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宇文寶珠和十三走了之后阮伽南才把丹青叫到身邊問道:“方才寶珠郡主去了哪里,一路上都做了什么,說過什么了?”
宇文寶珠哪里會有這么好的閑情趣志去看寧王府的景色啊,肯定是別有目的。所以她才叫丹青陪著她一起,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丹青聽到她這么問也不覺得奇怪,老老實實的把方才的事都說了一遍,事無巨細,最后道:“不過后來寶珠郡主說想要上茅房,讓奴婢帶她去,去了之后她卻找借口支開了奴婢,說茅房沒廁紙了。可是等奴婢拿了廁紙回去之后寶珠郡主卻已經不在茅房了。奴婢懷疑寶珠郡主是不是回頭偷偷去了后院西角那邊。”
后院西角……寧王府后院沒住什么人,西角也就是住了老頭和豫讓,難道是宇文彧謙讓宇文寶珠趁機去后院找老頭想做什么?可是想想好像又不對,又或者這只是一個巧合?
“可知道寶珠郡主去了哪個院子?”
丹青遲疑的搖了搖頭,“具體的還要再問問,奴婢被甩開再追上寶珠郡主的時候她已經在長廊上了。”所以她并沒有看到寶珠郡主到底是去了哪里,只是覺得她有些可疑,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丹青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這一點告訴了阮伽南,阮伽南聽了若有所思了起來。
宇文寶珠知道豫讓在寧王府之后就更是一門心思的想去寧王府了,同時心里又懊惱不已。覺得自己在宮宴的時候應該堅持住到寧王府去才對,這樣一來的話自己就能像是在攝政王府那樣和彧謙哥哥住在一起,想要見面也容易多了。哪里像現在,想上寧王府還得讓阮伽南愿意接待她才行,偏偏阮伽南非要和自己作對似的,十有八九次她都不見自己,見了自己又去不了后院。
宇文寶珠自認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但是落在別人眼里卻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禮親王是個只知道享受的,自然沒有心思去關注宇文寶珠怎么樣了,為了宇文寶珠他還白白損失了五千兩銀子,他這會兒肉還疼著呢,才沒有心思去哄她。倒是莊親王宇文龍啟,雖然在忙著正事,但每天見到宇文寶珠的機會還是挺多的,而且他對宇文寶珠的性子十分的了解,見她這幾天安靜得有些過分了,整個人蔫蔫的,心里就起疑了。
他試探了一番很快就試探出結果來了。雖然宇文寶珠并沒有承認什么,但是他知道宇文寶珠被皇叔寵愛過頭了,一向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內,也唯有皇叔那個義子,宇文彧謙才能入得了她的眼。而她這頻繁的想要去寧王府,難道是宇文彧謙在寧王府?
有了這個懷疑,宇文龍啟很快便讓人去查了。豫讓住在寧王府也是三五天的事了,這么長時間燕京的人自然是知道寧王府住了客人,而這客人還是之前寧王妃去滄州的時候帶回來的朋友。宇文龍啟一查很快便查到了。再聯想到西唐的事,他幾乎可以肯定宇文彧謙是住在寧王府里了。
只是他怎么會和寧王府的人扯上關系?難道是皇叔暗地里有什么打算?
宇文龍啟不由得懷疑到了宇文雍身上,覺得宇文雍是不是想扶持寧王上位,然后和寧王合作,好徹底的把西唐的江山拿捏在手上。
對于鳳歧國皇室幾個皇子之間的關系在來燕京之前他就已經先調查清楚了。目前來說也就是寧王和七皇子勝出的可能性最大,以前寧王一直深受圣寵,但是現在似乎又是七皇子最得鳳歧國皇帝的喜愛。而且……
想到來燕京之前父皇對自己說過的話,宇文龍啟不禁眉頭一皺。
父皇叮囑他一定要和七皇子鳳朝陽搞好關系,最好就是能成功拉攏他,還讓他在適當的時候可以暗示鳳朝陽說西唐愿意幫助他坐上皇位……他不太明白為什么父皇會選擇了鳳朝陽。依他看,鳳明陽似乎比鳳朝陽更有勝算,畢竟鳳明陽在燕京長大,要建立的勢力應該也差不多了,而鳳朝陽以前一直不在燕京,才回來沒多久,說不定在朝廷上根本就還沒有站穩腳跟。
所以父皇為什么會選擇一個根基未穩的皇子?難道父皇是覺得這樣一來,西唐扶持他上位,將來對西唐也有幫助?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也只能是歸結于此了。
他不看好鳳朝陽,但是父皇卻選擇了鳳朝陽,他只能聽父皇的。
他很快便將消息透露給了鳳朝陽。
鳳朝陽收到這個消息第一時間便是懷疑,然后才相信了。
“之前沒有查到這人的身份,原來竟然是西唐攝政王的義子,難怪了……”鳳朝陽自語著。
那次在街上遇到阮伽南和那人,他就覺得有些奇怪,派人去查卻是沒有查到多少有用的東西。繼續查又擔心會驚動鳳明陽和阮伽南,最后只好把人撤了回來。沒想到這人竟然會是西唐攝政王的義子!
