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王爺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母妃不用擔心,回去照顧父皇吧。”其他人都走了,就剩下柔妃在,阮伽南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說道。
柔妃的視線始終落在鳳明陽身上,眼眸里滿是擔憂,問道:“伽南,現(xiàn)在沒有外人了,你老實告訴本宮,小九的身體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說神醫(yī)已經(jīng)配制出解藥,小九也已經(jīng)吃了嗎?那按道理來說,就算今天大皇子真的嚇到了小九,小九也不至于會這樣啊!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本宮?”
“母妃,你怎么會這么想,我們能有什么事瞞著你?雖然說我?guī)煾甘前呀馑幣渲瞥鰜砹耍墒悄嵌驹谕鯛旙w內(nèi)都那么長時間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清除掉啊!而且王爺?shù)纳碜淤趿诉@么長時間,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好起來了。剛才大哥可是差一點就殺了王爺,王爺能不被嚇到嗎?”阮伽南面色不變的說道。
“是這樣嗎?”柔妃有些懷疑。
阮伽南點著頭,“當然了,我騙你做什么呀母妃。母妃,現(xiàn)在王爺還沒有醒過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醒過來,母妃還是先回去吧,晚點我們再過去看母妃就是了。”
柔妃想了想覺得也是,便點了點頭道:“也不用來看本宮了,讓小九好好休息吧,身體要緊。”
“好,母妃放心,我會照顧好王爺?shù)摹!?br />
頓了頓,猶豫了一下,柔妃又溫聲勸說道:“今天的事以后你們就不要再提了。雖然說是大皇子的不對,但是既然皇上都已經(jīng)懲罰過了,那就算了,免得惹了皇上不高興。”
阮伽南笑了笑,“母妃放心,既然父皇已經(jīng)懲罰過大哥了,那我們自然不會再揪著事情不放。王爺有驚無險,我們也沒有什么好揪著不放的了,這次就當做是我們倒霉了唄。”
柔妃點了點頭,對她這態(tài)度很是滿意,“你能這么想本宮就放心了。那你好好照顧小九,本宮就先回去了。”
“恭送母妃。”
柔妃離開之后阮伽南給陸英使了個眼色,陸英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阮伽南這才走到床邊坐了下來,伸手在鳳明陽的臉上輕拍了一下,“你到底是真的暈還是假暈?假的話現(xiàn)在可以醒了啊,人都走了。”
她話音才落,鳳明陽就睜開了眼,跟著坐了起來。
看到他這樣子,阮伽南才算是真的放下了心,剛才看他演得這么逼真,她是真的很擔心。
鳳明陽注意到了她松了一口氣的神情,心里不由得有些愧疚了起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說道:“我沒事,就是故意嚇唬他們的。”
如果不是這樣,父皇很有可能只是責罵一頓大皇兄,連懲罰都不會有就這么了事。畢竟他沒有受傷,也沒有受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父皇自然不會對大皇兄真的下手懲處。
現(xiàn)在雖然只是禁足一個月,罰俸祿三個月,但是對于活躍在朝廷上的人來說,一個月不出現(xiàn),外面的天都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了。而且父皇還讓他不要再參加接下來的圍獵了,對他來說應該是一個挺大的打擊吧,好好的一個表現(xiàn)的機會就這樣沒有了。
阮伽南輕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是故意假裝的。”可是看到他那樣子還是會忍不住擔心。
一擔心就忍不住想起那個老頭,也不知道他去采藥到底要多久才回來!這落后的封建社會,要是在現(xiàn)代,一個電話,一張機票就能搞定的事情,來到這里卻變得這么難了。
她在心里暗暗將韓湘子臭罵了一頓。
在某處深山野林采藥的韓湘子突然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
他掏出手絹擦了擦鼻子嘴巴,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再看看頭上的太陽,暗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奇了怪了,好好的怎么打了一個這么厲害的噴嚏啊,沒有著涼啊……莫不是有人在想念我了?嗯,肯定是那死丫頭。好吧,他盡快采好藥回去吧!
寧王打獵時受到了驚嚇,又病倒了。一時間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自然是不希望寧王出風頭的人了。寧王現(xiàn)在又倒下了,那肯定不能繼續(xù)參加打獵了,那皇上之前對他說過的話就不用擔心了。愁的當然就是和他站在一隊的人了,原本還想著說寧王可以趁這次的機會好好的表現(xiàn)一下自己呢,沒想到……唉!
