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發生的這些事阮伽南通通都不知道。一路上她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待在馬車里,離開燕京那幾天是一直在趕路,大概是宇文彧謙知道以她的體質來說能承受得住連續的趕路,所以就心安理得,恨不得快馬加鞭。以至于阮伽南很多時候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到什么地方了。
她一直想找機會傳信回燕京的,但是宇文彧謙盯得很緊,她居然沒找到機會!摔!阮伽南決定要把宇文彧謙給記恨上了,這家伙擅自將她帶走,還把她當犯人一樣看著,真是叫人生氣啊。等她恢復了之后她一定要狠狠的揍他一頓!
她離開燕京的時候還沒有進入深秋,到現在已經是入冬了。越是走天氣就越是寒冷,阮伽南從這一點察覺出他們或許已經到邊關的位置了。如此再走了幾天之后果然是到了邊境的位置,阮伽南不知道宇文彧謙到底是給她偽造了什么身份,明明有人在嚴格盤查,可他們還是順利的出了鳳歧國的邊界。
看著被拋在身后的鳳歧國邊關城鎮,阮伽南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因為天氣冷了,宇文彧謙也不樂意在外面騎馬了,跟著躲在了馬車里。好在馬車也夠大,不然擠進來一個大男人還真是會讓人不適應。
阮伽南沒有什么心思和宇文彧謙說話,靠在馬車上閉著眼睛昏昏欲睡。幾乎要睡著的時候感覺有什么東西在面前晃了晃,她睜開眼,定睛一看,擰眉問:“這是什么?”
宇文彧謙勾了勾唇,“燕京那邊傳過來的消息——”
他話還沒有說完阮伽南就一把將信搶了過去,飛快的拆開,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越是看面色就越是冷沉嚴肅,眉宇間迅速染上了一絲憂慮和擔心。
宇文彧謙見狀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很快又調節過來了,安慰道:“你也不用擔心鳳明陽了,既然他敢搞出這么多的事情那肯定是已經有了對策的。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好趁亂名正言順的離開燕京來西唐追你。從這一點來看,他對你倒是真心的。”
阮伽南聞言白了他一眼,“廢話,我是他的妻子,他對我能不真心嗎?”
宇文彧謙笑了笑,眼里有些涼薄之光,“你莫不是認為這個世間上所有的夫妻都像你們這般彼此真心相待的?”
這個世間上的夫妻多的是貌合神離,彼此算計,為了利益斗個你死我活,如同他們這般的不過是極少數。高門大戶中的夫妻關系更是如此,有多少對是真的能彼此信任,真誠相待,不摻雜利益的?
聽出了他語氣里的一點異常,阮伽南不由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問道:“哎,你不會是娶了一個時刻想著在算計你的妻子吧?”如果是這樣,那也實在是太可憐了一些。
宇文彧謙嘴角一抽,斜睨著她,“我還沒有成親!”
阮伽南驚奇的睜大了眼,“你還沒有成親?不會吧?你看起來年紀不小了啊。”在這個社會已經是大齡青年了吧?難道是西唐的男子都成親比較晚?在鳳歧國,像是鳳明陽成親的年紀都是比較晚的了。
宇文彧謙動心忍性,“我年紀哪里不小了?我跟鳳明陽的年紀差不多,我只是比他大了兩歲而已!”
“什么?你只比鳳明陽大兩歲?”阮伽南驚呼著,懷疑的視線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看起來不像啊……”她以為他至少已經二十五了呢,看不出來才二十二啊……
看著她狐疑的眼神宇文彧謙覺得自己很快就要被她氣得吐血了。
他到底是哪里看起來像是年紀很大了!
宇文彧謙不高興了,于是一把將她手上的信給搶了回來,飛快的疊了起來,收入袖籠中,擺明了就是不給她看了。
“哎,你這人怎么這樣,你把我迷暈綁走我都還沒有找你算賬呢,你自己倒是發起脾氣來了。豫讓,我告訴你,你這樣是娶不到老婆的。”阮伽南搖著頭。
宇文彧謙愣了一下,雖然聽不太懂老婆這個陌生的詞,但是這不妨礙他的理解。
他陰惻惻的看著她,冷笑了一聲,“我若是娶不到老婆,就把你留在攝政王府,讓義父做主幫我娶了你!”
阮伽南面容頓時一僵。
“好吧,好吧,咱們還是消停一下吧。燕京的事你們西唐人是不是也插手了?你或者說攝政王府難道也是和鳳朝陽一伙的?你知道鳳朝陽的身份,所以你們私底下是不是……”阮伽南神色一正,嚴肅的說著。
宇文彧謙冷嗤了一聲,“得了吧,你可千萬不要把我和鳳朝陽那人想到一起,不管是我還是攝政王府都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你大可放心。燕京的事更加和我沒有關系,我只是留了人在燕京盯著那里的情況而已,并沒有插手任何事。況且燕京現在之所以亂成這樣,這可都是寧王干的好事。他這是嫌燕京的水不夠渾啊!”
