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橫空落下,空間頓時為之扭曲,恐怖的余波激蕩四方。
周匝的生靈看到這副景象,一時都感心神俱顫,忍不住跪伏下來,連連叩拜。
“轟!!”
狂風(fēng)呼嘯,青衫男子三人被一股微風(fēng)自宇極鼎中卷出。
“大力尊者竟是這位大人物!!”
看著穹天之上,那偉岸的龐大存在,三人皆震撼莫名。
大力尊者在時空殿之中的地位遠(yuǎn)遠(yuǎn)不是他們所能媲美的,要超出好幾個層次,而更恐怖的是,在大力尊者的背后還站著一位極為恐怖的存在。
“砰”
重重宮闕破滅,銀發(fā)青年險險避過,只是他座下的四足異獸卻是沒有那么好的運氣,被那遮天蔽日的掌印打成肉泥。
銀發(fā)青年面色一怒,伸手一揮,已經(jīng)破滅的重重宮闕再度恢復(fù),與此同時宇極鼎迸發(fā)出無盡神光,向著大力尊者打去。
“無畏的掙扎!”
大力尊者有些訝異自己這一擊沒有建樹,不過他也沒在意,又是一掌打了過去。
至于宇極鼎打來的那無盡神光,他直接無視了。
“轟隆隆!!!”
一道道神光以極速擊打在大力尊者的身上,發(fā)出轟天巨響,穹天為之震動。
而與此同時,那銀發(fā)青年也被大力尊者的一掌打得消去無蹤。
而在其原地,一只巨掌捏住宇極鼎。
“跑的倒是挺快。”
大力尊者微微低語一句,旋即身形消去不見。
離祁山關(guān)戰(zhàn)場極遠(yuǎn)處,空間陡然咔嚓一聲,大力尊者自破碎的空間中走出。
呼
大力尊者攤開手掌,將青衫男子三人丟出。
“尊者。”
三人連忙低下頭,恭敬問好。
“將你們所知道的,全告訴我。”大力尊者垂下眸光,漠然,冷淡。
不過三人不敢有絲毫怠慢之心,連將這些年所收集的諸多信息一五一十的訴說出來。
“玩家特征”
大力尊者心下沉思,想起之前他與那商族帝脈交手時感到的一絲不對勁到底是什么了。
按理說兩者之間的交戰(zhàn)余波,所鎮(zhèn)殺的生靈,少說也有十多萬。
但,卻沒有絲毫的血跡,完全不像是一處死了這么多生靈的地方。
“強制傷害!”
大力尊者心頭微微一涼,感覺這其中定然還有更大的作用。
“那商族帝脈受我一擊,不死也要廢!”
暫停下思量,大力尊者言道:“本座賜你三人一道法符,里面有三次我的一擊之力,你三人便前去追殺。”
其實在他們兩者之間交手之際,他是有能力出手擊殺那商族帝脈的,只是就在他要有所行動時,冥冥之中察覺到了莫大的危機。
仿佛,只要他敢下去手,等待他的將是無盡的大恐怖。
他在時空殿混了這么多年,豐富的經(jīng)驗讓他選擇了從心。
只是,不出手不代表他不好奇,正好這里有三個炮灰,不用白不用。
叮!
就在這時,一道機械的聲音回蕩:
任務(wù)擊殺中古商族帝脈關(guān)楓失敗!
“死了?”
大力尊者眉頭一皺,他這還沒動手,就死了?!旋即嘴角微揚,低聲言道:“有點意思!”
“噗”
時間往前推進(jìn)幾分。
層層空間之中,關(guān)楓身形踉蹌,胸膛塌陷,點點金血灑遍虛空。
“好一個大力尊者!”
關(guān)楓深吸一口氣,塌陷的胸膛鼓了起來,好似恢復(fù)了完好。
但這只不過是恢復(fù)了外相罷了,而在他的身體內(nèi),那一道無比霸烈強橫的力量,正在磨滅他的身軀,法力,神魂。
油盡燈枯。
無法挽救的重傷。
關(guān)楓面色很難看,這次他多半是要栽在這里了,只是宇極鼎被他丟失了,他死不瞑目。
東勝大商如今有多難熬,他這個商族帝脈是最清楚不過了。
關(guān)楓眸光黯淡下來,想要從那個大力尊者的手中搶回宇極鼎,難啊!
“誰?!”
突然,關(guān)楓陡然轉(zhuǎn)身,一雙眼眸迸發(fā)出金色神光,似若天劍,撕裂層層空間。
砰!
