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湘子聽到盛況的話懵了一下,懷疑自己聽錯了。
“什么?讓我去哪里?”
盛況老老實實的重復了一次,“前輩,王妃的母親,就是阮夫人前些日子被人擄走了,今天被救回來了,可是受了重傷,城里的大夫說可能救不回來。阮府還有賀老夫人就想到了王妃的師父,也就是前輩您,要求王妃請前輩去阮府救阮夫人。王妃讓我回來帶前輩過去。”
韓湘子面色一陣怪異,狐疑的瞧著盛況問道:“伽南真的讓我去救她那便宜母親?”
不是吧?不是說那阮夫人害死了伽南的親娘嗎?那丫頭不是一直在找機會替她娘報仇嗎?現在阮夫人受了重傷,她應該高興吧,不落井下石就很不錯了,還讓他去救人?這丫頭不會是又想出了什么壞主意吧?
盛況十分確定的點了點頭,“前輩,不會錯的,這是王妃親口跟我說的,讓我帶前輩過去。”
其實他也不明白老大到底想做什么,既然是仇人,那為什么還要救她啊,況且這人的傷又不是他們弄的,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是得罪了誰……
韓湘子沉吟了一下才說道:“好吧,既然是那丫頭說的,那我就跟你去一趟阮府吧。”
兩人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回來的鳳明陽,看到韓湘子和盛況準備出門的樣子不由得挑了挑眉。
盛況解釋道:“王爺,王妃讓我把前輩帶去阮府看能不能把阮夫人救回來。哦,阮夫人被救了回來,可是受了重傷,生命垂危。”
鳳明陽揚了揚眉,說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和你們一道去一趟吧。”
于是三人便一同出發去了阮府。
看到鳳明陽也過來了,阮伽南和屋子里的人都有些意外。
“你怎么來了?”阮伽南起身走了過去低聲問。
他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捏了捏,“聽說阮夫人受了重傷,你又在這里,所以過來看看。”
鳳明陽阮伽南剛才坐的位置旁邊坐了下來,擺了擺手免了屋子里的人的禮,望著阮常康問道:“不知道阮夫人現在情況如何?”
阮常康忙將事情說了說,然后目光落在了韓湘子身上。
阮伽南注意到了他的視線,笑著道:“喏,你們想要的神醫,來了。師父,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了,明知道你不喜歡替燕京權貴治病,可是不管怎么說,她名義上好歹是我的母親,現在又性命垂危……”
韓湘子冷淡的點了點頭,“無妨,看在你的面子上為師不介意看看。”
賀老夫人見狀忙道:“神醫,你一定要救回我的女兒啊!只要你能把我的女兒救回來,賀府一定會奉上豐厚報酬的!”
韓湘子眉頭一皺,很想把賀老夫人捉住自己手臂的手甩開,但是奈何他是一個有教養的人,實在是沒辦法對一個老人做出如此失禮的事。所以只好忍耐下來了,說道:“賀老夫人是吧,既然我答應了伽南過來看,那就會盡全力。但是具體的情況我還得先看過才能知道。我醫術是不錯,但不是神仙,并不能起死回生。”
賀老夫人聞言立刻說道:“那現在就去看看吧,時間不等人啊!”
韓湘子看了眼阮伽南,她笑著說道:“師父,既然如此,那你就去看看吧。確實是挺危急的,能救就救,不能救也不要勉強,盡力就是了。”
“阮伽南,你怎么這樣說話!”阮若梨忍不住叫道。
阮伽南看著她不解的挑高了一邊眉,“我怎么說話了?我這樣說話難道有什么不對嗎?難道你想我哭著跟我師父說,要他無論如何也要把人救回來嗎?能不能救不是我說了算,也不是我師父說了算的,能救的話我師父自然會救,不能當然也勉強不了啊!這不是事實嗎?”