不過不是說神醫(yī)已經(jīng)配制出解藥給寧王了嗎?那寧王的身體怎么還如此脆弱?
大皇子心里是既高興又生氣憤怒。
鳳明陽被嚇得病倒了,不能再繼續(xù)秋獵,那父皇說過的話就不用擔心了。可是自己現(xiàn)在卻被父皇懲罰,也不能參加秋獵,實在是令人生氣。他心里暗暗把鳳明陽兩夫妻給惱恨上了,特別是阮伽南,覺得如果不是她,他根本就不用接受這樣的懲罰。
大皇子不能參加秋獵,自然就是閑了下來,也不可能總是待在帳篷里,所以他只好騎著馬到處轉(zhuǎn)了。
這天他照例騎著馬無目的慢悠悠的轉(zhuǎn)著,沒想到才離開營地不遠,就和同樣出來散心溜達的鳳明陽給碰上了。
“大哥。”鳳明陽拱了拱手率先打了招呼,臉上神色如常,并沒有任何異樣。
大皇子騎在馬背上有些高高在上的俯視著站在旁邊的鳳明陽,嘴角勾了勾,意有所指的說道:“原來是九弟。看樣子九弟的身體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這樣我也就放心了。如果九弟還不好起來,我估計又要被父皇責罵了,看到你好好的,我心里也能放心,喘口氣了。”
“大哥嚴重了。”鳳明陽面色不變,似乎沒聽出他話里的刺一樣。
可是他這副平靜的樣子卻讓大皇子無端的看了覺得心里惱火得緊。
他就不相信昨天他是真是被他那支箭給嚇的發(fā)作的,他覺得他八成是假裝的,目的就是想讓父皇狠狠地教訓他一頓!
“誰不知道父皇最是疼愛九弟啊,若是九弟出了什么事,父皇要我抵命都是有可能的。”大皇子忍不住陰陽怪氣的說。
“大哥又嚴重了。你我都是父皇的兒子,父皇對我們兄弟幾個從來都是一視同仁的。只不過是因為我身體不好,父皇憐惜我,才對我多了幾分關照而已。其實父皇對大哥才是寄予厚望啊,想想父皇將多少重要的事都交給了大哥,我對大哥其實是很羨慕的呢。不像我,光是一個王爺空位。”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大皇子心里就更加的憤懣了。
“九弟,做人可不能太貪心了,你都已經(jīng)是王爺了,我們還只是皇子。身居王爺之位九弟都不滿意的話,那九弟想要什么?難道九弟想要太子之位不成?”他語氣一變,滿是陰鷙的問道,目光充滿了陰霾的看著他。
鳳明陽抿著唇沉默了一下才突然抬頭看著騎在馬背上的大皇子,微微一笑,像是盛開在冰川上的冰花一樣,“太子之位誰不想要?難道大哥要跟我說,大哥對太子之位不感興趣嗎?如果大哥對太子之位不感興趣,前日就不會想要趁機射殺我了。大哥想要我死,不就是覺得我是一個很大的威脅嗎?”
大皇子先是一驚,接著面色一變,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佯裝鎮(zhèn)定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前日的事我已經(jīng)向父皇解釋過了,我那是無意,九弟何必揪著這件事不放?至于太子之位,咱們鳳歧國一向不立長不立嫡只立賢,咱們各憑本事,我為什么會覺得你是威脅?這簡直就是笑話!”
鳳明陽笑了笑,“是不是笑話大哥比我清楚,前日的事到底是不是意外大哥也比我更清楚。只是大哥要知道我從來就不是一個會吃虧的人,以后若是有什么得罪大哥的,大哥可不要跟我這個做弟弟的計較才好。”
“你什么意思?”大皇子面色一沉,冷冷的看著他。
他在威脅他?
