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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從良王爺請指教 第二百九十六章 氣死人不償命

作者/爽口云吞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寧王府主院正屋的小廳里,鳳明陽和阮伽南坐在一旁,韓湘子嚴肅著臉將解毒的事對他們說了一遍,過程會是怎么樣的,大概需要多長時間,過程中可能會遇到什么問題都一一說了說,讓他們自己心里有個數(shù)。若是換做普通人這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鳳明陽是寧王,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鳳朝陽在,一個處理不慎,不能順利解毒還是小事,若是因此而傷了性命,那就麻煩大了。

    鳳明陽聽得很認真,韓湘子說的要注意的問題他都一一記在了心里,同時在腦海里過濾自己安排的事是不是還有遺漏什么的,神情專注。阮伽南坐在他身邊,背脊挺直,雙手放在桌上,交握著,繃著一張小臉,眼簾微微低垂著,看起來像是十分的認真專注。但實際上,她的神智早已經(jīng)放空,注意力也不在韓湘子說的話上了。

    她腦海里想的是前兩天豫讓和她說過的話。

    他說看到那個人的背影很像是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七皇子府的人,如果他說的話是真的,那就意味著寧王府果然還有別人安插進來的人。之前那次出了事,調(diào)查的結(jié)果顯示開陽是叛徒,因為他的弟弟所以被逼無奈才背叛了,但是開陽是鳳乾陽的人不是嗎?這么說除了開陽還有另外一個人也是別人安插在鳳明陽身邊的?是鳳朝陽的人?

    那除了這兩個人,是不是還有其他人也同樣安插了人在寧王府?

    想到這,她覺得應該不太可能。若是每個人都能安插人到寧王府,那鳳明陽這個寧王也不必做了,也不必去爭什么了,早該被人算計倒下了吧,隨隨便便都能安插人進來,還搞什么搞,直接認輸?shù)昧恕K哉f應該就只有鳳乾陽和鳳朝陽兩人安插了人在寧王府,而且這樁子還埋得很深。

    若不是那天碰巧讓豫讓看到了,他們的人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的。

    不過還有另外一個問題。現(xiàn)在留在鳳明陽身邊的人都是跟隨了他很長時間的了,所以這細作到底是什么時候就放到鳳明陽身邊了的?

    韓湘子說著說著就聲音一頓,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好徒兒看似是認真的在聽他說話,但是實際上神智已經(jīng)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頓時就來氣了。

    怎么著,她自己的丈夫要解毒,這么重要的事她就一點都擔心,不上心嗎?敢情他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瞎操心了?

    “伽南!”韓湘子猛地大喝一聲。

    阮伽南被他冷不防的一聲嚇得渾身一震,驚魂未定的眨了眨眼,茫然的望著他,“師……師父,你叫什么呀,嚇死我了!”

    韓湘子黑著臉,“我還要問你做什么呢?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你以為這是在開玩笑嗎?”她是寧王妃,到時候也有很多事情是需要她去做的!

    鳳明陽在韓湘子停下來的時候就察覺到自己的王妃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了。他倒是不會懷疑她對他是不關心怎么的,只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讓她在這個時候分神了。這里兩天他見她也挺正常的,沒出什么事啊,頂多就是阮府那邊來了人,說讓她回去一趟看看病了的賀氏,但是他覺得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根本不會讓她上心。

    所以她到底在想什么?

    阮伽南有些尷尬了,還有些心虛,瞟了一眼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來的鳳明陽,這才討好的笑著道:“我當然聽進去了,就是聽進去了,所以才在思考要怎么做才能萬無一失呢。”

    韓湘子冷冷的瞥著她,“是嗎?”

    阮伽南點頭如搗蒜,“當然了。解毒這么重要的事,我能不上心嗎?開玩笑,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以后我可就得守寡了!”

    鳳明陽:“……”好好說話行嗎?

    韓湘子冷哼了一聲說道:“總之該說的我都已經(jīng)說了,該提醒的我也都已經(jīng)提醒了,若是你們自己不上心,不重視,我再怎么緊張也沒有用,到時候若是出了事,那也得是你們自己受著!我是醫(yī)術(shù)了得沒錯,不過也需要病人的配合!”

