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連桀蒼老的臉上皺紋堆疊,衰老了近兩百年。
集結(jié)他大半修為的一擊,完全加到自己的身上,落了這么個下場,算是可悲了。
不過這種蒼老并非不變了,只要稍微花費些時間還是可以恢復過來的,尤其他自己就是施術(shù)者,速度會更快些。
西連桀老眼抖動了半天,道:“在下說過只提供時間秘術(shù)的途徑,并非要親授。再說,就算我愿意,你敢學嗎?”
方雷就知道不可能這么順暢,只好道:“那么請指教。”
西邊桀道:“西土之濱,自有妙術(shù)。”
方雷道:“就這么簡單。”
“對,就這么簡單。”
“那我不要了,你還是收回去自己留著吧。不過,輸了的人是不能離開的,你也留下吧。”
西邊桀老眼一瞪就想要發(fā)作,可是眼前一閃,映入眼簾中的各種景物開始迅速變換,眨眼之間人已經(jīng)身處在一座四方形的透明空間內(nèi)。
他可以透過界壁看到外面,但是外面的人卻已經(jīng)看不到他了。
這,就是空間變換秘術(shù)。
時間,空間,各有其獨特之處,但此時的西連桀卻已經(jīng)失去了先手,徒有一身神妙的時間妙術(shù)卻無處施展。
方雷嘿嘿冷笑,神念一動,混沌駕馭空間飛回紫炎教。
之前兩人天空大戰(zhàn),那些躲藏在遠處觀望的各路高手都看得很清楚,見西連桀突然失去蹤影,好奇之下就開始議論起來。
“西連少主呢,怎么沒了?”
“這還用問嗎,肯定是被上任的紫炎教大長老給拘走了”
“新長老這么大膽嗎,連他也敢動?”
“你沒聽人說嗎,在這之前連天庭特使都折在他的手里,西連少主就算再來歷不凡,難道還能越過天庭特使去。”
“哦,有道理。”
“”
方雷強大的神識只是一掃,就把遠處人的議論聽到耳中,等落到山頂白勇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了。
“大長老,剛才那人沒事兒吧?”
白勇一看方雷,急不可耐上前問道。
方雷一笑道:“怎么,出什么事兒了?”
白勇低聲道:“弟子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那人來歷可不簡單,千萬不能打死了,否則會有煩的。”
“是嘛,什么來歷?”
方雷盡管已經(jīng)聽到議論聲,但深層次的東西那些人并沒有說出來,所以對西連桀也是一知半解。
白勇連忙湊到跟前,幾乎是咬著耳朵說出他打聽到的事情。
“西域,西帝?”
“沒錯,他就是來自那里,而且一直被人稱呼為少主,不知與那一位是什么關(guān)系。”
方雷哦了一聲,心中愈發(fā)感興趣了。
他還真是沒想到,剛才誤以為的一句玩笑話,竟然七分是真,三分才是假。
“那么,要如何安頓呢,我們可實在不好招惹他們的。”
白勇真是煞費苦心了,為了紫炎教考慮的非常周到。
方雷想了想道:“先磨他兩天銳氣,兩天后我自會放他出來。”
白勇只好道:“好吧。”
方雷回轉(zhuǎn)紫炎教,白勇卻依舊留在城里,帶著一干親近師兄弟,分頭監(jiān)視不知什么時候涌入清水國的異域高手。
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這往往是有事發(fā)生的前兆。
可是,會是什么事呢?
令方雷感到意外的是,當天晚上,被混沌空間秘術(shù)困在塔樓中的西連桀失蹤了。
混沌跑來稟報的時候,正是凌晨時分。
方雷問起原因,氣得差點就當場掀了桌子。
原來當天晚上,不知是誰給混沌送去滿滿一大桌酒席,連吃帶喝的,最后倒在那里呼呼大睡,等到醒來人已經(jīng)不見了。
“酒席?誰給你送的?”
