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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從良王爺請指教 第二百九十三章 被拆穿

作者/爽口云吞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阮若梨這幾天過得很是焦慮不安,加上懷孕了,情緒又容易失控多想,天氣又熱,就更加的煩躁了。賀家的事她確定自己幫不上忙之后就決定不再管了,反正她一個婦道人家,又只是一個側妃,能做的也極為有限。況且現在她能做的也都已經做了,向殿下哀求讓殿下幫忙求情,進宮找清妃……若是賀家的事再不能從輕發落,那她也沒有法子了。她還不如好好想想若是賀家倒了,她以后該怎么辦。

    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順利生下來,而且一定得是兒子!

    午后阮若梨躺在榻上小憩了片刻,屋子里放著冰盆倒是減少了幾分炎熱,讓她煩躁的心也稍稍的定了定。

    只是午后的寧靜很快就被人打破了。

    阮若梨身邊伺候的丫鬟輕著腳步走了進來,丫鬟走到榻前微微彎下身子低聲說道:“側妃,關小姐過來了,這會兒已經到了前院花廳了。”

    原本閉著眼睛的阮若梨猛地睜開了眼,眉頭一皺,“關鳳儀?她這個時候到七皇子府做什么?是殿下親自接待她的嗎?”

    “是的,原本殿下是不想見她,準備讓總管過去讓她回去的,但是不知道她說了什么,殿下就改變主意,親自過去了。”所以她就趕緊過來告訴側妃了。

    阮若梨聞言不禁坐了起來,眼里閃著疑惑的光,“難道關鳳儀是有什么要緊的事要告訴殿下?難道就打聽不出來關鳳儀到底是為了什么事來的嗎?”

    丫鬟搖了搖頭,“側妃,一時半會的怕是不可能,殿下身邊也是有人的。”他們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的打聽殿下的事啊。

    阮若梨沉吟了一下才說道:“算了,讓人仔細盯著就是了,什么時候關鳳儀走了再過來稟報我一聲。不要做得太明顯了,免得被殿下發現了。”

    丫鬟點了點頭,很快就退了出去,只是阮若梨卻是沒有了再休息的心思。也不知道是不是聽了丫鬟的話所以就有些心神不寧了,她心里忽然冒出來了一個不安的預感,好像有什么事就要發生了一樣。坐也坐不住,躺也躺不好,阮若梨干脆從榻上站了起來,在屋子里緩緩的來回走動著,心里在想著關鳳儀突然上門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花廳里,鳳朝陽應了關鳳儀的要求屏退了花廳里伺候的人,又讓人在外面守著,不讓人靠近,這才道:“行了,現在廳里的人都已經退下了,你有什么事就說吧。”

    對于關鳳儀這個未來正妃,鳳朝陽一向是不太上心的,若不是為了得到關家的勢力,他還真看不上關鳳儀。

    關鳳儀夠了夠嘴角,將自己收到的消息說了出來,鳳朝陽是越聽面色就越沉,最后黑如鍋底。

    “這些事你是從哪里聽到的,不可能!”鳳朝陽直覺的否認。

    關鳳儀也不指望他立刻就相信,她大方的將自己當初和阮若梨看不慣阮伽南,所以想要教訓一下她,然后想要設計楊嬑的事說了出來,“殿下,這件事我不否認,當初就是我提出來要做這樣的事,但是阮若梨也并沒有拒絕,她答應得很快,很配合我。如果不是她自己最后動了歪心思,殿下和她怎么會發生那樣的事?我當時是想教訓一下寧王妃不假,但是我也是想幫殿下和楊家扯上關系。”

    “而且我打聽到了,當時阮夫人似乎是想送阮若梨進宮進宮參加選秀的,阮若梨估計是不愿意進宮,所以才在花船上動了歪心思,將計就計的算計了殿下。還有她當初上吊自殺的事,她若是真的會因為這樣的事而自殺,就不會做出算計殿下的事情來了。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做這樣的事來博取殿下的同情,然后好順利進七皇子府,成為殿下的側妃!”

