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桐三步并做兩步上前,一把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于暖陽抱住,一個轉身將于暖陽護在懷里,兩人直直向后倒去,一起跌入了身后剛剛撒過水,還未長出青草的花壇里。
起身的時候,吳桐的頭上、后背和雙臂都沾滿了泥濘。
反觀于暖陽,只有雙腿在落地時碰到了地面,沾了一點點泥土。
“你!”于暖陽看到吳桐的狼狽樣子,想到剛才如此危險的行為,突然很生氣的說道,“你瘋啦!摔傷了你怎么辦!后面如果是水泥石頭怎么辦?”
吳桐任憑自己變成泥人也不在意,聽到于暖陽的話,笑嘻嘻的問道:“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于暖陽關心則亂,此時被吳桐問話,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太過緊張,轉過身去不理人,將腿上的泥土拍掉,想要繼續朝家里走。
吳桐突然哀嚎一聲,蹲在地上,看起來十分痛苦的捂著自己的后腦勺。
“啊……頭好暈……”
“你是不是撞到頭了?”于暖陽立即轉頭跑回來,緊張兮兮的蹲下神,關心問道。
吳桐一把將人拉到身前,不由分說在于暖陽的唇上落下一吻。
于暖陽想要逃,卻被吳桐抓著,值得任憑他親。
等于暖陽突然意識到這里是大街上,一把推開了吳桐。
吳桐的屁股結結實實的坐在地上,這回是真疼了。
“哎呀……”他的臉都疼的扭曲了。
于暖陽哀嘆一聲,打開車門,上了吳桐車子的駕駛位。
吳桐坐在地上不動,于暖陽按喇叭。
吳桐一抬頭看到于暖陽上了自己的車,瞬間忘了疼,站起來三步并作兩步上了車,也不管自己滿身的泥水弄臟了價值百萬的車,高興的坐進了副駕駛。
“去哪兒?”吳桐問于暖陽。
“你臟成這樣不回家換衣服,還想去哪兒?”于暖陽白了吳桐一眼,開車朝吳桐的公寓方向去。
吳桐開心的眼睛快要笑沒了,乖乖坐著像個小學生似的。
吳婷已經搬出去自己住了,吳桐的公寓自從于暖陽搬走之后,就只剩他一個人,最近又因為公司事情太多,他已經好幾天沒回來。
打開門,房間里的亂象讓于暖陽眉頭一皺。
“你這是在家里打仗嗎?”于暖陽不滿的說。
“最近太忙了。”吳桐脫了鞋子和外套,連拖鞋都懶得穿了,進了房間將沙發上的臟衣服抓起來,統統放到了衛生間的臟衣簍里面,轉身回來就要往沙發上坐!
“不要!”于暖陽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吳桐。
吳桐的屁股才剛要碰到沙發墊,就這么被拉住了。
“脫了衣服去洗澡,你滿身泥水怎么好意思坐在這里!”
吳桐見于暖陽如此這般,嘴角突然綻開一絲微笑。
“好吧……”
他當著于暖陽的面,直接脫了外套,毛衣,褲子,全身上下只剩了一條內褲。
“你……你干嘛!”于暖陽臉頰微紅,地下了頭,不敢看吳桐精壯的身材。
“不是你說讓我洗澡嗎,我脫衣服啊!”
“脫衣服去衛生間脫!”
“我在家里脫衣服,想在哪兒脫就在哪兒脫啊!”吳桐十分無辜的說著,就要去脫自己身上最后一件衣服。
于暖陽干脆轉過身去收拾地上的衣服,不看他了。
吳桐洗完澡出來,發現家里已經干凈的一塵不染了。
“哎呀,還是老婆好啊!”吳桐裹著浴巾就要去報于暖陽,被于暖陽躲開了。
“誰是你老婆,不要臉!”
“自己老婆面前,要臉做什么!”吳桐厚著臉皮又上前。
“想娶老婆,我給你介紹一個膚白貌美的。”于暖陽背過身,臉上綻開一抹笑容,但語氣卻是冷的。
吳桐卻突然沒了聲響。
于暖陽奇怪,轉過頭看到吳桐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坐在沙發里,仰頭看著于暖陽,滿臉受傷的神情,委屈巴巴的看著于暖陽。
“之前我把你推開,的確是我不對,但現在,我有能力保護你,你不會因為我,再被任何人傷害和威脅,所以……”吳桐抬起晶亮的雙眸看著于暖陽,“我希望你能原諒我。”
其實于暖陽早就從吳婷那里知道,吳桐為了自己,才回到公司去當什么總裁,為了變得強大可以保護他,他選擇了自己不喜歡的路,他贏得了公司的斗爭,終于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手遮天,為于暖陽撐起一把安全傘。
于暖陽的眼眶有些濕潤。
“真是懶死了,這么多臟衣服都不洗,你這是想要拿我當保姆呢!”