“而且他也還真是大膽,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了,他就不擔心一發不可收拾?”宇文彧謙覺得鳳明陽此舉實在是過于冒險和不計后果了,他這么一離開,燕京就徹底的成了鳳朝陽的天下,說不定鳳歧國朝廷都會被鳳朝陽把握著,這對他而言絕對不能算是一個好兆頭。即便他將來再回去,雙方勢力太過懸殊,他要怎么對抗鳳朝陽,怎么將他從高位上拉下來?
再說了,鳳歧國的皇帝如此寵信鳳朝陽,說不定哪天就被哄著立鳳朝陽為太子了,到時候鳳明陽這個被通緝的皇子……嘖嘖嘖,這對比實在是有些傷人。
阮伽南眉頭輕蹙,對此也有些擔心。
她是沒有想到鳳明陽會搞出這么多事情,而且還讓事情發展到了如此地步,確實是太過冒險了。
當然了,說鳳明陽給皇上下毒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這件事八成就是鳳朝陽做出來的。鳳朝陽這是狗急跳墻了吧?
阮伽南雖然不在燕京,但是結合自己失蹤,還有鳳朝陽身世的事,具體的過程她大概也能猜想得七七八八了。而鳳明陽之所以會讓事情這樣發展,目的也大概是為了能光明正大,名正言順的來西唐。
哎,這樣說的話,燕京的情況會變得如此復雜豈不是自己造成的?虧得自己不是什么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不然的話就該成紅顏禍水,禍國妖姬了。
“我師父呢?你不是想利用我逼我師父來西唐嗎?那現在呢?”燕京亂成了這樣,鳳明陽也從一個王爺變成了通緝犯,那老頭呢?還有丹砂丹青兩個人,至于盛況的話倒是不用擔心的,盛況肯定是回了八寶山,若是可以的話丹砂丹青兩人倒也可以和盛況一起回八寶山,就是不知道那兩個丫頭會不會是死性子,非要在寧王府等她回去。
“韓神醫你也不用擔心,他已經先寧王一步離開燕京了。寧王既然有了這樣的打算,那他肯定會提前安排好一切的。不管是你的師父還是你那兩個丫頭,相信他都會安排好的。”這倒不是宇文彧謙故意給鳳明陽說好話,而是因為了解他們兩夫妻的感情。
她不在燕京,而現在鳳明陽又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離開,那他肯定會安排好身邊的一切才離開燕京的,不然的話,除非他不打算回去,不打算奪回屬于他的一切了。
“你沒騙我?”阮伽南懷疑的看著他。
宇文彧謙扯了扯嘴角,“我騙你對我有什么好處?”
阮伽南輕哼了一聲,“這可就說不準了。起碼這樣能讓我安心,不會整天想著逃跑啊。”
宇文彧謙挑了挑眉,“哦?這樣說的話你現在是能安安分分的和我去西唐,不想著整天逃跑了?”
“唉,其實我早就沒有想著逃跑了,其實去西唐也有去西唐的好處。我這個人慣會隨意而安,既然來了,那去去也無妨,更不用說現在鳳明陽和老頭他們也會去西唐。若是我中途跑了,他們去了西唐,我什么時候才能和他們重逢?人生到處都是意外,萬一因此而錯過,造成了什么遺憾,我豈不是要后悔終身?”
與其這樣,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去西唐,然后等著和他們碰面,以確保不會錯過,發生意外。
其實她對于離開燕京去西唐是并沒有太大的抵觸心態的,頂多就是不高興豫讓這家伙用了這樣的法子將自己弄了出來罷了。他若是好好跟她商量,她也未必不會答應。而且或許還能找到比現在更好的法子,燕京那邊也不至于被鳳明陽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想開點就當是出國旅游得了,畢竟機會難得。若不是這次,以她和鳳明陽的身份,想要長時間離開燕京出門游玩的可能性不大。
“你說真的?”宇文彧謙皺著眉盯著她問。
阮伽南很是正經的點著頭,“廢話。不過這次的事我勉強可以原諒你,以后你若是再敢對我做這種事,那你就是我的仇人了!”她嚴肅的看著他。
既然是朋友,那她可以也愿意包容原諒他一次,只是下不為例。她不喜歡別人強迫她做任何事,更不喜歡身邊的人算計她。
宇文彧謙苦笑了一下,不過還是說道:“行,我保證以后不會再對你做這樣的事。我若是再遇到這樣的情況,寧愿和你打一場,把你打趴下了再帶走。”
“呵呵,你能不能打贏我還是個未知數呢。”
宇文彧謙但笑不語。對她的實力他自然是知道的,對她的弱點他也知道,她最大的弊端其實是她身上沒有內力,若是有內力,他還真不敢說自己能打贏她。和她打斗的話最好就是拖延時間,消耗她的體力,等她的體力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就是下手的好時機了。
不過這次的事他完全是背黑鍋啊!宇文彧謙有種不吐不快的沖動,只是一想到義父,他還是把到嘴的話給咽回去了。
“我到了西唐之后你打算怎么安置我?據我所知,你似乎沒有自己的府邸,是住在攝政王府的吧?”阮伽南問。
宇文彧謙點了點頭,“你自然也是住在攝政王府了。”
阮伽南有些訝異了,“什么?住在攝政王府?你確定?”
