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殷展目望去,只見千丈高崖之上,一玄袍道人站立,手中握著一枚黑白印璽。
似是感應到人來,玄袍道人轉過身,目光幽深。
周凡此刻心中有些驚訝,他自踏入寰宇天地的那一刻起,便受到了一股玄妙的感應,在這現世之中,出現了一件玄異物事,冥冥之中他感覺此物于他有著莫大的作用,是以覺得有些驚奇。
他如今借助先天不朽金光,能以真仙之境施展些許金仙妙用,實力已經不可以尋常之理計。
沒去理會眼前這魔門之人以及向這邊趕來的后輩,念動之間時空轉換,將其等的記憶做了些微的改換,周凡便沒再理會了。
朝著手中之物觀注片刻,于心下默默推算許久,心有感悟,不由點首道:“原是這般。”
說完,他伸手出去,將黑白印璽一扭,霎時間,轉換無形。
周凡看著掌中,此物乃是無形無狀,之前不過是寄托在那黑白印璽上罷了,其真正是何便是他都見之不得,只不過是能知道其的存在。
而隨著他目光持續的觀注,此物在漸漸變得明亮起來,最后變成了一枚宛若星辰般燦爛的光團。
這事物實則上并沒有具體的模樣,‘光團’只不過是周凡單獨賦予其的一個外形。
隨著他繼續觀注,周匝之間的一切變得虛幻起來,而后周凡便發現自己站在了一處空洞虛無所在。
此處并非他一人,有數名道人立在這里,只是一個個都是面目模糊,分不清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見到周凡,其中一名道人轉過身來,打了個稽首,道:“道友來了。”
周凡神色自若,回了一禮。
那道人打過招呼后,便就轉過身去。
周凡看了過去,這幾名道人似是在交談著什么,而在他們中間,有一個無法視之但卻又真實存在的事物。
感應到此物存在,周凡不由一挑眉,卻是沒來由知曉了其與自己手中的‘光團’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這種感覺來的很突然,又很怪異,像是早就存在他心中,直到此時才被發現。
現在他除了能感應到此物的存在之外,并不知道其來源,又有何作用,但只是從自己得到那‘光團’再到此處的過程來看,已足以說明其大不簡單了。
這時,其中一名道人似乎說了什么,另幾名道人俱是點頭。
而先前與周凡打招呼的道人則是轉過身來,對他道:“道友以為如何”
周凡目光微動,并沒有發聲。
那道人也沒有再繼續追問,與另幾名道人朝著中間那事物走近。
周凡目光緊盯著,他能感覺到,接下來或會發生什么大事。
就在這時,他好似恍惚了一陣,眼前陡然一黑,變得不甚清晰起來,模模糊糊之中,看不清發生了什么。
下一刻,一道璀璨之光驟然在此處亮起,隨后破碎開來,化分無數,又在瞬息之間消失于無形。
而那幾名道人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力量的影響,身形一個個的消去。
周凡見此一幕,就欲離去,可這時突然發現,那些已經消失無蹤的道人竟是有一位再度浮現顯立,雖看不清其面容,但是周凡知道這并不是之前與他打招呼的那位,而是另一位。
他心下一轉念,不動聲色之間與此道人保持了距離。
那道人見此,語意深長的道:“道友,你我又照面了。”
周凡心下有些驚愕,他敢以自己的道心為證,他并沒有見過此人,但是其這一開口,通過冥冥之中的一絲因果牽連,識海之中浮現一幅畫面,登時明了對方的身份。
那還是當初他剛剛合道天地,在自己的洪荒界內遇到的時空殿之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倒也勉強算得上是舊識,雖然只是見過一面。
他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這位道人,微微頷首道:“原來是候道友,不想在這里又見面了。”
