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伽南以為宇文寶珠提出讓自己陪她去逛花園一定是有什么想法,或者是想趁機弄點事情出來,然后往自己身上潑臟水的,誰知道沒有!她陪著宇文寶珠在花園里轉(zhuǎn)了一大圈,雖然宇文寶珠對她的態(tài)度說不上多友善,說話時不時的帶著刺,沒說兩句就要譏諷她一下,但一路下來卻沒有做什么異常的事情,甚至是異樣的舉動都沒有。
最后搞得阮伽南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接觸的陰謀太多了,所以下意識的就把人往壞處想。或許宇文寶珠真的只是一個單純的熊孩子,就像禮親王和宇文彧謙說的那樣,她只是被寵壞了,但是本性還是很良善的?帶著滿腹的疑問和宇文寶珠在花園里轉(zhuǎn)了一圈之后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宇文寶珠才帶著自己的婢女在宮婢的指引下往舉辦宴會的大殿去了。
阮伽南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蹙了蹙眉頭,心里有著疑惑。定定的看了一會兒之后她才收回了視線轉(zhuǎn)了個方向不緊不慢的也走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還會怕了宇文寶珠不成?
楊嬑已經(jīng)出嫁,而梅玉書是沒有資格參加宮宴的,楊嬑自然也是沒有辦法來了。這樣一來阮伽南頓時就覺得有些孤單寂寞冷了。這燕京的小姐夫人沒有上千也有上百,可是能和她聊上幾句的還真是找不到幾個來。而她又一向懶得應付,如此一來就更加的沒有交際圈了。
不過好在她來得不是很早,坐下來沒多久宴會就開始了。宴會的流程嘛,跟鳳歧國平時辦的宮宴差不多,等宴會正式開始之后她倒是把西唐使團幾個重要的人都認識了一番。
禮親王,宇文寶珠和宇文彧謙就不說了,這三個人她已經(jīng)見過,也短暫的接觸過,對他們也有了大概的了解,但是莊親王卻還是第一次見的。第一眼她就知道這個莊親王絕非簡單之輩,他很有野心,而且隱藏得很深,一雙幽深的眼睛看起來深邃迷人,充滿了儒雅之氣,但是眉宇間卻有一絲銳利的鋒芒,看起來和鳳朝陽是同類型人的人。
同樣端著一副好面孔欺騙世人,表面風度翩翩,溫文貴公子,實則上估計心肝都是黑的。這兩個人要是攪和在一起,也不知道誰勝誰負。
想到這,阮伽南不禁懷疑了起來。
如果西唐真的會借這次的機會做點什么,那做這件事的人會不會是莊親王呢?畢竟鳳朝陽可是這次接待使團的主要負責人,和莊親王接觸的機會還是很多的,若是想做點什么,還怕沒機會嗎?回頭要不要派人去盯著呢?她摸著下巴思索著。
宴會很快便開始了,一樣的沒有新意,尋常的歌舞表演……直到宴會進行到一半,剛表演完的歌姬舞姬退了下去之后宇文寶珠就突然站了起來,大聲說道:“鳳歧國的皇帝陛下,寶珠有一事想求陛下應允,不知道陛下可否答應寶珠?”
皇上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聽到宇文寶珠這樣說臉上也沒有什么被冒犯的神色,反而好脾氣的微微笑著問:“哦?寶珠郡主想朕答應你什么呢?你說來聽聽。”
宇文寶珠朗聲道:“陛下,是這樣的。自從來到燕京之后,寶珠對燕京的一切都覺得非常的新鮮,對燕京的繁華也十分的贊嘆,對這里的一切都很喜歡。可唯獨一件事讓寶珠沒辦法習慣。寶珠在攝政王府的時候父王很是寵愛寶珠,寶珠的吃穿用度一切都是最好的。可是眼下住在四方館……并非寶珠覺得貴國招待不周,實在是寶珠沒辦法適應。”
“寶珠原本是想搬離四方館去住客棧的,可是啟哥哥說住客棧的話不安全,若是出了意外,那就會影響到兩國之間的友好關(guān)系,堅決不同意寶珠去住客棧。寶珠也想著說不如就忍忍算了,可是實在是忍耐不了,這兩天是睡都睡不好。所以寶珠想請求陛下讓寶珠找一個比四方館更加舒適的地方,讓寶珠暫住一段時間,直到返回西唐。”
皇上聽到宇文寶珠的話倒是沒有多想什么。
宇文寶珠是西唐攝政王宇文雍的掌上明珠這件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一個千金小姐,身嬌體貴,嬌生慣養(yǎng),吃不了苦當然是可想而知的了。四方館的條件不差,不過和宇文寶珠在西唐待的壞境條件相比或許就有些叫人無法忍耐了。女子嘛,都是這般挑剔的。
“哦?那不知道郡主有什么想法,心里可有想著要去哪里住?或者郡主可以暫時住進宮里來,就當是陪陪皇后娘娘?”皇上半真半假的說著。
宇文寶珠搖了搖頭道:“寶珠怎么能住到皇宮里呢,這不符合規(guī)矩,寶珠也不愿意麻煩陛下和娘娘,寶珠住在宮外就好。”
這個時候關(guān)鳳儀突然站了起來和氣的笑著說道:“父皇,不如就讓寶珠郡主住到七皇子府上吧!現(xiàn)在府上后院也就只有臣媳一人,若是寶珠郡主能住到府里來,那臣媳也就有個說話的伴兒了。平日也可以帶著寶珠郡主在燕京附近轉(zhuǎn)轉(zhuǎn),領(lǐng)略一番燕京的景色,倒也是一舉兩得。如果寶珠郡主住到府上來,臣媳一定會好好照顧寶珠郡主的。”
鳳朝陽并沒有多說什么,這個時候他也不適合多說什么,不然的話別人估計要誤會他是不是對寶珠郡主有什么意思了。
皇上聽到關(guān)鳳儀的話并沒有立刻就回話,而是斂眉想了想,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個法子的可行性。
不過他還沒有說話,宇文寶珠自己卻是開口拒絕了。
“陛下,寶珠心里已經(jīng)有了合適的人選,七皇子妃的好意寶珠心領(lǐng)了。”
聽到宇文寶珠的話關(guān)鳳儀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里閃過了一絲惱怒的光。覺得這個宇文寶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她好心好意的主動站出來想要幫她,誰知道她不感激就算了,竟然還當眾拂了她的面子!