“大哥若是覺得我是在威脅大哥,那就是吧,畢竟大哥對我也沒有什么兄弟之情,更是差點就殺了我,我記記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是嗎?當然了,我沒有大哥那么心狠,一出手就想要殺了自己的兄弟。”
“鳳明陽!你不要仗著父皇對你偏寵你就可以目中無人,不把我這個大哥放在眼里!你別以為父皇寵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大皇子怒道。
“大哥何必說這樣好笑的話,咱們爭來爭去不就是想要爭父皇的寵和信任嗎?只是我比大哥好運些罷了。大哥還別說,有了父皇的寵愛確實是不太一樣的。可惜原本大哥這次應該有機會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現(xiàn)一番的,結果卻被大哥你自己作沒了。”鳳明陽很是可惜的搖著頭。
大皇子聽了心里一窒,又是惱又是恨。
這種話大家心里知道就好,可是說出來,尤其是從他嘴里說出來卻是滿滿的炫耀和譏諷,還有嘲笑。
他是在他面前得意嗎?得意他可以輕易的得到父皇的寵愛,而他們,卻要挖空心思,想盡辦法才能得到父皇的一聲贊許和肯定。
大皇子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可就是因為知道是事實心里才更加的不平,不甘。
明明都是父皇的兒子,憑什么鳳明陽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一切,而他們卻要艱難,小心翼翼的謀求才能得到一點?鳳明陽不就是因為有一副破身體嗎?他又不是女子,需要人憐惜同情,他簡直就是一無是處,他建立過什么大功勞了,憑什么還沒有及冠就被封為王爺了,而他都三十多了,卻還是一個皇子!
“大哥有這個時間來恨我,怨我,還不如把精力花在怎么哄父皇開心這件事上,或許大哥把父皇哄高興了,父皇也會封大哥為王爺也說不定。”鳳明陽似乎是有心想要氣死大皇子,字字句句都是戳在了他心頭的傷口上,讓他氣得面色鐵青,目光恨恨的看著他。
“我隨便走走,大哥你隨意吧。哦,大哥箭術不好,也不知道騎馬的馬術好不好,不管怎么樣大哥還是小心些吧,雖然說是皇家圍場,可是危險還是有的。”他看似好心的說。
“鳳明陽,你別太囂張了!”
鳳明陽挑了挑眉,“大哥,我只不過是好心的提醒你幾句,我怎么就囂張了?如果大哥不稀罕,那就算了。”
大皇子看著鳳明陽離開的背影恨得牙癢癢的,捉著韁繩的手緊緊的握著,手背青筋暴突,心里有種讓胯下的馬沖上去把他活生生撞死的沖動。但最后還是理智占了上風,如果他真的把鳳明陽給撞死了,他也不會有好結果。就算父皇不會殺了他,他也休想再在朝廷上出現(xiàn)了。
最后他重重的哼了一聲,陰鷙的看了眼已經(jīng)走遠的人才騎著馬走了。
鳳明陽也沒有將和大皇子之間的這次小小的沖突放在心上,很快就回到了營帳。因為裝病的緣故,現(xiàn)在他也不好出去打獵什么的,只能待在營帳里看看書,寫寫字什么的了。不過他一向習慣這樣的生活節(jié)奏,倒也不覺得無聊。
阮伽南就不成了,在確定他是真的沒事之后她就待不住了,讓陸英領著她騎著馬在樹林里穿梭,看到什么動物有興趣的就射上兩箭,能不能射中是其次,參與過才是最重要的。不過她這樣亂來最后竟然也真的給她捉到了兩只兔子,長長的耳朵,白色的毛,體積不大,看起來年紀應該也不大,還是個未成年的兔子。
答應給兩個婢女的東西總算是到手了,她這才高高興興的掉頭回去了。
她走進帳篷就看到鳳明陽穿著一身松葉青的長袍坐在寬椅上翻閱著,外面的陽光灑了進來,薄薄的落了一層在他身上。他臉上的神情平靜安然,給她一種世事安好的錯覺。
聽到聲音他扭頭一看,臉上揚開了一抹淺淡溫柔的笑容,“你回來了。”
她愣了一下,本能的應道:“嗯,回來了。”
看到她雙眼茫然沒有焦距的望著自己,他不由得一笑,放下書,起身走了過去,伸出手在她額頭輕敲了一下,“又看為夫看得入神了?”
