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小凡的勸說下，楚河河神終于同意下來：“我可先說好了，到時候別拉我進去，要不然我會和你們翻臉！”

    “我已經保證過了，你就放心吧。”傅小凡拍拍河神的肩膀。

    河神又召喚出那艘小船，傅小凡與項寒松坐在船上緩緩前進。

    這次小船行進的特別慢，傅小凡不禁催促起來：“能不能讓船快一點？”

    “快一點干嘛？快點去送死嗎？”河神沒好氣地道，“我故意放慢度，就是想等天亮。你們若真要進入碧幽潭，白天的危險度相對低一些。”

    河神是為傅小凡二人考慮，傅小凡不禁說了句“謝謝”。

    船游得慢，反倒是讓傅小凡的心情平靜下來，并且慢慢欣賞沿途的風景。

    心情平復，思路也更加清晰。仔細想想，兇手出入胡同的手段，除了下水管道之外還有什么？

    能在項寒松眼皮子底下消失，絕對不是飛走或是隱身，就算是鉆地，也肯定很明顯。唯有化入水中從水管逃跑，才能無聲無息，并且躲過項寒松的眼睛。

    確定是從水管逃離，那么兇手進入楚河的可能性最大。別忘了遇害者都是在楚河附近失蹤的，他們很有可能在楚河中溺亡，然后再通往各個巷子胡同。

    既然楚河是案現場，河神沒理由不知道。

    傅小凡不禁暗中觀察起了這個河神，因為眼前的河神很有可能在說謊。

    楚河河神樣貌年輕，皮膚白皙，典型的江東人特征。他腰間掛著的官牌，證明他的確是貨真價實的河神。

    天庭的官牌雖不能仿制，但可以搶奪。若是眼前的河神是冒充的，那么真正的河神不是遇害便是被囚禁了起來。

    “你叫什么名字？”傅小凡試探性地詢問起來。

    這只是平常的聊天，河神沒想那么多，隨意地回答著：“我叫韓末。”

    “我見過的河神、土地都是老頭子，像你這么年輕的還是頭一次見。”傅小凡有意無意地透露自己的懷疑。

    韓末笑著道：“我就是看起來年輕，實際上都已經兩百多歲了。”

    “呵呵，兩百歲夠年輕的，連一次天劫都未渡過，在我面前就是個小屁孩。”傅小凡一邊說著，一邊觀察韓末的反應。

    五百年一劫，這是仙神都知道的事情。

    韓末沒有表現出異樣，而且接得還很快：“我還有兩百多年的逍遙日子可以過，倒不用急著去想這個。”

    傅小凡并沒有說五百年要經歷一次天劫，但從韓末的話中可以聽出來，他知道天劫一事。

    可這還不能排除他的嫌疑，凡是修道者都知道天劫的事情，兇手并非常人，知道此事并不奇怪。

    “楚河這么大的河流，每年淹死的人不少吧？”傅小凡的話題轉移有些生硬，但為了調查韓末的底細，只能這么問了。

    韓末沒有明著回答：“的確有不少，死者冤魂大多順利進入地府，一切都在天道輪回之中。使者在地府當差，死亡數目肯定很清楚吧？”

    既然問不出什么，干脆直接試探性地動手。是不是河神，看他的手段就能知道。

    傅小凡打了個響指，湮滅神雷在韓末的身邊席卷，形成了一張電不讓他逃跑。

    “你這是干什么？”韓末驚訝而又恐懼地詢問。

    傅小凡冷冷地道：“雨夜殺人狂在楚河之中作案，你身為河神怎么可能不知道。唯一的解釋，你就是殺人兇手！”

    “我真是河神！使者饒命啊！”韓末尖叫著，還跪了下來。

    “哼，寧可殺錯不可放過，抓了你搜尋記憶，一切自當明了！”傅小凡的湮滅神雷開始逼近。

    韓末的表情終于變化了，沒有了驚恐，多了一絲冷漠。

    小船突然間劇烈搖晃，傅小凡站立不穩，跟著小船晃動起來，自然而然沒辦法控制湮滅神雷。

    就這晃動的一瞬間，韓末化成一片水漬逃出了電，并且落入到了河中。

    “河水導電，看我不電死你！”傅小凡氣憤地施展湮滅神雷，不斷轟擊著楚河水面。

    強大的電流電死了無數魚兒，可只看到死魚翻著肚皮浮到水上，卻不見了韓末的蹤影。

    就在傅小凡持續攻擊河水的時候，小船突然間飛馳起來，那度比坐火箭還刺激。只感覺大風撲面刮過，眼睛都睜不開。

    小船變化得快，平靜得也很快。只是幾個呼吸間，小船就停止了。

    眼前是一大片濃霧，隱隱約約有座小島。再看四周，那是一望無際的河水，根本看不到岸。

    這里就是碧幽潭了，沒想到眨眼間的功夫就到了目的地。只是韓末假扮河神，又將傅小凡和項寒松送到碧幽潭是為了什么？

    傅小凡還沒反應過來，小船就化成了一顆水滴消失了。還好他反應快，施展法術腳踩河面，只是項寒松來不及反應，整個人掉入河中狼狽不堪。

    項寒松從河中沖飛出來，同樣浮在了水中，破口大罵道：“肯定是擺渡人一脈的狗雜種，剛剛的小船是他們的渡冥船！”

    “你能肯定韓末是擺渡人？”傅小凡詢問道。

    項寒松使勁點點頭：“我雖然沒有和擺渡人一脈接觸過，但也聽說過父輩流傳下來的一些傳說。擺渡人一脈腳踩渡冥船，手持引魂槳，將那些逗留在凡間的鬼魂送到地府去。擺渡人還有一種叫涉水術的神術，能夠隨心所欲地操控水流。剛剛看他的手段以及那只奇特的小船，除了擺渡人還能有誰？”

    “既然是擺渡人，那么他同樣是地府的使者，為什么要假扮河神欺騙我們？更重要的是，他為什么包庇兇手？”傅小凡實在不理解。

    項寒松氣呼呼地道：“這不是很明顯嗎？韓末就是雨夜殺人狂，他擁有涉水術，所以能夠將尸體從狹窄的地下管道運送出去。遇害者都有做壞事的前科，估計韓末是想替天行道，所以私自殺害那些壞人。”

    項寒松辦過那么多案子，查案和推測的能力自然是很強的。

    傅小凡不是沒想到這一層，只是他不愿意去承認，堂堂地府的使者竟然是殺人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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