真是的,難道非要聽那些好聽卻不切實際的話嗎?她是一個注重實際的人呢。
賀老夫人正想說什么就聽到鳳明陽淡淡的說道:“王妃說得不錯,前輩盡力而為就是。”
他這么一說,賀老夫人就不得不閉上了嘴巴,在他沒注意的時候狠狠地瞪了一眼阮伽南,她不痛不癢。
“師父,不如我跟你一起進去吧!”她說道。
“不行!”幾個人異口同聲的喝道。
她挑高了眉,掃了一眼說話的人。
哦豁,這么緊張,在擔心什么呀,不會是以為她跟著進去是想要跟師父暗示什么,讓師父趁機把賀氏給弄死吧?這么小人之心,她既然答應了讓師父來,那自然不會再做什么手腳,搞什么小動作的。
鳳明陽眉頭一皺,屋子里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了起來。
“咳咳,王爺,賀氏她受了重傷,有些血腥,王妃又是女子,實在不適合進去,我們也是擔心會嚇到王妃,所以才會阻止王妃進去。王爺和王妃不如就留在客廳里稍坐片刻,讓常康領著神醫進去便是了。”最后還是老夫人開口解釋了一下。
阮常康也連忙道:“是啊,王爺,王爺和伽南還是在廳里稍坐片刻吧,伽南就不要進去了,免得你母親渾身是血嚇到你。”
阮伽南聞言聳了聳肩,“好吧,既然你們都這樣說,那就算了。師父,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說著拉著鳳明陽重新坐了下來。
“阮大人,請帶路吧,不要再耽誤時間了。”韓湘子提醒道。
阮常康也顧不得其他了,連忙帶著韓湘子就往正屋的方向走了去,賀老夫人對身側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忙跟了上去。阮伽南抬了抬眼皮,只當做沒看見。
若是平時老夫人肯定會趁機和鳳明陽說說話,借機增進一下感情的,但是今天卻沒有了這個心情,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鳳明陽坐在阮伽南身邊,寬大的袖子下握著阮伽南的手不放,湊近她壓低了聲音問道:“怎么回事?”
她真的把賀氏給放了?他以為她會殺了她的,她看起來也不像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啊,還讓前輩來救她。到底是想做什么?
阮伽南瞅了他一眼,生怕被別人聽到,于是也往他的方向靠了靠,在別人眼里這里這真是極其親密的舉動了,兩人幾乎是黏在了一起。
她挨著他的耳邊將事情大概的說了一遍,從她嘴里呼出的熱氣不住的噴灑在他的耳朵上,讓他的耳朵有些發癢,心里控制不住的一陣酥麻,像是被一根羽毛輕輕的拂過一樣,讓他握著她的手不由得重重,又捏了捏。阮伽南察覺到他的動作,有些不解,好好的捏她干嘛?
鳳明陽看著她無辜的樣子,明亮澄澈的雙眼巴巴的看著他,巴掌大的笑臉泛著健康的紅潤色澤,皮膚白皙細膩,看著就像是一塊上等的和田白玉一樣,瑩潤得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小小的,飽滿的,閃著誘人光澤的紅唇,讓他不由得在腦海里想起了自己含住它的時候的那種柔軟觸感……
阮伽南詭異的發現鳳明陽這廝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妥,有些莫名的熟悉,吃人似的。
見他視線直直盯著自己的嘴巴位置,她反射性的抿了抿唇,警惕的盯著他。
這人不會是突然起了色心想要對自己做什么事吧?這可是大庭廣眾之下啊,寧王,你的面子,你的偶像包袱還要不要了?你不要可別連累我啊!
她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接受到她警告的視線,鳳明陽收斂起了自己浮動的心思,面上倒還是一派君子風范,絲毫看不出內心的騷動。
他繼續壓低聲音問道:“那你可知道傷了賀氏的人是誰?”
阮伽南微微搖了搖頭,“看不清楚,而且蒙著臉呢。反正不是我的人就對了。”
他挑了挑眉,所以說除了她,還有另外的人想要賀氏死?
她點了點頭,表示確實是如此的。
兩人低著頭低聲交流,或者是眼神交流,總之在旁人看來這兩人就是十分的恩愛親密。
不管是賀老夫人還是老夫人看著心情都非常的復雜,賀老夫人更加是覺得這一定是阮伽南故意的,她故意在她的面前顯擺,在囂張,因為她拿她沒辦法,因為她是寧王妃!