周凡心中有些微的訝然,這道人的氣機,嫣然與他一般無二,當是金仙之輩,看來當年他所遇到的不過是其一道應身。
金仙者,映澈諸有,一方現世或是無意之間捕捉到一絲金仙者的氣機,或是有著這位金仙者的傳說,事跡,便足以演化成其的應身了。
平時是看不出什么的,甚至連其本尊或都不知曉有著這么一位應身,但是當其有所需時,便能自然而然的明確這應身所在。
言歸正傳,這道人與周凡打過招呼后,舉目四顧,良久,有些感慨的言道:“道友之才,我所見之中無有可比之輩,道友手中那物若是能予我,我愿傾盡所有,道友以為可否”
周凡淡笑一聲,負袖而立,言道:“道友若要此物,可自來取之。”
候道人深深看他一眼,沒有再多言,周凡所在的那方現世,對于他們這些金仙之境的存在來說,是一個不得不提起萬分警惕的所在。
是以,他什么話都沒說,轉身踱步離去,身形如之前那幾名道人一般,漸漸消去不見。
轉眼間,此處便再無一物,空洞虛無。
周凡心意一動,周圍景象驟然破碎,卻是有回到了中洲,手中的‘光團’仍是好好的在他的掌中。
他把目光移下,落到光團之上。
從候道人言行之中,不難推斷出來,此物很可能涉及到金仙乃至是更高層次的玄妙,不然其金仙之境,不會這般去威脅他這么一個真仙戰五渣。
又想起那道璀璨之光破碎,分化成無數,周凡推算,這光團很可能只是其中之一。
念及此處,他將光團收了起來。
金仙都急需的事物,肯定是寶貝啊。
不過不管這東西如何玄異,他現在還無法用上,倒是那名候道人的威脅已然近在眼前。
他終究是要開辟出一條現世河流的,到時候就不得不與此輩打交道了。
不過現下他功行未滿,還不著急步入金仙,并不懼怕對方前來相擾自己,他所在的這個現世,于他而言可謂是最為安全的一個現世。
“那就先將事處理完了,再去師尊那里請教一番,再決定此物作何用吧。”
想到這,周凡的身形旋即在此地消失不見。
而那些跟著黑白印璽而來眾人,如羅玉殷,騎龍青年等人,卻是沒有絲毫察覺到異樣,看著在那千丈高崖之上的黑白印璽,再度打出了狗腦子。
唯有鄒百景,見著自己的觀想之圖‘祖師爺’莫名其妙的就變得栩栩如生,簡直就跟真人一般,嘴角已經咧得大大的了。
……
與此同時,在界海之內,驟然出現了兩個形貌奇異之人。
這二人一名冀霄,一名解岱,俱是出身一個名叫地宮的神秘勢力,此次是奉地宮之命來此探索一物。
兩人祭出秘法,按照秘法所指,來到了一處小界。
尋找了半天,終于在一座山峰之前停了下來。
從遠處看,這座山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劈開一半,露出了一片光華黝黑的色澤。
兩人祭動異力,注目觀去,霎時穿透所有地上阻礙,望到了地下深處。
再見到那一座龐大無比的宮城時,他們卻是無有任何驚訝。
這座宮城很大,他們所在的這片地陸恰好覆蓋其上,或者說這片地陸壓根就是由其支撐起來的。
兩人施法來至宮城,似乎對其布局很是熟悉,輕車熟路的便來到了一處宮殿。
隨后推開大門,兩人往里間而去,隨后兩人神情一震,在他們眼中出現的,是一頭龐大無比的金色神鳥,正盤頸臥在大殿中央的高臺之上。
其尾翎徊身,翅翼絢麗,身軀之大,在他們所見及所知的神禽之中也少有可以比擬。
此刻其周身靈光灑露,霧幻迷離,還在微微晃動,望去似乎尚有生機。
冀霄驚道:“這是何物”
按照他們接到的命令,此處地宮遺跡并無此物的存在,而若是沒有專門的秘法,這座地宮可不是什么人就能進來的。
解岱神情凝重道:“恐怕是什么異怪!”
冀霄一想,忽然興奮起來,道:“宮主不是正收集各種異怪么,若是我們將此物獻上去……”
解岱也是心動,如此大的異怪,想來宮主收下了定不吝賞賜,那么接下來一段時間內,他們也不必冒著風險來探索地宮的遺跡了。
只是兩人都不曾發覺,就在他們說話之時,趴伏在那高臺之上的金色神鳥卻是驟然睜開了眼眸!
