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雄壯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越來越響。
富態(tài)老者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趙世榮等人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陰沉,手下的馬仔原本嗡嗡的喧鬧聲平靜了。
籃球比賽場地的中間,搭起了一個十米見方的鋼架決斗臺,有一米五高,上面鋪設(shè)厚厚的鋼板。
方知舟與龍嘯虎并沒有進入場館上的觀眾席,而是直接走到了籃球場的邊線上站定,距離決斗臺四米間隔。
李尋秋、李春蘭、左雨晴、黎平等人和準備參加生死斗的基地特戰(zhàn)隊高手分列兩人左右。
從方知舟和龍嘯虎踏入體育館的場地,到列隊站定,除了整齊的腳步聲,再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
他們身后,變換的隊形如同流水一般鋪陳開來,給明亮的體育館場地西面染成了一個黑色的長方形。
就像一頭漫不經(jīng)心的猛虎,卻又睥睨著領(lǐng)地,散發(fā)出獵獵煞氣。
趙世榮站了起來,高舉右手揮了揮,也開始帶頭踏入場地。
一幫帶頭大哥雖然沒有出聲,可手下的馬仔混混們還是發(fā)出了嘈雜的聲音,亂糟糟的擠到一起。
趙世榮暗嘆一聲,人比人,氣死人,果然跟小老幺說的一樣,這個長生集團好大的魄力,羅的人全是精銳退役士兵構(gòu)成。
鄭熙曾經(jīng)說長生安保的訓(xùn)練營地跟部隊一模一樣,保安訓(xùn)練的跟特種兵似的,當(dāng)時大家都很不以為然,現(xiàn)在看來是一點都不差!
雙方帶的人越多,差距就越大,一千人的規(guī)模就殺氣騰騰了,真要像其他兄弟說的那樣,帶個五千人過來,還不得被對方的浩浩軍威給嚇得說不出話來?
就憑這樣的實力,難怪對方舉手之間,就把華龍幫在南河省、東林省兩地的據(jù)點拔得一干二凈!
“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方老板果然英雄年少!以前有不懂事的手下冒犯了方老板,些許誤會,今日之后,煙消云散!”
“過了今天,還請方老板賞臉,大家把酒言歡,共同發(fā)財!哈哈!”
趙世榮接過手下遞來的話筒,朗聲說道。
他心中對馬老爺子先前僵硬的表情反復(fù)衡量,濃郁的不安,讓他選擇了放下老大的身段,打算無論如何都得求和。
他這幾句話的意思,也就表明想把以前的恩怨揭過去,大家好坐到一起分地盤。
“道不同,不相為謀!趙幫主,現(xiàn)在我們講的是江湖規(guī)矩,憑的是拳頭,是勝者為王!等比完拳頭,我們再來說說道理!”
方知舟提起內(nèi)氣,渾厚的聲音即便是不用話筒,也能響徹全場。
“嘿嘿,看來方董是底氣十足啊,須知強中自有強中手,能人背后有能人,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況且,今天馬老爺子賞光,親自來這里指點一下小輩們的身手,順便做一個見證!我們這些做晚輩的,難道不應(yīng)該保持一顆敬畏之心嗎?”趙世榮聲音變得冷冽。
方知舟不近人情的做法,讓習(xí)慣了高高在上的他頗為惱怒,忍不住略微譏諷了兩句。
龍嘯虎放聲大笑:“哈哈,哈哈!一群跳梁小丑也配講鹿死誰手?要不是方老弟想講一講規(guī)矩,看一看熱鬧,還輪不到你們在我面前說大話!”
“馬云山,這些年來馬家有些過線了,在北局的眼皮子底下攪風(fēng)攪雨,有些爪子是不是伸得太長了?!”
如雷鳴一般的笑聲掠過決斗臺,掃過華龍幫等人,不少人猝不及防之下,愣是一屁股坐倒地上,余者也是身形搖晃。
即便是自詡見多識廣的趙世榮等人,也覺得耳鳴頭暈,手腳發(fā)軟,勉強抵抗。
“哼哼”
富態(tài)老者馬云山輕聲冷哼,一股氣場擴散而出,化解了龍嘯虎的震懾,這才避免趙世榮等人丟人顯眼。
這就是宗師的威勢,普通人連仰望都不可及的威勢。
這種威勢,趙世榮以前在馬老爺子身上見識過,這也是華龍幫心甘情愿每年上交二十億份子錢的起因。
現(xiàn)如今,聽了對方貌似狂妄不屑的話語,趙世榮的心里不但沒有憤怒,反而沉到了谷底。
連馬老爺子都不放在眼里的人,當(dāng)今世上能有幾個?
當(dāng)然,以趙世榮的身份與眼界,修行界的面貌,也不過是向他展露了冰山一角而已!
“哼!龍大隊長,你這頭霸天虎不坐鎮(zhèn)沈城,怎么也跑出來替小輩們出起了頭?我們世家宗門和你們特勤部,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也不怕壞了規(guī)矩?”
馬老爺子用銳利的眼神盯著龍嘯虎,意思是指這是江湖事,是特勤部不應(yīng)該插手的世家宗門領(lǐng)域。
“規(guī)矩是什么?法律就是規(guī)矩,拳頭就是規(guī)矩,馬云山,是誰的手撈過界了?”
“今天,我就是要表達一個意思,大家都遵守的規(guī)矩才是規(guī)矩,莫要背地里偷偷摸摸。以后誰要是敢把手伸出來,撈過界,就要做好被砍手的準備!”
