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伽南在清妃宮里沒待多久,待太久的話就容易惹人誤會了。
她從清妃宮里出來的時候正準備回永寧宮,迎面就走來了一個小太監,跟她說皇上要見她,可把她給嚇了一跳。
皇上這個大忙人,日理萬機,怎么會要見她這個小蝦米?不會是擔心她會害清妃,所以這頭她才從清妃的宮里出來,那頭皇上就要見她了吧……怕怕。
她一邊在心里嘀咕著一邊應了下來,腳步一轉朝著皇上的宮殿方向走了去。
只是走到半路卻遇到了獻王府世子,剛上任不久的獻王世子。
鳳渝辰牽著鳳渝琉小朋友,鳳渝琉小朋友看到阮伽南的時候愣了一下,歪著腦袋看了她一會兒,似乎是忘記了她這個人一樣,讓阮伽南很是無語。
這個孩子怎么看起來傻乎乎的,該不會是被那些事給嚇傻了吧?
她才這么想著鳳渝琉就掙脫開了自己哥哥的手,朝著她撲了過來,撲到她身前,緊緊的抱住了她的大腿,仰頭高興的叫道:“九嬸,九嬸,我可見著你了!”
喲,不是忘記了她啊。
阮伽南低下頭看著他高興的樣子笑著問道:“怎么了,瞧你說的,好像九嬸很難見著一樣。”說著的同時手已經在鳳渝琉胖嘟嘟的臉上給捏了一把。
哎呀,小孩子的皮膚就是好,又嫩又滑的,還軟綿綿,手感真好。
鳳渝辰看著她的手在自己弟弟臉上作怪,眉頭皺了皺。
鳳渝琉是不在乎自己的臉蛋被當成了玩具啦,能看到九嬸他已經開心得不行了。
“可難見著了!我一直想要去找九嬸玩兒的,可是哥哥說不行。哥哥不讓我出門,九嬸又不來找我玩兒,能不難見著九嬸嗎?”鳳渝琉抱怨著。
呃,想找她玩兒?
阮伽南有些驚訝了。
她可是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原來是這么有小孩子緣的啊。哎,不是,這個小子不會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就對自己產生依賴了吧?
鳳渝辰聽到自家弟弟當著自己的面拆自己的臺,忙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渝琉,不得無禮。”
鳳渝琉回頭看了眼哥哥,頭一撇,“九嬸,就是哥哥不讓我去找你玩兒的,你快幫我教訓他!”
阮伽南嘴角一抽。
教訓獻王世子?她可沒有這個資格,而且世子都這么大了,她也教訓不起來啊。這個豆丁是不是沒有搞清楚狀況,不然怎么叫她這個外人去教訓自己的親哥哥?
鳳渝辰也是一臉的尷尬。有個不在狀態內的弟弟,實在是有些心累。
他也搞不明白為什么渝琉會這么惦記著九嬸,以前他們也從來沒有接觸過啊,就是回京的時候……難道就因為那晚的事渝琉就認定了九嬸,對她這么親近了?他也問過渝琉,結果他也說不出什么來,就一個勁兒的說九嬸是好人……
父王生前和九叔的關系本來就不冷不熱,沒有什么來往交集,現在父王不在了,他們自然也不會突然就和九叔攀上什么關系了。不然的話豈不是太奇怪了么?
