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攝政王府的回復之后韓湘子微微松了一口氣。答應見面總好過不答應,若是不答應,他們連機會都沒有啊。
唉,若是知道有這么一天,當年他就應該好好的和宇文雍打好關系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還以為他們本來就不是同一個國家的人,想來應該也不會有什么來往,哪里想到多年之后會因為這樣的事又牽扯到了一起呢?
都是為了那死丫頭,回去她得好好的謝他一番才行。韓湘子在心里念叨著,絲毫不記得自己這么努力想要救鳳明陽其實也不全是因為自己徒兒的關系,皇后的關系也是有的。
第二天,韓湘子收拾了一番,穿得整整齊齊,干干凈凈,少見的端正,竟然也是一番俊美大叔的模樣,讓天權幾個看慣了他隨意甚至是有些邋遢的人見了很是驚訝了一下。倒是丹砂,知道他若是正經收拾起來也是拿得出手的,就是平時太過懶惰不注意了,連小姐都說了,想要前輩維持下去,怕是要等前輩找到一個伴侶了。
人為悅己者容嘛。
韓湘子只帶了丹砂一個丫頭去,天權幾個想要跟著去的但是被他拒絕了。
他這樣做也不是完全沒有理由的。
宇文雍武藝高強,若是帶上天權幾個,肯定會讓他起疑心的。無緣無故的他肯定不會帶著幾個武藝高強的人千里迢迢到了西唐,還主動找上門去了。丹砂就不一樣了,丹砂只是一個普通女子,而且以前也跟在他身邊學過一點醫術,若是宇文雍問起,他可以說是自己的徒兒什么的,也不會讓人懷疑。
不過他猜測宇文雍肯定已經讓人先把他們查過一遍了。他這樣做也是預防萬一罷了,倒是沒有想過真的能瞞過宇文雍的雙眼。
“晚輩,咱們不用帶上一些禮物什么的嗎?”丹砂見韓湘子準備兩手空空的上門,不由得問。
本來就是他們有求于人,現在上門去拜訪,雙手空空的,不太好吧?不是有句話叫禮多人不怪嗎?
韓湘子擺了擺手,“他是西唐的攝政王,府上要什么有什么,不管我們送什么都不會入他眼的,說不定還會讓人嘲笑一番呢。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自討沒趣了。”
丹砂無語了。
別人喜不喜歡那是別人的事,他們送不送是他們的事啊,兩碼子的事不是嗎?
不過既然前輩都這樣說了,她聽就是了。
丹砂的心情是有些緊張的,畢竟對方是西唐的攝政王,能做攝政王,還做了這么多年,想來也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久居高位的人都心思難猜,不好琢磨。性情也陰晴不定,她還真是擔心自己若是一不小心犯了什么錯被人捉住了,借題發揮,那就糟糕了。
韓湘子見她很是緊張的樣子,不由得安慰道:“你也不用太過緊張了,宇文雍此人確實不好相處,性子也是陰晴不定,難以捉摸,但是他也不會無緣無故跟你一個小丫頭為難的。到時候你只管在我身后安靜待著就是了,其他一切的事有我在。”
丹砂點了點頭。
到了攝政王府,報上姓名很快就被下人領了進去。
丹砂雖然有些緊張害怕,但也還是難掩好奇,微微低垂著頭,目光忍不住偷偷的打量著攝政王府。
攝政王府自然是占地面積寬廣的了,光是從大門來到前院大廳就走了一刻鐘。府中也布置得十分的華貴,處處可見主人的高貴身份,便是入門所見的那一處影壁也足以叫人贊嘆了,更別提府中的建筑,還有隨處可見的名貴花草樹木了,就連長廊上掛著的宮燈都異常的精美,和宮里的相比竟然也絲毫不遜色。
下人將兩人領到前廳,“兩位請稍坐片刻,我們王爺很快就來。”
丫鬟送上茶水點心之后就安靜的退了下去。
韓湘子也不著急,既然叫他等,那就等唄。他倒是非常悠閑,看起來就像是來做客的,而丹砂卻是有些坐立不安,在心里暗道這攝政王府真是讓人覺得壓抑,靜悄悄的,好像沒人一樣。
“前輩,這攝政王府怎么看起來人口不多,難道府上沒有什么夫人小姐之類的嗎?”丹砂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
韓湘子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她問了一個多么白癡的問題一樣,“他是攝政王,你說他會沒有王妃夫人之類的嗎?他有一個正妃,兩個側妃,無數個侍妾,至于子女就更多了。比你家王爺厲害多了,不像你家王爺,后院就一個女人。”
丹砂面無表情的斜睨著他,“前輩,你這話我回去可是要告訴小姐的。”這是鼓勵王爺納妾嗎?要是讓小姐聽到這話前輩可就要遭殃了。
韓湘子頓時面色一變,忙道:“哎,我就是隨口說說,隨口說說。男人,特別是成了親的男人,自然是要像你家王爺這樣的才是好的了。像宇文雍這樣的,用我乖徒兒的話來說就是一個渣男!”