    阮伽南也聽出他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忙收起了浮動的心思,正經(jīng)嚴肅的說道:“師父,我知道,我都明白,你說的我會注意的。我知道師父是關心我們,我當然不會大意敷衍了,師父你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的。”

    韓湘子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才神色一緩,道:“你心里有數(shù)就好。我就怕你這性子有時候太過吊兒郎當,不當回事了。”

    若是鳳明陽出了什么事,以后吃苦的還不是她啊。

    阮伽南嘴角一抽,很想問一聲她什么時候吊兒郎當了,她遇到正經(jīng)事的時候可嚴肅,可正經(jīng)了好嗎?老頭對她是不是有什么誤解啊!

    鳳明陽默默聽著不出聲,不過心里卻是已經(jīng)記下了剛才的事,就等著和韓前輩說完再好好的問問她了。

    韓湘子仔仔細細的將事情交代清楚之后就起身回自己的院子繼續(xù)準備解毒的事了,若是準備妥當了,鳳明陽的事也安排好了,那解毒的事就盡快進行吧,省得夜長夢多。

    “你方才在想什么?”鳳明陽等韓湘子離開之后突然問道。

    阮伽南眉心蹙了蹙,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他,畢竟這件事到現(xiàn)在為止她也還沒有任何的證據(jù)。就連豫讓都說不確定是不是看錯了,萬一真的是豫讓看走眼了,她又把事情告訴了鳳明陽,他一定會有所行動的。若是真的有細作,能揪出來自然是好事一件,可萬一不是,那豈不是亂了大家的心,挑撥了他和他那些下屬的關系嗎?

    現(xiàn)在這個時候?qū)嵲诓贿m合鬧出這樣的事來。

    阮伽南的心思飛快的轉(zhuǎn)了幾個彎,最后還是搖了搖頭道:“沒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確實是有些事在煩惱,不過現(xiàn)在還沒有確認下來,也不好說。等我確認下來了再告訴你吧。你還是把心思放在解毒的事情上,把該安排的事都安排好了,你朝廷上的事,鳳朝陽肯定會有所行動的。”

    她一個婦道人家也插手不上他朝廷上的事,怕是幫不了他什么忙,最多就是在解毒的時候幫他守住寧王府。

    鳳明陽定定的注視了她一會兒,見她臉上并沒有什么異樣的神色,眼底的光芒也只是閃著些許的不確定,他想了想就沒有再繼續(xù)追問了。

    “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就不追問了,若是有什么無法解決的事可以說出來,我們商量一下,或許能找到好的方法。”

    阮伽南笑了笑,“這個時候能有什么事比你解毒的事更重要的。你可不能掉以輕心啊,若是因為你大意而出了什么意外的話,我可真的會改嫁,不會傻乎乎的為你守寡的。”她神色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雖然有老頭在,但她還是有些緊張的,生怕會出了什么意外。

    鳳明陽低笑了一聲,“放心吧,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的。一天是我的人,一輩子都只能是我的人。你沒有機會改嫁的。”

    阮伽南嬌哼了一聲,“最好就是這樣,反正我把話擱在這里了。”

    “你當真不打算回阮府一趟嗎?”鳳明陽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他知道她心里是有些緊張擔心的,所以不想再給她增加什么不好的情緒,越說只會越在意。

    阮伽南眉頭皺了皺,似乎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說道:“算了,明日我回去一趟吧,免得他們在你解毒的時候上門來煩我。也省得日后他們拿什么孝道來壓我。”

    他捏了捏她的手:“需要我陪你回去嗎?”

    阮伽南聽到他的話立刻就拒絕了,“不用,你在府里好好待著吧。”

    他若是陪著她回去,肯定會被人問東問西的。

    “那你自己多加注意。”他有些不放心的提醒道。

    “嘻嘻,在燕京城里難道還會有人在這個時候?qū)ξ蚁率植怀桑俊比钯つ闲χ溃X得應該不會有人膽敢在燕京內(nèi)城對她這個寧王妃下手的。

    鳳明陽卻搖了搖頭,“你忘記渝琉的事了?”