阮伽南伸手揉了揉鳳渝琉的頭頂,“聽話,九嬸最近忙著呢,沒時間陪你玩兒,等你九叔好起來了,九嬸就有時間陪你玩兒了。到時候你可以到寧王府找九嬸。”有時間的話陪這個小豆丁玩玩也是可以的,再不濟府上不是還有很多人嘛。
對鳳渝琉,阮伽南是沒有什么抵觸感情的。雖然和獻王和獻王妃有過節,但不代表她會遷怒到孩子身上,況且鳳渝琉小朋友還是很可愛的,偶爾玩玩可以的。
鳳渝辰聽到她的話卻是眸色閃了閃。
上次九嬸說的話他后來仔細的想過了,他不敢說她說的就是真的,就是對的,但確實有幾分道理。父王的死到現在都還是一個迷,他也不明白到底是誰做的,為什么就一丁點的消息都查不到呢?相關的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還有母妃,大家都說親眼看到是李自忠殺了母妃,可是李自忠卻突然死在了大牢里,說是自殺。
這些事不管怎么看到他都覺得不對勁,可是他只有一個世子的身份,父王生前的勢力也沒剩下多少,倒戈的倒戈,轉投其他陣營的轉投其他陣營,真心留下來的沒多少。他能利用的也很少,根本就查不到什么。
阮伽南注意到他眼里一閃而過的異樣光芒,心思轉了轉,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的事,笑著問道:“怎么了嗎?世子是不是有事情想要問我?”
鳳渝辰被人戳破心思也不覺得尷尬,反而笑了笑說道:“九嬸不用這么見外的,叫我名字就好。確實是有件事想要問問九嬸,就不知道九嬸愿不愿意告訴我了。”
“你問,我知道的話定會告訴你。”不知道的話就沒辦法了。
“前些日子李自忠在牢里自殺了,這件事九嬸知道嗎?”鳳渝辰問道。
阮伽南點了點頭,“聽聞了。”
“九嬸覺得這件事如何?”
阮伽南眨了眨眼睛,“什么我覺得這件事如何?相信你也去查過了,可有查到什么?”
鳳渝辰抿著唇搖了搖頭。
這個結果也是在阮伽南的意料之中了。
她倒是沒有隱瞞,將自己的想法說了說,但有一點卻沒有說。
那就是她讓人去查李自忠的死,結果發現他果真是被人殺了,并不是自殺。對方的手段很隱蔽,李自忠身上除了審訊受刑得到的傷之外并沒有其他明顯的外傷,對外的說法是他受不住刑罰,又或者可以說是他明知道自己逃不過這劫,所以才自殺了事。
可是她讓盛況暗中去看了看,結果在李自忠的后頸上發現了一個非常細小的紅點。這個紅點看似沒有任何異樣,但是盛況說這是有人用了某種極為細小的東西刺進去造成的,看樣子是銀針之類的東西。而且這個細微的傷口紅中帶黑,看起來很是不正常。
盛況回來將情況告訴了她之后她心里有些疑惑,在師父回來之后她跟師父提了提。師父告訴她說這很有可能是一種帶著毒的銀針,江湖上并不是沒有這種毒。只需要在銀針上浸染,然后將銀針刺入人的脖子里,短時間內不會讓人死亡,而是會在幾天之內死亡。
這種毒還有個特點,那就是在人死后體內的毒會順著細微的傷口慢慢從體內揮發出來,所以傷口才會紅中帶黑。只要毒揮發了,即便再怎么檢查也不會發現死者曾經中了毒。再稍微偽裝一下,說死者是自殺的話,不會有人懷疑的。
聽了師父的話之后她就十分的確定李自忠一定就是被人下了這種毒,所以才會在回京之后沒多久就“自殺”了,別說是仵作了,怕是太醫去也不一定能瞧出來。而且她相信除了下毒的人還有盛況之外,再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其中的秘密了。如果不是盛況細心,恐怕連她都不會知道。
不得不說,這背后之人可真是謹慎,手段高明。誰會想到還有這樣的東西,而且也不知道李自忠到底是什么時候被人下了毒的。
師父說了,這種毒并沒有具體的幾天時間才會發作,有可能是三天,有可能是四天,也有可能是五天,六天,但是最多不會超過九天。這么一來的話就很難判斷李自忠到底是什么時候被下毒的。
李自忠那晚明顯是沖著她來的,他想趁亂殺了自己或者是想重傷自己。那他很有可能在做這件事之前就被人下毒了,指使他的人有可能是擔心他失敗被捉了,也有可能是擔心他日后反口背叛,所以一開始就給他下了毒。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失敗了,然后潛伏在他身邊的人尋了機會給了他下了這種毒,讓他死得無聲無息,不會被人懷疑。
不管是哪種可能,都是對方算計好了的。在刺殺事件之后回到燕京還有兩三天的時間,又因為大皇子出了事,回到燕京之后首要的當然是處理大皇子葬禮的事。如此下來事件就過去幾天了,等忙完葬禮的事才有事件去處理李自忠的事。而這個時間足夠讓李自忠毒發身亡了。
死得過早會讓人懷疑,死得太晚又有可能會被人審問出什么。畏罪自殺,多好的理由啊,名正言順呢。
她甚至懷疑如果是潛伏在李自忠身邊的人在事情失敗之后給他下毒,那潛伏在他身邊給他下了毒的人和鳳明陽身邊那個未知道的細作會不會有什么關系?