    “至于梨花村的事,難道殿下當真就從來沒有懷疑過嗎?殿下是男人,身強體壯,就連寧王妃一個弱質女流都沒有染上疫病,殿下怎么會就染上了疫病呢?這不是太奇怪了嗎?殿下你再好好回想一下那段時間的事,殿下你到底是怎么會染上了疫病的。而且……”關鳳儀故意停頓了一下,才又繼續說道:“而且我聽說阮若梨在梨花村帶了一塊布回來,那塊布就是從一個病得很重的梨花村村民身上拿的。”

    鳳朝陽放在椅子橫手的手一緊,臉上肌肉不由自主的緊繃了起來,牙關緊緊咬著,下顎緊縮,眼里黑沉如墨,迸發出了濃烈的戾氣。

    關鳳儀的話像是開啟了記憶庫里的鑰匙一樣,有很多以往被忽略的事開始一一在他腦海里浮現了出來,然后他心里驚出了一身冷汗,同時又無比的憤怒。

    如果這些事是真的,那就是說自己竟然被一個女人耍了,而自己還將這個女人安置在身邊,對她很是寵愛呵護,以為她只是一朵嬌弱的梨花,需要呵護……然后真相是她不是一朵嬌弱的小白花,而是一條毒蛇?

    鳳朝陽難以接受這樣的事。他不敢相信自己會看走眼,瞧瞧他看阮伽南就從來沒有看走眼過,阮若梨也應該同是如此才是。怎么會如此大的區別呢?

    “殿下若是不信大可自己去查,憑著殿下的本事,相信殿下也一定能很快就查出來的。我只是不想殿下被蒙蔽,被別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所以才專門過來提醒殿下而已。”關鳳儀一副大義凜然的說道。

    鳳朝陽面色陰沉,目光陰冷的看著她,“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關鳳儀面色一僵,眼神微微閃爍著,支支吾吾的道:“殿下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總之……總之我沒有騙殿下,這些都是真的……”

    “說!你是怎么知道的?”鳳朝陽猛的怒喝了一聲,冷厲的語氣如同冬日凌冽的寒風一樣讓關鳳儀不由得抖了抖,對上他狂怒的雙眼立刻就堅持不住了。

    關鳳儀面色一白,結結巴巴的道:“是……是別人……是別人送……送了一封信……信上說的……”

    “誰送的信給你?”鳳朝陽繼續追問。

    但是這個關鳳儀還真是不知道了,她搖著頭,“我真的不知道是誰送的,昨天我出了院子回去之后就看到案桌上多了一封信,拆開來看了才知道信上寫了這些事。”

    鳳朝陽腦子飛快的轉了轉,在腦海里迅速搜尋過濾了一遍,很快就有了懷疑的人。

    他頓時又是一陣咬牙切齒。

    這件事不是鳳明陽做的就是阮伽南做的!梨花村的事要說有別人知道那肯定是阮伽南!還有當初花船上發生的事也只有阮伽南會知道,畢竟楊嬑是她的好友。這是說阮伽南早就知道這件事了,早就知道阮若梨是什么樣的人了?那自己這些日子做的,對阮若梨的偏寵在她眼里豈不是成了笑話?她大概在心里不知道笑了他多少次吧?

    好啊,好啊,真是好啊!這兩姐妹,一個將他玩弄于鼓掌之中,一個則是在暗地里看著他鬧笑話。在阮伽南眼里他怕是成了戲子了吧?

