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氏轉身就去了一趟阮若梨的院子,將話跟她說了說,不出意料的遭到了阮若梨的拒絕。
原本她對阮伽南這個姐姐是沒有什么感覺的,畢竟從小到大都沒有相處過,就是一個占了她姐姐名義的人罷了,對她壓根就沒有任何的影響。
可是后來發生了那么多的事情,這種不在意早就已經變質了。阮伽南也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姐成為了一個不容忽視的存在,現在更是有種壓得她翻不了身的感覺。
原本她已經及笄了,可以開始說親事了,可是因為娘出了事,連帶的連累了她,根本就沒有什么人上門來說親事,即便有也都是些小門小戶,甚至還有想要她去做填房的!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種羞辱!
她的親事現在都成了問題,可是阮伽南卻步步高升,現在寧王還成了皇后的嫡子,來了個徹底的大翻身!依照皇上對寧王的寵愛,將來會是什么樣的誰也說不準!
而造成她今天如此境地的人明明就是阮伽南,這怎么叫她能不氣?
所以聽了賀氏的話之后阮若梨直接黑下了臉,“娘,我不去!我為什么要去看她,她算什么東西!”
“她自然不算什么東西,可是誰讓她現在是寧王妃,現在宮里又出了此等大事,相信用不了多久,只要他醒過來,皇上就會為他操辦一個宮宴,為他正名恢復他的身份了!你爹雖然是一品大員,但終究也只是臣子,他是王爺,將來說不定還會……若是那樣,別說是你了,就算是你爹見著了她也得乖乖的行禮請安!”
阮若梨聽了她的話面色頓時就更加的難看了。
賀氏輕嘆了一聲,看似不經意的說道:“你能怎么辦?除非哪一天你能爬到她頭頂上,讓她對你行禮,不然的話你就得乖乖認命!她若是一個不高興,尋個借口理由,想怎么磋磨你都沒人說她半句不是!這就是權勢的好處!”
阮若梨沉著臉定定的看著前方,眼眸里滿是陰暗之色,有些恨恨然的說道:“當初如果不是你說要叫她回來代替我,那今天的寧王妃就是我了,我哪里用得著看她的臉色!”
是阮伽南搶走了屬于她的東西!這個寧王妃之位本來就應該屬于她的!這個念頭想法在阮若梨心里是越來越強烈了。
賀氏眼里也露出了懊悔之色,她哪里會想到阮伽南竟然會有這么一番造化啊!若是知道她早就讓她死在莊子上了!
“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總之這是你爹的意思,明日你就和華禹一同進宮去看看吧,順便看看寧王的情況到底如何了,是不是真的昏迷不醒。”聽老爺的意思是懷疑寧王昏迷的事另有蹊蹺了。
聽到賀氏后面的半句話,阮若梨眸色閃了閃,原本還不愿意的,但是轉念一想又應了下來,故作不耐煩的說道:“行了,我知道了,我明日和大哥進宮一趟就是了。”
賀氏伸手輕撫了一下她的肩頭勸慰道:“梨兒,娘知道你現在心里難受,但是不管怎么樣都得忍忍,娘相信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將來你也一定能爬得比阮伽南高!”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第二天阮若梨和阮華禹進宮的時候在宮門外就碰上了同樣進宮的賀梅芩。原本阮若梨還以為賀梅芩是進宮來探望清妃的,可是誰知道一問才知道她進宮也是為了去永寧宮,看阮伽南!
