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狂熱的修士收入門下后,那穿著賣相極佳的中年男子對所有人道:“你等亦可以一并隨來。”
登時(shí),眾修士面抑制不住心中欣喜,連連叩首。
那中年男子這時(shí)往玄度所在之地看了一眼,目光閃爍了一下,但并沒有做什么其他動作,一展袖,起了一陣清風(fēng),將所有人一并卷起,遁空而去。
玄度見其離去,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氣,以在老爺?shù)し炕炝诉@么多年的眼光來看,此人絕不遜于萬年丹靈。
一想到那些丹靈的可怕之處,玄度心頭就有【】些發(fā)顫。
若是動手,他絕不是此人對手。
再往周圍看了一眼,各處洞府空蕩蕩的,經(jīng)此一遭,恐怕周匝只剩下他一人了。
這也好,免得他又搬家,看來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心中這么想著,玄度卻是駕馭著九頭黃金獅子迅捷的回了洞府。
這外面好危險(xiǎn),一不小心人就沒了,還是洞府安全。
就這樣,玄度便在這洞府之中待了五年之久,其間不少來此處開辟洞府的修道人都被那中年男子給收入門下。
而玄度,在第二年時(shí),就在洞府之中搭好了遁界門,將整座洞府都搬離了此處。
跟一個(gè)這么怪異的人做鄰居,他睡不安生。
……
不知不覺,又是兩輪春秋過去。
這一日,在山腳之下,一輛由十六匹異獸拖拽的華車踏空而至,其后隨從一隊(duì)甲士,氣勢如虹。
車內(nèi)坐著一名頭帶羽冠,留著短須的年輕男子,一名甲士來至車前,稟告道:“舟公子,前方似有修道人士在此結(jié)廬,是否繞行?”
舟公子道:“不必,相逢即是有緣。”
說著,便自車下來,打量了一陣眼前的山丘,便帶著一眾隨從,行了半個(gè)多時(shí)辰,身旁隨侍道:“公子,前方無路了。”
舟公子一望,見前方云霧繚繞,深不見底,他也是有些見識的,以往在部族中也見過不少修道人的法陣,卻從未有眼前這般給他奇異的感覺,想了一想,就對著前方一拱手,大聲道:“冒昧打擾,在下周部公子姬舟,主人可是在么?”
少頃,便聽得一聲爽朗聲音傳出,道:“來客請山來。”
登時(shí),舟公子便見前方那云霧繚繞所在忽然被一股無形的大手自兩邊撥開,顯露出一條山路。
一行人沿著山路行,不一會,便行至山巔,轉(zhuǎn)過一塊大石,面前便露出一座寬廣大殿。
舟公子一行剛至,里面便有聲音傳出道:“舟公子請入內(nèi)說話。”
舟公子也不疑有他,回頭關(guān)照一聲,只帶了一名侍從跟隨,其余侍從盡數(shù)留在了外間,隨后步入大殿。
方才到得里間,就不由有些失神,這大殿著實(shí)有些簡潔,除了在盡頭有一座高臺之外,盡是別無他物。
此刻,一名青年修士站在高臺,身旁趴伏著一頭九頭黃金獅子。
舟公子定了定神,前一禮,道:“可是此地主人么?”
玄度向旁側(cè)作勢一請,道:“客人請安坐。”
他這里地勢偏僻,除了九頭黃金獅子,生靈稀少的讓他一度以為自己被遁界門給送到了哪偏僻旮旯了,雖然這很合他意,但他也感覺太寂寞了。
這一點(diǎn)九頭黃金獅子最有發(fā)言權(quán),他總感覺這魚唇的人類最近看自己的目光很是不對,挺滲人的,有股絲絲的涼意。
舟公子謝過,走臺去,在客位之坐了下來,目光卻不由往近在咫尺的九頭黃金獅子撇去,不知道是他眼花了還是出了幻覺,他似乎在那十八只金色瞳孔中看到了一絲絲的綠光。
定了定神,舟公子散去了心中那絲沒來由的涼意,倒是他身后的隨從,一臉緊張,面對這等異獸,還離自家公子這么近……
玄度笑道:“不必懼怕,此是我坐騎,性情很溫和,從不傷人。”
舟公子伸手示意隨從不必太過緊張,夸贊一句道:“道長好神通,降服此等異獸!”