    鳳朝陽氣極反笑,讓關鳳儀控制不住的瞪了瞪眼,看著他神情有些扭曲,嘴角帶著笑,眼里卻是鋪天蓋地的陰霾之色,那樣子看起來實在是有些嚇人。

    最后自己是怎么走出七皇子府的關鳳儀都記不起來了,只知道自己走出來站在陽光下渾身的寒氣才消了消,覺得整個人都溫暖了起來。在這么炎熱的時候用上溫暖這兩個字也是怪異了,但她就是這么覺得。

    不過轉念一想,想到阮若梨即將面對的,她頓時又樂了。

    真是可惜啊,如果能看到阮若梨在面對七殿下質問時的表情和反應那就好了。

    這頭關鳳儀才離開七皇子府,那頭阮若梨立刻就收到了消息。聽到丫鬟說關鳳儀離開的時候面上的神色很是難看,她心里立刻就樂起來了,覺得一定是關鳳儀惹惱了殿下,被殿下斥責甚至是嫌棄了。

    阮若梨的心情一下子就好起來了,先前心里突然涌出來的擔心一下子就忘記了。

    鳳朝陽在關鳳儀離開之后就回到了書房,一直在里面待到了傍晚,直到夜幕降臨了他才終于起身往阮若梨的院子走了去。

    阮若梨聽到丫鬟的稟報聲很是高興,臉上習慣性的露出了一抹嬌柔的笑容,起身迎了上去。

    “殿下,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過來了呢。殿下用過飯了嗎?”阮若梨關心的問道。

    鳳朝陽沒說話,只是目光沉沉的看著她,那眼神看得阮若梨臉上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心里也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她瞧著鳳朝陽小心翼翼的問道:“殿下,怎么了,你怎么這樣看著我?”

    鳳朝陽突然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抬起了她一張美麗的臉蛋。在屋子里的燈光下,她的五官一覽無遺。

    和阮伽南不同,她的五官更偏向柔和,眉毛彎彎,雙眸如水,無害溫柔,盈盈看著人的時候總讓人有種想要將她攬入懷中細心呵護的沖動,鼻梁小巧挺直,嘴唇也如櫻桃一般,面相上看上去倒也是端莊溫婉的。當真是當主母的話撐得起門面,當側妃的時候也懂得曲意逢迎,低眉順眼……

    那雙看似溫柔無害的眼睛里面藏著的到底是怎么樣的陰暗歹毒呢?

    “殿下……”阮若梨被他捏住下巴越來越大的力度弄得眉頭一蹙,忍不住輕呼了出聲。

    鳳朝陽聽出了她語氣了的異樣,非但沒有松手,反而捏得更緊了,人也跟著逼近,冷冽的氣息噴灑到她臉上,異常陰冷的雙眸緊緊的盯著她,“你這雙眼睛倒是很會騙人,連本殿下都被你騙了過去。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本殿下從來沒有懷疑過你,這么相信你,你就是這樣報答本殿下的,將本殿下玩弄于鼓掌之中,嗯?”

    “殿下,我……我不知道殿下在說什么呀……”阮若梨泫然欲泣的望著他,紅唇微微顫抖著,神情無辜可憐。

    看到她這熟悉的樣子,鳳朝陽手一緊,差點沒有把她下巴給捏碎,阮若梨眉心蹙得更緊了,但是卻隱隱察覺到了不妥,心里已經本能的擔心了起來。所以即使下巴有一種馬上就要被捏碎了的錯覺,她還是忍著沒有吭出聲。

    “不知道本殿下在說什么?你應該最清楚才是,當初在花船上,還有年初的本殿下染上了疫病……還有誰比你更清楚的,嗯?”

    阮若梨瞳孔一縮,身體本能的一顫,面色也控制不住的一變,刷的白了下來。

    鳳朝陽看到她這神情反應還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如果在這之前他還有一絲懷疑的話,那現在他就是已經非常確定關鳳儀說的都是真的。自己當真是被一個看起來柔弱的女人給算計了,還算計得如此成功。

    哈,真是好笑,枉他自詡聰明過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卻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人當成了棋子,躲避入宮選秀的棋子。就連自己的性命都差點丟在了她手里。

    “阮若梨,你真是好樣的,很好,很好!”鳳朝陽怒極之下反而笑了出來,還夸贊了一下阮若梨。

    阮若梨卻是一顆心都顫抖起來了。

    “殿下……你……你在說什么呀……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殿下在說什么……一定是有什么誤會的殿下……我對殿下是怎么樣的殿下難道還不清楚嗎?為了殿下,我什么都愿意做,我怎么會害殿下呢?”她顫抖著聲音說道。

    鳳朝陽眼神陰冷,“為了我你什么都愿意做?那你可愿意為了我去死?”