這攝政王府是這么容易就住進去的嗎?而且攝政王會同意他隨隨便便的把外人帶回去住,而且這人還是鳳歧國的寧王妃?她有些懷疑。
宇文彧謙一時間也難以解釋,只得含糊的說道:“放心吧,這件事義父已經知曉了,他也同意了。而且你也不用想太多,攝政王府又不是皇宮,有什么住不得的。”
阮伽南漫不經心的點著頭,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眉頭一皺,眼里有些嫌棄,“那我豈不是會經常碰到宇文寶珠?”
提到宇文寶珠,宇文彧謙眼底也是飛快的閃過的了一絲嫌惡,淡聲道:“攝政王府很大,你們未必會碰著。如果你真的不愿意住在攝政王府,到時候我再給你找個合適的院子住下就是了。”不過這事還得先問過義父的意思。
不過他覺得這個可能性還是不大的,畢竟到時候韓神醫到了西唐也定是要住在攝政王府里的。韓神醫住在王府里,那她會獨自一個人住到外面?更不用說到時候鳳明陽也到了西唐的話,情況怕是會更加的混亂復雜,他們住在王府也安全一些。
聽到他這么說阮伽南就放心了。
出了鳳歧國的范圍,要往西唐京都,一般的馬車速度他們還得走一個多月,想想阮伽南就覺得渾身都酸疼起來了。宇文彧謙怕她跑了,所以一直不肯徹底的解了她的軟骨散,讓她現在就像個普通的養在深閨的嬌弱小姐一樣。馬車雖然已經布置得夠舒適,柔軟了,可到底是馬車,這古代也沒有泊油路,一路顛簸,感覺渾身的骨頭都給顛簸得散掉又重組了。
就在阮伽南想著要再嘗試一下說服宇文彧謙給給她解藥的時候,他倒是先一步解了她身上的軟骨散,讓她很是意外驚訝了一番。
對此宇文彧謙的解釋是,“既然鳳明陽和韓神醫也都要往西唐趕了,你還能到哪里去,除非你不想和他們碰面了。”
所以說他這會兒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了,篤定她不會私自再偷偷離開。
阮伽南恢復之后第一時間就提出了要騎馬,不想再坐馬車了。這正合宇文彧謙的心意,兩人一拍即合,換了馬朝著京都的方向而去。
鳳明陽幾個自然是趕不上他們兩個的,即使日夜兼程也趕不上,畢竟阮伽南比他們早出發了將近一個月。所以當阮伽南和宇文彧謙到了京都的時候他們才剛出了鳳歧國的邊境,而且因為到后面要擺脫鳳朝陽派來的人,又要躲避官府,以至于耽誤了不少時間。
快要到京都的時候阮伽南和宇文彧謙換了馬車。
阮伽南坐在馬車里掀起了一角簾子望著大街上的景象,眼里滿是打量和比較。
“如何,西唐的京都比起燕京來也不遑多讓吧?”宇文彧謙突然說道。
阮伽南回頭看了他一眼,“這好歹是西唐的國都。”所以能差到哪里去?西唐雖然比不上鳳歧國國力強盛,但也不至于相差太多,而西唐的國都京都更是西唐最繁華的城鎮。
和燕京的環境差不多,京都也十分的繁華熱鬧,街上行人絡繹不絕,而且隨處可見來京都行商的商人,可見包容性還是十分強大的。街道兩旁的商鋪鱗次櫛比,種類讓人眼花繚亂,目接不暇。
從大街上的情況來看民風似乎和燕京相差無幾,不過她看了一路發現了一點似乎和燕京不太一樣的地方。這西唐大概對女子的約束并不是十分的嚴苛,相比燕京來說,京都的女子似乎更加的開放自由一些,從衣著打扮和隨意放松的姿態就可以窺見其一斑了。京都女子的衣著風格類似于她原本所處世界歷史上的唐朝,很是大膽。
宇文彧謙聽到她的話不由得扯了扯嘴角,一時間還真是找不到可以接的話了。這話聽起來是沒有問題的,可就是有些噎人……
阮伽南看了一會兒才放下了簾子,“還要多久才到攝政王府?”