    阮伽南臉上的笑容不由得一收。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好吧,我?guī)鲜r。”

    想到盛況的身手,他點了點頭。

    不過第二天阮伽南帶的人倒不是盛況,而是喬裝過的豫讓。

    對此阮伽南表示很無奈。

    在她馬上就要出門的時候,豫讓不知道是從哪里聽到說她要出門了,于是從自己的廂房里趕了過來,還非要和她一起去,把盛況給擠掉,取代了他護衛(wèi)的身份。即使知道自己是要回娘家也沒有改變主意,還找了借口說自己來到燕京也有好幾天了,連寧王府的大門都沒有怎么出過,實在是悶得慌,所以才想趁機會出去走走。還指責她這個主人做得不地道,根本沒有盡過地主之誼,說她過河拆橋,他的人護送寧王府的人回燕京了,她立馬就撇開他了……

    詞語之嚴厲,態(tài)度之激憤讓阮伽南深深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最后實在是被他吵得受不了了,只好隨了他的意思。

    他自己想要自降身份當護衛(wèi),那就讓他當好了。

    阮伽南坐著馬車,豫讓就在馬車外充當車夫了,這讓豫讓很是不高興,黑著臉走了好長一段路才緩了過來。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運氣不好,在大街上居然遇上了正要回府的鳳朝陽。

    遠遠的看到鳳朝陽騎著馬走了過來,豫讓眸色閃了閃,飛快的垂下了眼簾,只當不認識。

    鳳朝陽也沒有想到會在街上碰到寧王府的馬車。看到寧王府的馬車之后他心里就在猜測這馬車里的人是鳳明陽呢還是阮伽南,最后看到馬車外的車夫,馬車兩旁也沒有其他的人,他很快就確定馬車里的人是阮伽南了。

    阮伽南并不知道馬車外的情況,直到聽到了鳳朝陽的聲音才明白過來自己這是倒霉的遇上了不該遇到的人了。

    “馬車里的可是八弟妹?”鳳朝陽故意策馬走近馬車揚聲問道。

    無奈,阮伽南只得掀開了馬車簾子,探出了身子,裝作一臉驚訝的樣子的道:“原來是七哥,真是巧了。”

    鳳朝陽看了看他們走的方向,很快就猜到了什么,“八弟妹這是要回阮府嗎?前兩天我聽說阮府派了人去寧王府,說阮夫人病了,想讓八弟妹回去看看,不想寧王府的竟說八弟妹你沒得空。我就知道這肯定是寧王府的下人不懂規(guī)矩,擅自替八弟妹回話了。雖然說阮夫人不是八弟妹的生母,不過也好歹是母親,母親病了,八弟妹怎么可能會不回去盡孝心呢?八弟妹,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阮伽南眸色轉(zhuǎn)了轉(zhuǎn),見周圍站了不少過往的人,聽了他的話都對自己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在這古代啊,就是孝道大于天,父母可以不慈,但是子女卻不能不孝,若是不孝的名聲傳了出來,那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若是想要考科舉的男人有了不孝的名聲,那這輩子算是完蛋了。

    賀氏不是她生母,但到底是占了名義上母親的名分,加之賀家出事,阮若梨又死了,她這個做女兒的不回去看看,那真真是不孝了。

    “沒想到七哥對我寧王府上的事知道得如此詳細,實在是讓我有些感動。相比七哥,我和王爺就差多了,還是在阮側(cè)妃出事兩三天之后才知曉七皇子府出了這樣的事,以至于我想見妹妹最后一面都來不及。妹妹的身體一向很好,入了七皇子府過得也是十分的舒心,沒想到她會突然就出事了,毫無征兆。可憐我那尚未出世的外甥,就這樣也跟著去了,真是作孽啊!”說著說著阮伽南就表情一變,神情哀戚悲痛了起來,話里的意思卻暗指是鳳朝陽暗地里對她的妹妹做了什么,這才導致了她妹妹和外甥的死。

    鳳朝陽噎了噎,飛快的掃了一眼周圍的人,不由得暗暗咬了咬牙。

    這阮伽南還真是叫人生氣,什么話都敢往外說,也不顧忌一下場合。

    “我聽聞了妹妹的事是傷心得不行,還差點就病倒了,所以才不敢在這個時候回阮府。不然的話若是讓母親看到我憔悴的樣子,聯(lián)想到妹妹和外甥的事,豈不是會叫母親更加傷心難過嗎?今日覺得好了些許,精神也緩了過來,這才連忙駕著馬車準備回一趟阮府了。”阮伽南不著痕跡的解釋了一番,還間接的表明了自己對賀氏的孝心。