    阮若梨一愣,眼神不自覺的閃爍了一下,卻還是咬了咬唇道:“若是有一天殿下真的需要我為殿下去死,那我……那我定會毫不遲疑的為殿下去死的。只要殿下善待我們的孩子……別的,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呵呵,果真是本殿下小瞧了你。你這副面孔騙了多少人啊,你真該慶幸你現在還懷著本殿下的骨肉,不然的話……”他未完的話陰冷刺骨,目光陰鷙的看著她,再也沒有了一絲往日的柔情,眼底還有一抹淡淡的壓抑著的殺意。

    如果不是念在她還懷著他的骨肉,而這還很有可能是自己唯一的……他真是恨不得立刻就殺了她!從來沒有人敢像她這樣玩弄他的,憑著她敢算計他這一點就足夠她死一百次了!

    鳳朝陽捏著阮若梨下巴的手猛的一甩,阮若梨就控制不住的被他的力道摔到了一旁的榻上,隆起來的肚子差點就撞上了榻上矮幾尖銳的角,嚇得她反射性的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肚子。

    鳳朝陽迎著她難以置信的目光掏出了一塊潔凈的手帕慢條斯理的將剛才捏著她下巴的手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最后嫌棄萬分的將手帕往地上隨意一扔,淡聲說道:“日后你就好好的待在你的院子里養胎。將來若是你生下了庶長子,看在這一點的份上,本殿下會饒你一命,日后你依然是本殿下的側妃,只是側妃。若是你敢再生出什么心思,敢耍什么手段,本殿下定叫你嘗嘗什么是絕望,什么是生不如死!”

    說完再也不看阮若梨一看轉身就要離開。

    “殿下!”阮若梨悲戚的喊道,目光凄楚可憐的望著他,“殿下,你為什么不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害殿下啊!”

    鳳朝陽卻是腳步不停的邁了出去,隨即阮若梨住的院子就迅速的被人看守起來了。七皇子府的人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府里后院一夜之間便變了天,一向受寵的阮側妃一下子就遭到了殿下的厭棄。府里的下人驚訝意外不已,沒想到還懷著身孕的阮側妃居然會突然就被殿下厭棄了,他們還以為——看來又要重新觀望站隊了。

    阮若梨在鳳朝陽面前表現得再淡定無辜也無法掩飾自己內心的驚慌恐懼。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曾經做的事會在這個時候,毫無征兆的被鳳朝陽知道了。聯想到突然到了七皇子府的關鳳儀,阮若梨馬上就明白過來了,一定是關鳳儀把這些事告訴了殿下。想明白之后她是將關鳳儀恨到了骨子里。但是心里還是有些疑惑不解,關鳳儀知道上元節花船的事不奇怪,但是,但是殿下染上疫病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阮若梨在屋子里想了一夜才終于懷疑到了阮伽南身上。

    不管是當初花船上的事還是梨花村的事,只有阮伽南是最清楚的,也是最值得懷疑的。她一直以為阮伽南那天并沒有看到自己做的事,沒想到她果然是看到了!卻一直沒有說出來,那她做的事阮伽南是不是也一直看在眼里,冷眼旁觀,等的就是這一天?

    越是想阮若梨心里就越是不甘怨恨。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她不能就這樣失去這一切!如果不能保住在七皇子府的地位,那她的后半生也將會完蛋。她絕對不能坐以待斃了!