這可就有意思了。
鳳歧國的王爺卻和西唐攝政王信任看重的義子關系密切,甚至還在寧王府住了這么長時間,若是傳了出去或者是傳到父皇耳朵里……
鳳朝陽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這件事。只是到底要怎么利用,現在還不好說,他得好好想想。
只是可惜了,如果陸英還在,或許就能早點知道這件事了。
想起陸英,鳳朝陽還是覺得很可惜。
陸英可是他埋在鳳明陽身邊最深的一顆棋子了,這么多年都沒有暴露,原本是想著說留到最關鍵的時候再給鳳明陽狠狠一擊,這樣就能徹底的體現這顆棋子的價值了。沒想到上次他一時心急,就這樣暴露了。
在知道鳳明陽已經順利解毒了之后他就知道陸英是暴露了。不然的話不會前腳才將消息傳給他,他還沒有來得及多做什么,又傳出了鳳明陽順利解毒了的消息。這只能說明是陸英已經暴露了身份,他引起了鳳明陽的懷疑,鳳明陽趁機利用這件事來試探陸英,而陸英沒有通過試探,就這樣暴露了。
陸英是他有意安插在鳳明陽身邊的重要棋子,他的價值就是要在關鍵的時候完成他的任務。一旦任務失敗,身份暴露,那他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他不會讓他回到他身邊做事,他也不可能繼續留在鳳明陽身邊,他更加不可能放過陸英,所以只能是死了。可惜到底沒有發揮到一顆棋子真正的作用。
以后怕是不可能再成功安插人在鳳明陽身邊了。可惜,可惜。
鳳朝陽還沒有想出一個好主意,宇文龍啟倒是幫了他。
宇文龍啟對他釋放的善意他當然是知道了,只是卻礙于西唐和鳳歧國的關系,暫時不敢輕舉妄動,畢竟一個不慎就很有可能會被人反咬一口。
宇文龍啟邀請了鳳歧國皇室的幾個皇子還有一些燕京貴族公子哥兒在燕京城最大的酒樓相聚,相當是宴請了。不過打著的旗號倒是讓人懷疑不起來的,畢竟是以西唐使團的名義,而不是他個人名義,宇文寶珠和十三也被要求出席了。
阮伽南原本是不打算去的,但是鳳明陽卻說收到邀請的人大概都會出席,若是只有他們不出現,怕是會惹人懷疑。
他這么一說阮伽南覺得倒也是道理。
到了那天,兩人相約著出門了。
到了酒樓阮伽南才知道宇文龍啟大手筆的將整間酒樓都包了下來,還請來了戲班子什么的,還請來了一個勞什子的拍賣行,都是一些西唐獨有的東西,有珍貴的藥材,要寶石,有首飾……各種各樣。宇文龍啟一開始就說了,說是很喜歡燕京,所以想借這次拍賣幫燕京百姓做一點小事,拍賣所得的銀子將會全部用在燕京附近的窮苦百姓身上。
不過到底是為了什么恐怕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當然了,這件事宇文龍啟不會親自出面,而是由鳳朝陽出面,畢竟鳳朝陽是負責接待西唐使團的人,由他來做倒是不會太過讓人懷疑。
為了今天,酒樓里也重新布置了一番。
阮伽南和鳳明陽剛到宇文龍啟就迎面走了過來,笑著道:“我還擔心兩位不會過來,正發著愁呢,現在看到兩位心里總算是安了。”
“莊親王嚴重了。既然莊親王盛情相邀,我們夫妻又怎么好意思拒絕呢?”