阮若梨卻是死死的盯著兩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忍住,加上之前阮常康說的話在她心里也種下了懷疑的種子,她聲音有些尖利的說道:“伽南姐,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娘嗎?雖然說娘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但是不管怎么說她都是你名義上的母親,難道你對她一點孝心都沒有嗎?她現在受了重傷,昏迷不醒的躺在里面,還等著神醫去救,可是你,你卻……”卻在這里和王爺談情說愛!
阮伽南為了她語氣里的濃濃指責驚了,“你沒事吧?莫不是擔心過頭以至于腦子也犯糊涂了?如果是的話,你不如回去好好睡一覺吧,免得在這里胡說八道的。我都讓我師父來救母親了,你還想怎么樣,難道要我跪在她床邊哭個不停,傷心欲絕?可是你這個親生女兒都沒有哭啊,我這個便宜女兒就不好哭了吧?”
“梨兒,不要說了!伽南心里一定也是十分擔心母親的,你不要誤會她了。”阮華禹見鳳明陽的面色似乎一下子就冷了下來,生怕她會被遷怒,忙去拉住了她,不讓她再亂說話。
梨兒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好像一直在針對伽南?難道是為了剛才父親說過的話?雖然他聽了也是覺得十分的震驚,甚至是懷疑,但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即使伽南現在是寧王妃,但她也只是一個女人,哪里來的能力在護國寺悄無聲息的擄走母親?除非是寧王出面幫忙的,但這有可能嗎?寧王會為了伽南而做出這種事嗎?
可是阮若梨壓根就不領情,她用力的甩開了他的手,怒視著阮伽南繼續說道:“她哪點看起來像是在擔心母親了,她若是真的擔心母親,又怎么會在這里和別人談情說愛,不知廉恥!”
阮伽南有些震驚的看著阮若梨,開始懷疑這人的腦子今天是不是中邪了,不然的話怎么會說出這種沒腦子的話?
阮華禹聽到她這話面色不由得一變,下意識的望向了鳳明陽,果然見他面色沉了下來,眼神冰冷。
“阮小姐這是在指責本王?說本王不知廉恥?本王從來不知道原來本王和自己的妻子說句話竟然還要考慮到阮小姐的心情。王妃讓前輩來救阮夫人已經仁至義盡,可是阮小姐似乎并不這么認為,既然如此,不如就讓神醫回去算了。”他冷冷的說道。
他冷下來的聲調讓阮若梨不由得顫了顫,一雙水眸下意識的望向了他,不經意的和他的鳳眸對上,卻是冰冷一片,眼里還流露出了一絲厭惡和嫌棄。淡淡的一掃就移開了視線,似乎非常的嫌棄,對她不屑一顧一樣。
他眼里的嫌惡深深的刺痛了阮若梨的心,讓她無端的覺得委屈了起來,淚水不受控制的從還有些泛紅的眼眶里流了下來。
阮華禹見狀頓時心疼不已,可是面對此時氣勢強大的寧王,他也不敢多說什么,畢竟這屋子里輪身份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阮府養子,論輩分,兩府的老夫人都在。
賀老夫人見自己一向疼愛的外孫女被寧王不客氣的話訓得都哭出來了,頓時一陣心疼。
寧王她是不敢指責的,但是阮伽南,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她,瞪得阮伽南很是無辜。
阮若梨自己要往槍口上撞,把鳳明陽給惹惱,他們瞪她干什么呀!真當她好欺負是吧?
她冷笑了一聲,“賀老夫人,你若是再這樣瞪著本妃,那就不要怪本妃不給你這個老人家面子了。倚老賣老可不是什么好品德,而且賀老夫人你跟本妃其實是沒有任何血緣上的關系的,本妃也無需對你這個老人尊敬什么的。還有,你的女兒,你的母親還在歷年等著本妃的師父救命呢,到底是誰給你們的勇氣在這個時候和本妃嗆?當真以為賀氏和本妃的那層關系在,本妃就不敢讓師父不要救人了是嗎?本妃勸你們不要挑戰本妃的耐心!”