阮若梨和賀梅芩這個表姐的關系一向不差,賀梅芩是賀家的嫡小姐,她也是阮家的嫡小姐,兩人的身份相差不遠,可是很多時候賀梅芩看起來都要比她這個阮府嫡小姐要風光高貴一些。這個時候看到她,阮若梨眼里就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些許的同情憐憫。
這些許的同情憐憫落在賀梅芩眼里頓時讓她面色微微一僵,眼底飛快的掠過了一絲惱怒。
三人簡單的說了幾句就決定一同去永寧宮了。
原本她們進宮是要先去拜見皇后娘娘的,但是皇后娘娘似乎因為這件事而備受打擊,謝絕了各宮妃嬪和命婦的請安,所以她們派人去詢問過之后得到的答復是讓他們直接去永寧宮就是了。
但是阮華禹中途卻遇上了以前在國子監學習時的祭酒,便停了下來。阮若梨和賀梅芩則是先一步去了永寧宮。
阮伽南倒是提前知道了賀梅芩要來的,但是阮若梨卻是不知道的,所以聽到宮女的稟報不由得挑了挑眉。果真是兩姐妹啊,感情好到進宮來看她都一起來。也罷,省得她要招呼兩次。
兩人走了進來賀梅芩的面色平靜如常,倒是阮若梨還有些控制不住的在臉上露出了些許的不情愿。
“寧王妃。”賀梅芩率先朝著阮伽南福了福身,阮若梨見狀也沒有辦法,只好不情不愿的也跟著福了福身,卻沒有說話。
阮伽南看了眼阮若梨,對她的行為表情有些不以為意。
“都坐吧,不用太客氣了。”
阮若梨暗暗撇了撇嘴。哼,不用客氣,這句話怎么不在她們行禮之前就說?假惺惺!
賀梅芩有意閑聊了幾句才慢慢的切入了正題,“宮里的事現在都傳出宮外,傳遍整個燕京了。寧王和九殿下……”
說到這個阮伽南臉上的神色一收,嘆息了一聲:“誰都沒有想到會出了這樣的事啊。柔妃實在是太可惡了,平日看起來溫婉賢淑,可是沒有想到竟然是一個毒婦,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也幸好王爺這個時候昏迷不醒,若不然讓王爺聽到這樣的事,還不知道會有多傷心呢。”
賀梅芩也嘆了一口氣,“是啊,柔妃確實是太過分了,可憐了寧王和九殿下兩個無辜的人。希望將來寧王和九殿下的關系不會因此而受到影響,不然的話那倒是真真可惜了。”
阮伽南眸色閃了閃說道:“怎么會呢?這件事如果和九弟沒有關系的話,自然是不會影響到了。而且父皇也說了,這都是柔妃造的孽,絕對不會遷怒到九弟身上的。對了,前些日子父皇不是讓九弟把婚期提前嗎?現在父皇也沒有說什么,足見父皇不會因為此事遷怒九弟。賀小姐不用擔心這件事,還是安心準備出嫁吧。”
賀梅芩面色僵了僵,懷疑阮伽南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但是不管她到底有沒有看穿她的心思,知道她來這一趟的目的都不要緊,要緊的是她的態度,寧王的態度。寧王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她在一定的程度上就代表了寧王,再說了,不是說寧王很是縱容寵愛她嗎?即便她不想,她也要和阮伽南打好關系,因為她和鳳乾陽的婚事不能出問題。
他們已經定親了,如果這個時候出了問題,那賀家就會和他鬧翻,成為敵人。而她即使是賀家的嫡小姐,但是定過親了,想要再說一門好的親事怕是不容易。
小門小戶她不會考慮,可是高門大戶的人也未必還會看得上她這個曾經許過親,許的還是皇室的親的女子。所以不管是為了賀家還是為了她自己,這條路她都必須走下去,而且九殿下絕對不能因為這件事而在朝廷上敗落下來。
賀梅芩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羞赧,但最后還是說道:“說句不害羞的話,我和九殿下現在雖然還沒有成親,但是也快了。九殿下的事也就是我的事,是賀家的事,出了這樣的事我心里也是一樣的難受。這件事是柔妃做的不錯,可是九殿下卻是柔妃的兒子,俗話說母債子償,我希望能替九殿下為寧王做點什么,彌補一下以表歉意。”
聽到賀梅芩的話阮伽南有些意外了,然后又笑了,“賀小姐這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九弟的意思?”