冀霄,解岱兩人陡然感覺到一股極大的危險傳來,不由轉目望了過去,卻見那金色神鳥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眸,其中兇光隱隱冒出,兩人頓時大驚。
卻是沒有想到這頭已經沒有了多少生機的神鳥在這個時候醒轉了過來。
好在兩人身為地宮之人,最近也見識了不少異怪,剛開始一陣慌張過去,很快又恢復了鎮定。
冀霄面有兇色,狠狠道:“這頭異怪剛醒,尚且虛弱,解道友,你我二人合力定能將其拿下。”
解岱沉沉應了一聲。
兩人都是果決之輩,當下運起法力,只是瞬息之間,身軀暴漲,比之前大了上百倍。
不過即便這樣,兩人仍是神情凝重,這頭金色神鳥一看便不是易于之輩,異怪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能力,這不以此輩的實力多寡而論。
面對異怪,若是有一絲輕敵,那極有可能就會把性命交代在這里。
這頭金色神鳥也不知道沉睡了多久,剛剛醒來,身軀似乎還有些僵滯不能動。
不過,這并不代表其沒有斗戰之力了,見著眼前兩人,頭頂之上的彩色翎羽晃了一晃,就有一道五彩斑斕的光華照了出來。
見那五彩光華過來,冀霄本想要避開,但目光在其上停留了那么幾息,便心神一個恍惚,以致身形騰挪之間慢了一拍。
半只左手擦到了一點,登時,就化為了五彩之色,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著周身蔓延。
冀霄心中一驚,見著已經完全化為五彩之色的左手,忙是斷去了左臂。
還在半空之中時,左臂就化為琉璃一般的事物,落在地上,當即化作一地碎渣,一陣不知從何而來的微風吹過,于半空之中化為齏粉。
見此一幕,冀霄心中大凜,道:“道友小心,千萬不能讓那光芒照中。”
解岱要比他謹慎很多,在見到那金色神鳥有動作后,就先遠遠的避開了,是以冀霄斷臂的景象他看得很清楚,心中也是加倍的提防。
解岱取出一件法寶,形似眼眸,中間一顆大黑珠子隙孔忽然張開,自里放出了一道黑色光華,所經之處,所有東西都是變得模糊起來。
此寶乃是他畢生心血所煉,一旦發動,可以攪亂與自己交手之人的感官,且隨著時間推移,這種能力會越來越強,范圍也會越來越廣,最終理想狀態是天地所有生靈心智都變得混亂不堪。
冀霄知曉同伴法寶的厲害,即便對手再厲害,也會有一瞬間的恍惚。
是以,當即趁機出手。
只一剎那,憑空出現了無數晶瑩絲線,于空中組成一張晶晶瑩瑩的大網,向著金色神鳥撲去。
那金色神鳥見狀,眸中似是隱含嘲弄,尾翎向外一掃,渾身金羽一陣搖擺,騰起一股絢爛光輝,那晶瑩大網便一節一節的消弭于無形。
冀霄見此,心中一顫,在滴血。
這大網雖不是實體,只不過是秘法運轉之時的映現,雖然可以望見,但實際上并不存在于世上,即便遇上修為比他強的人,想要斬斷也不會這般輕易。
但是現在,這事實就在他的眼前,這說明這頭金色神鳥的實力還要遠超他所預想的。
所以他的秘法手段對這頭金色神鳥沒有用處,雙方差距實在太大了。
冀霄心中頓時萌生了退意,說穿了地宮派他來此探索遺跡,不過是因為他善于此道罷了。
至于正面廝殺,他并不擅長,所以此刻立刻退走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想到這,他口中大聲道:“道友,這頭異怪太過厲害,事不可為,不如隨我撤去,向上稟報。”
解岱此刻也發現了一些不對勁,往常對敵之人,他法寶一出,或多或少的都會遲鈍一些。
哪像這頭金色神鳥一般毫無影響,他立刻一轉身,與冀霄站到了一處。
下一刻,空間仿佛扭曲了一下,兩人憑空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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