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砂緊緊的靠著自家小姐,有些擔憂的看了她肩上的傷口一眼,眼底滿是心疼和自責。
“小姐,你的傷……”都是她沒用,沒保護好小姐才讓小姐受傷了。
阮伽南看了眼自己的肩膀,不在意的說道:“沒事,方才我已經化解了不少力氣,只是外傷,看著可怕而已。只要止了血包扎一下很快就會好的!
陸英也有些擔心的看了她的傷口一眼。
“我們還是想辦法沖破包圍圈到拴馬的地方去吧,硬碰硬我們怕是占不到便宜的。打不過就逃吧!”阮伽南說道。
陸英和丹砂相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有了共識三人也不想拖著被耗費力氣了,齊心協力,合作起來倒也還有些默契,很快就打出了一個缺口,三人飛也似的朝著拴馬的地方奔去。
阮伽南突然聽到后面傳來了一聲口哨聲,她面色頓時一變,厲聲道:“快走,他們還有幫!”
陸英和丹砂也面色大變。
光是現在的人他們已經應付不來了,再來,那豈不是……
陸英心里一沉,沉聲道:“王妃,你先走,屬下來斷后!”
說完又對丹砂道:“丹砂,你一定要讓王妃順利逃出去,知道嗎!”
丹砂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眼里閃過了決絕,“我也留下來!”
她就算是豁出去自己的命也會保護小姐的!
阮伽南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多說廢話,更加知道她不可能任性的說什么要走大家一起走這樣的話。按照陸英說的她或許還有一線生,若是留下來只怕是死路一條。若是陸英和丹砂最后能逃掉回到燕京也是沒命活下來的。所以現在只能按照陸英說的法子做。
她深深的看了眼兩人,“不管怎么樣都要以自己的安全為前提,能不能殺了他們都不是重要的,我希望很快就能和你們會合,明白我的意思嗎?”能逃就一定要逃,千萬不要有拿自己的命拖住那些人的腳步,為她爭取時間的念頭。
“王妃放心,一旦有會,屬下一定會帶著丹砂逃出去和王妃會合的!王妃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出事了。
說完陸英率先轉身沖了回去,丹砂望了眼自家小姐也毫不猶豫的轉身沖了回去。
阮伽南沒有時間在這個時候傷感,她趁著兩人短暫拖住那些黑衣人腳步之際已經飛快的來到了馬前,割斷了拴住馬的繩子,翻身上馬,雙腿用力的一夾馬肚子,叱喝了一聲,馬嘶鳴了一聲撒腿就朝前飛奔了出去。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迅速得不過是眨眼間就完成了,讓身后的黑衣人都有些措不及,就讓她給跑出去了。
“該死!追!務必將寧王妃攔下!”
“你們休想!”丹砂不管不顧的從懷里拿出了一包藥粉就朝著要追上去的黑衣人撒了出去。
“啊!”黑衣人慘叫了一聲,捂住了眼睛連連倒退,很快又惱羞成怒了起來,睜著疼痛的雙眼朝著丹砂揮出了一掌,丹砂躲避不及,發出了一聲呻吟聲被狠狠的擊倒在了地上,吐了一口鮮血。
“丹砂!”陸英揮劍將身邊的黑衣擊退,飛身來到了丹砂身邊。
“我沒事,你快,快攔著他們,不能讓他們追小姐啊!”丹砂心急如焚的捉著陸英的道。
幾個黑衣人就要上來了結這兩人,卻被為首的人給攔了下來,“留下三人看著他們,其余的人去追寧王妃!”
“是!”