    府里主子態度變了,下人的態度自然也跟著變了,下人慣是會見風使舵。阮若梨一失寵,在七皇子府就有些寸步難行了。好不容易才讓人傳了信進宮給清妃,氣得她動了胎氣,驚動了鳳朝陽。原本以為鳳朝陽會看在孩子的份上去一趟,誰知道他根本就,沒有露面,只是讓人去請了大夫。最后派了身邊的人過來警告阮若梨,若是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她也沒有必要留下來了,讓阮若梨絕望不已。

    清妃收到阮若梨的信就知道自己的機會終于來了。

    她馬上就派人出宮去將阮若梨接進宮了。

    “姨母,你說我該怎么辦啊,殿下看起來真的生氣了,連見我一面都不肯。”阮若梨在清妃面前哭泣著說道。

    清妃拉著她的手安撫道:“你不用著急,殿下只是一時氣怒,心里的那口氣還沒有消,所以才不想見你。不管怎么樣你肚子里都懷著他的孩子,他不看僧面看佛面。況且本宮覺得殿下對你還是有一份情在的。”

    阮若梨抬起有些發紅的眼睛,希冀的望著清妃,“姨母,是真的嗎?殿下真的會原諒我嗎?我會騙殿下也是因為……也是因為我不想進宮啊,我對殿下的心意是真的。殿下為什么不能理解我呢?殿下染上疫病的事也不關我的事,我怎么可能會拿殿下的健康來冒險呢?殿下為什么不相信我,關鳳儀那個女人說的話怎么能相信呢,她分明就是故意挑撥我們的關系!”

    “你能明白的道理,殿下自然也能明白。等殿下冷靜下來再仔細想想殿下就會想通了。這段時間你就好好的在本宮這里養胎,本宮會照顧你的,本宮好歹也是過來人。”清妃說道。

    阮若梨有些淚眼朦朧的看著清妃,只見她一臉的關懷,心里原本有些猶豫忐忑的,但是想到現在七皇子府的情況,她咬了咬唇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看到她點頭,清妃也緩緩的笑了。

    七皇子府里,鳳朝陽聽到下人回稟說阮若梨被清妃留在了宮里只是皺了皺眉頭,并沒有多說什么,更加沒有多想什么。清妃是阮若梨的姨母,想來也是知道了七皇子府的情況,擔心阮若梨留在府里會被人欺負,所以才想要留她在宮里養胎吧。既然如此,那就留在宮里好了,省得他哪天就忍不住將她掐死。

    鳳朝陽很快就將注意力放在了賀家的事情上。

    賀家的事已經進入白熱化的階段了,他也終于知道為什么父皇在他提到賀家的事情時就大發雷霆了。

    原來賀家不僅僅是霸占了良田,甚至還在江南一帶販賣私鹽,和江南的地方官相互勾結,把官鹽私吞了下來再想辦法變成私鹽然后高價賣出去。自古以來官府都不允許販賣私鹽,一旦發現決不輕饒,皆是重罪,無論輕重。而賀家不但和江南官員勾結私吞官鹽,還欺上瞞下,擾亂了江南一帶的市場秩序,時間往后查更是發現了賀家干這勾當已經有好些年了。

    賀家販賣私鹽這么多年,肯定是獲得了無數的財富,賀家本身就是燕京一流的家族,家底豐厚,這樣的情況下賀家還要這么多的銀子來做什么?販賣私鹽這么多年得到的銀子又用到了哪里去?賀家之前并沒有和皇室中的任何一個皇子勾結,只是現在卻站隊到了七皇子一陣營里,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所以皇上查到了這就立刻止住了腳步,震怒不已的同時又痛恨異常,甚至沒有再讓三司會審就下了圣旨,要將賀家滿門抄斬。速度之快讓人措手不及。唯有鳳明陽知道他這么做的目的不外乎就是想在事情發酵得更加厲害,將鳳朝陽牽扯進來之前把事情了結了。

    對此他早就意料到了,也不在乎。現在他絆倒了一個賀家,以后也能再絆倒一個鳳朝陽!