他敲的那一下讓她清醒了過來,聽到他的話,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誰給你的臉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
他笑,“自然是你給的。”
她哼了一聲,不理他了,徑自走到了一旁將自己身上的東西拆了下來,準備去洗洗手,擦擦臉什么的。
“出去了大半天可有什么收獲?”他問。
他這么一問,她頓時就忘記了剛剛的不快,高興的說道:“我打到了兩只兔子!可好看了,送給丹青和丹砂,這兩個丫頭肯定會很開心的。”
鳳明陽撇了撇嘴,“怎么就不見你送我什么?”
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又不需要兔子。再說了,一個大男人養(yǎng)什么兔子。”
“你可以換別的東西。”他暗示。
她動作一停,狐疑的打量著他,“你真的想養(yǎng)老虎什么的呀?”
就算他想養(yǎng),她也獵不到啊,這點還真是無能為力。
“養(yǎng)老虎聽起來是很威風,可是太危險了,你還是放棄這個想法吧,不實際。”她勸道。
鳳明陽頓時就無語了。
正要好好的給她說說,陸英卻面色凝重的走了進來,神情嚴肅,“王爺,王妃,出事了。”
鳳明陽收起了臉上的輕松,問道:“出什么事了?”
阮伽南也好奇的望著陸英。
陸英看了兩人一眼,沉聲道:“大皇子死了!”
鳳明陽和阮伽南一驚。
“什么?大皇子死了?”阮伽南震驚萬分。
這不可能吧,好好的一個人怎么會死了?而且父皇不是讓他不要參加秋獵的事,沒事就好好待在帳篷里嗎?他怎么會死?
鳳明陽眉頭一皺,“這件事確定嗎?真的死了?”
陸英點了點頭,“屬下和王妃回來之后牽著馬去了馬廄,回來的路上就看到皇上身邊伺候的宮人面色凝重,神色匆匆,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事,所以就拉住其中一個問了。說大皇子一大早就出門去了,可是卻一直沒有回來,大皇子妃覺得不放心,就讓人去找,找了一圈最后才在圍場邊緣一個偏僻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大皇子的尸體。尸體已經(jīng)搬了回來,正在大皇子的營帳里。這會兒,皇上,皇后娘娘應該都過去了,也有人去通知四皇子和五皇子了。”
阮伽南和鳳明陽相視了一眼,在對方眼里看到了疑惑和凝重。
“我們也過去看看吧。”去晚了估計又要被人說了。
阮伽南也來不及換衣服了,就穿了一身騎裝和鳳明陽急匆匆的往大皇子的營帳走了去。
還沒有到就已經(jīng)聽到了大皇子營帳里傳出來的陣陣驚天動地的哭聲,有大人的,有小孩的。
阮伽南眉頭一皺。
大皇子真的死了?這件事怎么透露出了一絲絲奇怪啊,誰敢膽大包天的殺了堂堂皇子啊,這也太令人難以置信了吧?
大皇子營帳外守著人,看到鳳明陽和阮伽南,忙掀起了簾子,讓兩人走了進去。
帳篷里一片混亂。
大皇子妃趴在大皇子身上不顧形象的悲傷不已的大哭著,隨行來的孩子年紀還小,一臉懵懂的站在一旁茫然不知所措,似乎不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什么哭得這么傷心,自己的父親又為什么躺著一動不動。
皇上面色陰沉,一臉壓抑的震怒坐在一旁,皇后也眉頭緊鎖。
“父皇,大哥他……”鳳明陽走了進來,臉上滿是凝重擔憂。
皇上閉了閉眼,“你大哥……他已經(jīng)去了。”
“這……怎么會出了這樣的事,大哥的死因可有查出來了?”
皇上陰沉著臉沒說話,眼底一片墨色。
皇后輕嘆了一聲說道:“已經(jīng)讓人檢查過了,你大哥身上并沒有什么外傷,看來是被人用什么特殊手法殺死的。”
鳳明陽眉頭一皺,“可是會是什么人在這里明目張膽,膽大包天的殺了大哥?大哥的隨身護衛(wèi)呢,難道沒有跟著嗎?”
大皇子妃聽到他的話,回頭說道:“你大哥今天早上出門前說要自己到處走走,散散心,不讓人跟著,所以那些護衛(wèi)就、就留了下來,可是沒有想到……”大皇子妃悲痛欲絕,覺得自己的人生一下子就翻轉(zhuǎn)了過來,未來也一片黑暗,看不到一點光亮。
她不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就這樣莫名其妙,猝不及防的被人殺了,而他們還不知道到底是誰殺了他!太荒謬了!