阮伽南在馬背上被顛得渾身都疼起來了,可是這會兒這點疼痛也還真不算什么,逃命要緊。也不知道陸英和丹砂兩人怎么樣了。她頭也不回的催促著馬一個勁兒的往前跑,耳邊風聲呼呼,兩旁在夜色下顯得有些陰森可恐的高大樹木飛快的往身后倒退著。
沒跑出多久她就聽到了身后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她眉頭一皺,心里一沉,知道陸英和丹砂兩人并沒有將人攔住,所以他們追上來了。
她神色冷靜,目光堅毅,不停歇的催促著馬飛奔,腦子里卻轉個不停,思索著有什么辦法可以脫身的。硬碰硬是肯定不行的,如果只是一兩個人她還能自信的說自己絕對能脫身,但是現在,怕不是一兩個人了。硬碰硬不行,那就只能智取了;蛟S她該慶幸現在夜幕已經降臨,夜色為殺人做了掩飾,也同樣能為自己做掩飾。
留意到身邊的環境,她很快就有了注意。前面就是一座小山了,山下有一片樹林,或許她可以躲到里面去,F在是夏天,樹木高大蔥郁,枝繁葉茂,只要到了里面她就多一線生,她有信心能擺脫身后的人。在現代的時候她可是參加過不少叢林之戰的,比在平地上,在樹林里對她而言更加的有利。
心里有了主意,她驅著馬微微轉了個方向,朝著前方的小樹林跑了去。
她身后的黑衣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意圖,為首的黑衣人從下里接過了一個弓箭,搭箭拉弓,迅速瞄準了前方的那道身影,一松,弓上的箭飛一樣的射了出去。
聽到身后傳來的凌厲風聲,阮伽南沒有回頭,也沒有慌張,身子一低,緊緊的伏在了馬背上,與飛過來的箭擦背而過。這個時候她忽然有些遺憾了,自己怎么就準備一些暗器飛鏢什么的呢?身上就帶著一把匕首,實在是太失策了,人果然是應該居安思危啊!瞧她現在這么狼狽就是因為沒有居安思危!
馬一個飛躍就奔進了樹林,阮伽南眼神明亮銳利的注意著樹林里的環境,聽到身后越來越近的聲音,心一狠,在馬沖過一棵大樹下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伸牢牢的捉住了垂下來的樹枝,身子往上彈跳而起,因為慣性晃得她眼前一陣發暈發黑。但是她沒有時間等緩解過來才動作了,她借用雙臂的力量讓自己順利的攀到了枝干上,飛快的將自己隱藏在了濃密的枝葉間。
她幾乎是屏住呼吸看著幾匹馬從樹底下飛奔而過,知道馬蹄聲遠去才又動作迅速靈敏的從樹上滑了下來,掌被粗糙的樹干枝丫劃出了數道血痕她顧不上看一眼。她騎的那匹馬馬背上沒人了,馬不會跑太遠就會停下來的,那些人追上去很快就會發現她已經不在馬背上了,那肯定會回頭來的。
她不能坐以待斃了。
阮伽南看了眼自己身上黛紫色的衣服,暗暗慶幸自己今天沒穿那身霜色的絲綢袍子,不然的話即使是夜晚,依那些人的眼力怕是分分鐘把她揪出來。從樹上下來之后她四處看了看,奈何天色暗,加之今晚又不是滿月,月光的明亮程度不足以讓她看清楚樹林里的情況,只是大概看到一點點。
樹林里到處都是高大繁密的樹木,還有一些矮灌叢,偶爾能聽到幾聲不知道什么動物的叫聲,安靜中又帶了一絲莫名的緊張感。
她動作靈敏迅速的往樹林深處走了去,然后找了一個絕佳的位置躲了起來,密切注意著方才自己過來的方向。如果她料想不錯的話,那幫人很快就會回頭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躲好估計也就是過了半刻鐘的時間就聽到了一陣清晰的馬蹄聲,朦朧的月色下,幾匹馬奔跑著回到了先前她躲起來的那棵樹下,依稀可見馬背上坐著的身影。
阮伽南放輕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幾個黑衣人,心里暗暗盤算著如果自己一個個暗中擊倒這些人的可能性會有多大。
“寧王妃,出來吧,我們知道你躲在這里面了。不怕實話告訴你,今晚你是絕對逃不掉的,我們來的人遠遠不止你看到的這幾個人。只要我一聲口哨聲響起便會源源不斷的有人過來增援,而寧王妃你,現在可就只有一個人了。若是寧王妃乖乖束就擒,我們或許還能留下你一條命,若是你再頑固不靈,那你今晚就得命喪于此了!”