賀老夫人被她毫不留情面的話懟得面色一陣青黑,可是寧王在,她又偏偏不敢自持身份去怒罵阮伽南,只得是被氣得胸口直起伏,粗喘著氣,隨時會被氣暈的樣子。
“阮伽南,不管怎么說外祖母都是你名義上的外祖母,你怎么能這樣和外祖母說話?你還有沒有一點孝心了?”阮若梨忙扶住了賀老夫人,對阮伽南指責道。
阮伽南翻了個白眼,“你都說是名義上咯,還有,從現在開始你就給我閉嘴吧,我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煩人!再嘰嘰歪歪的,我就讓師父回去!不信你就試試,看我敢不敢。哦,不然的話,你可以試著勾引一下王爺,看王爺會不會看在你楚楚可憐的份上同情你,憐憫你,然后命令我這個王妃要救你娘。”
她這話一出,屋子里的人頓時面色各異。
阮若梨一張俏麗的臉紅白交錯著,又是羞又是怒,還有些無措和慌張,甚至是隱隱的期待。好像自己內心最深處埋藏起來的某些念頭和想法被人赤裸裸的揭穿了,既害怕又忍不住期待,或許,或許……
只是她的或許很快就被打破了,狠狠的,毫不留情,殘忍的打破了。
只見鳳明陽眉頭一皺,臉上已經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了一抹濃濃的嫌棄和厭惡,似乎剛才阮伽南說的話對他來說是一件多么難以容忍,甚至是對他的一種羞辱一樣。
“阿南,你胡說八道什么呢!你當本王是什么人了,別說是現在了,就是以前本王也不是饑不擇食的人。而且你怎么能讓別的女人來勾引你的丈夫?”鳳明陽對她的態度表示十分的不滿。
她這樣滿不在乎的讓別的女人來勾引他,是不在意他的意思嗎?難道她看到別的女人來勾引他不會不高興嗎?
看到他陰沉的面色,還有眼里醞釀的黑霧,阮伽南十分機警的開始順毛了,“哎呀,王爺你說什么呢。我這不是相信王爺的人品和王爺對我的心,所以才這樣說嘛。她若是真的敢勾引你,看我不打斷她的腿!王爺是我一個人的,其他女人可不能碰。”
聽到她這話鳳明陽的面色才稍微的好了一點。
其他人聽到這兩人的對話卻是神情怪異甚至是有些扭曲,眼神莫名的看著阮伽南,好像第一天才認識她一樣。
賀老夫人被氣得七竅生煙。而阮若梨則是面色發白,張了張嘴,卻看到阮伽南伸出手在嘴邊做出了噓聲的動作,眼里滿是威脅之意,她不由自主的又閉上了嘴巴。心里卻覺得更加的屈辱和悲憤了,最后實在是無法忍耐屋子里的人落在自己身上的嘲弄目光,她頭一低,掩住唇嗚咽了一聲沖了出去。
“梨兒!”
賀老夫人和阮華禹同時叫道。
“你還趕緊去追!”賀老夫人著急的對阮華禹說道。
阮華禹這才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賀老夫人轉眸陰鷙的看了一眼阮伽南才重重的哼了一聲坐到了一旁沒有再說話。
阮伽南喟嘆了一聲,總算是可以安靜下來了。
阮若梨沖出去沒多久韓湘子就出來了。
看到她出來賀老夫人第一時間站了起來,急切的問道:“神醫,我女兒怎么樣了?”
“阮夫人胸前中了一刀,刺得極深,已經傷了心肺,而且回城的時候又顛簸了一下,加重了傷情。雖然說現在是救了回來,但是最后她到底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未知數。如果她自身恢復得好,活下來的希望還是有的,可要是她自己撐不過這一關,那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她。”韓湘子老實的說道。
“什么!你不是神醫嗎?你既然是神醫,那為什么會救不了她!”賀老夫人一聽頓時失控的尖叫道。
韓湘子眉頭一皺,有些不高興了,“在這之前我就已經說過了,我醫術是不錯,但并不能起死回生,我不是閻王爺,要人生就生,要人死就死!若是不相信還叫我來做什么?既然不相信我的醫術,那就算了,你們另請高明吧!”