一道人影頓足,而兩道宛如天劍一般的神光自其身前劃過,斬出了一條千里長的裂隙,切斷了一整條山脈。
人影面色頓時為之一變,根根汗毛立起,同時一股強橫的血氣宛如山崩海嘯一般澎湃肆虐,激蕩八方。
幾乎是在那神光擊來的瞬間,便向著那神光來源之地打出一拳。
他能夠感覺到,如果被神光劈中,不死既殘。
這簡直太對他胃口了,剛來就有人送上門來。
只是,動作最快的還是跟在人影身后的一位長相很文靜的少年,只見他一揮袖,登時穹天之間彌漫無窮光芒,浩蕩如九天銀河滾滾而來,凝聚成一桿神槍!
“刺啦”
神槍出,天地驚。
瞬息之間,那桿神槍便超越了時空,乃至是思維的運轉(zhuǎn),以道君都無法想象的恐怖速度直直往關(guān)楓眉心而去。
道韻交織之間,關(guān)楓周匝空間頓時消去不見,余波以他為中心向十方蔓延,層層疊疊的空間,為之破碎。
關(guān)楓:“”
此刻他的內(nèi)心頗為復(fù)雜,怎么也沒想到,逃命路上也能遇到這般強者。
只是心中復(fù)雜歸復(fù)雜,手上的動作卻是沒停。
“轟隆隆!!!”
神槍的速度太快,關(guān)楓沒有捕捉到其一絲痕跡,只是下意識的雙手橫在了眉心之前。
砰!!!
穹天之間陡然出現(xiàn)一道流向,劃破天際,直沖有數(shù)萬里。
“噗”
當(dāng)下這柄神槍,關(guān)楓體內(nèi)的那股霸烈的力量被放松了一絲,登時在他的身軀之內(nèi)肆虐,讓其再次突出一口精血。
轟隆隆!!
而此時,那人影的一拳也隨之砸來。
這一拳橫擊而來,一股子沖霄戰(zhàn)意令得諸方空間為之消散。
“哼!!”
關(guān)楓擦去嘴角的血跡,眸光殺意凝聚,他此次想來是難以回去了,已然有了死心,自然不會在乎傷勢,以及是不是自己先招惹的。
霎時。
只見一只形似普通長箭的事物橫空,此物出現(xiàn)的剎那,時空凝滯,天地色彩被剝離,其似乎是躍著時間,射向那最先出手的人影。
那文靜少年關(guān)楓看不透,他此刻的情況也只有柿子撿軟的捏了。
“這是什么東西”
文靜少年心中一驚,這形似長箭的事物似乎是跳躍時間,他便是想救,也跟不上其速度。
情急之下,下意識的將一枚黃皮葫蘆扔了出去。
這一刻,一抹白色毫光迸射而出,在凝滯的虛空之中擴散開來。
在黃皮葫蘆內(nèi)的紅兜小人受到刺激,從沉睡之中醒來,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桿形似長箭的事物直直對著他。
紅兜小人:“”
一個激靈,紅兜小人身子一轉(zhuǎn),整個人化為一道白光,無視了一切,直接沖入了關(guān)楓的眉心之內(nèi)。
嗤
一顆頭顱沖天而起,鮮血如河流一般,直落地面。
“斬仙葫”
關(guān)楓只來得吐出這三字,就被斬殺了。
“好強!!”
看著那落入地面的無頭尸體,在文靜少年旁的青年吞了吞口水,雙眸之中是掩飾不住的震驚。
他只知道這黃皮小葫蘆是祖師未成仙之前的護(hù)道之寶,他已經(jīng)將其想象的夠厲害的了,但現(xiàn)在看來,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他看得出來,這位無故向他出手的強者已經(jīng)受了極為嚴(yán)重的傷勢,但就這,還是能將他一把捏死。
兩相比較,他不如一枚剛剛成熟的黃皮小葫蘆。
“不愧是祖師的寶物!”青年贊嘆了一聲。
紅兜小人:“”
砰砰砰
黃皮小葫蘆一躍而起,氣呼呼的在文靜少年的頭上砸了一記。
天可憐見,他還只是一個剛出世的不到一天的小葫蘆,就這么被這個看上去很和善的小子扔了出去,簡直是目無尊長,無法無天。
擊殺外來之?dāng)常@得一元之?dāng)?shù)源炁
插著腰,表示我很生氣的紅兜小人突然面色一變,下一瞬間,一股宏大道韻自冥冥之中沒入他的身軀。
在這一股力量的灌輸之中,他只覺自己的所有都在升華。
“這是”
身形漲了一圈的紅兜小人陡然抬頭看去那連綿戰(zhàn)場,雙眼放光。
此刻,在他眼中,那一道道氣機怪異的高手,都是一道道行走的源炁。
“哈哈,這里就是我斬仙老祖重回寰宇之巔的第一戰(zhàn)!!”