“前不久,趙家才剛剛被剁了一只手,不知道你們馬家是不是也想嘗試一下?”龍嘯虎的幾句話里,充滿了霸氣與警告。
馬云山手里一直轉(zhuǎn)動著的鋼珠突然頓了一下,心底暗罵了一句:趙家被你們揪住通敵賣國的小辮子,多年經(jīng)營的盛世集團愣是給別人作了嫁衣,毀了半壁江山,誰他媽的希望成為第二個趙家?
他勉強笑道:“龍大隊長還真是會說笑話,馬家向來奉公守紀,即便是有個別小輩犯了錯,該罰就罰。但那也是罪不及家人,禍不及子孫!”
“嘿嘿,以前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以后的事情,我們可就拭目以待了!”龍嘯虎笑了。
這也是總部定的方略,既要打擊一些過火的行為,又不能太過于刺激到世家宗門敏感的神經(jīng)。
馬云山心中略定,也瞬間明白了特勤部想要傳達的意思,于是說道:“龍隊長,我們今天都是看客,就不要喧賓奪主了,讓他們開始比斗吧!”
在宗師境的強者眼中,趙世榮等人從來都沒有真正地被放在心上過,他們的想法或者意見并不重要。
試想一下,誰會真正在意手里的工具或者養(yǎng)的牲口有什么想法呢?所以,開不開始比斗,根本就不需要征詢趙世榮的意見。
龍嘯虎點點頭,一名特戰(zhàn)隊員幾步躥到?jīng)Q斗臺前,腳尖微點,輕輕一躍就上了高臺,扎了一個馬步等著對方派人上臺。
生死斗的規(guī)則很簡單,就是上了決斗臺生死有命,各憑本事。
被打死,被打下決斗臺,或者自己跳下決斗臺,或者認輸,都可以結(jié)束一輪比斗。
勝者留下等待下一輪挑戰(zhàn),直到雙方約定上場的人員都比完,最后留在決斗臺上的一方就是贏家!
華龍幫這些年瘋狂膨脹,一方面是受益于房地產(chǎn)的繁榮,另一方面也是靠上了馬家這一顆大樹,從此四處結(jié),風(fēng)生水起。
趙世榮從一個地痞中崛起打天下,更是對“”拳頭就是力量”這句話深信不疑,他花了絕大代價來建立供奉堂,就是基于這樣一種觀念。
趙世榮需要供奉堂這樣的存在,專門去處理一些普通人力所不及的棘手問題。
在華龍幫的供奉堂,這些年也著實羅了不少修行的武者,不過高級別的武者很少,只有一名六級,兩名五級。
“嘿嘿,小子,讓佛爺來掂量一下你有幾斤幾兩!”一名光頭壯漢跳上了決斗臺,冷笑著說道。
滿臉橫肉的他,扭動著脖子,抓握著手指,發(fā)出“咔擦咔擦”的骨節(jié)碰撞聲。
挨著方知舟的左雨晴介紹道:“魯大貴,三十七歲,綽號鐵羅漢,四級武者,以鐵布衫的橫練功法出名!”
“他雙手能抓起三千斤的石獅子,曾經(jīng)在地下黑拳里生撕對手,十分暴虐兇殘,惡名鼎鼎。我們基地的劉易雖然同為四級,但以輕巧功夫見長,不太樂觀。”
方知舟不解地問道:“既然鐵羅漢惡名鼎鼎,你們特勤部為什么不管管,別告訴我是因為沒有證據(jù)、法律無法制裁之類的吧?”
“噗嗤!”李尋秋忍不住笑道:“有些修行者主辦的黑拳與擂臺生死斗,是允許存在的!特勤部要什么都管,豈不成了大家的保姆了?”
“再說了,修行者的世界,很多時候就是你死我活的爭斗,一味壓制只能適得其反!”
“就像這次長生集團與華龍幫的生死斗,原則上說就是江湖恩怨與權(quán)力爭奪,是修行界都接受的方式。”
方知舟這才點點頭,他不僅在修行上是白丁,在這些修行相關(guān)的方方面面,也是白丁!
他還停留在普通人的思維觀念中,但他也在不斷地調(diào)整,不斷地適應(yīng),不斷地成長
就在李尋秋幾句的話功夫里,比武臺上已經(jīng)開始了一場龍爭虎斗。
只見特戰(zhàn)隊員劉易并不為鐵羅漢的言語所動,迅速靠近魯大貴,腳尖如蜻蜓點水,不斷推動身體變幻方位,使他的身影逐漸變得模糊
“啪啪啪”
如同劈在裹了十層、八層牛皮的柱子上的聲音,不斷傳了出來,普通人已經(jīng)看不清劉易那令人眼花繚亂的拳腳落在什么位置。
可方知舟卻能清晰的看到,劉易在這一陣狂風(fēng)暴雨的攻擊期間,連續(xù)在鐵羅漢的各個要害部位,足足打了九拳四腿,主要集中在背上,也包括襠下。
但是,從鐵羅漢面不改色的表情和單調(diào)的打擊聲可以看出,劉易的攻擊也許只是在給人家撓癢癢!
相反,從劉易抓拳的動作和微微咧嘴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剛才他絕對是全力攻擊了,而且還被人家反振的力量給弄疼了!
“來呀!別像個娘們兒,軟啪啪的,你還是個男人嗎?哈哈哈哈”
看著一輪攻擊過后的劉易將身形停在了幾米開外,魯大貴高高豎起了中指,發(fā)出了放肆的嘲笑聲。
本書第二卷還有兩三更即將結(jié)束了,新一卷將述說虛幻的元界和現(xiàn)實世界同步崛起的故事,卷名還在構(gòu)思中。感謝朋友們的支持,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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