    鳳朝陽磨了磨牙,“如此甚好。想必阮夫人看到你之后精神一定會好上許多的,阮側(cè)妃不在了,好歹還有你這個女兒在,以后也一樣能孝順她。”

    “可不是,妹妹不在了,以后我會替妹妹好好照顧母親孝順母親的。倒是七哥,你也不必太傷心了,我知道你很重視妹妹肚子里的孩子,覺得這是你唯一——咳咳,可是現(xiàn)在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那再多想也無益。七哥你不用擔心,你還年輕,以后子嗣肯定還會有的。”阮伽南一臉同情憐憫安慰的看著鳳朝陽說道。

    可是她那話斷在了奇怪的地方,加上后面那句似是而非,滿含深意的話,頓時就讓大家的腦子飛快的轉(zhuǎn)了起來,開始幻想起了什么事,看著鳳朝陽的目光立刻就不一樣了。

    大家都想起了之前發(fā)生的事,在阮側(cè)妃懷孕之前,七殿下頻繁的請了大夫,甚至是太醫(yī),大家都說是七殿下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不能人道了,也不能有子嗣了。后來是阮側(cè)妃懷孕了這才打破了這一謠言,可是剛才寧王妃的話……難道七殿下竟然真的傷了那里,以至于以后都不能有子嗣了?

    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布了已經(jīng)過世的九皇子的后塵了?

    哇,如果這樣,那就有熱鬧看了。皇上的幾個兒子怎么都挺倒霉的,一個個都被傷了那里,不能人道,不能有子嗣,怪可憐的。即便是皇子皇孫又怎么樣呢,還不如平民老百姓呢,他們身邊可是很少有人會有這樣的問題的。

    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不受控制的落在了鳳朝陽某個部位,視線恨不得能盯穿他身上的袍子,看到里面的真實情況。

    鳳朝陽羞憤欲死一張俊臉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怒的,漲得通紅一片,目光吃人似的盯著阮伽南,握著韁繩的手青筋暴突,渾身的氣息一下子就變得駭人不已,連胯下的馬都感受到不安的動了動蹄子。

    阮伽南還一副無辜的樣子,“七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說錯話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安慰你一下,我當然知道你以后一定會有子嗣的了,你要相信宮里太醫(yī)的話啊,千萬不要灰心喪意了,還是有希望的,你不要放棄。”

    鳳朝陽覺得自己策馬上來簡直就是找虐!他明知道在阮伽南這里是討不到什么便宜的,為什么還控制不住自己的腳。

    他用力的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努力的維持著臉上的鎮(zhèn)定,不讓自己臉上的表情露出什么端倪來加深別人的懷疑。

    他淡聲說道:“多謝八弟妹關心了,不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事了,太醫(yī)很早就已經(jīng)來瞧過了,那段時間不過是我太過勞累沒有注意休息,所以身體才會出現(xiàn)了一點問題。但是這點問題并不大,更加不會影響子嗣什么的,八弟妹想太多了一些。倒是八弟妹,你和八弟成親這么長時間了,一直沒有消息,父皇很是擔心呢。要不要我去跟父皇說一聲,讓宮里的御醫(yī)給你看看?”

    阮伽南扯了扯嘴角。

    這古代人思想就是落后,誰說成親之后就要馬上有孩子的,又是誰說成親之后沒有馬上懷孕就是夫妻有問題,做妻子的生不出孩子了?他們兩個想過二人世界不行嗎?!

    她露出了羞澀的神色,“讓父皇擔心了,只是我和王爺商量過了,師父又說我年紀還小,太小生孩子的話容易出意外,所以王爺?shù)囊馑际堑任沂藲q之后再來說生孩子的事。”

    說著說著又神色一變,嘆了一口氣,神情悲傷的道:“如果妹妹也明白這個道理那就好了,這樣她就不會年紀輕輕就因為懷孕而……”她拿起帕子擦拭了一下自己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水。

    一句話又把鳳朝陽給堵住了。

    “七哥,若是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娘家了,不然時間太晚了回去王爺會擔心的。七哥現(xiàn)在府上出了事,還是要多加注意身體,等七嫂進門了才好快點生下子嗣……”說著她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副說錯話了的樣子,然后對鳳朝陽抱歉的笑了笑,很快就縮回到了馬車里,“走了,去阮府,時候不早了。”