他才說完就聽到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傳了進來,“多年不見,韓湘子你上門來就是為了說本王的壞話不成?”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把兩人都嚇了一跳,丹砂更是嚇得直接站了起來,目光往前廳入口的方向望了過去。
一名穿著華服,身形高大,頭戴華冠,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進來,面色冷峻的走到了上位上坐了下來。
韓湘子看到宇文雍愣了一下才站了起來,客客氣氣的道:“草民見過王爺,多年不見,王爺風采依舊啊!”絲毫不提自己剛才在背后說他壞話的事。
宇文雍眉頭一皺,一雙冷沉的雙眸直直的盯著韓湘子打量,然后嘲諷道:“這么客氣,不會是芯子被人換了吧?”韓湘子何曾這么客氣過了。
韓湘子笑著坐了下來,順便拉了一下傻愣住了的丹砂。
“哪能,如假包換的韓湘子,王爺無需懷疑。”
宇文雍冷哼了一聲,“你不好好的在鳳歧國待著跑來我西唐做什么?”
“受人之托罷了。”韓湘子道。
宇文雍看了他一眼,想到了手下的人查到的消息,眸色閃了閃,“哦?居然還有人能使喚得了你?”
韓湘子也不隱瞞,直白的說道:“相信你也去查過了,我來西唐也有些日子了。我多年前收了一個徒兒,現在她的丈夫中了毒,我來西唐就是為了尋解毒之物。現在就差最后一樣重要的東西了,我打聽到這樣東西現在唯有你這里才有,所以才厚著臉皮上門來,希望能和你談個交易。”
宇文雍倒是沒有想到他會這么坦白,他還以為他會想辦法糊弄他一下,想辦法從他身上把東西騙走呢。
“哦?不知道你想從本王身上得到什么東西?”他漫不經心的問道。
韓湘子沉默了一下才直直的看著他慢慢的說道:“月華果。”
宇文雍愣了一下然后眉頭一皺,狹長的眼里閃過了一道暗沉的光芒,眼神難測的看著韓湘子,“月華果?”
“沒錯,就是月華果。或許你府上的月華果并不是西唐唯一的,但是我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再去別的地方找了。而這月華果又是必須的,所以我才找上門來。”
宇文雍眸色閃了閃,道:“以你的醫術,想要替一個人解毒應該不是難事才對,又何必千里迢迢來西唐,還要用上月華果。”
韓湘子嘆了一口氣,“可如果中的毒是煉獄之毒呢?”
宇文雍原本閑散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猛地坐直了,目光銳利的看著韓湘子,“你說的是西唐獨有的煉獄?”
“沒錯,你是西唐的攝政王,那你應該知道煉獄這種毒放在常人手上是解不了的,除非是下毒之人。我醫術了得,自然是有法子但是卻需要不少東西,而月華果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樣。”
宇文雍聽了他的話坐直的身子又一松,靠在了椅背上,看似悠閑卻又充滿了霸氣和不可一世。他看著韓湘子,嘴角勾起了一抹涼薄的笑,“那和本王有什么關系?你也知道月華果的珍貴,本王手上也只得一枚而已,你覺得本王會給你?”