阮伽南眉頭一皺。
還有人?到底是誰這么大筆派了這么多人來殺她?這也太看得起她了吧?口口聲聲叫著她寧王妃,莫不是背后的人是沖著鳳明陽這廝來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可真是倒霉了,好端端的因為鳳明陽遭受了這種罪。
就算她乖乖束就擒現在不用死,下場也不會好到哪里去的,況且她是那種不打就先認輸的人嗎?開玩笑!
為首的黑衣人說完靜靜的觀察了半響樹林里還是什么動靜都沒有,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這個寧王妃也是個人物了,這樣都能躲開,不過沒關系,夜還很長,而他們有的是人。至于寧王妃,不過是在做無謂的掙扎罷了。
“分散去搜!她肯定還在這個樹林里,她身上沒有多余的武器,又沒有工具能離開,只要找到她,她就絕對逃不掉!速戰速決!”
“是!”
昏暗中阮伽南眼睛微微一亮。分散搜尋,那正好符合她的心意!
她緊緊的盯著往她這個方向走過來的一個黑衣人,在其他人往不同的方向離開之后悄無聲息的從躲藏的地方走了出來,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近那個黑衣人,在他停在一棵大樹前的時候從數后跳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巴,另一只則是快速的劃過了他的喉嚨。
黑衣人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嗚鳴,身體抽搐了幾下很快就軟了下來。阮伽南輕輕的將人放到了地上再閃身藏入了昏暗中,悄聲往另一邊走了去。她以同樣的方式又解決了一個黑衣人,不過卻暴露了自己。因為濃濃的血腥味開始在方寸中彌漫開來,習武之人本身觀感就比普通人靈敏,她一連放了兩個人的血,自然是有人聞到了血腥味。
為首的黑衣人聞到夜色中傳來的血腥味,面色一沉,冷聲道:“全部人集合,不可再獨自行動!”
他如野獸一般的眼睛在樹林里搜尋著,眼眸微微瞇了瞇,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身邊的人點了點頭,然后他悄然無息的離開了,剩下的黑衣人站在原地不動。
阮伽南側頭凝神聽著不遠處的動靜,眉頭輕蹙。
怎么沒有聲音了?難道那些人發現了自己?還是在商量著什么?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有股奇怪的感覺,等她察覺到不妥的時候,自己的脖子已經被一柄冰冷的劍鋒抵住了。她渾身一僵。
“寧王妃好段,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連殺我數人,佩服!”離開的首領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到了阮伽南身后,將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阮伽南緩慢的站了起來,神色不變,語氣不慌不忙,“過獎了,運氣罷了,我要是真的有段,這會兒又怎么會被你用劍抵著脖子呢?”
失策失策,沒想到一時大意就這樣落入敵人中了。阮伽南在心里默默的嘆了一聲,這下想要脫身是真的很難了。
“寧王妃太謙虛了,我可不曾見過像寧王妃這樣的權貴小姐。不知道的人怕是會以為寧王妃不是千金小姐而是一個出身草莽之家的子女吧?”首領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
“呵呵,你既然是來殺我的,那應該也知道我從小就在偏遠的莊子上長大,自然是和燕京那些嬌養著長大的小姐不一樣了。難道你主子沒告訴過你?”
“寧王妃就不要想著試探我了,到底是誰派我來的,寧王妃明明心里有數不是嗎?又何必多做試探呢。寧王妃,我勸你還是安分一點,我可不是什么憐香惜玉的人。特別是在寧王妃還殺了我幾個下的時候!笔最I似乎有些咬牙切齒了起來。
阮伽南很無辜的道:“抱歉啊,可是你們來殺我,我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就束就擒吧?”
“呵!你說得倒是不錯,他們死了是他們學藝不精,你現在被捉了,同樣也只能怪你自己沒本事了,你可別怨我們心狠辣!
“呵呵,怎么會?我這人一向很識時務的,也很有風度,輸了就要認栽。我會乖乖聽話,只要你們別傷害我!
“寧王妃放心,只要你乖乖聽話,苦頭是可以少吃點的!钡瞧渌木碗y說了。
阮伽南自然是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沉默了一下才又問道:“我的丫鬟和護衛呢?”