賀梅芩笑著道:“以九殿下的性子,他怕也是這樣想的。若不是他現在還病著躺在床上不能動彈,怕是早就跪在皇后娘娘宮門前請罪了。”
阮伽南眸色閃了閃,說道:“九弟是什么樣的人我們當然知道了。九弟對以前一直就很照顧王爺,若九弟是無辜的,我們自然不會為了此事而和九弟結仇怨了。不管怎么說都是兩兄弟。”
聽了她的話賀梅芩眉心飛快的蹙了蹙,覺得她的話似乎有些問題,滿是陷阱。什么叫若是九弟是無辜的,她的意思是如果這件事和九殿下有什么關系,他們就不會放過九殿下了?她下意識的覺得阮伽南在敷衍她,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柔妃調換了兩個皇子的身份,九殿下肯定不會知道的,那就沒有所謂的無辜不無辜了。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以后咱們都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就應該和和氣氣的。”
阮伽南笑了笑沒說話。
阮若梨見她們兩人說的話實在是無趣,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里閃過了一絲異樣的情緒,站了起來說道:“姐姐,表姐,我待著有些無趣了,我可以四處走走嗎?”
賀梅芩自然是沒有什么意見的,但是現在永寧宮的主人是阮伽南。
阮伽南也沒有多想就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你便到處看看吧,若是不熟悉就讓丹砂跟著。”
她忙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就在永寧宮里隨便走走,不會走遠的,就不用丹砂跟著了,讓她留下伺候姐姐吧。”
“那你自個兒小心些。”阮伽南隨口叮囑道。
畢竟是在宮里,若是出了什么事,她這個做主人的也要跟著倒霉。
賀梅芩看到她這副樣子眸色不由得閃了閃。
阮若梨得到允許很快就離開了正屋。
永寧宮自然是不大的,不然也不會空置了多年,現在寧王兩夫妻住了進來,在這之前皇后讓人好好的整理了一下,這才看起來像樣了些,也多了些人氣。但是要說什么景色是絕對沒有的。
阮若梨裝模作樣的在周圍轉了轉,走走停停的,一副好奇的樣子。可是走著走著卻趁人不注意的時候走到了東偏殿。永寧宮伺候的人本來就是臨時調來的,而阮伽南又不喜歡外人伺候,所以最后留下來的人很少,近身伺候的也就是丹砂丹青兩人。可是這會兒丹砂在正屋伺候,丹青則是在西偏殿照顧鳳渝琉,這會兒東偏殿還真是沒有看到一個人。
阮伽南會這么放心其實還因為鳳明陽并不是真的昏迷,如果有人來的話,鳳明陽自個兒也知道,所以她才覺得不用擔心。
寢室里,鳳明陽正捧著書看得入神呢,突然就聽到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而且這腳步聲有些遲疑。他立刻眉頭一皺,想起阿南說今天永寧宮會來客人,難道是這客人胡亂走動不小心走到了這里?
不管到底是誰,又是為什么來到這里,都不能讓人發現他其實早就已經醒過來了。若是被人發現了,那就是欺君之罪了。
于是他飛快的放下了書,快步走回到了床榻前動作迅速的躺了上去,蓋好了被子閉上了眼睛,放緩了呼吸,靜靜的待著。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這么沒有禮數,去了別人的地方還四處亂走,走到了別人家的寢室來了,毫無教養!
腳步聲果然是往寢室的方向來了,而且越來越近,最后真的走了進來。
鳳明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面容平靜安詳。但是心里卻狠狠地皺起了眉頭。
寢室對他而言是很私密的地方,不是關系很好的人他都不愿意看到別人進來,眼下卻來了一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人,竟然敢私自走了進來。實在是可惡!
阮若梨不知道寢室里的一切,又因為有些心虛,所以一路都是有些心驚膽戰,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會不會被人發現了,還得放輕腳步,已經進入了冬天,她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直到走了進來,看到屏風后的床她才確定自己是真的來到了寢室。她的心忽然跳得有些快了起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輕著腳步慢慢的走了進去,同時試探的輕喚了一聲:“王爺……姐夫……”
聽到她的叫聲,鳳明陽頓時又在心里皺起了眉頭。
女的,會叫他姐夫的,除了阮府的應該就沒有誰了。而會進宮來的,除了另外一個嫡小姐,也不會有誰了。所以進來的人是阮若梨,阿南的那個妹妹?她來這里做什么?莫不是阮常康讓她是試探的?