丹砂一聽頓時就有些急了,連害怕都忘記了,可是又不敢多說什么,只得著急擔心的望著韓湘子,還伸手扯了扯了他的衣袖。
她的動作被宇文雍看到了,凌厲帶著打量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帶著一絲強大的氣魄壓了過來,讓丹砂不由自主的一僵,縮了縮。
宇文雍輕嗤了一聲,頗有些看不起丹砂這么膽小,“這就是你收的徒弟,眼光實在太差。”
丹砂不服氣了,事關自家小姐,即使對這個攝政王散發出來的陰冷血腥氣息有些害怕,但還是壯著膽子反駁道:“小姐才是前輩的徒兒,而奴婢只是小姐身邊一個伺候的丫鬟而已。而且不是前輩眼光差,是前輩眼光好才收了我家小姐這么一個優秀的徒兒!”誰都不能說小姐不好!
“哦?你家小姐怎么個好法了?是繼承了韓湘子了不得的醫術還是做出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來了?”宇文雍倒是沒有計較丹砂的冒犯,反而一副脾氣很好的樣子,但是問出來的話就充滿了惡意。
他的話問住丹砂了,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最后才吶吶的道:“總之……總之小姐就是好的,不然……不然哪能讓王爺一心一意的對待?”
王爺?
宇文雍的視線回到了韓湘子身上,“你不是說你最討厭和權貴打交道,還發誓絕對不會和權貴有交集來往嗎?怎么,這么多年過去了,韓神醫也終于為五斗米折腰,為黃白之物心動,想要攀附權貴了?”
韓湘子對他帶刺的話不為所動,而是無奈的一攤手,“我也是沒辦法啊,誰讓我那徒兒嫁了皇室中人?我就只有這么一個徒兒,把她當女兒一般養大,好不容易嫁了個好男人,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年紀輕輕就守寡啊。”
“你徒婿是鳳歧國皇室哪位皇子?”宇文雍問著,腦海里已經飛快的翻出了鳳歧國皇室的資料。
只是現在鳳歧國的幾個皇子似乎都已經封王了,韓湘子的徒婿是哪位?
韓湘子也不隱瞞,“是寧王。”
宇文雍挑了挑眉,“是寧王那個病秧子?你這徒兒的眼光實在不怎么樣,這么多人不挑,怎么就挑了個短命的?”
丹砂聞言立刻氣怒的暗暗瞪了他一眼。
韓湘子也是抽搐了一下嘴角。
“王爺,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是要和你談交易的。寧王身上中的是你西唐獨有的煉獄之毒,我就不相信你心里一點想法都沒有。還有,我可以告訴你,已經死了的九皇子,也就是原來的康王和你西唐似乎有些關系。”韓湘子拋出了誘餌。
宇文雍果然眉心一蹙,“你什么意思?”
“還有,九皇子的母妃,柔嬪,也和你西唐有關系。寧王身上中的毒就是柔嬪下的,她和西唐也有來往。多年前有一次你們西唐的人去鳳歧國,送上了兩套頭面,那頭面也是滲了西唐獨有的毒,女子長期佩戴的話毒性會慢慢滲透到身體里,斷了子嗣的可能。兩套頭面一套在柔嬪那里,另外一套在皇后娘娘手上,若不是我恰巧去燕京探望我的徒兒,誰都不會發現這件事。”
“你是西唐的攝政王,你一定明白這意味著什么。西唐的國力比不上鳳歧國,即便這么多年,西唐在你的治理下已經好了許多,可若是真的和鳳歧國打起來,你覺得有幾分勝算?難道你想再次看到西唐陷入戰火之中,百姓受苦,顛簸流離?”
宇文雍面色暗沉,眸色晦暗不明,眼底迅速掠過了一道戾氣。
若是韓湘子說的話是真的,那定是皇宮里的人干的好事!膽子倒是挺大,只是這法子卻不見得有多高明了。
不管心里是如何的思緒翻騰,宇文雍面上是不顯露分毫的,“那又怎么樣?鳳歧國的皇帝也未必會為了這件事動兵馬,況且你們也沒有證據證明是西唐的人所為。這毒雖然是西唐獨有,可不代表別人就會得不到,誰知道是不是你們鳳歧國皇室權利爭斗,所以有人對寧王和皇后下手呢?”