看著滿意笑意,已經(jīng)奔向戰(zhàn)場的紅兜小人,安文有些苦惱,他并不喜歡戰(zhàn)爭,只是這紅兜小人輩分嚇?biāo)廊耍⑽@了口氣,跟了上去。
至于那青年,早已是屁顛屁顛的跟在紅兜小人的身后,低眉順眼的準(zhǔn)備求個十道八道的保護(hù),畢竟,戰(zhàn)場上什么事都會發(fā)生,若能求到這黃皮小葫蘆的保護(hù),還是有保障的。
“關(guān)道友隕落了!!”
商軍大營,太宰費侖面色難看,營中諸將及一些玩家和站在大商這邊的強者皆是眼觀鼻,鼻觀心,好似沒有看到費侖難看的臉色。
只是在他們心中,同樣是吃驚不小。
要知道,這關(guān)楓雖然在他們之中不是最強的,但是保命之力卻是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那宇極鼎簡直就是一個打不爛攻不破的烏龜殼,想要擊殺此人,便要打破宇極鼎的護(hù)御,西岐居然有這般人物了,還是已經(jīng)更大的勢力開始入場了?
“侖累及關(guān)道兄身隕,是侖的過錯”
費侖神色很暗淡,捶足頓胸,這關(guān)楓雖不知其具體來歷,但卻是最為積極之輩,對大商的那份忠誠是做不得假的。
現(xiàn)在仗打到了這個份上,竟是不敗不勝,僵持了下去,又搭上了他很看好的關(guān)楓。
這西岐,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無論他有什么手段,對方都有法子應(yīng)對。
這種不上不下的感受,在關(guān)楓隕落之后,已經(jīng)在費侖的心中達(dá)到了頂峰。
不能再這般下去了。
揮退營中眾人,費侖神色有些猶疑,但最終還是被堅定所替代。
他自座上站起,來到一處不起眼的營帳,剛一踏入,便天旋地轉(zhuǎn),來到一四周金碧輝煌的大殿內(nèi)。
在一根大有十圍的玄柱之前立定,柱下盤膝坐有一名神情木然,頭結(jié)高髻的老者。
他躬身言道:“族老,戰(zhàn)線吃緊,侖需喚此寶柱,還要勞煩族老出力了。”
那老者看他一眼,便緩緩伸出手來,往那玄柱之上一搭,那柱身頓時發(fā)出淡淡光華來。
過得許久,柱中有一名身著月白麻衣的女子虛象顯露出來,她似有些不悅,言道:“閼伯后人,何事尋我?”
費侖躬身言道:“西岐反叛,侖無力平叛,還請娘娘將此些人俱皆殺滅。”
“這是最后一次。”
說完,那女子沒有再說話,只是身影卻是一下淡去了。
費侖知道這是對方答應(yīng)了,正要離去時,那老者忽然開口道:“西岐已經(jīng)這般勢大了么,能讓你如此忌憚,甚至不惜請出娘娘。”
費侖站住腳步,回道:“族老,出了此間之后,我的記憶便會再出錯,那孩子”
“安心,想成萬劫之體,這只是第一劫罷了。”那老者淡淡言道:“去吧,我帝商即便是再沒落了,也不容欺辱,讓那些后輩們看看,昔日帝商的榮光”
費侖沒有說話,而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禮,當(dāng)即轉(zhuǎn)身而行。
在他將要踏出此間后,背后卻是傳來哈哈大笑之聲,他身形微微一慢,隨即又加快腳步離去。
第二日,商軍大營。
一身穿月白麻衣的女子施施然走進(jìn)大帳之中,而太宰費侖則是連忙起身,微微施禮道:“玄霄娘娘。”
“玄霄?”
營中眾人面色奇異,都想不出玄霄這么一號人物。
女子點了點頭,神色冷淡,拂袖又出了大帳。
“有娘娘出手,此戰(zhàn)必然能夠功成!”
費侖起身,言道:“今日,老夫為娘娘擂鼓助威!”
咚咚咚!
鼓聲隆隆,震動大千,傳蕩戰(zhàn)場。
但凡聞聽鼓聲的商朝所屬,皆是精神一振,而所屬西岐一方的則好似背負(fù)山岳,不由的氣息跌落剎那。
在這鼓聲隆隆之中,玄霄娘娘走至陣前。
此時的戰(zhàn)場之寬廣,入眼所見,皆是戰(zhàn)火焚燒,每一寸虛空都被戰(zhàn)火充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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