宇文龍啟哈哈的笑了兩聲道:“來到燕京也有好幾天了,這些天一直在燕京里轉,感受到了許多。看到燕京的百姓我就想起了西唐的百姓,總想著要為他們做點什么事,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有幾位王爺和七殿下的幫忙,相信事情一定會順順利利的,也算是我們西唐對鳳歧國的一點心意和誠意了。”
鳳明陽聽了他的話臉上適時的露出了一絲感動,“莊親王有心了,若是我燕京百姓知道心里也定會十分感激西唐的一番心意的。”
“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必說感激,希望以后我們兩國之間永遠友好,共同繁榮。”
“自然,自然。”
“寧王請。”
“莊親王親。”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酒樓里走。
酒樓里已經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阮伽南看到不少熟面孔,已婚的男人都帶了女眷參加,關鳳儀身邊站著宇文寶珠,不過她此時臉上似乎有些不耐煩就是了。雖然極力克制,眉眼間偶爾還是流露出了些許異樣的情緒來。
看來宇文寶珠在七皇子府住得也不是很開心。也是,關鳳儀本身就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宇文寶珠又一向被人捧著,這兩人碰在一起,若不是因為彼此的身份,估計早就鬧翻了。
她正要移開視線不料宇文寶珠卻看到了她,面上頓時一喜,立刻就放開了關鳳儀朝著她走了過來,那樣子好像看到許久不曾見面的好朋友一樣。
“寧王妃,你可算是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呢!”
呃,看到她一臉高興的樣子,阮伽南忽然有些尷尬。她表現得這么熱情,她如果表現得太冷淡的話會不會太落忍面子了?
想到這,她不得不在臉上扯出了一抹笑容來,“寶珠郡主,你們既然邀請了,我們當然得來了。寶珠郡主在燕京這段時間過得可還好,在七皇子府住得可舒心?”她例行公事的問。
宇文寶珠臉上的笑容一收,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說道:“若是能住到寧王府那就跟舒心了,可惜寧王妃不愿意讓我住到寧王府去。”
宇文寶珠這話讓剛走過來的關鳳儀給聽到了,她不由得一陣咬牙。覺得這個宇文寶珠當真是不識好歹,她住到七皇子府之后她好吃好穿的招待她,把她當上賓,甚至時常親自去關心她,可是她卻一點都不領情,還屢屢打他們七皇子府的臉。搞得好像七皇子府比不上寧王府一樣,真是氣死人!
偏偏殿下還再三交代她要她一定要好好招待宇文寶珠,不能讓她受到一點委屈……所以她心里再不高興也得哄著這個宇文寶珠。真是恨不得她明日就回她的西唐去,省得在這里惹人煩!
“看來寶珠郡主真的很喜歡寧王府,八弟妹,我看不如就讓寶珠郡主住到你府上去吧!”雖然告訴自己不能生氣,但是關鳳儀還是沒有忍住,面上笑著,語氣里卻帶上了一絲譏諷。
阮伽南只當沒有聽出來,“哪能這樣呀,寶珠郡主住到七嫂府上是父皇的意思,我們怎么好忤逆父皇?而且我相信七嫂一定能照顧好郡主的。郡主你說是不是?”她看著宇文寶珠故意問。
宇文寶珠還真的認真想了想,然后才撅著嘴巴,很是勉強的道:“算是吧!”
聽到宇文寶珠的話關鳳儀一陣氣結,最后實在是氣不過才黑著臉去招呼其他人了。
“寧王妃,怎么今天沒有看到你身邊的護衛呀?”宇文寶珠忍不住問道。
阮伽南漫不經心的問:“我身邊的護衛?哪個?”盛況?
“就是那天宮宴和你還有寧王一起進宮的那個護衛啊!”
阮伽南眸色頓時一凝,視線凌厲的望向了宇文寶珠,正好捕捉到她微微閃躲的眼神。她不禁眉頭一蹙。
難道宇文寶珠真的和豫讓認識?
“哦,你說他啊,他只是我一個很普通的護衛,今天沒資格過來。自然是在府上忙著別的事了。”她眼睛盯著宇文寶珠故意說道。
宇文寶珠果然一急,“什么沒資格,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話到關鍵處,她又恰恰的停住了。
阮伽南眼里閃過了可惜之意,“可是什么?寶珠郡主難道竟然認識我的護衛?”
宇文寶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了抬下巴冷哼道:“很快你就會知道我認不認識他了。”
說完也不再理會阮伽南就徑自走了。
阮伽南是越想心里就越是覺得可疑。
宇文寶珠怎么會和豫讓認識呢?難道豫讓是西唐的人,可就算豫讓是西唐的人也不可能認識宇文寶珠吧,除非豫讓是西唐都城某個貴族的公子哥兒。可是這可能嗎?如果是,他為什么會跑來燕京,而且還和鳳朝陽扯上關系?她又想起了宇文寶珠好宇文彧謙去寧王府的時候,宇文寶珠去了后院……
她滿腹疑問,扭頭一看才發現鳳明陽不知道什么已經走開了。
她挑了挑眉,正打算找個地方坐下來,待會兒看看戲什么的時間差不多就走人。沒想到才沒走幾步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她腳步一頓,遲疑了一下才決定跟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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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云吞有些卡文,總感覺每次都碼到關鍵的地方就卡文,第一卷就要完結了啊,怎么這么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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