“哦?原來郡主自己心里已經(jīng)有了選擇?不知道郡主想去哪里暫住呢?”
阮伽南聽到這,心里忽然有了不祥的預感,眉頭一蹙。一抬眸便看到宇文寶珠飛快的看了她一眼,眼里滿是得意之色,她心里頓時一沉。
“回陛下,剛到燕京那天,寶珠就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寧王妃,寶珠覺得寧王妃是個十分良善好客之人,和寧王妃也興趣相投,很多話聊。所以寶珠就覺得若是能住到寧王府上去,一來寧王府的條件一定很好,寶珠也一定會住得十分舒服,二來和寧王妃也能更加的親熱,時常能聊天玩兒了。”宇文寶珠一臉高興的說著,似乎對住到寧王府去這件事真的很期待一樣。
阮伽南嘴角不由得狠狠一抽。
憋了一個晚上,敢情宇文寶珠是在等著這個機會啊。
住到寧王府去?虧她想得出來!
皇上聽到宇文寶珠的話眸色飛快的閃了閃,然后視線落在了阮伽南身上,問道:“寧王妃,寶珠郡主說的可是實話?”
阮伽南無奈的站了起來,老實的道:“回父皇,前兩日臣媳確實是在燕京首飾鋪和寶珠郡主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出了點事,鬧了點誤會,不過后面都解釋清楚了。按理說寶珠郡主想住到寧王府,臣媳理應接待,但是……”她嘆了一口氣,“父皇也知道王爺前段日子才解了毒,現(xiàn)在還在調(diào)養(yǎng)身體,臣媳平時要照顧王爺?shù)纳碜樱稽c松懈都不敢有。若是寶珠郡主住到寧王府,臣媳若是全心照顧了寶珠郡主就會忽略王爺?shù)纳碜樱羰侨恼疹櫷鯛敚蔷蜁渎淞藢氈榭ぶ鳌?br />
“所以臣媳覺得不如還是讓寶珠郡主住到七嫂府上,由七嫂招待,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會冷落怠慢了寶珠郡主了。”阮伽南很淡定的拒絕道。
宇文寶珠原以為她這樣說阮伽南一定沒有任何理由反駁,只能接受自己到寧王府暫住。到時候她自然有法子折磨她,為自己報仇。可是她怎么不按常理出牌……照她的話來看,她這是要拒絕自己了?她竟然敢拒絕自己?!她知道她愿意去寧王府住是給了她天大的面子嗎?
宇文寶珠氣得要死,差點沒控制住當眾發(fā)脾氣了。原本想狠狠瞪她一眼的,但是接觸到宇文龍啟的視線,她又撅了噘嘴,不甘不愿的將氣暫時忍下了。
可惡的阮伽南,不過是一個鄉(xiāng)下長大的野蠻女子,竟然敢如此羞辱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落她的面子!這個仇她記住了,她遲早都要討回來的,等著瞧!從來沒有人得罪了她宇文寶珠還能完好無損,什么代價都不用付出的!
宇文寶珠這會兒算是徹底的將阮伽南給恨上了。
宇文龍啟并沒有出聲參與到這件事里去。他隱晦的目光落在阮伽南身上,不著痕跡的打量起她來了。
這個寧王妃的名號他是聽說過的,寧王妃和寧王兩人似乎總是同時出現(xiàn)在別人的嘴巴里。而且她并非一般普通的燕京貴族小姐,從她剛才說的話就可以看出來了。她名正言順,理所當然,理由充足的拒絕了寶珠提出來的建議。
她拒絕寶珠的提議是單純的因為和寶珠發(fā)生過矛盾,心里不喜歡寶珠,所以不想寶珠住到寧王府,還是因為別的原因呢?