    一直在一旁沉默著不說話的豫讓立刻驅(qū)動馬車繼續(xù)往前走了。

    鳳朝陽極力控制自己不要在外人面前露出什么不該露的情緒來,免得讓人更加的猜疑。面上越是平靜,心里就也是翻江倒海,有種要殺人的沖動。把阮伽南,把這些人通通都殺掉,這樣就沒人會猜測他的身體是不是出什么問題了。

    他陰鷙的視線落在馬車上,黑沉如同夏日天際翻滾的黑云一樣,逼壓過來,讓豫讓都不由自主本能的豎起的防備。

    鳳朝陽原本沒有留意一個小小的車夫的,但是在馬車和自己擦身而過的時候,他不知道怎么的就將視線落在了車夫身上,然后眸色一閃,眉頭一皺,眼里飛快的閃過了一道疑惑的光。

    這車夫的身影為什么看起來如此的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見過?

    想起阮伽南回燕京的時候監(jiān)視的人說和阮伽南一同回來的還有一男兩女,難道這個車夫就是和阮伽南一同回來的人?他記得阮伽南身邊一直跟著一個叫盛況的人,而這個車夫顯然不是他……

    察覺到對方身上不同尋常的氣息,鳳朝陽暗暗緊了緊手,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讓人好好的查一查了。

    馬車走遠了,阮伽南才問道:“鳳朝陽不會是發(fā)現(xiàn)了你吧?”

    豫讓皺了皺眉頭,“應該不會。之前雖然我和他合作過,但是碰面的機會很少,一般都是通過下面的人聯(lián)系傳達消息。而且我現(xiàn)在還喬裝過了,他是火眼金睛不成,還能一眼就認出我來了。”

    阮伽南想了想覺得倒也是這個道理。不過就算他現(xiàn)在沒有認出來,怕也是會起疑心讓人去查的。

    不過這個時候如果鳳朝陽查出了豫讓的身份也不知道對他們來說是好事呢還是壞事,鳳朝陽若是知道了豫讓在寧王府,應該會有些慌吧?之前她一直懷疑豫讓和鳳朝陽之間的關系到底是不是真的結(jié)束了,要不要趁機會試探一下呢?馬車里阮伽南摸著下巴思索著。

    阮伽南突然回府阮府的人很是驚訝了一下。之前去寧王府讓她回來看賀氏不過是賀氏故意而為之,就是知道她不會回來,所以才讓人大張旗鼓的去寧王府,如此一來傳出去她就是不孝。

    賀氏是越想就越是不甘心,越想就越是怨恨。憑什么自己的女兒和外孫死了,阮伽南卻還活得好好的,當她高高在上的寧王妃,憑什么?她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原本都應該是梨兒的,是她搶走了梨兒的一切!

    阮若梨死了之后賀氏越來越固執(zhí)的認為是阮伽南搶走了阮若梨寧王妃的身份,那就是等于簡直害死了阮若梨,便將滿腔的怨恨都轉(zhuǎn)移到了阮伽南身上。

    現(xiàn)在看到阮伽南回來,吃人的目光就直直的落在了她身上,充滿了怨恨。

    阮伽南挑了挑眉,“母親這是怎么了,怎么這樣看著我?”

    “賤人!都是害死了梨兒,是你害死了梨兒!”賀氏雙目怨恨的瞪著她。

    阮伽南對她的怨恨不以為然,徑自在一旁坐了下來,“母親這話可就讓我不解了,妹妹怎么會是我害死的呢?要真說是誰害死了她,那只能是賀家的人吧!”

    她說得也沒錯,清妃是賀家的人不?是啊,阮若梨是清妃害死的嘛,和她可沒有什么關系。

    阮伽南意有所指的話讓賀氏頓時渾身一僵,眼睛微微瞠大,眼神驚恐閃爍,“你……你什么意思?怎么會是、會是賀家害死梨兒的呢?分明就就是你,是你!”

    阮伽南注意到賀氏的異樣,眉頭皺了皺,很快就想通了,然后不由得一笑。

    看來賀氏是知道當初阮若梨要害清妃兒子的事,而賀氏不但沒有阻止,甚至可能是在其中幫了什么忙,或者賀老太婆也知道?他們可能是被阮若梨說服了,覺得十皇子頂多就是病一下,并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只要做得好,說不定就能除掉她?所以才決定要冒險?不料十皇子卻沒有撐過來,死了,于是清妃就把整個賀家的人給恨上了,賀家出事才故意裝病避而不見?

