的事。
四爺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相互對峙的兩人,低聲對著電話說了一句,“早點睡。明天給你電話。”
林雨桐看了看電話,估摸著那邊還鬧著呢。她搖搖頭,上床關(guān)燈。外面的風(fēng)吹的呼呼的,屋里卻溫暖如春,窩在香軟的床里,這種幸福得珍惜啊。
另一邊金沙伸了伸懶腰,看了兒子一眼,“是那姑娘打來的電話吧?叫人家看了笑話了。”說著,就看向江天,“算了,還準(zhǔn)備拖到什么時候。兒子還要結(jié)婚了,再說了,你不是也放不下江橋嗎?你也別整天盯著我了,有這功夫你盯著你大兒子什么時候成家不必盯著我強(qiáng)?離了吧,該是我的,我都給思燁了。一分一文都沒用到我身上。這個你可以放心。”省的懷疑我把東西沒傳給兒子再倒貼了哪個小白臉。
江天不安的在沙發(fā)上動了動,這才看向四爺:“你去睡吧,我跟你媽有話說。”
四爺看了金河一樣,“有事叫我。”
看著兒子上了二樓,江天這才過去擠在金河的身邊:“小河……四十多年了……就是離了,你就放下了。不管是多恨我,可這四十年的時間做不得假。說句實在話,就是父母陪伴的時間也沒有咱們兩人之間相互陪伴的時間多吧。就是你在國外,不在一起生活的這些年,你就真的放下了……”
金河一把拍開江天伸過來的手,“……說人話,別把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翻出來嚼吧……”
“我不離!”江天蹭一下站起來,“他姓陳的四十年前不是我的對手現(xiàn)在依舊不是我的對手。你也死了這份心吧。”
“不離是吧?”金河冷笑,“那我可上法院起訴了……”
“起訴去吧。”江天笑了笑,“公司現(xiàn)在可是思燁的,等咱們鬧上法庭,是看外面會怎么說?”
“你這個老無賴。”金河罵了一句,隨即無所謂的一笑,“不離是吧,不離也行。你不怕戴綠帽子你就別離。我告訴你,我不光要跟陳飛云約會,我還要跟他去酒店開房,我看你這老臉到時候能怎么著?”
江天被金河這彪悍的一句話刺激的半天都反應(yīng)不過來,好半天才指著金河,“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金河直接起身,將睡衣帶著重新整理了一下,“咱倆看誰能耗過誰。”
“你敢跟……開房?”江天在屋里轉(zhuǎn)了兩圈,“開房是吧……開房有什么了不起……”他轉(zhuǎn)著就停頓下來,“開房都白搭,都多大年紀(jì)了,他還好使嗎?”
“你以為人家跟你一樣。”金河撇嘴說了一句,轉(zhuǎn)身就回房間了。
這一句可算是捅到江天的腰眼上了,“金河……你什么意思……你可別忘了,你兒子可快要結(jié)婚了,要是叫人家林家知道你這么大年紀(jì)了還為老不尊在外面胡來,你看人家愿意不愿意把閨女嫁到咱們家。”
于是,半夢半醒的林雨桐接到一條四爺發(fā)過來的短信:年過六旬老娘要出墻。
她順手就回了一句。四爺愕然的看著手機(jī),上面有這么一句話:早干什么去了?
這是說出墻要趁早的意思吧。
第二天林雨桐清醒過來才想起自己都說了什么,她趕緊給四爺回了電話過去,“這么說是不好離了?”
“離不離的都隨他們吧。”四爺?shù)穆曇魩е鴰追中σ猓八@些年生活的太壓抑了,叫她折騰吧。至少有股子鮮活氣了。六十耳順七十從心所欲。他們都六十多的人了,離從心所欲也不遠(yuǎn)了。離不離的也就是個形式,能怎么著?”
也就是說四爺覺得有人追求有人搶奪,叫金河重新煥發(fā)了活力。
這倒也是好事。
掛了電話,林雨桐收拾了收拾就送朱廣斌去機(jī)場。
昨晚跟林博還不對付的朱廣斌,如今看著有點狗腿,上了車林雨桐才知道,林博答應(yīng)送給朱廣斌一輛蘭博基尼。
“姑父辦事就是敞亮。”朱廣斌嘖嘖兩聲,“我爸就舍不得給我買好車……”
“代步而已。”林雨桐皺眉,“再說了,你在學(xué)校開那么好的車干什么?”
朱廣斌一噎,“你們學(xué)校就沒有開好車的?”