    賀家滿門下獄,大房全部斬首,二房三房流放千里的圣旨下了之后阮伽南便抽了個時間去了一趟大牢。

    大牢里,賀家的男人關在一處,女眷則是關在另外一處。

    以往養尊處優,高高在上的賀家各房主子現在個個都是狼狽憔悴不已。賀老夫人更是一下子就老了十歲,原本就已經是高齡了,現在經過這么一系列的事,更是蒼老得可怕,臉上的皺紋都能夾死蚊子了。以往年老卻依然銳利的雙眼也渾濁了許多,陰沉了許多,眼底閃爍著濃濃的不甘心。

    關在大牢里的人聽到腳步聲還有獄卒諂媚說話的聲音頓時精神抖擻了起來,雙眼充滿了希望的盯著大牢進來的通道,人也撲到了大牢邊上,緊緊的捉著牢房柵欄。

    “寧王妃這邊請,賀家的女眷就關押在最里面,前面就是了。”獄卒的聲音傳來,讓賀家的女眷一愣,然后眼里希冀的光芒霎時間就熄滅了。

    寧王妃,寧王妃和賀家關系一向不好,肯定不會是來救他們的了……

    倒是賀老夫人聽到獄卒的話渾濁的雙眼里閃過了一道異色。

    穿得異常高貴華麗,頭戴朱釵的阮伽南緩步走到了關押著賀家女眷的牢房前,目光淡然的在眾人身上掃過,最后落在了賀老夫人身上,微微笑著感嘆道:“老夫人,許久不見。真真是沒有想到再次見到老夫人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真是世事無常啊!”

    賀老夫人耷拉著眼皮,冷聲說道:“寧王妃屈尊降貴來這種地方難道就不擔心有辱了你寧王妃的身份嗎?還是說寧王妃善心大發,是來救我們的?”

    阮伽南輕笑了一聲,“老夫人真是愛說笑。你們賀家犯下如此大罪,我可沒有膽子來救你們。阮若梨都躲在清妃的宮里生怕惹禍上身了,我一個和賀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人又怎么會多事來救你們呢?你們這都是罪有應得,要怪就只能怪你們自己太過貪心,大膽了,霸占了那么多的地不說,竟然還敢販賣私鹽。嘖嘖,連我聽了都覺得震驚憤怒不已,更不用說皇上了。”

    賀老夫人面色頓時一陣青黑。

    “阮伽南,這件事是不是你和寧王陷害賀家的?”賀夫人目光憤怒怨恨的瞪著阮伽南。

    阮伽南挑了挑眉,“賀夫人說笑了,好好的我和王爺為什么要陷害賀家呢?賀家有沒有事對我們來說并沒有任何的影響啊。賀家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天道好輪回,報應不會來得太晚的,你們曾經做過什么事你們自己心里清楚。”她說著視線意有所指的落在了賀老夫人身上。

    賀老夫人眸光一閃,下垂的嘴角抿得更緊了,耷拉著的雙眼,一張年老布滿皺紋的臉,加上陰沉的目光,讓她看起來刻薄又苛刻,沒有絲毫以往的富貴和高高在上。反倒像是一名普通的老村婦。

    賀家的女眷被她的話說得狠狠一噎,礙于自己被關在大牢,對方又是寧王妃,只得是目光憤恨的瞪著她。

    阮伽南是不痛不癢,只是看著賀老夫人說道:“老夫人,你當真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如果你有什么話要對我說的,或許我可以想法子保住你們賀家最后的一點血脈。不然的話你們賀家可就當真要滅族了。畢竟流放千里,說是流放,其實就是死路一條罷了。”

    賀老夫人掀了掀眼皮,斜著阮伽南的眼神滿是不屑。

    阮伽南挑了挑眉,眼珠子一轉笑著道:“老夫人莫不是在想著阮若梨?老夫人是覺得阮若梨身上流著賀家的血,將來生下來的孩子身體也有賀家的血脈,如此一來賀家也不算是滅族,老夫人是這樣想的是嗎?”