    難怪了,她就說嘛,清妃要找阮若梨報仇為什么連賀家出事了都不管,冷眼旁觀,然后是因為這個。自己的兒子死了,清妃是連爭寵的心都沒有了。從這一點上來看清妃倒是個好母親。

    “母親啊,你知道是誰害了妹妹的不是嗎?何必把這件事推到我頭上來呢?嚴格說起來妹妹的死或許還有母親的一份功勞呢,若不是當初母親縱容妹妹做了不該做的事,犯下了不該犯的錯,妹妹又怎么會落得如此地步呢?都是母親和外祖母害了妹妹啊!”阮伽南嘆息著說道。

    “你胡說,你胡說!是你,是你!”賀氏激動得尖聲反駁道,神情有些癲狂。

    阮華禹聽到聲音連忙走了進來,看到神色激動的賀氏忙擔憂的走了過去,“母親,你不要激動,注意身體。”

    說完又神情有些復雜的看著阮伽南啞聲道:“伽南,母親現(xiàn)在已經(jīng)病了,有什么……你就讓讓母親,不要再和母親起爭執(zhí)了。”

    阮伽南雙手一攤,聳了聳肩說道:“大哥,不是我要和母親起爭執(zhí),是母親咬著我不放啊,非說是我害死了梨兒妹妹。我可是什么都沒有做過,害死梨兒妹妹的人分明就是——”

    “你住嘴!”賀氏尖利著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阮華禹看到賀氏一臉憤恨,但是眼神里卻有些掩飾不住的悔痛甚至是心虛,不由得眉頭一皺。

    難道梨兒的死另有內(nèi)情?

    “大哥,你先出去吧,我有話要跟母親說。你放心,不管怎么樣她都是我母親,我不會對她做什么的。”阮伽南淡聲對阮華禹說道。

    阮華禹猶豫了一下,可是看著阮伽南神色冷淡,最后到底還是走了出去。只是腳步遲疑了一下還是轉(zhuǎn)身輕聲走到了正屋內(nèi)室的窗子下,面色有些糾結(jié),不過很快又堅定了下來。他想知道梨兒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有人害死了梨兒,他一定會幫梨兒報仇的!

    “母親知道賀家是怎么倒下的嗎?”阮伽南端起茶杯,拿著杯蓋輕輕的劃了劃茶杯里的茶水,然后輕吹了一下,再淺淺的抿了一口。

    賀氏一愣,接著又是咬牙切齒,“是你和寧王干的好事!”

    阮伽南沒有否認,“一半一半吧。不怕實話告訴母親,賀家的賬本其實是平陽郡主偷出來交給王爺?shù)摹6疥柨ぶ鳛槭裁磿@樣對賀家呢?相信母親一定清楚,這就叫一報還一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哦,對了,我還去了一趟大牢,和賀老夫人見了一面,你猜賀老夫人和我說了什么?”

    賀氏又是一愣,對上阮伽南意味深長的眼神,她不由得瞳孔一縮,雙手反射性的緊緊捉住了床下的被褥,立刻就猜到了她說的是什么事。她有些不敢相信。

    “不、不可能的……母親不會對你說什么的!你少糊弄我!”賀氏心里有些慌亂了起來,但面上卻強作鎮(zhèn)定。

    “母親,我又何必騙你呢?因為我和賀老夫人做了一筆交易,我說只要賀老夫人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的一切,那我就替賀家保下最后一點血脈。你也知道賀家大房被斬首,三房流放千里,流放的路上條件是如何的艱險惡劣想來母親也是知道的。賀臨安一家從小在燕京長大,身嬌體貴,怎么可能吃得了這樣的苦呢?不出一個月就會傳回來賀家三老爺病死途中的消息了。”

    “賀老夫人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她總不能讓賀家真的滅族了啊。所以為了這點血脈,她唯有答應我了,所以賀淮安才能順利逃過這一劫,和平陽郡主去了封地。我這個人吧,倒也不會太過于執(zhí)著報仇的,賀老夫人已經(jīng)一人全部認下了當年所有的事……所以我覺得對母親或許我可以不用再……可以說是母親的這條命是賀老夫人換來的呢,所以母親你可千萬要保重身體啊!”阮伽南慢悠悠的說著。