這個還真沒怎么注意。
“世人都一樣,先敬衣裳后敬人。”朱廣斌臉上的笑意斂了斂,就不再言語了。
兩人一路無話,進(jìn)了機(jī)場,朱廣斌叫林雨桐回去,“不用盯著我,我還能跑了?”
“那你到了給我打個電話。”林雨桐叮囑了兩聲,又給舅媽發(fā)了航班的班次,“你想跑而已跑不了。要是沒按時到,舅媽那一關(guān)可不好過。”
“叛徒!”朱廣斌點了點林雨桐的額頭。
兩人正鬧著,就聽到邊上又人打招呼,“廣斌,你也要回去?”
朱廣斌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沒了,林雨桐扭頭一看竟是試鏡時候的見過的黃衣服女孩,不過今兒不是黃衣,而是白色的羽絨服,看著清雅的很。
“原來林小姐也在。”她朝林雨桐客氣的點頭,“沒想到在這里能見到您。您還記得我媽?我叫黃依然。”
林雨桐點點頭,“記得!張導(dǎo)大概很滿意吧。”
“劇組已經(jīng)通知我了,原本我以為今年回不去了,沒想到過完年才開拍,正好回家偷懶幾天。”她說著,就吐吐舌頭,十分嬌俏可愛的樣子。然后偷摸的看了一眼朱廣斌,“我也是之春人,不過是之春下面的一個縣城的。說起來,也是老鄉(xiāng)。是吧?廣斌。”
還以為是舊識,原來只是到大學(xué)才認(rèn)識的老鄉(xiāng)。怪不得不知道朱家的家底。
朱廣斌沒應(yīng)聲,只拍了拍林雨桐,“趕緊回去吧。”
林雨桐朝黃依然點點頭,這才起身離開。
黃依然見林雨桐說走就走,這才挪到朱廣斌身邊,“還生氣呢?那都是誤會,我沒收別人什么東西。真的!”
朱廣斌這才抬起頭,“不用解釋,你知道怎么回事,我也知道怎么回事,別叫我撕破臉皮,大家都鬧的不好看了。”
黃依然抿著嘴半天沒說話,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僵了半天才一個人拉著行先走了一步。
朱廣斌嘲諷的笑笑,還真是會演戲,眼淚說來就來。
林雨桐沒去管年輕人的愛情,初戀也沒幾個能成的。更何況那姑娘進(jìn)了圈子,這圈子本來誘惑就多,有幾個能守得住本心的?很正常的事情。
時間一晃幾天,她正忙著帶著家里的保姆擇菜呢。今兒電視臺要過來拍攝。蘇媛女士十分重視,不光把林淵叫回來了,為了麻痹林淵還把林博和朱珠也招回來了。
林淵看著廚房里堆的滿滿的,自家侄女正在小蘿卜皮,他皺眉道:“不行叫兩個廚子過來幫忙吧。這得忙到什么時候去。媽也真是的,把咱們都叫回來干什么?”
朱珠和林博剛從樓下?lián)Q了家居服下來,兩人自然不敢說實話。朱珠笑了笑,“大概媽覺得這樣熱鬧。”她挽著袖子去了廚房,問自家閨女,“我能干點什么?”
“一會兒要炸丸子,幫我把肉絞了。”林雨桐指了指一邊的五花肉,又揚聲對外面喊,“爸,過來幫忙弄豆腐了。一會兒我給你炸豆腐丸子吃。”
“啊?”林博剛坐下翹起二郎腿,就被閨女指使著干活去了,“哦……來了!”話說豆腐丸子用的豆腐要用剁嗎?
“不用剁。”林雨桐給遞了一雙一次性手套,“捏碎壓碎,怎么碎怎么來。”
林淵就看見自家那倒霉弟弟握著拳頭一副跟誰有深仇大恨的樣子往豆腐上錘去,他嫌棄的撇嘴,“都濺出來了。你倒是輕點……”
有本事你來!
林博癟了癟嘴,這玩意捏在手里怎么會是這種感覺。
蘇媛帶著人進(jìn)來的時候,見到家里的樣子就比較滿意了。
周瀟愣了愣,“原來兩位林總都在呢?”
林淵回過身一看,就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朝周瀟點點頭,“歡迎,快請進(jìn)。”
林博跟朱珠一去出去招呼客人,周瀟卻看著朱珠笑了,“朱珠,還真在這里碰上你了。”
朱珠一愣,就朝周瀟的臉上看去,然后愣了半天才道:“你是……是……”她伸出手在眼睛上比劃了一下,“是那個小四眼啊。”
周瀟哈哈就笑:“怎么樣?認(rèn)不出來了吧。”
“真認(rèn)不出來了。”朱珠拉著周瀟上下的看,“你讀完高一就轉(zhuǎn)學(xué)了。還真以為就見不到了。沒想到……”
蘇媛兩邊看看,“你們認(rèn)識?”