哦,她覺得開陽并不是那個潛伏在王府,在鳳明陽身邊的細作,但是她沒有證據,證明不了。她只是直覺的認為開陽這件事有問題,有些事她覺得不妥,說不通,可就是還缺點什么東西,只要有了這樣東西就能將所有的事情都聯系在一起了。可現在她偏偏就是感覺自己好像觸摸到什么了,就是還缺點關鍵的東西。
哎,這感覺真不太好啊。
總覺得她遺漏了什么……可到底是什么呢?
最后阮伽南看著抱著自己大腿的鳳渝琉小朋友,難得的動了惻隱之心,提醒道:“現在你父王和母妃都不在了,獻王府就還剩你支撐著。別的事你就不要多管了,免得惹禍上身。說句不好聽的,現在獻王府的一切榮耀都是你父王用性命換來的,你一個不小心的話就很有可能會將之毀于一旦,到時候再后悔就來不及了。他還這么小,你這個做哥哥的不會是不想看到他健康長大吧?”
鳳渝辰有些意外聽到她這么說,到底還年輕,一時控制不住的在臉上露出了驚愕的神情來,眼里滿是詫異之色。
阮伽南挑了挑眉道:“怎么,覺得我說出這樣的話很奇怪么?寧王府和獻王府并沒有過節,大哥大嫂又不在了,剩下你們……但凡有點惻隱之心的人都會這么提醒你的。你九叔若不是還昏迷不醒,想來去吊唁的那天就這么跟你說了。回京的路上他不止一次感嘆大哥就這樣走了,剩下你們孤兒寡母的,后來你母妃又不幸去世,就更加不用說了。日后若是遇到什么困難不妨到寧王府找你九叔,能幫的我們都會盡量幫的。都是一家人,不必太見外了。”
說著她低下頭望著鳳渝琉笑了笑說道:“而且我還挺喜歡這個小子的,我們也有緣分。沖著這份緣分我提醒你一下也沒什么。對了你們進宮是為了……”
鳳渝辰壓下了心里的異樣情感,回過神來說道:“是皇祖父讓我帶著渝琉進宮來看看的,皇祖父大概是擔心我們,所以想親自問問。”
“哦,既然如此,那就一同去吧。”
鳳渝辰眉頭一動,點了點頭,退后了半步,阮伽南則是牽著鳳渝琉三人一同朝著皇上的宮殿走了過去。
到了皇上面前,三人才行了禮就聽到皇上哈哈的笑著說道:“朕原本還有些擔心你們會處不來,沒想到是朕擔心多余了。渝琉和寧王妃看起來相處得很好,如此朕也就放心了。”
皇上這話讓阮伽南和鳳渝辰都愣怔了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
什么意思?父皇(皇祖父)這話怎么聽怎么奇怪啊。
而阮伽南心里忽然冒出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她面上不露分毫,佯裝著一臉疑惑不解的問道:“父皇為何說擔心兒媳和渝琉相處不來,這是何意?”