    “如果是這樣,那老夫人恐怕得要失望了。老夫人被關在大牢里,只怕是不知道外面的情況,阮若梨不知道怎么的得罪了七哥,遭到了七哥的厭棄,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順利生下來還得看七哥的心情呢。七哥現在是恨不得殺了她,至于為什么恨不得殺了她,原因老夫人也一定知道。”

    “而且就算她肚子里的孩子能生下來又如何呢?她的孩子身體里能有多少賀家的血脈呢?老夫人難道你真的要這么殘忍的看著賀家一脈全部滅絕嗎?到了九泉之下老夫人你如何向賀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啊!”她喟嘆著。

    賀老夫人的面色頓時如染坊一樣變得七彩紛呈,變幻不定,呼吸也粗喘了起來,渾濁的眼睛吃人似的瞪著阮伽南,如同暗夜里的厲鬼一樣嚇人。

    阮伽南笑瞇瞇的道:“老夫人可要想清楚了,這是最后的機會了。除了我,沒人能幫你了。不過如果你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賀家滅族,不剩一點血脈的話,我也無所謂啦!”

    半刻鐘之后獄卒已經將賀老夫人帶到了另外一間空置的牢房,牢房里就只有阮伽南和賀老夫人在。

    “老夫人果然是聰明的人。既然都到了這地步,咱們就不要多說什么廢話了,我也沒有太大的耐心。只要老夫人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就保下賀家一子。”阮伽南開門見山的說道。

    賀老夫人嘴唇一動,就說什么,卻被阮伽南打斷了,“當然啦,老夫人,要保哪一個還是我說了算。”

    賀老夫人一聽,立刻對她怒目而視,“你這是什么意思,在耍老身嗎?老身可以告訴你你想要知道的,但是你必須保住隆安一條命!”

    阮伽南聽了賀老夫人的話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譏諷的說道:“老夫人,我才夸贊你是個聰明的人,你怎么轉身就打臉了呢?賀隆安是誰?賀隆安是你賀家的家主,是整個事件的主謀,不管是霸占良民田地還是販賣私鹽都有賀隆安的影子。你現在要我保住賀隆安的命?那還不如你們賀家全部人去死呢!”

    “你!”賀老夫人被她的話氣得胸口直起伏,一雙滿是皺紋的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的看著阮伽南,雙手顫抖。

    “那你能保住誰的性命?”半響賀老夫人才忍著氣不甘的問。

    阮伽南輕撫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淡聲道:“我只能保住賀淮安的性命。賀淮安官職低,燕京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胸無大志,對于賀家的事也很少參與,加上他是平陽郡主的郡馬,若是平陽郡主也能站出來求情,王爺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或許父皇會看在平陽郡主和清妃的面子上,留下賀淮安一命。至于其他人,絕無可能!而且就算賀淮安不死,日后他也不可能再留在燕京,繼續以賀淮安的身份生活下去。但是這樣一來你賀家的血脈總算是能保住了不是嗎?”

    賀老夫人不由得冷笑,“老三和平陽郡主膝下無兒,即使老三不死,我賀家的血脈到他這里也是要斷絕的!還不如保下老身的孫子進垣!”

    阮伽南神色有些冷,淡淡的看著賀老夫人說道:“老夫人,我這不是在和你商量,是告知你結果。你可以選擇,也可以不選擇。”

    還當自己是以前那個高高在上的賀家老太太呢!