“哦,他們啊,我們的目標是寧王妃,只要他們不惹事,等我們走了,自然會放他們走的。”
阮伽南不禁眉頭一皺。
放他們走?是要他們回去報信嗎?不會是想利用她來要挾鳳明陽吧?
“你們是想拿我來要挾王爺?”她試探的問。
可是首領卻不愿意回答她任何話了,催促著讓她往樹林外邊走去。
大概是見阮伽南很是配合,身上也沒有了武器,所以抵著她脖子的劍稍微的離開了一點,阮伽南眸色閃了閃,突然驚喜的大叫道:“你們可算是來了,再不來我就要死了!”
黑衣人被她這么一喊,愣了一下。
阮伽南便是在這短短的間隙中回身踢腿,帶著凌厲的腳風踢向了黑衣人。黑衣人被她踢了個措不及,反射性的雙合在一起抵住了她踢過來的腳,以此同時她又從袖子中摸出了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向了他。
黑衣人飛快的回過神來和她過起了招,惱羞成怒之下他下就更是毫不留情了。阮伽南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幾乎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實力來應付他。很快兩人就都受了傷,卻又分毫不肯退讓,打著打著,黑衣人眼里都浮現出了一絲欣賞之意。
這樣的女子很是少見。
從一開始到現在她都非常的鎮定自若,不見絲毫慌張,冷靜得連一般的男子都比不上,即使處于劣勢,受制于人也不卑不亢,不慌不忙,神色自如。連他都不由得有些佩服了,一個女子能有如此氣概實屬難得。即使江湖上的女子遇到這樣的情況也未必能如她這樣表現,更不用說一個大家閨秀了。
難怪上面的人想要殺了她,這樣的人留在寧王身邊怕是會讓寧王多了個幫。
心思翻轉間,他一掌拍出,正中她后背,他愣了一下,這一掌他以為她會躲開的,怎么……才疑惑著就覺得腹部一痛,他有些遲鈍的低頭一看,就看到她上的匕首扎入了自己的腹部。他抬眸有些震驚的看著她,見她嘴角還殘留著血跡,眼神卻冰冷得一點溫度都沒有,眼底還隱隱閃爍著譏諷。
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女人對敵人狠,對自己也狠!她剛才分明就是故意受了他那一掌借此迷惑自己的心智,緊接著就趁傷了自己。
“首領!”
其余人見自己的首領竟然被傷著了,大為吃驚。
“你以為傷了我你就能逃掉了?天真!”
阮伽南勾唇笑了笑,一連受傷,之前胳膊上的傷沒有及時止血,又一再牽扯到傷口,大動作,加速了傷口的破裂和血液流失,剛剛又受了一掌,這讓她的臉色開始有些發白了?墒茄凵駞s依然冷靜堅毅,不見慌亂。
“我自然是沒有這樣想的,只是我要是死了,那拉個墊背的也是極好的。至于你,能傷你一分就是一分了,穩賺不虧!狈凑歼@樣了,好歹拿點利息啊!
他眼神一冷,“呵呵,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么個拉人墊背!拿下她,死活不論!”在刀口上討吃的人自然是能明白她剛才的那一刀對自己造成的傷害,如果自己還繼續和她打斗,說不定最后還真如她所愿,成她墊背的人了。
當真是陰溝里翻船了,竟然被一個看起來若不經風的婆娘給陰了!
阮伽南有些筋疲力盡了,但是她不敢有絲毫的松懈,一旦她松懈下來,只怕是立馬就要被殺了,所以她只能繼續硬撐著和圍上來的黑衣人搏斗。被她傷了的人則是站在一旁冷眼的看著她身上的傷不斷的增加,看著她的動作越來越慢,他黑色面巾下的薄唇冷漠的勾起。
即使她再厲害又怎么樣呢?在絕對的劣勢下她只能是輸的一方,而今晚,只要她輸了,那就是輸了自己的性命!