“是啊,皇祖父,為什么會突然說擔心九嬸和渝琉相處不好……”鳳渝辰也覺得很奇怪,滿腹不解。
皇上的視線落在了鳳渝琉身上,眸色微微閃爍了一下,輕嘆了一聲說道:“朕看渝琉很是喜歡寧王妃,加上在回來的路上發生了那樣的事,渝琉又還小,朕也擔心他會留下陰影,對以后不好。所以這幾天朕想了想,就想出了一個主意。”
阮伽南心里不妙的預感頓時就更重了。
皇上頓了頓,似乎盯著阮伽南看了一會兒才突然笑了笑,說道:“所以朕覺得既然如此,不如暫時讓渝琉住到寧王府,和寧王妃相處一段時間,讓寧王妃照顧一陣子,讓渝琉度過這個階段。”
說著又望著鳳渝辰語重心長的說道:“現在獻王府就剩下側妃和一些上不了臺面的侍妾在,這些人是絕對不能教養渝琉的。但是渝琉年紀還小,而你又尚未長大,能獨當一面。你們兩個是獻王留下的嫡子血脈,朕不希望你們出一點差錯了。所以朕想來想去,覺得暫時讓寧王妃照顧渝琉再好不過了。”
啊?啊?
不只是阮伽南,連鳳渝辰都傻住了。
什、什么?讓九嬸、讓九嬸照顧渝琉?!皇祖父不是在開玩笑吧?九嬸雖然說是九嬸,是長輩,但是、但是她的年紀實際上也并不比他大多少啊!而且、而且九嬸也沒有生子,哪里來的照顧小孩子的經驗?渝琉有四歲多了沒錯,可到底還是個孩子,照顧起來也是需要花費很多心血的,九嬸一個尚未生孩子的年輕婦人知道怎么照顧一個孩子嗎?
皇祖父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這、這太、太荒謬了!
鳳渝辰簡直無法想象。再說了,現在九叔還沒有清醒過來,九叔的身子本來就不好,九嬸照顧九叔就已經很吃力了吧,再照顧一個孩子……他不由自主的搖起了頭。
皇上看到臉上的笑容頓時一收,沉聲問道:“渝辰,你搖頭是覺得朕這個主意不好嗎?”
鳳渝辰猛的回過神來連忙道:“孫兒不敢。只是孫兒覺得現在九叔還沒有清醒過來,九嬸照顧九叔本來就已經非常勞累,耗費心力了,若是再讓九嬸照顧渝琉,孫兒擔心九嬸會吃不消。若是因此而病倒,那不只是渝琉,就是孫兒也會覺得不安愧疚的。”他一口氣的將自己的心里話說了出來。
阮伽南則是眨了眨眼,在心里大喊了一聲臥槽!
皇上這是什么意思啊,好好的,為什么讓她一個還沒有十八歲的未成年人照顧一個孩子啊!獻王妃是死了沒錯,但不是還有四皇子妃,五皇子妃,六皇子妃嗎?她們個個都比她年紀大,經驗足,比她更適合照顧鳳渝琉這個小包子啊,為什么要讓她一個還沒有生過孩子的人來照顧他?
她只覺得一陣天雷滾滾,眼神怪異的望著皇上,試圖從他臉上看出點什么來。
當然了,人家是皇上,隱藏情緒心思的功力那是一等一的好,凡人是看不出來的。他既不是昏君也不是昏庸無用之人,她也不是什么神人,有雙X光似的眼睛,能霎時間看穿一個人的內心。所以她從皇上臉上是看不出一絲異樣來的。
“寧王妃,你也是這樣覺得嗎?”
