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爾西正轉(zhuǎn)注地低頭戴戒指,程琳的目光卻盯著喬一鳴的方向。
喬一鳴仍然正襟危坐,雙手放在膝上,與程琳四目相對,看不出來他在想什么。在程琳看來,他大有隨時沖上來的沖動。
臺上的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從人群中沖出來的魏詩雨,而在臺下的觀眾各個錯愕不已的時候,喬一鳴站起來,從另外一個方向也沖上了臺上。
程琳大驚,她以為喬一鳴真的坐不住了,沖上來再次搞破壞。
說時遲那時快,喬一鳴先從切爾西身邊擦過,然后用力撞向還不知道自己處在危險之中的程琳。
程琳被撞到了一旁,跌倒在地,而魏詩雨手中的刀子直直地插進了喬一鳴的肚子,頓時鮮血侵染了他的白襯衣,他的西裝外套。
等切爾西和程琳反應(yīng)過來,喬一鳴已經(jīng)疼得額頭大汗淋漓,搖搖欲墜。
魏詩雨看自己沒有傷到程琳,想要拔出刀子,再次奔向程琳。喬一鳴識破她的詭計,用盡所有的力氣,一腳將她踢了出去,離程琳遠(yuǎn)遠(yuǎn)的。
正好踢在肚子上,魏詩雨捂著屋子倒在地上,一副慘痛的樣子,不一會兒身下就流出殷紅的血。
“你怎么樣?你怎么樣?喬一鳴。”
程琳反應(yīng)過來,跑過去的時候,喬一鳴已經(jīng)倒在地上,肚子上還插著那把刀。
程琳下手想去幫他止血,可是又不敢輕易去碰那把刀,害怕自己處理不好,危及到喬一鳴的生命。
“你沒事就好。”喬一鳴咬牙說完這一句話。
“你怎么這么傻?為什么替我擋這一刀?你知道不知道你會死的?你死了,澄澄怎么辦?他不可以沒有爸爸,澄澄不可以沒有爸爸。”
程琳哭著說著,眼淚滴在喬一鳴的臉上。
喬一鳴伸手想幫程琳擦眼淚,可是抬了抬手,又放下了,他實在沒有力氣,稍微一動,就疼的要暈過去。
“你別動,我送你去醫(yī)院。”程琳說著,朝著臺下的同事們喊道:“救護車,幫我叫救護車。”
“已經(jīng)叫救護車了,很快就到。”有反應(yīng)快的同事回答道。
切爾西的臉色很難看,沒想到自己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備周全。這一次喬一鳴不出來搗亂,可是魏詩雨來了。
自己早就防著她了,讓她去國外學(xué)習(xí)把她支開,沒想到她竟然偷偷地回來了,還整出這么一出。
切爾西怒氣沖沖地走向魏詩雨,質(zhì)問道:“賤人,你想干什么?”
“切爾西,救我,救我。”魏詩雨疼的直冒冷汗,伸手抱著切爾西的褲管,向切爾西求救道。
“你該死,死有余辜!”
切爾西冷漠地說著,把她甩開。
魏詩雨的身體偏了一些,身下的血已經(jīng)往外淌了出來。
大家都好奇,魏詩雨是怎么了?按理說,剛才被喬一鳴踢了一腳,但是也不至于流這么多血。
畢竟是同事一場,在場的有些人上前來問道:“魏醫(yī)生,你怎么了?你流血了?”
“我懷孕了,切爾西,救我。”魏詩雨仍然對著切爾西求救。
切爾西緊皺著眉頭,像是在思考她的話幾分是真。
難道她那一次沒有打掉孩子?切爾西猜到這個,心中的怒氣更盛了,這個女人,真的該死,恨不得現(xiàn)在就讓她去死。
可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切爾西還是忍了下來。
程琳壓根顧不得魏詩雨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抱著喬一鳴,擔(dān)心極了,救護車還沒有來,他已經(jīng)流了汗多的血。
“一鳴,你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澄澄還在等你,他需要爸爸。”程琳試圖激發(fā)喬一鳴的求生意志,讓他堅持住。
“我沒事,你不要擔(dān)心。比起我,澄澄更需要媽媽,我也需要你活著,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喬一鳴說完這些話就暈了過去,倒在程琳的懷里。
“一鳴,一鳴,你醒醒,一鳴,你千萬不要死。”
程琳哭著喊著,卻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作為醫(yī)生,她有基本的常識,現(xiàn)在不能讓喬一鳴的身體受到震動,否則會讓他更加危險。
程琳覺得一陣陣心痛,這把刀比扎在自己身上還要痛。她哭的像個孩子,難過無助。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也敢面對自己的內(nèi)心,自己仍舊愛著喬一鳴,而且與以前一樣,絲毫不減。
她壓抑了自己的愛這么多年,在這一刻再次爆發(fā)。
愛之深,恨之切。這些年,仇恨蒙蔽了自己的眼睛,讓自己在愛恨之間徘徊,從來沒有真正的快樂過。
而能讓人快樂的,只有愛,不是恨。
雪白的婚紗,沾染著喬一鳴的鮮血,這更像是他們兩個人的婚禮,以血盟誓。
救護車來了,看到地上有兩個躺在血泊中的來,可是是抬來一個擔(dān)架。
“快,在這兒,在這兒,他暈過去了。”程琳朝抬擔(dān)架的護士說道。
可是魏詩雨還在苦苦哀求切爾西:“切爾西,救救我,救救孩子,求求你,救救我們。”
切爾西一動也不動,只是憤怒地盯著魏詩雨。
如果可以,他一個都不想救,讓破壞他婚禮的人都去死。
見求切爾西沒用,魏詩雨轉(zhuǎn)而抱住抬擔(dān)架的護士的腿,哀求道:“求求你們,救救我,我懷孕了,再晚就要一尸兩命了。”
抬擔(dān)架的護士左右為難,那一邊程琳還在不停地哀求:“他中刀了,流了很多血,已經(jīng)暈過去了,你們先救他,否則他會死掉的。”
前來營救的醫(yī)生護士權(quán)衡再三,見切爾西作為院長也不說話,而魏詩雨又是一個醫(yī)院的同事,并且婦女本來就是弱勢群體,況且還懷著孩子。
所以擔(dān)架停在了魏詩雨面前,她被人抬上了擔(dān)架。
“鄭醫(yī)生,我們馬上回來救另外一個。”護士不忘記對程琳說道。
程琳見他們先救了魏詩雨,只有請求喬一鳴自己堅強一點,多堅持一會兒。
“一鳴,你堅持住,再堅持一會兒,擔(dān)架很快就來了,你一定要挺住。你想想,你還有爸爸媽媽,還有澄澄,澄澄還那么小,他不能沒有爸爸。如果你為了救我死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所以你一定要堅持下去,你一定要好好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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