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秦軍,士卒們眼見千將身死,彼等頓時士氣大跌,在青豚殺死了秦軍千將后,士氣高漲的魏軍的反擊下,彼等慌忙后退,甚至有些失了神的秦卒,不顧城頭離地面足有好幾丈的高度,當即縱身跳下。
這些被奪了心智的士卒,不是折斷了手腳,躺在地上哀嚎,就是被地面上那早已被鮮血染紅的木樁,給刺成了血葫蘆
秦軍此次本來已經(jīng)能夠占據(jù)城頭一定區(qū)域,哪知道,因為楊姓千將的身死,卻稀里糊涂的遭受了大敗!
攻勢最猛的這半面城墻上的秦軍,都撤退了,成舟當面的秦軍,也不在堅持,彼處的秦卒倒是不甚慌張,其等彼此掩護著,緩緩退去。
眼見秦軍潮水一般的退出城下幾十丈的距離,青豚卻瞇著眼睛,下令道:“召集士卒,吾等退守內(nèi)寨!”
正拉著周義,大吹自己剛才有多么僥幸的虎,當即劍眉倒豎,須發(fā)皆張的道:“軍將,汝說甚?吾等明明勝了!為何要撤退?”
周義使勁將這個莽貨扯退,開口應道:“唯!”
虎依然在嚷嚷:“吾等還可以打退秦軍,干嘛要退,汝看,就連秦軍千將都被軍將砍死了,吾等干嘛要怕秦軍呢!軍將,吾等再跟秦軍干一仗!”
周義只恨不得找根針,將這廝的嘴縫起來。
青豚嚴厲的瞪了虎一眼,這廝才怏怏的閉上嘴,不吭聲了。
其實關(guān)于唯和喏,一直都有一個誤區(qū),大多數(shù)人們認為兩者都是應答的意思。其實不然,位卑者應答位高者用“唯”,反之用“喏”。
當然,這是,就不計較那么多了。
短兵們?nèi)鬟f青豚的命令,此時距離剛才點燃狼煙之時,才不過幾盞茶時間,還沒到約定的退守時間。
因此,只好先將剛才受傷的士卒,送到內(nèi)寨,讓其等先從地道撤走。
遺留在城門樓上的士卒們,幾人一起用力,將沉重的檑木抬起,對著那些云梯就砸了下去。
青豚已經(jīng)下了命令,不給秦軍留下一具能讓其等撤下城頭的云梯。
更有士卒,將這幾日伙房煉化出來、特意保存的動物油脂,澆灑在城墻上的原木上。
正值七月,動物油脂并不會凝固,此時拿來,正好可以將各處火源點連成一片
早在青豚決定用原木加高城墻時,就存了這個打算,其要讓整個城池,變成一個火城,要讓進城的秦軍,在血與火中,得到永生!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就到了約定好了的時刻,士卒們有序的退下城墻,青豚留在城頭,噘著嘴仍然不解的虎,帶著短兵,拱衛(wèi)在其的身旁。
青豚扭頭,又看了一眼城門樓。
就在那里面,有一個會讓其終生難以忘記的人,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卒子,一個讓其終生自責、無法忘記的豐碑!
那里有甘愿在臨死時,拉著秦人同歸于盡的一名小兵
當初,在建造城門樓時,為了便于躲在城門樓內(nèi),截斷進城秦軍歸路的士卒觀察情況。
因此,當初修建密室的時候,特意預留了很多縫隙,充當觀察孔,為的就是讓里面的人,能夠看到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好掌握周圍的情況。
此時,大牛透過原木之間,一處較大的縫隙,正好看到了青豚的凝望。
夕陽斜照在青豚臉上,將其的側(cè)面輪廓染得金黃,由于其背對太陽,大牛卻是無法再看一次軍將的模樣,就在光與暗的邊緣,其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顆折射著七彩光芒的小點,掛在軍將臉龐
那是一顆淚珠罷!
大牛笑了,卻早已淚流滿面!
軍將,有汝拿吾當兄弟,吾的這輩子值了!
“軍將!珍重!”
青豚轉(zhuǎn)身走下階梯,在其即將完全與城墻齊平,將要隱沒到城墻之下,僅露出一顆腦袋時,隱隱約約聽到城門樓內(nèi),傳來了一聲“珍重!”
其扭頭看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心里明明知道大牛就藏在里面,其卻怎么也找不到大牛的位置,看不到其究竟藏了在何處!
“一路走好!記得再次歸來!吾的兄弟!”
青豚高舉雙手,雙手互握,遙遙拜了一拜。
大牛笑了!
值了!
這輩子值了!
秦軍本來就要奪得城頭,即將大獲全勝,忽然因為楊千將的身死,反而遭受大敗,奎山頓時大怒!
這個沒腦子的莽夫,要是早知道同意其親自攻城,會造成這樣的后果,其就算心里盤算再多,也是不會同意其親自上前線的。
然而,此時,說什么都晚了,奎山親眼看著掛在城頭的云梯,一架接一架的被魏軍砸毀,心中的憋屈,讓其幾欲發(fā)狂。
然而,為了大局,其卻發(fā)作不得,只得強壓著怒火,安慰一番自城頭退下的王荼和另一個五百主。
由于趙姓千將,去了另外三面城墻處指揮作戰(zhàn),因此,秦軍本陣這邊,除了奎山之外,高級軍吏就只剩幾名五百主。
奎山抬頭看看天色,日頭已經(jīng)掛在樹半腰,以仲秋的天黑時間來推算,此時離天色黑透,尚有一個多時辰時間。
王荼單膝跪地,其的身上也帶著血跡,剛才這廝也爬上了云梯。
只是,由于楊千將被殺后,那一瞬間太過混亂,奎山也不知道此人身上的血,到底是其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其看著單膝跪地,像其請罪的王荼,只得壓著怒火、皺著眉頭,親手將其扶起,反而還要勸解道:
“王五百主不必自責,勝敗乃兵家常事,汝尚要留下有用之身,將魏軍一打盡!”
王荼臉上帶著自責,懊悔的道:“末將謝過將軍饒恕某的罪責,都怪末將參戰(zhàn)不力,致使楊千將陷落敵陣,此真乃末將之過也!”
“此非君之罪,乃是楊千將大意了。”
奎山道:“此時,時日尚早,王五百主可敢再戰(zhàn)?”
本就數(shù)次遭受挫敗,還是奎山不行軍法,其才得以繼續(xù)領軍,眼見奎山還要攻城,王荼無法,只得抱拳道:
“末將請令,再次攻擊魏營,此次勢必拿下城頭!”
“好!”
奎山大贊,其親手解下自己身上的佩劍,遞給王荼道:“王荼五百主,吾給汝一千兵馬!交由汝全權(quán)節(jié)制,汝可能在天黑之前,攻陷城頭?”
肉戲來了!
王荼心里明白,若是自己這一仗在拿不下來,那就完了!
其當即立正,彎腰下拜,直身后大吼道:“末將敢立軍令!勢必拿下城頭!”
秦軍的攻勢又一次的展開,彼等吶喊著,扛著備用的云梯,潮水一般的撲向城墻。
只是,詭異的是,其等明明已經(jīng)接近了魏軍的弓箭射程,卻不見城頭魏人反擊!
城頭上死一般的寂靜,宛如鬼蜮一般
那寂靜,與城下喊聲沸天的秦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一幕,只讓人脊背發(fā)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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