阮伽南也知道自己的情況,可是她沒有辦法,停下來就是死,所以她只能用自己強大的意志力硬撐著,到最后她覺得自己的腦子和身體已經分離了,所有的動作都是本能的。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伙伴。
唉,也不知道他們知道她就這樣死在了這荒郊野外的會是什么樣的心情。想她堂堂清風寨寨主,經歷無數,沒想到今天就要栽在這里了。接著她腦海里竟然還想起了鳳明陽那廝。
嘖,想想真是有些不甘呢,寧王美好的肉體她才睡了一次而已,虧了虧了!
也不知道他知道自己死了會不會有一點難過,會不會她尸骨未寒他就另娶他人了……如果是這樣的,她做鬼都不會放過他的,哼!
阮伽南幾乎要放棄希望了,握著匕首的微微有些哆嗦了起來。
“在那邊,人在那邊,快過去!王妃,王妃,我們馬上就來救你了!”樹林外傳來了陸英的聲音。
阮伽南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陸英的聲音如此動聽,簡直猶如天籟之音一般!
黑衣人也是齊齊一愣,很快便明白怕是他們這邊有人支援了,留下來看守那兩個人的人一定是出事了。
“首領,現在怎么辦?”有人問。
阮伽南冷笑道:“我勸你們還是趕緊逃命吧,不然的話就要全軍覆沒了。除非你們有把握一招殺了我,不然可真真是要白死了。”
首領陰惻惻的看著她,有些牙癢癢的,覺得這女人真是討人厭!真不知道寧王是怎么啃得下去的!
滿心不甘但是又無能為力,只得含恨的道:“撤!”
幾個黑衣人攜帶著他們的首領飛快的撤退了。
阮伽南這個時候才精神一松,放心的暈了過去,暈過去之前腦子里最后的一個想法就是今天真他媽的累。
丹砂直奔過來,看到倒在地上的阮伽南,滿身的血,一動不動,心跳歐幾乎要停止了。
“小姐……”她腳步發軟的走到她身邊蹲了下來顫抖著聲音,緩緩的伸出哆嗦著伸到她鼻子前感覺到了細微的呼吸這才神經一松,自己也跟著跌坐在了地上,心臟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嚇死她了,嚇死她了,她還以為……若是小姐今晚出了什么事,她也不會活下來的。
陸英跑過來看到倒在地上的王妃也是嚇了好大一跳,“丹砂,王妃……”
“小姐受了很重的傷,暈過去了,我們必須要馬上找地方安置下來為小姐療傷!”丹砂有些著急的說道。
小姐流了好多的血,再不處理身上的傷口可就晚了!
陸英看到王妃這樣子心里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點了點頭,“我去吩咐他們找地方暫時安置一下,先把王妃身上的傷處理了!
“好,你快去!”
阮伽南再次醒過來之后就是在客棧里了,身上的傷已經被妥善的處理過了,都爆包扎了起來,外傷最嚴重的就是肩膀上的傷,其余的都是些小傷,并不大礙。最麻煩的還是她身上的內傷,那首領給她的一掌差點就把她的心脈給震碎了,大概是她命大了,不然他那一掌她就該死翹翹了。
她才睜開眼一會兒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丹砂端著藥走了進來,看到她醒了過來高興不已,忙走了過來,“小姐,你終于醒了,嚇死奴婢了!”
阮伽南笑了笑,“我這不是沒事了嗎?我命大著呢,閻王都拿不走的。”
丹砂無語的看著她,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罵又舍不得,可是這話聽得又實在是有些心里不舒服。
“小姐,先把藥喝了吧!”丹砂把涼得差不多的藥端了起來
阮伽南見狀想要坐起來的,但是才一動就面色一白,控制不住的呻吟了一聲,倒回到了床上。
“小姐!你可別亂動啊,讓奴婢來扶你就好了!你還傷著呢,亂動傷口又裂開的話怎么辦?”丹砂是急得汗都流出來了,急急忙忙的放下藥碗然后動作輕柔小心的將她扶了起來,靠在了自己的胸前。
阮伽南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沒想到我也會有這么虛弱的時候!
丹砂知道自家小姐性子要強,聽到她這么說,連忙安慰道:“小姐不用擔心,你身上的傷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就是內傷有些麻煩,不過大夫也說了,只要小姐好好養一陣子,按時吃藥,在傷好起來之前不要再有什么大動作,很快就會恢復健康的。”
“現在也只能是這樣了!