朱珠忙介紹:“媽,她跟我是中學(xué)同學(xué),而且還做了兩年同桌。”
“是!”周瀟補(bǔ)充,“我爸媽那時候在之春工作,我在之春上了五年學(xué)。跟朱珠就做了四年的同學(xué)。不過好些年不聯(lián)系了。再有朱珠的消息的時候,人家都是大集團(tuán)公司的老總了。我還是個小主持人。”
“別的不好比……但還真有一點是你比不上的。”朱珠招手叫林雨桐過來,“瞧瞧,我閨女都這么大了,你也該抓緊了。”
蘇媛給了朱珠一個贊賞的眼神,可算是說到正題了。
林雨桐出去問了一聲好,“您先帶著兩個攝像的師傅喝杯茶歇歇,咱們有一天的時間呢。可以慢慢來。”
周瀟從兜里掏出一個小匣子,“知道你放假肯定在家,特意給你帶的。”
是個精致的水晶發(fā)卡。
上門準(zhǔn)備這么齊全,不管是看在朱珠的面子上還是別的,至少她做了功課了看來跟林淵這事還是有戲的。
因為有朱珠在中間搭話,林淵還真不好博人家的面子,林雨桐聽著,四個人在外面說的也挺熱鬧的。
蘇媛和林伯渠跟林雨桐在廚房已經(jīng)忙上了,攝像的師傅已經(jīng)拉開架勢開始錄制了。
林雨桐炸出丸子,叫老兩口嘗了,有用筷子夾了喂倆個攝像的師傅。這人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了,還沒見過這樣的。小姑娘手舉著,兩人長著嘴吃了,然后對著林雨桐挑起大拇指。
蘇媛?lián)炝艘槐P子塞給林雨桐,“送到外面……聽聽談的怎么樣了。”
倆攝像的師傅從來不知道以前高不可攀的蘇媛女士原來是這個樣子,跟家里的老母親也沒什么區(qū)別。兩人邊忙,邊聊起了周瀟。這可算是投其所好了,廚房里弄的不像是錄制節(jié)目,倒像是到朋友加串門來了。
林雨桐無奈的端著盆子沒進(jìn)客廳就聽周瀟的聲音:“……不瞞林總說,我可是暗戀林總很多年了……”
林雨桐被驚的差點平地摔了。
林淵朝林雨桐這邊看過來,“過來吧,別站在外面了。”
林雨桐面不改色的進(jìn)去,老實巴交的道:“大伯,奶奶叫我看你們談的怎么樣了。”
林淵瞪眼:“壞丫頭。去一邊玩去。別跟著鬧啊,再鬧壓歲錢沒有了。”
林雨桐笑笑,也不以為意,臨走卻叫了朱珠和林博,“爸,幫我再把肉餡剁一下,絞肉機(jī)出來的到底沒有剁出來的好。”然后又拉朱珠,“端果盤去。”
看著走了的一家三口,林淵才無奈的笑笑,“說實話……我雖然不是不婚主義者,但至少現(xiàn)在還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
周瀟眼睛一亮,“那是不是可以說,你現(xiàn)在還沒碰上覺得一個叫你甘心走進(jìn)婚姻殿堂的女人。”
林淵皺眉,“那倒也不是。對初戀女朋友絕對是真心的。那時候是真想天長地久,也相信一定會天長地久。但你知道的,那時候年輕……”
“試著處處吧。”周瀟干脆道,“我這邊沒有合適的對象,你那邊也沒有能應(yīng)付蘇阿姨的辦法。我是實在不耐煩家里再催了,哪怕為了自由,我覺得咱們倆都值得試試的。”
林淵一愣,“你認(rèn)真的?”
“認(rèn)真的。”周瀟輕笑一聲,“我也不是那種非婚姻不可的女人。喜歡了就在一起,不喜歡了散了也就是了。不過,我剛才說的是真的,咱們倆可是校友。你回學(xué)校演講的時候可是俘獲了不少迷妹的心……當(dāng)然了,你肯定不記得我是誰了。”
可能這樣的話聽多了,林淵臉上并沒有多余的神色,“……我考慮考慮……”
這男人,還真是……好像吃虧的是他一樣。
拍攝拍了整整一天,臨出門的時候,蘇媛叫林淵去送送,可林淵恰巧接到公司的電話,有急事要處理。朱珠拿了車鑰匙,“還是我送吧。順便我們找個地方喝杯咖啡,好些年不見了,有不好話要說……”
這樣也好。
看著兩人離開,蘇媛才揪著林雨桐問:“丫頭,你覺得有幾分把握?”