他想著的同時阮若梨已經走到了床榻邊上,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鳳明陽。
阮若梨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著床上的人看,最后竟然不由自主的坐了下來!眼神也越發的癡迷了。
寧王他真的可以說是整個燕京最俊的男子了。以前大家都嫌棄他,嘲笑他身體不好,是個病秧子,但是誰會想到有一天他會好起來呢?若是那些千金小姐知道有這么一天,他會如此風光,怕是早早就求著自己的父母想辦法將自己嫁給他了吧?以前她怎么就沒有發現他長得如此好看呢?
阮若梨想不起自己以前到底是為什么會如此抗拒去參加選妃宴……或許是因為在燕京聽了太多關于寧王不好的傳言了,加上那個時候自己心高氣傲,想得也簡單,總覺得嫁給他就是毀了一輩子。可是她哪里會想得到嫁給他才是最好的呢?看看他對阮伽南的樣子就知道了。
阮若梨坐在床邊看著看著,看著鳳明陽那張堪稱完美的臉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微微傾下了身子,朝著鳳明陽靠了過去,同時還伸出了手,輕輕的撫上了他溫熱柔軟的臉龐。一開始還是有些膽怯,只敢用指尖試探的輕輕碰觸,但是慢慢的她的膽子就大起來了,手指大膽的直接貼上了他的俊臉,眼神迷蒙的看著他。
“你在做什么?”
驀的,一道冰冷的聲音唐突的在寢室里響了起來,把看得正入迷的阮若梨嚇得當即猛的縮回了手,直接跳了起來,看到站在不遠處的人更是面色一白連連倒退了兩步,直接撞上了身后的一個紅木豎柜,發出了一聲不大不小的響聲。
她捂著狂跳的心口驚魂未定的望著站在自己對面的人,迎上對方冷然的雙眸,她心里不由得冒出了一股深深的寒氣,從未覺得阮伽南看人的目光竟然是如此的可怕。可是她本來就是心虛至極,現在被人捉個正著更是慌張失措,驚慌不已了,根本就鎮定不下來,只能睜著驚惶的雙眼喘著氣看著她。
阮伽南眼底的殺意轉瞬即逝,快得讓人看不清。
她神色冷冷的看著她問道:“你來這里做什么?你剛才又是在做什么?”
賀梅芩說完了話就說要去清妃宮里看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宮,讓她和阮若梨說一聲,她若是好了便先出宮,不用等她。她送走了賀梅芩才發現這阮若梨已經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她自己和丹砂找了一遍也沒看到人,丹砂還納悶的嘀咕說她難道是離開永寧宮到附近去逛了?可是她想了想卻疑心頓起,沉著臉便往東偏殿走了過來,直直來到了寢室。不曾想這個阮府未出閣的嫡小姐,居然真的恬不知恥的跑到了別人的寢室里來,還對著自己的姐夫犯花癡!更重要的是,她竟然還用她的手碰了鳳明陽!
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她是真的動了要砍了她手的沖動!有沒有教養了,知不知羞了?沒人告訴她別人的丈夫不可以亂碰嗎?更不用說這男人還是她的姐夫了!真是一點羞恥心都沒有!
她的男人也敢碰,活膩了是吧?
阮若梨被她的目光逼得有些無處可逃,蒼白著臉吶吶的說道:“我……我隨、隨便……走了走就……不知道怎么的……不知道怎么的就、就……就來到這里了……姐夫……我……擔心姐夫,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伸手去摸他是嗎?沒人教過你什么是禮義廉恥嗎?沒人教過你什么是道德嗎?你讀過四書五經,讀過女德女誡嗎?你知道羞恥兩個字怎么寫嗎?要不要我教教你!要不要我幫你通告全鳳歧國,說你阮若梨惦記上自己的姐夫了?當初不是你死活不愿意參加選妃宴才把我這個毫無存在感的小姐接回來代替你嗎?既然如此,現在又來裝什么裝?犯賤是不是?看著我過得好了,就想搶走了,眼紅了是不是?”阮伽南的話一句比一句重,說得阮若梨面色紅白交錯,羞憤欲死。
阮伽南卻不給她這個機會,更加冷酷的說道:“若是你還知道一點羞恥之心現在就應該立刻馬上給我滾!”
