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自己站在一片無邊無際的紅色迷霧之中,四周除了無邊無際的紅霧,什么也沒有,她想試著離開原地,雙腳卻和灌了鉛一般,絲毫也抬不起來……
“啁啁。”不遠(yuǎn)處似乎有鳥兒正在天真爛漫地鳴叫,無拘無束地,聽上去非常愉快。
“唔……吵死了,笨鳥!背嗝院绵Z著,想要睜開眼睛,然而眼皮是如此沉重,她竟然一時半會兒沒能睜開。
“艷王大人,您受傷很重,直接起身對身體負(fù)擔(dān)很大,建議您先閉著眼睛活動一下四肢,再緩慢起身!币粋冷靜的女聲傳入赤的耳朵,她雖然尊稱著大人,可是赤從她的語調(diào)中并未聽出任何卑微的情緒,顯然,對方是以平等的姿態(tài)在對話。
“艷王?你是在跟我說話?”赤遲疑了一下,閉著眼睛無奈地問。
“是您,您是艷王大人!迸暲^續(xù)平靜地回應(yīng)著。
赤有點(diǎn)搞不清楚狀況,她決定先按女人所說的做。
不活動不知道,一活動,赤只覺渾身上下酸痛無比,特別是雙手,簡直和散架了一樣,唯有左手手掌沒什么痛感,而那里正是長出骨甲的位置。
酸痛赤還是能夠忍受的,比起和灰衣人戰(zhàn)斗時受的傷,酸痛真的不算什么。
活動了一會兒,酸痛感稍減,赤終于也能睜開眼睛了。
動作慢得像曬太陽的烏龜,赤一點(diǎn)一點(diǎn),小心地坐了起來,定眼一看,兩個身穿怪異鎧甲的人正坐在自己旁邊。
這兩個人一男一女,裝束相同,身上穿著金屬皮革制成的鎧甲,頭戴頭盔。這頭盔可謂是十分特別,頂上打造了兩根烏黑彎角,其中一根從中折斷,像是戰(zhàn)斗留下的殘骸一般,不過兩人頭盔上的角一模一樣,斷角顯然就不是戰(zhàn)斗損毀,而是本身就打造成這模樣的。
“你們……是誰啊,為什么叫我艷王?”赤稍微打量了一下兩人,心下頓時大為震驚,連說話也罕見地不太順暢——這兩個人竟然是兩個元嬰期修士!
“我們是凌王的部下,”女人的語氣從始至終都未有所變化,見赤一副茫然的神情也沒有什么情緒波動,只是繼續(xù)闡述著事實(shí),“上屆艷王隕落多年,而您又被艷王令認(rèn)主,那么您就是現(xiàn)任艷王了!
說完,女人指了指赤的胸口。
赤低頭一看,自己胸口不知何時掛上了一枚烏黑的令牌,令牌中央寫著一個鮮紅的艷字,這不正是砸掉自己一顆牙齒的那玩意嗎!還以為隨著儲物袋被破壞落在了坊市里,沒想到竟然認(rèn)主了還跟了過來。什么時候的事情?赤完全記不起來。
“那個,有沒有衣服?”低頭看時,赤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光著身子,身上只蓋了一片不知是從什么樹上扒下來的大葉子,只是稍微掩飾了一下關(guān)鍵部位。自己就這么裹著葉子坐在地上,像個葉兒粑似的,對面還有一個滿臉寫著冷漠的男人,真是……太丟人了!
“這種小事還請艷王大人自己解決!
沒想到,女人這一次竟然段然拒絕,赤不由又看了這女人一眼,想必這女人就屬于很討厭浪費(fèi)時間那一類,自己還是不要東拉西扯比較好。
一邊偷偷地拉了拉葉子讓它擋得更嚴(yán)實(shí)一些,赤一邊詢問:“是你們救了我吧?能跟我講一下經(jīng)過嗎?”
“王令與王令之間能相互感應(yīng),艷王令認(rèn)主后,凌王大人立即感覺到艷王令向他求救,于是派我二人前來接應(yīng),”講到凌王的時候,女人神色微微一肅,“當(dāng)我二人趕到時,您還在江中飄蕩,一名筑基修士沿江飛來,似乎在找您!
赤不由關(guān)心:“那個筑基修士最后怎樣了?”
“不知道,我們施展幻術(shù)拖住了他,然后把您救走了。凌王大人只給我們下了救援的命令,沒有特殊情況的話,您的敵人需要您自己解決。”女人說話又直接又生硬,偏偏還加個“您”字,聽上去怪異非常。
赤一聽就知道女人誤會她了,以為她是想借他們的手除掉灰衣人,不過赤并沒有做無意義的解釋,她相信,這兩個人對她和誰有仇這種事情完全沒有興趣,他們之所以還沒走,應(yīng)該是要交代一些必要的事情。
不過這兩人也夠麻煩的,不肯直接交代了完事,偏偏要赤自己來問才肯把情報一點(diǎn)點(diǎn)地?cái)D出來,難道這也是對待艷王應(yīng)有的態(tài)度?
以前的艷王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赤有些好奇。
“艷王令還會自己求救?”赤摸摸像塊石頭一樣靈氣全無的艷王令。
女人點(diǎn)頭:“是的,王令都有自己的意識,當(dāng)它們判斷到主人真的被逼到了絕境,會自主聯(lián)系另外三枚令牌,當(dāng)然,要不要來救援,另外三位王有完全的選擇權(quán)!
“謝謝凌王,也謝謝你們!迸蓛蓚元嬰修士來救自己,還真是大材小用了,不過在時間、距離各種因素的影響下,凌王最終選擇派出兩名元嬰修士一定有他的考慮。至于沿江追趕的筑基修士,肯定是差點(diǎn)致自己于死地的灰衣人,赤完全不知道他會對取她性命的事如此執(zhí)著,她不認(rèn)識灰衣人,和他不可能有舊仇,那就只有一個可能——灰衣人是天奕門的人。
“我昏迷了多久?”赤問。
“從我們找到您開始,已經(jīng)有三日了。”
“你們給我喂了恢復(fù)的丹藥?”
“沒有,我們找到您時,您的皮膚看上去剛長出來沒多久,應(yīng)該是自愈的。”
“那我們……離開天奕門地界了嗎?”
“這里是聽風(fēng)谷,屬于自由區(qū)域,不在天奕門管轄范圍內(nèi),谷中隱居的散修奇人很多,您可以向他們打聽事情!
聽到這里,赤終于確定了,這兩名凌王的部下,真的和自己不存在上下級的關(guān)系,他們僅僅是服從命令過來救救自己罷了,對她那樣稱呼也是單純的尊重而已,完全不用聽命于她,也沒打算給予她更多的幫助,一切都還得靠她自己。
不過赤沒覺得有什么不對,既然是王,雖然這王當(dāng)?shù)乃涿,可是總是依賴別人那也太辱沒王這個字了,況且還有比救命之恩更大的幫助嗎?
離開了天奕門,赤終于完全變成了自由之身,但是之前她僅僅是想著如何逃離門派,卻沒想過離開之后到底去哪,甚至在天奕門外,這個世界到底是怎樣的,有哪些值得去的地方都不知道。現(xiàn)在,這個重要的問題擺在了她面前,不過,她覺得已經(jīng)不需要冥思苦想了:“我想知道我這個艷王,還有你們的凌王,到底是屬于哪個勢力?”
“幽府之淵!迸说难壑序湴林婚W而逝。
這名字真夠獨(dú)特的。赤正想感慨,卻聽見女人接了一句:“不過我建議您不要隨便向外人打聽幽府之淵的情況,為了您的安危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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