“大哥最近一段時間可有跟什么人結了仇怨?”阮伽南問。
大皇子妃愣了一下,呆呆的想了一會兒忽然眼神怪異的看著他們。
阮伽南眉頭一皺,“大嫂你這樣看著我們做什么?”
“如果非要說他和什么人結了仇怨,那唯一的人就是你們兩夫妻!”大皇子妃看著兩人的眼神都不同了,充滿了懷疑和憤怒。
阮伽南扯了扯嘴角,“大嫂,大哥出了事,你心情不好,情緒激動,胡亂說話我能理解,但是你也不能胡亂攀咬啊!我們兩夫妻和大哥那天頂多就是起了一些爭執(zhí)而已,結仇怨是絕對算不上的。而且經(jīng)過父皇的開導,我們也都已經(jīng)把這件事忘記了,更沒有再提過。所以大嫂你說的這話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老大媳婦,本宮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伽南說得對,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你也應該知道!這種事能胡亂說嗎?”皇后沉下了聲音。
“母后,我沒有亂說,夫君是什么樣的人父皇母后一定清楚,從來就沒有和什么人結過仇怨,即便有也沒有大到會讓人犯險殺了他的地步!”
“所以大嫂覺得我們兩夫妻那天和大哥發(fā)生了一點爭執(zhí)就大到了讓我們懷恨在心,去殺了大哥咯?大嫂,你摸著良心說這話能說得通嗎?你傷心,我們也傷心啊,可是你不能胡亂攀咬,把這么嚴重的罪名安到我們身上啊!你這樣只會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讓大哥死不瞑目而已!”
大皇子妃哭聲一頓,然后哭得更加傷心了,那尖銳的哭上吵得人的耳朵,腦殼都疼起來了。可是人家死了丈夫,哭成這樣也可以理解,所以誰也不好說。
可是皇上不管這個。自己的兒子好好的就死,還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本來就已經(jīng)叫人心煩憤怒了,可是這婦人卻一直哭哭哭,哭個不停,什么事都幫不了,一問三不知……越聽皇上的面色就越沉,最后怒喝道:“行了,別哭了!光會哭有什么用,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好好想想最近老大有沒有什么反常的地方!看能不能找到一點線索!”
大皇子妃被皇上突然的吼聲嚇得哭聲一噎,梗在了喉嚨里,一雙眼睛已經(jīng)哭得又紅又腫,滿臉的淚水,狼狽不已。她看了一眼皇上黑沉如墨的臉,那雙依然銳利得嚇人的眼睛除了震怒之外并沒有多少傷心難過,讓人看了不禁心冷了起來。
大皇子妃垂下了眼眸,不敢再哭了,低低的抽泣著,心里對自己和大皇子府的將來更加覺得沒有希望了。
他們孤兒寡母以后可要怎么辦?越想就越傷心,可是這會兒是連哭都不能哭。
“父皇,這件事非同小可,一定要嚴查了,還大哥一個公道,將兇手捉到,嚴懲!”鳳明陽說道。
他話音才落下,五皇子,四皇子接到消息也匆匆的趕來了。
“父皇,兒臣聽說大哥他——”四皇子才說著就看到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雙目緊閉的大皇子,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滿目震驚的倒退了兩步,嘴里不敢置信的道:“大哥……大哥怎么會,怎么會突然就死了……”
五皇子上前幾步看到大皇子安詳?shù)臉幼樱豢戳艘谎鬯坪蹙筒蝗淘倏吹钠查_了眼,臉上是壓抑的難過和傷心,一臉悲痛。
阮伽南忍不住瞧了一眼五皇子,覺得他臉上的表情真逼真。
對大皇子的死,說句老實話,她沒有太多難過的心情。畢竟沒有怎么接觸過,也沒有什么感情,感覺就比陌生人好點?