宇文龍啟垂眸沉思了起來。
皇上聽到阮伽南這么說也是有些意外的,似乎也沒有想到她會當眾拒絕了宇文寶珠的提議。不過這也正符合他的心意,他并不希望宇文寶珠住到寧王府去。于公于私都不希望。
“呵呵,寶珠郡主,你也聽到了,寧王妃要照顧寧王,恐怕無法分心再招待你,你若是住到寧王府去,只怕是會受到冷落。而你們一行人是我們鳳歧國的客人,怎么能讓你們受到冷落呢?依朕看,寶珠郡主你不如還是住到七皇子府去吧!有七皇子府招待你,朕也不用擔心你會被冷落了。”皇上看似是在和宇文寶珠商量,但是實際上卻是不容置疑。
不過宇文寶珠卻沒有聽出來。
她想住的地方是寧王府,可不是什么七皇子府,她又不認識這個勞什子的七皇子妃!
“陛下……”宇文寶珠一臉不高興的正想再爭取一番。
可是才出聲就被宇文龍啟打斷了。
只見他站了起來拱手說道:“多謝陛下為寶珠考慮,陛下的安排很好。龍啟替寶珠多謝陛下。”
說完又看著鳳朝陽和關(guān)鳳儀笑著道:“如此接下來的日子就有勞七皇子妃費心了,若是有打擾之處,還往兩位多見諒。”
鳳朝陽忙道:“莊親王客氣了,來者是客,我們理應招待。你放心,寶珠郡主在七皇子府的這段時間,內(nèi)人一定會照顧好寶珠郡主的。”
他說完看了一眼關(guān)鳳儀。
關(guān)鳳儀因為宇文寶珠一再拒絕,表現(xiàn)得對七皇子府,對她很是嫌棄的樣子,心里正憋著氣呢。看到他給自己使眼色,深吸了一口氣才笑著道:“殿下說得對,妾身定會好好照顧寶珠郡主的。”
宇文寶珠見事情已經(jīng)定下來了,也沒有辦法了,只得氣呼呼的坐了下來。她的對面正是阮伽南,她惡狠狠的瞪著阮伽南,面色難看。
阮伽南不以為然,還對她揚了揚眉,然后故意笑了笑,看起來像是挑釁。頓時就把宇文寶珠氣得面色發(fā)青,讓宇文龍啟都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妥。
“寶珠,你這樣子是想讓鳳歧國的皇帝誤以為你對他的安排不滿意嗎?七皇子是鳳歧國皇帝最喜歡的兒子,讓你住到他府上是對我們西唐重視的表現(xiàn)。不管你如何不喜歡你都得忍著,若是壞了咱們的大事,回去之后我看你怎么跟皇叔交代!”宇文龍啟擔心她會任性做出什么不應該做的事,暗暗警告了她一番。
宇文寶珠咬牙道:“啟哥哥,你一定要幫我找機會報仇!不能就這樣放過寧王妃!我不喜歡她!”
宇文龍啟看了眼已經(jīng)收回了視線,徑自吃著酒菜的阮伽南,眉頭皺了皺,敷衍的道:“行了,以后會有機會的,現(xiàn)在正事要緊。把你臉上的表情收一收!”
宇文寶珠得到他的保證這才控制好了自己臉上的表情,變得正常了起來。
最后一場宴會倒是無驚無險的過了。
宴會結(jié)束之后阮伽南才發(fā)現(xiàn)豫讓這家伙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發(fā)現(xiàn)這個她心里頓時就來氣了。
來的時候明明答應得好好的,可沒想到啊,這家伙竟然還真的敢四處亂跑,他是不是仗著自己武藝高強所以有恃無恐啊?
“怎么了?”鳳明陽注意到她臉上的異樣神情,不由得問道。
她咬了咬牙,低聲道:“豫讓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鳳明陽眉頭一皺,猜測道:“他會不會是等得不耐煩所以到附近去轉(zhuǎn)悠了?”
想到豫讓的性子,還真有可能。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鳳明陽想了想又看了看時辰說道:“不如我們回頭就說想去長春宮一趟,有人問起來的話就說有要緊的事忘記和母后說了。然后暗地里讓人去找找吧。若是讓人發(fā)現(xiàn)了,他麻煩就大了。”他們的麻煩也會大。
阮伽南不住的磨著牙,決定等找到豫讓之后要狠狠的教訓他一頓。
兩人正準備回頭就看到從宮門另一頭匆匆走來了一個人,走近了才看清楚,不就是讓阮伽南想撕了的豫讓么?
“你上哪去了?”阮伽南冷冷的問。
豫讓道:“茅房。”
阮伽南:“……”呵呵,真是巧呢。
不過人回來了,也不適合在這個地方這個時候多問什么。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扶著丹砂的手上了馬車。
豫讓則是聳了聳肩,也一躍上了馬車,坐在前面。
馬車緩緩的朝著皇宮外走了去。
身后不遠處,宇文寶珠緊緊的蹙著眉頭望著遠去的馬車,眼里滿是疑惑。
方才那個人……背影怎么看起來好像是彧謙哥哥?難道彧謙哥哥在鳳歧國?可如果是,為什么會和寧王府的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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