韓湘子也不急,笑了笑,“是沒錯,現在的皇帝是不會為了這件事動兵馬打仗,可是下一個皇帝呢?現在的皇帝陛下年紀不大,可也不小了,誰知道什么時候就駕鶴仙去呢?寧王一直頗受圣寵,想要成為太子也不是一件難事,若是他成了太子,將來登基為帝,你覺得他會不會為自己報仇?哦,你不知道吧,寧王才是皇后的親兒子呢。”
宇文雍眉頭一皺。
什么?寧王才是皇后的兒子,那就是嫡出了?如果是這樣……
韓湘子一直緊緊的盯著他,注意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遲疑,忙加把勁兒說道:“再說了,月華果雖然珍貴,但也并非沒有可替代之物。你現在正值鼎盛時期,位高權重,在西唐怕也是沒人能奈你何,況且你也是武藝高強,身體強壯,月華果之于你其實并沒有什么多大的價值。既然如此,你何不讓給我,做個人情呢?不管怎么說我好歹是個神醫,誰敢保證以后你就沒有用得上我的時候呢?”
他頓了頓又道:“如果你肯定月華果讓給我,我就許你一個承諾,將來不敢遇到什么事,什么人,只要是你開口,我定會為此人醫治,不計代價。我回鳳歧國之后也會讓人為你尋來與月華果同等價值的寶物,絕對不會叫你吃虧的。”
宇文雍聽了他的話眸色閃了閃,黑沉冷冽的眼眸里閃過了一道異樣的光芒,像是黑夜里猛然亮起來的一點星光,但很快又湮沒在了黑暗中,沉寂了下來。
他垂下了眼眸,遲疑不定。
月華果他并非沒有用,只是……若是給了他,將來……他的心緒飛快的轉動著,眼中晦暗不明。
韓湘子見他神色難以猜測,心里也有些不確定了起來。如果這樣他還不能答應將月華果讓出來,那只怕是要用強硬法子,硬搶了。月華果他是勢在必得的,鳳明陽想要解毒,離開不了月華果,沒有月華果就沒辦法徹底的解毒,而煉獄之毒如果一次性無法徹底解了,那根本就沒有用,反而會讓他的身體變得更加的糟糕。
宇文雍為什么不答應這個條件,對他來說并沒有任何的損失,而且他也不吃虧不是嗎?月華果對普通健康的人來說并沒有什么特出的功效,頂多就是強身健體罷了,女人吃了倒是可以美容養顏,青春常駐,可他一個男人總不會要追求這些吧?強身健體的話他也可以做到啊,他若是想,他可以給他配制一百種強身健體的藥,讓他天天吃,一年都吃不完。
良久之后宇文雍才神色莫測,慢慢的說道:“只要你答應本王一個條件,本王就把月華果給你。”
丹砂眼睛頓時一亮,韓湘子也是面露喜色,但眼里很快就浮現出了一絲狐疑之色。
只要一個條件就把月華果給他,這么簡單?
“你說,什么條件,我能做到的一定做。”
宇文雍眸色黑沉如墨,目光如電的,定定的看著他,“本王要你答應處理好鳳歧國的事之后你要來一趟西唐,替本王治好一個人。只要你治好這個人,不但月華果本王白送你,事后本王還會給你黃金千兩,寶物無數,你想要什么本王就給你什么!”
韓湘子一愣,然后眉頭一皺,“你要我救誰?因何需要被救?”
“這點你就不要管了,總之只要你答應本王這個條件,月華果就是你的了。”
韓湘子沉吟了一下,“但是我沒有見過病人。”沒有見過病人就無法知道病人的具體情況,他是神醫,并不是神仙,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醫術再厲害也是有限的。他可以喝閻王搶人,但也要有個前提,那就是這個人還沒有死,人死了他就救不了了。他別拿個死人讓他救啊。
宇文雍聽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看著他有些陰惻惻的道:“放心,這人沒死,還活得好好的呢。若果你救不活這人,你這神醫的稱號也不需要了,干脆你也別活了。”救不活他就死,算是賠了月華果!