    可是賀氏心里卻情緒翻滾,阮伽南的話就像是一把尖刀一刀刀的往她的心口上戳,讓她氣血翻騰,心里又是痛又是恨又是悔,百味交集。想到自己回來之后母親對自己的呵護疼寵,想到賀家對自己的維護,自己這么多年之所以在阮府過得順心順意也全是依仗了賀家。而現(xiàn)在一切都沒有了,母親沒有了,大哥沒有了,女兒外孫也沒有了……

    她不明白為什么好好的一切現(xiàn)在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怨恨的目光落在了阮伽南身上。

    是她,都是她,從她回來之后一切事情就變了!早知道如此,當初她就不會想著要叫她回來頂替梨兒去參加選妃宴!

    看到賀氏的目光阮伽南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可能還真是,如果當初不是他們叫她回來,或許她還真的不會回燕京。她不回燕京可能這一切就不會發(fā)生了——哦,也不對,就算她不回來,鳳明陽和鳳朝陽之間的關系也不會因此而改變的,那賀家還是照樣會出事啊。嗯,所以說這并不能怪她。

    阮伽南站了起來,走到賀氏身邊,微微彎著身子低聲道:“所以啊,母親,你比不過我娘,你的女兒也比不過我。你以前是我娘的丫鬟,我娘就算死了,將來我?guī)е匚髑紘粯邮歉吒咴谏系男〗恪D憔筒煌耍懒四憔褪且粋繼室,而賀家又不復存在,若是我爹心狠一些,說不定你連阮府的祖墳都入不了呢。”

    “至于阮若梨,你看,她只是一個低賤的側(cè)妃而已,死了連喪禮都不能有,就這么葬了,實在是可憐啊。以后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給她燒紙錢點香燭供奉她。可我就不同呢,我是寧王妃,若是將來王爺做了太子,繼承了大統(tǒng),那我的身份就更加的貴不可言了。和阮若梨相比,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我在天上,阮若梨在地上。你看看,這就是差別,而造成這一切的是你啊,母親!”

    阮伽南的話一字字重重的敲在了賀氏心頭上,讓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人狠狠的捏住了,痛苦難受不已,有種喘不上氣來的錯覺。

    她半張著嘴巴,目光卻不甘怨恨的瞪著阮伽南,眼睛因為睜大了極致而布滿了血絲,瞳孔黑沉,長發(fā)披散,面色灰敗一片,臉上似乎一下子多了一絲難以察覺到的死氣,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了起來。

    阮伽南看到她這樣子,眼光不經(jīng)意的一掃,看到了窗邊一閃而過的影子,想起了一件有些久遠的事。

    她不由得笑了起來,聲音微微大了些許,像是刻意的想要說給什么人聽,“母親,還有一件事我忘記告訴你了。之前我去青州的時候查到了一點事,聽說在母親和父親成親之前曾經(jīng)就瞞著我娘在一起了,還生下了一個孩子。結(jié)果最后那個孩子卻讓我娘給收養(yǎng)了,不知道是不是有這樣一件事?我記得大哥就是我娘收養(yǎng)的孩子呢,這么說的話,大哥豈不是母親你和父親的親生孩子了?”她驚呼道。

    賀氏簡直就是被她的話震得心魂俱碎,心驚膽戰(zhàn),面色刷的死白一片,眼珠子瞪得像是要脫離眼眶一樣。

    阮伽南一邊說著一邊注意著窗外的影子,果然是看到那影子不穩(wěn)的晃動了一下。她知道阮華禹肯定是聽到了她說的話。

    也不知道阮華禹冷不防的聽到這個消息心里會怎么想。明明是親生兒子,卻當了十幾年的養(yǎng)子,在阮府謹小慎微,就怕自己一個做不好會惹人嫌棄。可是到頭來一切都只是一場騙局,都是謊言,他感激不盡的養(yǎng)父母其實是親生父母。他的親生父母一邊遺棄了他一邊又以恩人的身份出現(xiàn),讓他對他們感恩戴德……嘖嘖,換做是她估計也受不了。

    見賀氏哮喘病人似的不斷粗喘著氣,阮伽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給她補了一刀,“剛才大哥在窗子下面偷聽哦,所以他應該是聽到我剛才說的話了呢。母親就好好想想要怎么跟大哥解釋吧,說不定大哥就相信了呢。還有啊,母親,你不要激動,千萬要保重,畢竟你的命是賀老夫人用自己的命換來的,你若是就這樣出了事,還怎么對得起賀老夫人的一片苦心啊!”