倒是大皇子妃和大皇子的幾個孩子可憐了,還有大皇子府里的側(cè)妃侍妾什么的,大皇子這么一死,大皇子府算是沒有主心骨了。不過大皇子的嫡子若是個能干的,撐個兩三年倒也可以把大皇子府撐起來了。他的嫡子現(xiàn)在也十三歲了,再過兩年就十五歲了,在古代,一個十五歲的男子也可以撐起一個家了。
當然了,如果他的嫡子是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那就只能這樣了。這次秋獵,他的嫡子似乎沒有跟著來,說是留在了府里趁著這次機會歷練一下,來的都是小的,現(xiàn)在在帳篷里的就是兩人最小的一個嫡出的孩子。
“老四,老五,這件事就交由你們兩個負責了,務必要查清楚到底是誰膽子這么大,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干出了這種混賬的事!你們一定要找到兇手,為你們大哥報仇,還他一個公道!”皇上嚴聲道。
四皇子和五皇子愣了一下,然后心里一喜,飛快的反應了過來,面色鄭重的齊聲說道:“兒臣一定會查明真相還大哥一個公道!”
五皇子不由得看了眼鳳明陽,卻見他神情平淡,似乎對于皇上將這件事交給他們兩個一點都不在意一樣。
他眸色閃了閃。
大皇子的死讓圍場的氣氛發(fā)生了一點變化,有些低沉壓抑了起來,畢竟死的可是皇上的兒子,是大皇子啊,不是什么小臣子,也不是什么權貴的公子哥兒,是堂堂皇室皇子!而且到底是誰殺的,怎么殺的,為什么要殺,什么都不知道,這才是最叫人擔心的。連皇子都敢殺,那其他人呢?
一日沒有找到兇手,他們都覺得自己身處于危險當中,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盯上,悄無聲息的殺掉。這對于那些權貴來說絕對是一種折磨,他們比普通人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更加的怕死。
四皇子和五皇子被皇上命令負責查清楚這次的事,兩人一頭扎了進去,心里都明白,若是這次的事辦好了,那定能在父皇面前立功。所以兩人就鉚足了勁兒想要好好表現(xiàn)一番。
可是一連兩天兩人都沒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線索,不由得有些焦慮了起來。皇上的面色也是一天比一天陰沉,讓周圍的人也心驚膽戰(zhàn)了起來。
不過也有心大的人安靜了兩天見什么事都沒有再發(fā)生,頓時又心寬了起來,該干嘛就干嘛,對于大皇子的死很快就拋在了一邊。
四皇子和五皇子也越發(fā)的焦躁了起來,這天兩人又來到了大皇子的帳篷。即使知道從大皇子妃這里問不出什么來,但是他們還是不愿意放棄,還是想試試。
大皇子妃看到兩人,眉頭皺了皺,心里很是煩躁。
父皇讓這兩人去查夫君的事,可是這兩人卻天天跑來這里問東問西的,該說的話她都已經(jīng)說了,還問什么?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好好去查兇手!按照他們兩人現(xiàn)在這速度,什么時候才能找到兇手,為夫君報仇?
“大嫂,抱歉,我們又來打擾了。”四皇子有些抱歉的說道。
大皇子妃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們想做什么,但是該說的我都已經(jīng)說了,實在是沒有什么好再說的。你們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真的不用浪費時間了。再過兩日夫君的尸體就要運送回燕京了,你們?nèi)羰窃佟銈冏尫蚓绾伟蚕ⅲ俊?br />
四皇子,五皇子臉上一陣發(fā)燙。
兩人沉默了一下似乎也沒有什么辦法了,想了想四皇子才又說道:“大嫂,我們想再去看看大哥。”
大皇子妃眉頭一皺,對他們這個提議有些不滿,“你們的大哥已經(jīng)死了,難道你們就不能讓他安心上路嗎?”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打擾他的尸體!
“大嫂,我們也是沒辦法,我們也是想盡快找到兇手還大哥一個公道啊!難道大嫂你不希望在大哥入葬之前找到真兇嗎?”五皇子說道。
大皇子妃沉默了一下才無奈的道:“也罷,你們隨我來吧。”
大皇子妃領著兩人來到了停放尸體的帳篷前說道:“你們自己進去吧,我就不進去了,省得看到了傷心。”
在住的帳篷旁邊又搭建了一個臨時的帳篷用來停放大皇子的尸體。雖然塞外的氣溫不高,但為了不讓尸體腐爛,帳篷里堆放了不少冰塊。四皇子和五皇子一走進去就不由得打了個寒戰(zhàn),忍不住搓了搓雙臂。
“五弟,大哥的尸體我們不是已經(jīng)看過很多遍了,還有什么好看的。”四皇子有些不解的問道。
五皇子嘆了一口氣,“現(xiàn)在咱們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線索,毫無頭緒,可是咱們不能因此就什么都不做啊!四哥你是沒看到父皇的臉色嗎?我們?nèi)羰窃僬也坏骄索,就該輪到我們兩個倒霉了。”
原本以為這是一件好差事,沒想到是燙手山芋。
虧得他們之前還暗地里樂,覺得終于可以將鳳明陽踩到腳下了。可是沒想到啊,父皇將這樣的事交給他們,根本就是護著鳳明陽,因為父皇知道這件事不容易查!