混沌搖著一頭的腦袋說什么也不肯說。
連問了兩遍,方雷明白了,什么有人給他送過去的,分明是他自己到廚里偷的,連酒帶肉的,當然就飽了一頓口福。
這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西連桀怎么走出混沌的折疊空間。
因此,接下來的時間里,方雷沒再做任何的事情,只是靜n著等待。
他猜測,一定會有人前來找他的。
事實果然如此,過了大約一個時辰,也就是天即將蒙蒙面的時候,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方雷的房間內(nèi),就好像從空氣中鉆出來的一樣,不帶一點兒動靜。
人影向著方雷走去,距離還有兩丈,方雷猛一下睜開眼睛。
“啊”
人影一驚,轉(zhuǎn)身要逃,但咚的一聲撞在墻上。
前面分明不是墻,卻被墻擋了一下,人影頓時慌了,一只手摸向眼前就欲強行穿過。
咚、咚、咚!“
接連三次撞墻,來人撲通一屁股坐在地上,指著虛墻叫道:“不玩了。
不說其他,光是這座山上的經(jīng)營,幾乎到了鐵桶一樣的程度。如果不是絕頂?shù)母呤郑胀ㄈ撕苌倌苓M到十里之內(nèi)。就算混進來,也難逃被人發(fā)現(xiàn)的事實。
山頂上面,不知有什么樣的禁制法陣,釋放出一股很飄逸的能量漣漪,籠罩了整個大山。
這應該是盛氏的第一層防護。
然后就是一層一層的高手護衛(wèi)了。從山下到山腰,至少有十幾道關(guān)口。山頂?shù)缴窖瑒t是看不到的暗哨,全都隱藏在山洞或者巖石中間。
從第四層開始,方雷看到了非盛氏的異族高手,開始頻繁出現(xiàn)在山上。
偶爾還看到一個全身紅衣的瘦削男子,領(lǐng)著幾個同樣紅衣的手下,在山上轉(zhuǎn)悠。
這些人,應該就是魔界君臨妖族之后,羅來的妖族各族好手。
看來魔族是把盛氏當成他們的大本營了。方雷想。
也從這里開始,不斷有妖族各族高手,頻頻向方雷請安問好。畢竟他現(xiàn)在代表伏岳王,身份高貴,稱的上幾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再加上一些異族的光臨,又把皇族底層的一些人給攆到山下,住進了坊市里面。
所以也因此,很多盛氏族人憤憤不平,但卻不敢發(fā)泄出來,只能隱忍。
盛沅也算是其中一個吧。
一提到方雷,溫老大變得謹慎起來,快步走到中年人跟前,附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哦,原來是”賀老大立刻露出敬畏的神情,后面的話也因此給咽了回去。
溫老大哈哈一笑,忙接了過去,說道:“黃兄弟,他叫賀貴,跟老哥一樣習慣被人喊作賀老大,同在水鏡先生手下當差。”
方雷忙道:“原來是賀兄,方雷有禮。”
“不敢不敢,黃兄弟莫要客氣。這兩位姑娘,應該是家眷吧。冰天雪地的,咱們先到館驛歇歇腳,吃些酒水暖暖身子。待我二人去稟報水鏡先生。請!”賀老大一抱拳,往后張望了一眼,大嗓門就叫了起來。
方雷微微一呆,忍著沒有笑出來,只道:“多謝!”
賀老大說完,就跟溫老大在前面帶路了,其他人則跟在方雷三人后面。
方雷回頭瞧瞧枯樂,見她冷著臉沒有睬他,不由的嘿嘿一笑。倒是昆羽乖巧的很,一下船就站到了枯樂身后,明顯一副丫頭的模樣。
走不多遠,迎面碰上另一隊巡邏武士。
賀老大與前面一個領(lǐng)隊的打了個招呼,也沒有多說什么,直接就過去了。
方雷暗暗稱贊。很明顯,這里已經(jīng)形成了固定的規(guī)則。每一支巡邏隊伍都是獨立的,互不干涉,但又不會影響整個城市的巡邏防范任務。
一路走來,光是巡邏就碰到了三支,都是差不多的人數(shù),領(lǐng)隊的n境界也基本相當。
由此可以看出,這東坡國的實力非同一般,令人不可小覷啊。
整個東坡國的城市并不大,按方雷估摸也就跟龍澤大陸一個大型的坊市差不多。但聽溫老大講述,其實有很多的人都不住在這邊,出于各方面的原因,都把居所開在冰川的更深處。所以猛一看沒有人,但若全都走出來,實在不亞于南陽大地任何一國的都城。
館驛,是在冰川下的青石山上開出的石洞。上面都是萬年不化的堅冰,光線可以直透進來,并不顯得黑暗,反而因為冰晶的緣故,看上去金碧輝煌的。
二人把方雷三人安排進來,對伙計囑咐了一遍,就轉(zhuǎn)身走了。
“瑤瑤啊枯樂道友,你覺得這冰川的景致,可比得上您那雪狼谷啊?”方雷坐在火盆前,伸出手假意烤著問。
這本來有些多余的火盆,倒成了他借機賴著不出去的借口了。
枯樂沒有說話,坐在暖榻上望著墻角呆呆出神。
方雷等了一會兒,不由得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當時就是一呆,馬上起身走了過去,把墻角青石座上一盆泛著青光的仙人掌給搬了過來,放在暖榻中間的小木桌上。
“真沒想到啊,在這種地方還能看到這個。可惜太冷了一些,要不然應該可以開花了。”方雷贊道。
枯樂盯著仙人掌的目光落到方雷臉上,冷冷說道:“你也喜歡它,不怕它上面的有刺嗎?”