“幾成把握?”周瀟往椅背上一靠,“這還真不好說。這個男人經(jīng)過的女人多了,想叫他動心可不容易。”
朱珠哧哧就笑:“你說你上學(xué)那陣吧,跟男生說個話就臉紅,什么時候修煉的這么不要臉了。真看上我家這大伯子了?”
“真看上了。”周瀟看向窗外,“打從見了他一回,這都過去七八年了吧,我愣了沒碰上一個叫我動心的。這一回我是厚著臉皮找了我姨媽,才想出這么個辦法到你家的。我都想好了,要是這次我姨媽的面子沒用,過了年,我就只能找你了。”
“那你早該找我。”朱珠又看周瀟,“女追男隔層紗,你主動點,這人還能跑到哪里去。關(guān)鍵是老太太喜歡你。你跟老太太打的是一個主意,你急老太太更急。”
周瀟摸了摸臉,“三十三了,你的閨女都那么大了。看來真是老了,這一蹉跎就是這么多年……要是不成,我非找他要青春損失費去。”
林淵還以為這事暫時就告一段落了。可誰知道,周瀟以十分強(qiáng)勢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了林家的年夜飯的飯桌上。
打過年的,還能將人家攆出去?
蘇媛女士這個年夜飯吃的心情不錯,一邊坐著二兒子一家子,一邊坐著大兒子……姑且能全是準(zhǔn)兩口吧,“要是明年能再添一口人就更好了。”
說著,看完朱珠的肚子又看周瀟的肚子。
朱珠不能說不生的話,只在下面踩了林博一腳,林博一激靈,禍水東引道:“媽,急也不是這么急的,好歹給大哥點時間。”
林淵冷笑的看了林博一樣,端著酒杯沒說話。
老爺子推了推蘇媛,“你還真是閑不下來,什么心你都操。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少管點事,就是兒孫當(dāng)?shù)母饬恕D憧蠢隙闶裁匆矝]管,現(xiàn)在不是什么都有了。”
什么不好比,你把老二那點破事拉出來比。多榮耀似得。
過年遭遇催婚是常態(tài),誰也沒碰到過這樣的事呢?所以,這點事連漣漪都算不上。
對林雨桐來說,過年意味著收到壓歲錢。當(dāng)然了,她早都不記得上次收到壓歲錢是什么時候的事了。
一晚上收到六份紅包,紅包輕輕薄薄的,不是□□就是支票。對于這家里的土豪作風(fēng)她已經(jīng)適應(yīng)良好了。
大年初二一大早,一家人三口又得趕飛機(jī)回之春。林博買了不少東西,后備箱塞的滿滿的,這都是要托運的,其中還有兩瓶陳釀的好酒。
“酒能帶嗎?”林雨桐都皺眉了,這東西也太多了。其實很多東西落地再買也行的。
朱珠看了看,“七十度以下的可以托運。這酒你爸可沒少費心,怎么著也是百年陳釀的原漿酒。”
“算你識貨。”林博得意的笑,“這可不是外面宣傳的什么百年原漿,外面叫囂的那些連二十年都不到。我這可是找了朋友弄來,實實在在的百年以上了。”說著低聲對林雨桐道,“別告訴你爺爺和大伯,這東西不多,沒給他們留。全給你外公帶上了。”
一副巴結(jié)老丈人的架勢。
托運行李這都是麻煩的事情,好在到了地方朱廣斌到機(jī)場接了。
“先去酒店吧。”林博看朱珠,問了一聲。
“去什么酒店啊。”朱廣斌接話道:“家里又不是住不下。姑姑和桐桐的房間,保姆每天都打掃呢。沒什么不方便的。”
要住老丈人家嗎?
林博還真有點不自在。
他趕緊摸出手機(jī),在狐朋狗友群里發(fā)了一條信息:第一次登老丈人的門,該怎么做?在線等!急!