    “你!”賀老夫人氣得面色又是一陣青黑交錯。

    “老夫人,我耐心不多,你只有一刻鐘的時間來思考到底要不要接受我這個提議。你若是不接受,我立馬就走人,絕不會再來第二次。至于七哥那里你就不要指望了,七哥現在是巴不得離賀家越遠越好,畢竟販賣私鹽這么嚴重的罪名,即便是皇子,沾染上了也是不會有什么好結果的。”說完她便走到一旁獄卒專門搬過來給她做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神情平淡,不見絲毫的心急,似乎對老夫人的選擇當真是一點都不在意一樣。

    賀老夫人重重的閉了閉眼,心里很明白自己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是沒有第二個選擇了。聽了阮伽南的話賀家還有一線希望,若是不聽,那賀家就真是要滅絕在她手上了,她還有什么顏面去見賀家的列祖列宗?

    “好,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說的也要做到,保住老三的性命。”賀老夫人猛的睜開了眼,冷冷的看著阮伽南,眼底是毫不掩飾對她的恨意。

    她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這個自己從來沒有放在眼里過的女娃最后竟然將自己,將賀家逼到了如此地步。若是當年她斬草除根,今天是不是就不會有賀家的劫難了?

    阮伽南含笑點頭:“當然。我一向是說到做到,一言九鼎。只要老夫人把你知道的事都說出來,賀淮安的命我就一定會保下來。但如果老夫人敢戲弄我,欺騙我,那別說是賀淮安的命了,就連賀氏,阮若梨,甚至是清妃,我都會一一鏟除,讓你賀家真真正正的滅亡,一個不剩!”

    賀老夫人對上她滿是冰冷之色的雙眼,渾身不由得一寒,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兩步,微微瞠大的眼里有著忌憚和驚愕,心里也控制不住的變得惶恐了起來。第一次正視和不得不承認阮伽南已經是一個無論是她還是賀家都無可奈何的對手這個事實。只可惜她明白得太晚,她一直不曾將阮伽南放在眼里,結果卻是……

    賀老夫人突然從內心深處涌出了一股濃濃的疲憊,好像全身的力氣一下子就被抽空了一樣,若不是手里還拿著拐杖,她這會兒怕是已經跌倒在地上了。

    “好,你想知道的老身都告訴你!”賀老夫人慢慢的說著,拿出了最后的一點賀老夫人的氣勢,努力的挺直了已經彎曲的背脊,雙目毫不畏懼的直視著阮伽南道:“當初你娘確實是老身派人殺了的,你不用遷怒到蘭兒身上。也是老身知道她看上你爹之后想盡辦法讓她嫁進了阮府。老身的女兒自然不能做人妾室,所以你娘必須讓位!”

    “至于是怎么弄死你娘的,其實也不復雜。你娘當初生你的時候就是難產,之后身體一直不太好,斷斷續續的喝著藥,只要將一些不容易讓人察覺的慢性毒藥一點點放到你娘平時喝的藥里面,用不了多久你娘就會病死!就算是太醫去查看也無法發現你娘是被毒死的!”賀老夫人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臉上不見一絲一毫的愧疚,反而無比的理直氣壯,毫無悔改之意。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蘭兒從小就吃了那么多的苦,老身自然要給她她想要的一切。既然她那么喜歡阮常康,想嫁給阮常康,老身就成全她。要怪就只能怪你娘,和阮常康明明不是那么一回事,卻非要霸占著正妻的位置不肯讓出來,老身唯有用這樣的法子讓她把正妻的位置讓給蘭兒了!”

    阮伽南眉頭一皺,“你知道我娘和我爹的事?”

    賀老夫人沉默了一下,接著就神情怪異的看著阮伽南,道:“你說的爹是阮常康這個便宜爹呢還是你親爹?你親爹的事老身知道得也不多,只知道你爹并非鳳歧國人,似乎是西唐人。你說,若是寧王知道你竟然是西唐人,他對你這個王妃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寵愛維護呢?要知道西唐和鳳歧國可是已經不合上百年了啊!”

    堂堂寧王妃是西塘人,這個消息要是傳了出去……賀老夫人想到這,滿是皺紋的臉不由得露出了一個有些扭曲怪異的笑容。

    ------題外話------

    啊,估計錯誤,渣妹還能掙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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