方雷搖搖頭,道:“不怕!”
枯樂哼了一聲,從頭上拽下一根銀釵,習慣性的左手支頤,撥弄起里面的泥土來。
方雷不由一呆,看著她的樣子怔怔出神起來。
昆羽則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看這個,瞅瞅那個,也不知道看出什么沒有。
“你出去,回你自己的屋。”枯樂終于不樂意了,抬頭瞪了方雷一眼道。
“我又沒礙你什么事情。”方雷委屈的說道,一據(jù)頭看到昆羽在偷笑,頓時又有了話題,“昆羽,你現(xiàn)在的修為恢復了幾成?”
“很少,恐怕連兩成都沒有。”昆羽回道,剛才的笑容頓時一掃而光了。
“這倒是個問題。聽你的意思,只要有源氣就成嗎?”方雷問。
“源氣雖然很重要,但也不盡然,小婢還需要一些其他的資源,方能破開自封的兩道血禁。否則,就只能慢慢n恢復了。”昆羽道。
方雷點點頭道:“這兩道血禁就是為了應付當年仙魔的追殺嗎?”
“算是吧。”
“那你還需要什么,說來聽聽吧。”
昆羽道:“一個是小婢的近親鵬族,另一個則是水中的霸主龍族。”
方雷露出感興趣的樣子,道:“繼續(xù)說。”
“鯤鵬一族是個特殊群體,同時具有鵬族和龍族的血統(tǒng)。小婢的兩道血禁,本是為了自保,沒想到今天反倒成了累贅。要想解開,還必須要有龍族與鵬族的純正血液,舍此無解。”
“龍族與鵬族的純血,應該也不是問題。不過都要等到返回龍澤大陸,眼下是不行的。”方雷道。
“主人有辦法?”昆羽喜出望外叫道。
方雷點點頭,看著她高興的樣子,不由一笑。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昆羽跑過去開門,見是溫老大,賀老大沒有一起來。
“怎么了溫兄,水鏡先生不在?”方雷說道,看他的樣子好像有事兒。
溫老大搖搖頭,嘆了口氣道:“大先生,實在不巧的很,水鏡先生臥病在床,無法見客。”
“臥病在床,染了什么病這么嚴重。”方雷一愣,問道。
“他嗨,不是染病,是被人打傷了。”溫老大道。
“哦,被人打傷了啊,很嚴重嗎?”
“確實有些重,如今下不了床,只能臥床靜養(yǎng)。”
方雷皺起眉頭,沉默了一會兒道,“可否帶我去看看?”
“當然可以。只是他”溫老大猶豫道。
“無妨,我只在外面看看。若果然嚴重,自然不會上前打擾的。”
“那好,大先生請跟我來!”溫老大當先出門去了。
方雷回頭看看,道:“我去去就來。”說完就跟了出去。
在一座與館驛相類似的石洞內(nèi),方雷見到了正臥床沉睡的水鏡先生。
隔著一道垂簾,方雷發(fā)現(xiàn)水鏡先生睡得非常沉穩(wěn),如果就這么看上去,根本不像染病的樣子。只有走近才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身上一片潮紅,分明是中了極為陰毒的術(shù)法。
“知道是何人打傷的嗎?”方雷問。
“據(jù)背負先生回來的人說,對方身法太快,看不清楚,但極有可能是仙界或者魔界的一方。”
“在下可否進去看看?”方雷道。
“大先生如不嫌棄,當然可以。”溫老大說著挑開了垂簾。
方雷慢步來到床前,伸手抓起了水鏡先生的手腕,兩指搭了上去。
“咦?”方雷發(fā)出一聲低呼。
“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溫老大問。
方雷不答,又換了水鏡另一只手腕,同樣如此。再伸掌一按其額頭,半晌后才拿開,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大先生是想到了什么嘛?”溫老大問。
“是的。不過在下要回去先確認一下,去去就回。”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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