玄度一笑,一揮衣袖,便見有煙氣騰起,其有兩片荷葉,承載著兩只精致白瓷茶盞,分別落于主客之前,言道:“請。”
舟公子一手端起,輕品一口,起先并無任何味道,但過有片刻后,一絲甘香浸潤靈臺,好似神魂浸泡于仙泉之中,一時(shí)渾身舒泰。
良久之后,他才舒了一口氣,贊嘆道:“好茶。”
玄度道:“此是貧道閑暇之余栽種的靈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客人若喜歡,臨走前摘去些便是了。”
舟公子謝過一聲,感覺玄度性情平和,不是不好說話之人,便與之交談起來,玄度也是久未見人,倒也樂在其中。
言談之間,玄度知曉了舟公子的身份,乃是此界人道霸主商朝西方諸侯之長周西伯公子,倒也算是身份尊貴,卻也因此被送來朝歌為質(zhì)子。
數(shù)年前,朝歌起得一陣怪風(fēng),不單是太子不見,就連其子亦是因這陣怪風(fēng)暈厥過去,醒來后,不識親友父母,不知自家名姓,至今藥無可醫(yī),為此舟公子遍訪名山大川,奇人異事,俱是求問無果。
今日出來散心,卻是無意間來到此處。
玄度斟酌了片刻,他與這個(gè)舟公子言談甚歡,又想了一會,才道:“若是公子信得過貧道,不妨將令郎帶至此處。”
舟公子聽了,心中并無太多激動,概因他在這幾年已經(jīng)失望太多次了,現(xiàn)如今他基本已是放棄了,只想著日后多為愛子做些打算,但是表面還是要做出一副樣子的,畢竟這是對方的一片心意。
他將自己愛子的病因詳細(xì)講述了出來,說到最后,他也是嘆氣不已。
玄度道:“令郎到底是何情由,此刻尚難明斷,唯有把令郎送到此地,待我看過之后,方能知曉。”
舟公子起身,拱了拱手,道:“若能治好,舟當(dāng)傾全力以報(bào),但有所求,無有不從。”
之后又是一番言談,舟公子便告辭下山,即便對此不抱希望了,但是他還是急匆匆的將愛子接了出來,親自送到山來。
一來一去,第二日午時(shí),就把人送到,并抬入了大殿之中。
玄度看了一下,對方不過是一個(gè)剛滿十歲的少年,看模樣,本來也是靈秀,可是此刻卻靠在一個(gè)藤椅,雙目無神,嘴角時(shí)不時(shí)有口涎留下,四肢也是綿軟無力,看著癡癡傻傻的。
玄度一看,再看,又看了一邊,最終不由得嘆了口氣,果然,自己還是太高看自己了。
對著面露‘習(xí)以為常’神色的舟公子一笑,玄度從袖中取出一枚丹藥,金燦燦的,登時(shí)就有一股丹香彌漫在大殿之中,他伸指一點(diǎn),一縷煙氣入內(nèi)轉(zhuǎn)了一轉(zhuǎn),半刻之后,來至那少年身前,將丹藥往其眉心之一按,便就沒入進(jìn)去。
萬事不決,可用丹藥(注:丹房出品)。
對于玄度來說,沒有什么是丹房出品的丹藥不能解決的,丹藥能救人,生出丹靈的丹藥不僅能救人,還能殺人。
他雖然看不出這少年是中了什么毒亦或是中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咒術(shù),但是丹房出品的丹藥能解決。
一顆不行,就兩顆,兩顆不行就三顆,總能解決的。
對于舟公子而言,原本只是試試,他也沒報(bào)太大希望,是以在見到玄度面露難色的時(shí)候,也并沒有太大的失望,這種情況他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但是……這世間凡事就怕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這位剛結(jié)識的道長,似乎有那么點(diǎn)把握,看到那枚丹藥,心中就沒來由的升起了希望。
舟公子著緊問道:“道長,如何了?”
玄度心中沉吟了片刻,組織了一番語言,道:“令郎是被異氣堵塞了靈臺,以至心識蒙蔽,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用丹丸藥力將之化開,已是無礙了,舟公子可帶其在偏殿安歇,待一覺醒來之后,當(dāng)可恢復(fù)清明。”
舟公子連連稱謝,連命人將愛子帶了下來,隨后坐下等候。
半個(gè)時(shí)辰后,一名侍從跑來耳語幾聲,他身軀一震,起得身來,向著玄度彎腰重重一禮,神色激動言道:“舟,在此拜謝道長的救命之恩。”
玄度擺正身子,道:“不過舉手之勞。”
舟公子鄭重言道:“此是大恩,回去之后,當(dāng)有大禮呈,今后道長不管有何吩咐,只需言語一聲,舟必竭盡全力,不惜任何代價(jià)。”
與此同時(shí)。
在玄度剛開始來到的那處地界,一處山峰之,一名穿著賣相極佳的中年男子卻是一皺眉,他起指算了算,臉色一沉,冷笑道:“原本見你根底不凡,不欲來惹你,不想竟敢壞我大事,留你不得!”