阮若梨被她毫不留情的話罵得面紅耳赤,悲憤欲絕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緊緊低著頭,嗚咽著捂住唇奔了出去。
阮伽南眼尾都不動一下。
丹砂聽到聲音忙走了過來,“小姐,出什么事了?”
她冷著臉說道:“去看著阮若梨,送她出宮,別讓她在永寧宮出什么事了。”頓了頓又道:“還有,讓人去找一下阮華禹,讓他也回去吧,不用過來了。”
丹砂見她面色冷冽,直覺出了什么事,但是這會兒她也不敢多問什么點了點頭便轉身去追阮若梨了。
丹砂一走,鳳明陽立刻就翻身坐了起來,二話不說就直接走到了早上沒有來得及收走的洗臉盆前,拿著帕子直接放入了冰冷的水里,浸濕了帕子胡亂的擰干就使勁兒的往臉上擦著。很快他白皙的臉就被他粗暴的動作給擦得紅了起來。
阮伽南原本還一肚子氣的,可是看到他這樣子心里頓時就不知道是該氣好還是該心疼好了。
見他擦了一遍又把帕子放入了冰冷的水里,很快又拿了起來,繼續往臉上用力的擦著。她再也忍不住一個快步走了過去,攔住了他,沒好氣的道:“你干什么!”
鳳明陽被她捉住了手,委屈巴巴的看著她道:“臟!剛才那該死的女人用她的臟手來摸我了。”
天知道當時他是有多想就怎么了結了她,然后再將她的尸體隨便找口井丟下去。誰給她的膽子竟然敢來摸他,看把他給惡心的,擦了一遍現在都還覺得臉上有一種臟兮兮的感覺,心里還是覺得惡心。
聽到他這話阮伽南登時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什么呀,她都還沒有說什么,還沒有來得及生氣呢,他倒好,就先一步叫起來了。
鳳明陽面色陰沉,眸色冷厲,“要不是怕露餡,剛才我就直接殺了她了!”
感覺到從他身上傳出來的濃濃殺意,她就知道他是說真的,他剛才是真的想殺了阮若梨。
原本她心里也是憋屈難受得不行的,可是這會兒看到他陰沉的面色,還有眼里閃著的濃濃厭惡,她心里的不高興,難受忽然一下子就消散了。看到他臉上用帕子擦出來的紅痕,她不由得一陣心疼。
“你說你這人,看你把自己的臉弄成什么樣子了?要是被人看到,還以為是我趁著你昏迷虐待了你呢。”
鳳明陽委屈的看了她一眼,又要繼續擦。
“你干什么!”她瞪著他。
“臟。不擦擦我總覺得臟。”
阮伽南無語了,可是看到他一臉不妥協,不退讓的樣子不得不認真對待了起來。
“我來。”她說完就要伸手往洗臉盆,但是一碰到冰冷的水反射性的就縮回了手,又瞪了他一眼,罵道:“你瘋了是不是,沒覺得這水冰涼的很嗎?你若是凍著又生病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鳳明陽眨了眨眼睛,無辜的說道:“我剛才就顧著擦干凈臉,哪里還會注意到水冷不冷啊。我是你一個人的,別的女人不能碰!”
他沒有當場就爆發殺了阮若梨已近是他自制力超強了,剛才她若是再晚點進來,他真的會忍不住殺了阮若梨。
看到他眼里的執拗,阮伽南是真的拿他沒辦法了。
看著他黒臭的面色,又捏了捏手里冰冷的帕子,最后視線定在了他泛紅的臉上,眼里的光芒閃了閃,忽然踮起了腳尖,在他剛才被摸的臉上輕輕的印下了一吻。
“這樣總行了吧?”她語氣里有些不易察覺到了縱容。
鳳明陽雙眼微微一亮,閃爍了一下,伸手摸了摸繼續臭著臉說道:“不行,她剛才我整個左臉都摸了一遍。”必須都親一口才行。
阮伽南眸色一黑,閃過了一道冷意。然后捧著他的臉認認真真的吻了一遍,最后貼上了他抿著的嘴唇。
鳳明陽這下心里是樂開花了,雙手幾乎是本能的摟住了她的腰,將她緊緊的往自己按壓下來,深深的回吻了起來。
真是因禍得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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