說完他怒氣沖沖的就甩袖而去了。
看到師父充滿怒氣的背影,阮伽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跟著站了起來,“看來母親現在是暫時沒事了。你們要的神醫來看過了,滿意了吧?至于后面的事,既然你們不相信我師父,那就進宮去請太醫吧,若是你們有本事,請御醫來也是可以的。畢竟現在清妃娘娘可是皇上心里的寶貝疙瘩,賀老夫人你進宮去求求清妃娘娘,或許也可以的。”
“王爺,咱們回府吧,這里也用不著咱們了。”阮伽南揮了揮手,不管屋子里的人拉著鳳明陽就這么離開阮府了,把賀老夫人氣得面色鐵青,嘴里連連詛咒不已。
“師父,賀氏到底是能不能救?”回到王府里之后阮伽南追問道。
韓湘子不滿的瞟了她一眼,“你也懷疑師父?”
阮伽南忙搖了搖頭,“當然不是了,就是好奇。”
韓湘子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要是她敢懷疑他的醫德,他少不得要她吃點苦頭了。
“那賀氏的確如我所說的那樣。那一劍刺得太深了,要不是有人先給她吃了藥,護住了她的心脈,她怕是撐不到回府。我只能暫時穩住她的心脈,但如果在這過程中再出點什么意外,那她必死不無疑。”
他醫術是高,但并非無所不能。就好像一個人的心臟如果被人刺穿了,要么死,要么換一個心臟。可是就算是換心臟也并不一定就會成功,人與人之間是不同的,若是不能融合,換了也是白費。
而且那賀氏也不值得他花費那么多精力去救。
阮伽南聽了若有所思了起來,半響才又問道:“師父你的意思是如果沒有什么意外,她也是能恢復過來的?”
韓湘子想了想搖了搖頭,“也不是這么說,只能說是她不會死。但是想要恢復到健康的樣子,可能性不大。”就好不死,以后也只能好好養著了。
大家聽聞了賀氏的事之后不由得一陣噓噓。
雖然說她被人擄走了那么長時間,按理說大家肯定會議論不已的,但是現在人家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都以死明志了,還能說什么呢?不管發生了什么事,起碼證明這個阮夫人的確是個貞烈的女子啊!而現在她又性命垂危了,已經很可憐了。
多數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如果賀氏毫發無損的回來,迎接的她的絕對是鋪天蓋地的指責謾罵,嘲笑,但是現在她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連神醫都說能不能好起來還得看她的命……如此看來也是個可憐的人了,無端端的遭受了橫禍。
解決了賀氏,阮伽南也算是暫時了結了一樁心事,然后才注意到鳳明陽這廝最近似乎忙得腳不沾地,一問才知道已經快到鄉試的時間了,鳳明陽和禮部尚書,還有一干大臣負責鄉試相關事宜。這在眾多大臣看來就是皇上對寧王的看重啊。寧王進入朝廷的時間還不長,可是表現卻非常的不錯,讓很多大臣都刮目相看,對寧王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只是皇上這一舉動卻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滿。其中最為不高興的就是大皇子了。
他根本明白為什么父皇會將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九弟,往年這件事都是他負責的,可是今年,父皇卻將這件事交給了九弟!讓他成為了笑柄!
大皇子府里,因為這件事,大皇子已經好幾天沒露出過笑臉了。
如果皇上一開始就將這件事交給鳳明陽的話,大皇子還不至于這么生氣,偏偏皇上一開始是讓大皇子,寧王,還有幾個大臣負責的,直到臨近鄉試日子了,皇上才突然說讓寧王成為主要負責人。大皇子這才氣炸了。
這什么意思,不等于是明晃晃的讓別人為寧王做嫁衣嗎?別人辛辛苦苦的功勞到頭來全給了寧王,別說是大皇子了,就是其他的大臣心里也是不很舒服。誰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功勞被搶的。
“大哥,你就別生氣了。父皇一向寵愛九弟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我們幾個到現在都還沒有封王,可是九弟卻早早就封王了,現在不也這樣了嗎?誰讓我們不得父皇寵愛呢?”五皇子坐在大皇子身邊勸說道。
可是他的話卻是火上澆油。
大皇子面色陰沉,猛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難掩滿腹怨氣,“父皇就是偏心!論能力,我們幾個哪個輸給九弟了?我們為朝廷做了多少事,九弟又做過什么了?他才入朝半年多的時間,可是父皇卻已經提拔他三次了!”
五皇子嘆了一口氣道:“誰讓九弟當初在常州的事上立了大功呢?”