阮伽南迅速收斂起了心里的翻騰情緒,鎮定的回答道:“父皇,兒媳自然是十分愿意照顧渝琉的。只是渝辰說得也沒錯,現在兒媳一心都撲在了王爺身上,實在是沒有別的心思可以分散了。若是讓渝琉過來寧王府,兒媳怕是會忽略了渝琉,對他照顧不周,那樣的話反而對渝琉更加不好了。如果父皇擔心渝琉,為何不把渝琉放在其他嫂子府上呢?相信她們比兒媳更有照顧孩子的經驗。”
“是啊,皇祖父,若是皇祖父擔心孫兒照顧不好渝琉,那可以送到四哥,五哥,或者是六哥府上啊!”
“你們說的朕其實都考慮過,但是先不說其他了,就說渝琉好了。他和其他幾個嬸嬸根本就不熟悉,他也不見得愿意去他們府上住。再來他在回京的路上親眼目睹了獻王妃的慘死,雖然現在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大礙,但是夜里卻時常被噩夢驚醒。太醫說了,這樣持續下去的話,怕誰影響到渝琉的健康。”
“而寧王妃,那天晚上在渝琉身邊,及時的保護了他,渝琉對寧王妃有一定的依賴之情。所以讓寧王妃照顧渝琉是最好不過的,相信如此一來渝琉心里的不安也會慢慢減退,最后消失,忘記那天晚上發生的事。這樣的話朕也可以放心,獻王和獻王妃在天之靈也一樣可以放心了。”
嗯?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但是她就是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怎么辦?!阮伽南面色沉靜,心里卻在咆哮,她似乎嗅到了濃濃的屬于陰謀的味道……
皇上到底想做什么?難道真的是懷疑他們兩夫妻了,懷疑鳳明陽了,所以才故意讓鳳渝琉到他們身邊去,正好利用鳳渝琉試探一下他們?
“可是皇祖父,九叔——”鳳渝辰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直覺的認為自己的弟弟就這樣去讓九嬸照顧有些不妥,但是說這話的是皇祖父,他就算是想拒絕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啊!
皇上抬了抬手,制止了他,語氣也多了幾分強硬,“你們擔心的事情朕都已經考慮過了,無非就是擔心小九現在還昏迷著,寧王妃分身乏術,會照顧不了。但是現在小九和寧王妃已經暫時搬進宮里來住了,宮里還缺伺候的人嗎?這個時候讓渝琉跟在寧王妃身邊正好!有什么事的話宮里也多的是幫手,朕看這是一舉兩得!”
聽到皇上這樣的語氣阮伽南就知道事情已經被安排,決定好了,皇上今天叫他們過來不過是通知他們,而不是跟他們商量。他們只有接受的份,沒有商量質疑的份。
唉,萬惡的封建社會,萬惡的皇權啊!
她微微上前了一步,低垂下了頭,恭順的道:“既然父皇已經安排妥當,那兒媳就不再推辭了。兒媳一定會盡心照顧好渝琉,讓他早日走出陰影的。”
鳳渝琉哪里來的陰影啊,她覺得他正常得很咧,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該玩就玩,哪里像是被嚇壞需要安撫特殊照顧了?她在心里默默的吐槽著。
鳳渝辰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沒有想到她會答應得這么快。他以為她不管怎么樣都會爭取一下,讓皇祖父改變主意,畢竟她看起來也不像是有多心善,多喜歡渝琉……
“渝辰!”皇上見鳳渝辰神情有些呆愣,面色不由得微微一沉。
鳳渝辰一凜然,忙低頭道:“孫兒一切聽皇祖父安排。”
見兩人態度良好,皇上終于滿意了,微微笑著點了點頭,“你們能明白朕的苦心就好。寧王妃,那待會兒你就帶著渝琉回永寧宮吧!他的東西渝辰回府之后就讓人收拾出來,朕會讓人隨著你一同出宮,然后再把渝琉的東西拿進宮送到永寧宮去。”
阮伽南和鳳渝辰不由得相視了一眼,又雙雙同時移開了視線。
真急,連點緩沖的時間都不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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