阮伽南就著丹砂的很快就喝完了藥,這才問道:“現在是什么時候了,是誰來救了我們?”
“小姐,已經過去兩天了呢!小姐中間發了一次燒,把奴婢給嚇壞了。那天晚上來的人是王爺派來的,多虧了王爺,不然……”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丹砂都心有余悸,王爺的人要是再來遲一點,那小姐……好在,好在!這兩天她都慶幸不已王爺的人來得及時,救了小姐,救了他們。
“是王爺的人?”阮伽南挑了挑眉。
丹砂點頭,“是啊,除了王爺還能有誰?”她將那晚的事說了一遍。
阮伽南聽了點了點頭,想來是鳳明陽在燕京的時候懷疑賀家的人會對她下,所以就派了人過來吧?卻不想正好碰上了,真是及時雨了。
這么說來是鳳明陽救了她一命!
之前是她救了他一命,現在是他救了她一命,這么算來,他們算不算是扯平了?
兩人正說這陸英也敲門走了進來,看到她醒了過來,心里松了一口氣。
他已經將消息傳回去給王爺了,這會兒王爺應該知道王妃受了重傷的事了吧?也不知道王爺會急成什么樣子。
“王妃,您現在感覺如何了?”陸英問。
“還行,就是傷口疼。”
陸英點了點頭,這是必然的,幸運的是王妃身上的外傷不致命,而內傷雖然重了一些,但是回到燕京自然有的是辦法調理,想來也不是大問題。
“王妃,既然您現在已經醒了,那是否可以決定什么啟程回京?屬下讓人安排。”
王妃現在受了傷,只能坐馬車回去了。
阮伽南想了想道:“明日就啟程吧,早日回到燕京也能放心!
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人來殺她。
陸英有些遲疑,“可是王妃的身體……”即使是坐馬車也是很顛簸的,王妃今天才剛醒過來,是不是應該休息幾天再啟程比較好?
阮伽南擺了擺,“我沒事,在馬車上鋪上墊子就好。我不可能得到傷好了再回去的,既然如此,還不如早點啟程,早日回到燕京再好好養傷。這里的環境條件也不利于我養傷。”
她這么說倒也有道理。
陸英想了想很快便說道:“既然王妃決定了,那屬下就按照王妃說的做了。屬下現在就去安排!
第二天阮伽南沒看到旁人,挑了挑眉,有些疑問,陸英忙上千解釋了一下。
來救了他們的人不會像普通護衛那樣跟著他們,而是會暗中保護,明面上還是陸英作為她的護衛。
說起來這次就屬阮伽南受傷最重了,陸英和丹砂都是輕傷。那晚兩人被留下來之后那幾個黑衣人并沒有為難他們,大概是想著留著他們做人質之類的,可是沒有想到后來他們會來了救兵。而逃出去的阮伽南就遭了大殃,傷得最重。不過這也有可能是因為那些人本來就是沖著她來的。
阮伽南被逼坐在了馬車里,雖然馬車行駛得不快,甚至說得上是緩慢,馬車里也鋪上了厚厚的墊子,減緩了一些震動,但是她依然覺得非常的痛苦!她覺得還不如騎馬呢,騎馬的話起碼能快點回到燕京啊,可是這坐馬車的,慢就不說了,比騎馬還受罪。所以她為什么不騎馬呢?
深深覺得不解的阮伽南在坐了兩天的馬車之后,見距離燕京不遠了,于是便態度強硬的要求騎馬。陸英和丹砂有心要勸阻她,但是兩人一個是護衛,一個是丫鬟,哪里能說得動主子?最后都只能苦著臉看著她上了馬背,一揮馬鞭便朝著燕京的方向奔了去。
兩人很是無奈,只得追了上去。
騎馬果然是比較快,趕了兩天的路就回到燕京了,要是坐馬車的話估計得四天。
看到燕京的城門,阮伽南有些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將頭縮回到了馬車里。她得坐馬車進城,進了城之后再換個轎子從王府的后門進去,免得被人發現了。
王府里,鳳明陽早早就回來了,負著神色有些冷沉的站在院子里抿著唇,久久一動不動。
直到總管急匆匆的過來在他身邊低語了幾句,他才面容一松,神色一動,負在身后的不由自主的握了握,吩咐道:“讓大夫先到主院候著,還有,廚房那邊也要準備好。王妃回來了,又受了傷,要補身子!