不說這事還說,一說大皇子的面色就更加的陰沉難看了。
常州的事,是啊,只有他立了大功,其他的人通通都因為這件事受到了多多少少的牽連。
他安插在地方上的一個官員也因此而受到了牽連上上下下不知道損失了多少,銀子什么的也就算了,關鍵是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人脈也這樣被毀得七七八八了!想起來都叫人惱火。
大皇子半垂著的眼簾眸光閃爍,晦暗不明。
“五弟,難道我們就要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九弟越來越風光,得到皇上器重嗎?”大皇子問。
五皇子眸色閃了閃,故意嘆了一口氣說道:“不然還能怎么辦?父皇最是疼愛九弟,什么好的東西都想給九弟,我們除了看著又能怎么樣?難道還要去父皇面前哭喊不公平不成?而且九弟這人也一向不錯,他這樣也沒什么不好。總好過八弟……”他欲言又止。
大皇子冷笑了一聲,斜睨著五皇子,眼里有些譏諷,似乎在嘲笑他的天真,“五弟,在大哥表面就不要裝什么兄弟情深了。除了八弟,就沒幾個人真的喜歡九弟吧?”
一個搶走了父皇所有寵愛的皇子,目前唯一一個被封為王爺的皇子,按照父皇現在對他的器重,信任來看,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要立他為太子了!
他不服氣,憑什么鳳明陽就可以輕輕松松的得到這些?不是說不立嫡不立長只立賢嗎?既然如此,那就公平一些,看誰的本事大啊!可是現在父皇卻在為鳳明陽鋪路!憑什么,他做了什么,就一件常州的功,就足以讓他成為太子了嗎?
如果是這樣,那他們這些在朝廷上努力了那么多年的皇子又算什么?父皇難道是想培養他們來給鳳明陽當左臂右膀,輔助他當太子,當皇帝不成?
五皇子似乎有些尷尬,但還是說道:“這……雖然我心里也是有些嫉妒九弟的,但是不管怎么說他都是我們的兄弟,而且他也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我們的事不是嗎?兄弟之間本來就不應該計較那么多。他是弟弟,身體又不好,我們讓讓他這不是應該的嗎?”
大皇子面容一陣怪異扭曲,“身體不好?都找到神醫了,不是說神醫有辦法治好他嗎?既然是這樣,哪里來的身子不好?他根本就是裝的吧?故意用這招來博得父皇的憐惜,他根本就是陰險狡詐!處心積慮!”
“大哥,你不要這樣說九弟。九弟身體不好是真的,至于找到神醫,那只能說是九弟運氣好,福澤深厚。這次的事我看就算了,大哥你千萬別因為這件事怪上九弟,九弟也是無辜的,我相信九弟也是不愿意搶了大哥的功勞。”五皇子安慰道。
大皇子聽了他的話卻是冷笑了一聲,沒說話。
“我相信九弟是一個好人,你看九弟對九弟妹這么好就知道了。一個疼愛自己妻子的男人會差到哪里去?所以說大哥,你千萬不要因為一些小事就和九弟產生了隔膜,傷了兄弟之間的感情啊!”
大皇子聽了他的話不由得瞇了瞇眼,然后眸色一閃,冷聲道:“我和他沒有什么兄弟感情!行了,不要再說他了,聽得我厭煩!”
“好好好,不說不說了,咱們還是來喝酒吧。最近事情也挺多的……”
五皇子從善如流的和大皇子說起了其他的事,可是大皇子卻有些心不在焉,見他如此,五皇子無聲的勾了勾唇角,只當什么都沒有注意到。
五皇子離開之后大皇子就陷入了沉思中,良久之后才若有所思的去了書房。
阮伽南收到大皇子妃的帖子是很是迷惑不解,還一度懷疑送錯了。
大皇子妃她好像沒有怎么接觸過吧?一來大皇子和鳳明陽之間關系冷淡,并沒有什么來往,而來她和大皇子妃的年齡差得也是有一點的。她還是個少女呢,大皇子妃已經是少婦,還是兩個孩子的娘了,她的孩子最大的那個都有十歲了。
這樣的情況下她覺得兩人實在是沒有什么共同話題的。所以她嫁給鳳明陽之后就是進宮看到了,兩人也只是簡單的打個招呼而已,并沒有什么交集。所以好端端的,大皇子妃為什么會給她送帖子?