    “噗!”她話音才剛落,賀氏就喉嚨一甜,噴出了一口血。

    阮伽南機靈的閃身躲開了,暗叫好險。

    賀氏噴出了一口血之后立刻就倒在了床上,胸口劇烈起伏著,眼睛死死的瞪著阮伽南,嘴巴嚅動著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面容灰白。

    “你看吧,若不是你派人到寧王府去嚷嚷著讓我回來盡孝道,我就不會回來了,我不回來你就不會被我氣得吐血了。所以說啊,何必這樣呢?母親你好好養(yǎng)病吧,以后有時間的話我會再過來看你的,希望母親快點恢復健康,畢竟我還想讓母親看著我日后步步高升,榮華富貴呢。”

    “來人啊,母親吐血了,快去請大夫!”阮伽南說完便揚聲叫了起來。

    屋外很快就走進來了一個丫鬟,看到賀氏趴在床邊上,地上噴灑出了一道血跡,嚇得尖叫了一聲。院子里一陣兵荒馬亂。

    等大夫來了,阮伽南才起身離開了。

    不過在院子外面卻朋友了阮華禹。

    她不禁挑了挑眉。

    阮華禹偷聽了如此重大的秘密,不回去好好消化在這里堵著她做什么?難道是一點都不相信她說的話?如果是這樣的話她也無話可說啦,反正不關她的事。

    “大哥有事?母親現(xiàn)在的情況可能不是很好,大哥還是快點進去照顧母親吧。父親現(xiàn)在也不在府上,若是母親出了什么事,沒個能做主的人怕是不好。”這個時候面對阮華禹阮伽南表情顯得很是正常自然,就好像剛才在屋子里說那些話的人不是她一樣。

    短短的半個時辰不到,阮華禹就覺得自己的人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自己一直深信不疑的很有可能只是一場謊言騙局,他所謂的養(yǎng)父母很有可能是……親生父母,自己還是母親和父親通奸所生?他不能接受這樣的身世,這比自己是被父母遺棄的孤兒更加令人難以接受。

    在他心里,這么多年,父親和母親一直是非常高大高尚的形象,母親甚至是一個寬容大度,善良的女子,可是現(xiàn)在卻告訴他母親是一個與之相反的形象?他覺得自己心里有什么已經(jīng)顛覆了。

    如果說阮伽南來阮府看到的阮華禹還只是有些憔悴,精神還是挺不錯的話,那現(xiàn)在他就是整個人的精神都快要垮了。原本坦然視人的目光也一下子變得有些閃躲了起來,不敢和阮伽南直視,默默的垂落著。

    “你方才在母親面前說的話……是真的嗎?我真的是母親和父親……親生的孩子?”他聲音低啞的問,輕得隨時能被風吹散。

    阮伽南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復雜,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如果我查到的消息沒有錯的話,那應該就是真的。你若是不信或者你若是想知道真相,不妨讓人去青州查一查。事情雖然過去很多年了,但是有些事還是能查到的。當然,你也可以去向父親求證,怕是沒人比父親更清楚的了。其實你大可不必糾結(jié)這些,畢竟這么多年以來你在阮府享受到的除了名分,其余的一切和嫡子無疑。”

    阮華禹苦笑了一下。

    怎么可能不糾結(jié)呢?怎么可能當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呢?那是和他身世有關的事啊,他有資格得到一個真相不是嗎?就如同她執(zhí)意要查先夫人的事一樣,不也是為了一個真相嗎?

    “最后一個問題,梨兒的事是你做的嗎?”他直視著她問道。

    阮伽南忽然笑了一下,“我只能告訴你,她是咎由自取。人都死了,難道你還能為她報仇不成?你為她報仇,那被她害的人又該找誰報仇?你有這份心思還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的事,畢竟華勛年紀還小呢。若是母親熬不過這次,相信父親一定會再娶的,到時候……”

    阮華禹眉頭一皺,顯然沒有想過這件事。

    阮伽南沒有和他多說的心思,很快就轉(zhuǎn)身走了,阮華禹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神情有些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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