總管笑呵呵的道:“王爺放心,這些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就等著王妃回來呢!
“嗯,現在人到哪里了?”他問,眼底似乎閃過了一絲緊張和期待。
“馬上就到后門了,王爺要到后門等著嗎?”
鳳明陽聽了腳步立刻就一動,但是才邁出去又一頓,面色冷了下來,冷冷的看著總管,“總管你什么意思?難道要本王親自去后門等著她嗎?”
總管對上他微冷的雙眼心肝一抖,忙靈的說道:“哪里哪里,怎么能讓王爺去后門等呢?只是王妃受了傷,王爺又一向風度翩翩,去后門等王妃也是心疼王妃這次遭受的罪而已。”
聽了他的話鳳明陽滿意了,微微抬了抬下巴,矜持的嗯了一聲,淡聲道:“那就帶路吧!”
總管臉上立刻笑成了菊花,但是卻在心里腹誹道,這里是寧王府,王爺是這里的主人,哪里需要帶路啊,分明就是……嘻嘻嘻。不過這話他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要是這些話說出來,王爺怕是要惱羞成怒了。
男人麻,都是極要面子的?偣鼙硎痉浅5睦斫。
阮伽南坐在轎子里被人抬進了王府,本來還能聽到外面傳來的一些聲音,但是她在轎子里昏昏入睡的時候卻感覺到外面突然一靜,接著就是轎子平穩的落在了地上。
她眨了眨眼,心道莫不是到王府了?丹砂這丫頭怎么一聲不吭,也不來扶她下轎,剛上轎的時候她可是恨不得把自己抱進轎子里的。她有些奇怪,正想自個兒掀開轎簾下轎就看到一只修長白皙如玉的伸了進來,掌向上停在了她面前。
看到這只,她晃了晃神,似乎又回到了成親的那一天。那天也是這只伸進了喜轎里,然后握住了自己的,將自己牽出了喜轎?粗@,想到那天晚上以為自己就要死了的心情,她的心情忽然有些復雜了起來,但同時又有些豁然。
她良久不動,那只也不急,更沒有催促,穩穩懸她面前,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一人在轎子里,一人在轎子外,安靜中又有股莫名的氣氛在悄悄蔓延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阮伽南才揚唇一笑,將輕輕的放在了眼前的大上。她才放上去,那只就本能的將她的緊緊的握住了,再也不會松開一樣。
大微微一用力,她順著掌的力量彎腰從轎子里走了出來,抬身便對上了一雙隱隱含著一絲異樣感情的漂亮鳳眸。他面色淡淡,可是眼里卻溫情脈脈,眼神專注的凝視著她。一下子就讓她心里一動,不由得笑了出來。
“能讓王爺親自來迎接,我真是受寵若驚!”她取笑道。
鳳明陽也不跟她拌嘴,視線將她山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在她的肩膀上停留了一下,眉心一蹙,眼底閃過了一道冷光,然后視線才移到她蒼白的臉上再也沒移開。
“為什么非要騎馬回來,你的身子難道不要了嗎?”他沉著臉未免。
阮伽南挑了挑眉,半真半假的笑道:“因為我太想念王爺了。”
寧王的面色差點沒繃住。他有些惱怒的瞪了她一眼。
口無遮掩!
“哎呀,王爺,難道你打算和我一直在這里說話嗎?我可是個病患呢。”她抱怨道。
他握著她的一緊,“行了,回院子吧,我已經讓大夫在等著了。丹青也早早就準備好了就等你回來!
“有吃的嗎?王爺你是不知道啊,這些日子我是一頓好吃的都沒吃過呢,我的嘴巴都淡得沒味了。”
“回來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過還是先養好身子才最重要的,我已經讓人準備好補品了,你記得一日三餐都要吃。”
“……”
她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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