吳桐一愣,上前把人抱住了。
“我哪舍得!”
溫世初回到局里就一直黑著臉,周巡敲敲門,嬉皮笑臉的走進來。
“有事兒?”溫世初顯然心情很不好。
“額……”周巡遞過去一份資料,“這是安迪逃跑案中那個清潔工的監控追蹤資料,您要不要看一下?”
溫世初不用看都知道這人是顧澤宇,周伯明安排的妥妥的,如果安迪跑了,她就能和顧澤宇在一起,到時候他想要滅口,也方便,如果跑不了。
如果安迪跑不了反而死了,那顧澤宇就更不敢出來亂說亂跑了。
可結果是第三種,讓人措手不及,溫世初又被郝玉明點撥一番,周伯明打電話向他施壓,他自然是沒什么好心情了。
“放這兒吧。”溫世初揚了揚下巴,示意周巡把文件放在桌子上就出去。
周巡欲言又止。
“怎么了?”
“安迪舉報周副書記的事情,您怎么看?要不要和紀檢部門通通氣?”
溫世初現在聽到紀檢兩個字,心都發顫。
“這件事我會去辦,你幫著把安迪母親的后事辦了。”
“是,局長,還有一件事啊……”周巡還是不走,溫世初明顯有些不耐煩。
“有什么事兒你能不能一口氣說完!”溫世初拍桌子。
“您別急啊,我這不是得一件一件說么!”
溫世初抬起頭,看到這個跟著自己十幾年的下屬看他的眼神里,似乎帶著一絲戒備還有……不屑?
難道他知道了什么?溫世初的心又是一顫。
他生平最看重的是名聲和面子,如果周伯明真的完蛋了,自己自身難保,到時候可就成了一個大笑話了。
溫世初心里越來越沒底了。
“之前我去監獄那邊看過那個叫大頭的混混,他已經承認是陳豹給了他一筆錢,并且用他家人作為威脅,才替顧澤宇頂了殺楊勇的罪,咱們現在要不要把人暫時提了?”
“也不能光憑他一面之詞,你去重新梳理一下楊勇的案子,看看還有沒有什么有力的證據。”
周巡心想,證據就在你手里那張盤里面,你還讓我去找證據,這不是浪費我時間么!
想到這兒,周巡有些生氣。
“這證據……倒是有,只不過……看您愿不愿意拿出來了。”周巡見溫世初這般態度,實在是沒忍住,把話就亮了出來。
溫世初一愣。
“我?我哪有什么證據?”溫世初佯裝聽不懂。
周巡轉身去反鎖局長的辦公室門,坐在他對面,用審視的目光盯著溫世初。
溫世初有些心虛。
“你……你這是要干什么?”
“之前吳氏集團家的大小姐吳婷送來的盤,不瞞您說,我看過了。”周巡說。
溫世初臉色一變。
“你!”溫世初知道自己再說什么也沒用了,“既然看過了,還跟我說什么,你不是刑警隊的大隊長么,什么事兒你做主就是了”
溫世初這話明顯是在生周巡的氣,周巡自然不能直接點頭答應就去干。
“我要是真不管不顧的做主,說不定顧澤宇早就被我抓了一百回了。”周巡討好的笑著,“這不是得征求您的意見么,萬一真的牽扯到了周副書記……和你,我心里也挺過意不去的。溫局,我跟了您這么多年,最了解您的脾氣,有些事兒要看得長遠看得開,我要是您,就趁著郝玉明在這兒,把該說的話都說了,現在也許還不晚。”
“我有什么好和他說的,沒什么事兒你去吧,寫個申請,把那個叫大頭的先提到拘留所待審。”
周巡一聽溫世初的話,就知道自己的勸說奏效了。
高興的一拍桌子。
“我就知道您是我的好領導!放心,雖然我周巡不是能撐得起天的大人物,但是只要您需要,我一定舍命陪君子!”
溫世初看著周巡,心中感慨。
女兒,郝玉明,老部下周巡,都在提醒自己不要繼續再執迷不悟,他們沒有冷嘲熱諷,沒有鄙視與疏離,用關懷而不是強硬的的方式,讓他停止自己正在為周伯明做的事。
他是不是……該回頭了?
溫世初決定打電話給周伯明。
“安迪的事情你必須給我解決掉,如果她說了什么對我不利的話,你應該清楚咱們倆個人的結果。”周伯明警告道。
“只憑她片面之詞,組織應該不會真的去調查您吧?如今上級紀委的人和檢察院都已經介入,安迪的案子,我已經插不上手了。您要做好走后路的準備。”溫世初提醒道。
他想要給自己最后一次機會,也給周伯明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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