鳳明陽回府看到擺在桌子上的帖子,揚了揚眉。
阮伽南將自己的不解說了說,他想了想便將鄉試的事說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大皇子妃是為了這件事才給我送的帖子?她不會是想拿我撒氣吧?王爺,你自己惹的事可不能讓我來背鍋啊!”
鳳明陽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安撫道:“咱們是夫妻,夫妻是一體的,沒有你我之分。”意思是他的事就是她的事了。
阮伽南不由得鼓起了腮幫子瞪著他。
“別急,我覺得也并不一定是為了這件事。他們兩夫妻也不是笨的,就算是對我有意見,也不會找你麻煩的,這樣一來豈不是明晃晃的告訴別人是他們做的嗎?不過你到時候去的話還是小心一些為好。”預防萬一。
大皇子可不是什么心胸寬廣的人,以往科舉之事都是他負責,可是這次父皇卻將事情交給了自己,他心里會有多不舒服可想而知。若是再有別的什么人在一邊火上澆油,他腦子發熱的話,還真說不準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他是不怕的,就怕他們會沖著阿南來。
她有些苦惱的道:“我能不能不去啊。”
一人都不認識,光是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的,無趣。而且她實在是沒有多大的興趣和一些不認識的人在那里虛與委蛇。
鳳明陽想也不想的就道:“你不想去的話就別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勉強自己。”
阮伽南一聽高興了,撲到他懷里,笑著道:“哎呀,王爺,你真是好人啊。”
鳳明陽反射性的伸手摟住了她的腰,低頭看著她,笑著道“這樣就是好人了?”
她點了點頭,“當然了。”她說他是好人那就是好人,她說他是壞人那就是壞人,換句話來說,那就是隨她高興,愛怎么說就怎么說。
“不過我不去的話沒問題嗎?”她問。
“能有什么問題,你是王妃,說起來等級比她們都大,不用遷就她們。”他漫不經心的說道。
“這話可是你說的啊,以后若是有誰來跟你投訴,到時候你可別怪我。”
“怎么會?”
鳳明陽有些敷衍的應著,放在她腰間的手本能的捏了捏,然后眉頭一皺。
怎么好像還是一樣瘦?前輩開的方子不會是糊弄他的吧?還是說她沒有乖乖喝補藥?
想到這,他問道:“前輩給你開著補身體的藥,你可有每天堅持喝?”
阮伽南有些奇怪他怎么會問起這件事來,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道:“有啊,既然你們都說是給我補身子的,那我只好喝了。”
聽到她這么說,他放心了。
他還等著開吃呢,如果她沒喝,或者是要沒用,那他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吃上。
他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扶著她的肩膀,兩只手都無意識的在她身上輕輕的摩擦著,時不時的捏一捏,似乎在看她有沒有長肉似的。
阮伽南很是奇怪的瞧了他一眼,眼里閃著疑惑。
哎呀,這人怎么覺得有些奇怪啊……掂量豬肉似的。
“你在想什么?”她故意放輕了聲音,輕柔得像一陣風似的。
鳳明陽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聽到她這么問,反射性的就回答道:“想你什么時候能——”他及時醒了過來,飛快的把未說完的話咽了回去,低下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想套我話?”
阮伽南輕哼了一聲,“什么套你話說得這么難聽。我只是在看你神游太空了,所以問問你到底在想什么罷了。明明就是你心里有鬼,你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鳳明陽笑了,“我能有什么事瞞著你?你不是也看到了,我最近忙得腳不沾地的。還有,神游太空是什么意思?”
神游他聽得懂,但是太空……太空是什么意思?是某個地方嗎?他怎么沒聽說過有這么奇怪的一地方。
“你真的沒事情瞞著我?”她瞇著眼狐疑的看著他。
他神色淡定坦然,“沒有。”
她輕哼了一下,陰惻惻的道:“你最好就是真的沒有事情瞞著我,不然的話,讓我發現……”
她會讓他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的!
鳳明陽蹙了蹙眉,沉默了一下才道:“嗯。”
這事說起來也不算瞞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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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像又要開始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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