每每想到這五皇子心里都要嘔血。
現(xiàn)在他們毫無頭緒,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才是好,唯有再回頭看看了。
四皇子聽了他的話想到這兩天的事也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真他媽的倒霉啊!
兩人走到了大皇子的尸體旁,深吸了一口氣默念了一句,大哥,得罪了。然后才掀開了蓋在大皇子身上的白布,看到大皇子微微有些浮脹起來的臉,兩人都覺得瘆得慌,忙移開了視線。兩人想要找線索,但是其實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前前后后他們也看過幾遍了,可是都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但是這次大概是想到是最后一次,也是他們的希望了,所以兩人決定仔仔細細的再檢查一次,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可疑的地方。所以兩人忍住惡心的在大皇子的尸體上小心翼翼的翻找著,這里摸摸,那里也摸摸,希望找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來。
兩人幾乎將大皇子都摸了一遍,翻了一遍,結果還是沒有找到什么東西,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的。都不由得有些灰心喪氣了,站了起來在原地來回走動著。
五皇子眉頭緊皺,走到了尸體下方,結果不小心被放著尸體的臨時搭出來的床腳給絆了一下,更糟糕的是他剛好轉(zhuǎn)過身來,正面對著大皇子的尸體。這么一絆,他整個人就失控的跌向了大皇子。
他睜大了眼,本能的揮動著雙手,慌亂的想要支撐著自己不讓自己跌倒在大皇子身上。他可不想和一個死人來個親密接觸。可是由于大皇子的尸體現(xiàn)在變得非常柔軟,他的手才碰到他的身體,那軟綿綿的感覺就嚇得他手一滑,滑向了兩邊,雙手撐在了床板上,他就懸在了大皇子尸體上方,和他面對面。
他嚇得面色發(fā)白,手忙腳亂的站了起來。
四皇子看得目瞪口呆,脫口道:“五弟,你剛才差點就要和大哥來個親密接觸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想想那畫面都覺得受不了了。
五皇子面色難看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真是晦氣!”
“行了,也沒有什么好看的,咱們還是走吧,這里冷颼颼的。”四皇子搓著手臂說道。
五皇子點了點頭,走了兩步不經(jīng)意的一看卻看到大皇子的手似乎從白布下伸了出來。他腳步一頓,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回頭將他的手放回去的比較好。還有白布也還沒有蓋上去,不管怎么說都是他們大哥,現(xiàn)在人也死了。
“等等。”他說著走了回去,捉住大皇子的手腕就要將手放回去,卻聽到了一聲清脆的聲音。他低頭一看,就看到地上滾落了一顆珠子,看樣子似乎是從大皇子手里掉下來的。
他一愣,四皇子也注意到了,也愣了一下,然后忙走了過來,蹲下身子在將那顆珠子撿了起來。
“大哥手里怎么會有一顆珠子?”他有些奇怪的問。
五皇子搖了搖頭,“之前沒發(fā)現(xiàn)。”
想了想好像之前他們來看的時候也并沒有動大哥的手,所以才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他手里還攥著一顆珠子。
兩人相視了一眼,眼睛同時一亮。
“這珠子會不會是兇手在殺大哥的時候被大哥無意中扯下來,然后就攥在手里不松開的?”四皇子猜測道。
五皇子點了點頭,“一定就是這樣的,除了這樣不可能再有別的可能了!”
這珠子肯定不是大哥自己攥在手里的,那就只能是兇手的了!只要找到這珠子的主人,那就能找到兇手了!
兩人滿心歡喜,給大皇子的尸體蓋好白布就拿著珠子急匆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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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攤上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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