韓湘子扯了扯嘴角,覺得壓力很大啊。但是月華果不能不要……哎,造孽哦,收了這么個惹事的徒弟,沒傳承他的衣缽,倒是挺會給他找事。可是能怪誰呢,當初也是他自己非要收她為徒的,哎,果然是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
“行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月華果我又是非要不可,那就這樣說定了。你把月華果給我,我會鳳歧國處理完燕京的事之后就來西唐履行承諾,幫你救人。”
“空口無憑,你是不是應該留下點什么?”
韓湘子頓時有些為難了,“你覺得我應該留下點什么好,你說。”
宇文雍黑著臉道:“本王怎么知道!”他這是開沒有開始就想著耍賴了嗎?他這樣會讓他懷疑月華果給他到底是不是一種錯誤的選擇。
一旁的丹砂咬了咬唇,有些遲疑,眼里閃爍不定。半響之后她才終于下定了決心,從隨身攜帶的荷包里拿出了一塊小小的原型的木牌子,上面上了漿,有點發亮,雕刻著讓人看不懂的圖案,她摸了摸才抬頭道:“這個可以給王爺當信物。”
突然聽到丹砂說話,韓湘子都有些意外和驚訝,目光落在了她手上的東西上,一把拿了過來,“這是什么?”
丹砂飛快的看了眼面色冷沉的攝政王,湊到韓湘子身邊低聲道:“前輩,這是小姐的東西,清風寨的信物。”
“那你還敢拿出來?”韓湘子訝異的問。
“我也是沒有辦法啊,若不是這樣的話,攝政王哪里愿意吧月華果給咱們?給了就給了吧,反正這里是西唐,不是燕京,將來前輩你來這里治人的時候你再拿回來就是了。應當不會出事的,現在還是月華果要緊,若是小姐在,小姐也一定會這樣做的。”這也是丹砂的無奈之舉。
前輩拿不出什么有信服力的東西,那攝政王肯定不會把月華果給前輩的。但是這個就不同了,這可是關乎小姐秘密的重要東西,若是在燕京,她是絕對不會也不敢輕易拿出來押給別人的,但是這里是西唐,沒有人認識小姐,清風寨的名聲也不會傳到這里來,想來是不用擔心的。
韓湘子聽了她的話思索了一會兒后點了點頭,覺得倒是道理。
也罷,目前也只有這樣了。
他拿著木牌子遞給了宇文雍,宇文雍接過翻看了一下眉頭皺了起來,“這是什么東西?韓湘子,你莫不是隨隨便便的拿了不知道什么東西來糊弄本王?”
韓湘子眼一瞪,沒好氣的道:“若不是非要月華果不可,我還不愿意拿這個押在你這里呢。這可是我乖徒兒的東西,事關她安危和不為人知的秘密。放在你這里,你最好就保管好了,千萬別遺失了,不然讓她知道,她還不知道會怎么找我麻煩。她若是找我麻煩,那就會影響到我,影響到我,那就會影響到我對你的承諾,明白嗎?”
宇文雍冷笑,“你這是在威脅本王?”
韓湘子也冷笑了一聲,“大家彼此彼此吧,相互威脅才好維持平衡關系啊。只要你好好保管,不會利用這個去做別的什么對我徒兒不利的事,我處理完燕京的事自然會來西唐,我一向一言九鼎,說到做到。倒是你……誰不知道你宇文雍是個黑心肝的,和你一起,還不知道哪天就讓你給賣了呢。”
他們當初結下梁子不就是因為這樣嗎?
宇文雍挑了挑眉,不否認他對自己的指控。成大事者哪個不是黑心肝的?
他把玩著手上小小的木牌,半垂著眼眸想了一會兒才淡聲道:“罷了,本王且相信你這一回,你若是敢戲耍本王,本王就是天涯海角都不會放過你的,還有你的什么徒兒。”
韓湘子沒好氣的重重哼了一聲。
“明日你再過來取月華果吧!”宇文雍終于大發慈悲的說道。
丹砂面色一亮,差點就激動得跳起來了。
月華果到手他們就能回去為王爺解毒了,那小姐也可以放心,不用整日擔心王爺的身體了。而且她也好久沒有見小姐了,很是想念小姐呢,也不知道燕京那邊現在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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