說著,他一晃身,已然縱空至云,化風(fēng)往玄度處而來。
中年男子尋氣機(jī)而來,頃刻間便來到了玄度所在的山丘,不過山丘被法陣籠罩,望去是迷霧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哼了一聲,法目展開,揮動全身法力,如天傾之勢往下壓了過來。
中年男子自信滿滿的出手,自以為能將此處地界一舉蕩平,甚至為了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他還收斂了幾分。
然而,令他驚詫的是,他的法力壓在大陣之,卻是只有層層漣漪泛起,如水紋波蕩許久,但僅片刻便又是恢復(fù)如初。
他眉頭皺了皺,冷笑一聲,“還有點(diǎn)門道。”
以他的境界都沒看穿這大陣是如何抵御他的法力的,看來此子來歷定是不凡,他作法推算了一下,要想拔除此陣,恐怕須得費(fèi)了一番功夫。
雙眸閃過寒光,中年男子口中開始念誦經(jīng)文。
登時(shí),無數(shù)細(xì)細(xì)密密的篆文,八角垂芒,金燦燦的,演化成一道道法光,而后如兇獸一般的瘋狂無比的往大陣撞去。
而此刻,玄度正與舟公子說話,后者聽得外間隆隆作響,好似雷鳴之聲就在耳畔,面有驚色,道:“外間發(fā)生了何事?”
玄度卻是很鎮(zhèn)定,道:“有人在攻打我這處洞府。”
“什么?”
舟公子大驚,霍然立起。
玄度安撫他道:“不必慌張,我這處有法陣護(hù)佑,任憑此人如何攻打,一時(shí)半刻也是進(jìn)不來的。”
所以說,一時(shí)半刻后就進(jìn)的來了!見著玄度神情自若,舟公子一時(shí)竟無言以對。
玄度道:“外敵至,一時(shí)恐無法招呼舟公子了。”
舟公子連忙道:“無礙,無礙。”
隨機(jī)便去了偏殿,見自家愛子已是醒了過來,口齒清楚,一如常人,不覺心中喜悅,又想著萬一玄度擋不住外敵,倒是自己恐怕也要沒了性命。
可是他此時(shí)也無力做的什么,他雖身份尊貴,但在朝歌,只是一個(gè)質(zhì)子,隨從的修為都十分低下,是以只能忐忑不安的等著。
對于自家洞府被攻打,玄度一點(diǎn)都不慌,這種游戲他都不知道與其他伙伴玩了多少次,都膩了。
在蒲團(tuán)之坐下后,捏了一個(gè)印訣,便有一道光鏡顯現(xiàn),只是一晃,就將外間景象照了出來。
一見那中年男子的面貌,玄度登時(shí)將將其認(rèn)出,這就是那個(gè)念經(jīng)誘惑修士的怪人。
玄度覺得自己很無辜,有點(diǎn)委屈,他自問與其之間沒有什么恩怨,他甚至都搬家了。
沒想到此人竟還不放過他,都過了好幾年了,還沒忘掉他,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不過當(dāng)下之急,是先把此事應(yīng)付過去。
看此人架勢,‘經(jīng)驗(yàn)’豐富的玄度一望便知對方是想以之耗干大陣靈機(jī),這也是對那些身懷玄奇大陣又修為低下修士最管用的一招。
不管你大陣如何玄奇,甚至玄妙,的都不需要多少法力,但是終究是要有你自己主持的,這里面就有文章可言了。
不過這座大陣他可是花了很大功夫布下的,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要是這么容易就被攻破,他又豈敢在此立足?
只是這么硬扛著也不是個(gè)事,不說其他,他這里還有一位客人呢,總不能一直待在他這吧。
他尋思了一下,因?yàn)閮烧吖π邢嗖钐h(yuǎn),他也不能出陣與其對敵。
那么,就只有使出外物了。
本來他還想著盡量靠自己的,但是沒辦法,來敵太過兇猛,他可不想像那些身懷重寶,卻非得被揍了個(gè)半死不活才用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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