圓餅正在漱口,低頭看了一眼就噴了,放下牙刷直接打字:是匹狼你得裝成羊,是只虎你得給我裝成貓。
江橋還在賴床,反正過年也就那么一碼事,一看林博發(fā)了個這么個弱智的消息,直接道:舍得錢,舍得臉。
這是叫自己舍得花錢,還要舍得不要臉面吧。
他心有戚戚,突然有了一種上刑場的感覺。
還是趙文海靠譜,他說:臉帶笑,嘴要甜,手腳勤快,上的廳堂,下的廚房。
看起來好難的樣子。
朱珠瞥了林博的手機(jī)一眼,眼里就有了笑意,緊張好,緊張證明他在意了。
林雨桐卻看著窗外,一進(jìn)市區(qū),她眼前的景色就跟記憶重合了,陌生瞬間就變成了熟悉。畢竟原主在這個城市生活了十六年。
朱家住在市中心鬧中取靜的別墅區(qū),這個城市的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在中心花園的背后,有這么一個精致的小區(qū)。
舅舅舅媽在外面等著,外公在屋里矜持的沒出來迎。
林雨桐對這里很熟悉,也不管大人的寒暄,直接進(jìn)了屋子,抬眼看看,跟記憶里沒什么不一樣的。
“臭丫頭,看什么呢?出去了不記得家在哪了?”朱大力沒好氣的拎著剪刀過來,看來是剛才花房里出來。
“怎么不記得了?”林雨桐去扶他,“我說您干脆跟我們?nèi)ゾ┏撬懔耍遣蝗ァN腋砀缍疾辉冢粋人可不是無趣的很。”
“哼!”朱大力一副不領(lǐng)情的樣子,“我叫你考在本省的大學(xué)有什么不好,還不是一樣的重點大學(xué)。翅膀硬了,都往外飛。就剩下我這老家雀……”
說著一半,見林博進(jìn)來了,馬上住嘴,大馬金刀的往沙發(fā)上一坐,端起了老丈人的架子。
“爸。”林博把手里的東西放下,“給您老拜年了。”
“嗯。”朱大力端著一張臉,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自己做吧。”
朱瑞拉了林博,“坐吧,自己家里,不用拘謹(jǐn)。”說著,就對朱大力道,“爸,妹夫給您踅摸了好酒,咱們開一瓶,都嘗嘗。”
林雨桐笑了笑,沒管他們的眉眼官司,直接上了三樓,她的房間在三樓,去房間把衣服換了。
這邊剛要換衣服,就聽見敲門聲。
“進(jìn)來吧。”林雨桐回過頭,見進(jìn)來的是朱廣斌,“怎么了?”
“先別換衣服。”朱廣斌朝窗外指了指,“有人找。”
“找我?”林雨桐愣了一下,“誰啊。”
“自己看去。”朱廣斌擠眉弄眼的,表情好不精彩。
林雨桐將窗簾拉開,見樓下停著個騎著自行車的小伙子,她正疑惑呢,這小伙子抬起頭看過來,然后朝這邊招手。
“康來!”林雨桐瞬間就叫出這個名字。然后表情就奇怪了起來。
朱廣斌就笑:“怎么好好的不理人家了,這可是你的小竹馬。”
說是小竹馬有點過了,但是相對來說比較熟悉是真的。少男少女有點稍稍露頭的好感也有可能。但畢竟人不同,除了有深厚感情的人,原主留下了潛意識,像是這種連感情都算不上的感情,還真什么都沒留下。要不然林雨桐也不能說忽略就忽略了。她這手機(jī)上,除了家人,之前的同學(xué)都被拉到了黑名單里,她沒打算有更深入的接觸。
林雨桐看著小伙子騎在騎行車上,一只手插在衣兜里,一只手?jǐn)[著不停的打招呼,她還真有點牙疼。
“去吧。跟人家說清楚。”朱廣斌推林雨桐,“人家康來打從放假回來都朝咱們家跑了四五回了。”
林雨桐只得帶上外套下樓,不管怎么說,得跟人家孩子說清楚吧。
“你去哪啊?”林博正跟朱大力說話,進(jìn)閨女悄悄的往外走,就忙問了一句,“要出門也沒司機(jī)送你,要不叫你表哥帶你去?”
“沒事,就在門口。”林雨桐朝外面指了指,“走不遠(yuǎn),見兩個中學(xué)同學(xué)。”
“是康家的孩子又來了吧。”舅媽從廚房里出來,“這孩子都來了好幾回了。說是打不通桐桐的電話。去吧!去吧!”然后跟林博解釋,“這小子不錯,考上明珠的大學(xué)了。放假一回家就找咱們桐桐來玩……”
小子?
林博那根弦馬上就緊了:“既然來家了,就叫進(jìn)來吧。”
林雨桐:“……”完了!
這下熱鬧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