宇文彧謙估摸了一下才道:“半個時辰左右吧。”
阮伽南無語了。
從城門進來之后他們就已經走了一刻多鐘了,現在還要再走半個時辰,那就是一個多小時了。看來這西唐的京都面積還是挺大的。攝政王府的位置肯定是在內城,而內城之外還有皇城,京都的格局和燕京差不多,都是由皇城,內城和外城組成。
越是往內城走就越是能感覺到階級之間的差距,內城住的都是王公貴族,環境和外城相比也有些差別,街道更加的寬闊,干凈,平整,房屋也更加的華麗,寬廣。
一路暢通無阻,直到耳邊漸漸變得安靜了起來,阮伽南就猜這攝政王府大概是要到了。
才這么想著馬車就停了下來。
“到了。你在馬車里稍等一下,我去去就來。”宇文彧謙對她說道,說完就掀開簾子跳了下去。
阮伽南并沒有好奇的想要去看攝政王府到底是什么樣的,面色沉靜,垂著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宇文彧謙很快就回頭了,掀開一角簾子看著她說道:“我們從側門進吧,我直接帶你到后院安置下來再說。”
她點了點頭,沒有什么異議。
她當然不會傻到以為她這樣能成為攝政王府的客人了,說起來她只能說是豫讓的客人,并非攝政王府的客人。
馬車從側門進,直接去了后院,又走了一刻多鐘馬車才終于停了下來。
“伽南,下來吧,我們到了。”
阮伽南走下馬車看到的就是一座環境很是清幽安靜的院子,從外面看院子并不是很大,但是一眼看去卻讓人覺得很舒服,院子門口種著觀賞的竹子,被人照顧得很好,即使已經進入冬天了,也依然翠綠誘人。院門不大,正中三個大大的竹閑院三個字,字體狂放不羈,張揚,可見寫字之人也定是一個心性狂傲之人。
不過這院子的名字倒是有意思。
宇文彧謙注意到她的視線,看了一眼上方的字并沒有說什么,而是道:“進來吧,東西我都讓人提前安排好了,你待會兒看看還有沒有什么需要添置的,盡管說,不必客氣。這院子雖然不大,但卻是極好的,可謂是冬暖夏涼。京都的冬天比燕京更加寒冷一些,你住在這里最合適不過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領著她往院子里走了去,一路上詳細的為她介紹了院子的情況,什么位置是什么地方,干什么用的,這院子里有什么,可以做什么等等都說得很仔細。阮伽南邊聽邊點著頭,目光隨意的打量著,觀察著院子的情況。一路下來,她不得不承認這院子很是得自己的心,不管是位置,布局還是環境都很符合自己的心意,可見豫讓這家伙確實是上了心的。
阮伽南接受得心安理得。既然是他非要讓她來的,那自然是有義務好好的照顧她,給她提供良好的居住和生活條件了。
“不錯,不錯,這院子確實不錯。算你有心了。”走到正廳坐下來之后阮伽南臉上終于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笑著說道。
“你喜歡就好。現在你先熟悉熟悉,若是覺得有什么需要再添置的,晚點你再告訴我。我先去一趟義父那里,然后再過來。”宇文彧謙說著,“還有,你是我的客人,在這王府里,除了義父,你不需要對任何人客氣,若是有人為難你,你大可按照你的性子反擊回去。”
聽到他這話,她不由得挑高了眉,斜睨著他,“你確定我不需要對攝政王以外的人客氣?你是知道我性子的,若是到時候得罪了這府上的哪位小主子,有什么后果我可是不會管的。”
宇文彧謙低笑了一聲道:“我既然讓你來,自然是要護著你。我知道你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所以即便這里是攝政王府,你依然可以隨心所欲,不需要因為這一點而委屈你自己。”
“哦?那如果我故意找事呢?”
他聳了聳肩,“你若是不怕吃虧,你盡管找事。”
見他完全不擔心,不為所動的樣子,阮伽南覺得有些無趣了,撇了撇嘴很是嫌棄的道:“行了,你走吧!”
宇文彧謙站了起來,“你餓了吧,我先讓人給你準備些吃的。還是你有什么特別想吃的?”
阮伽南搖了搖頭,“先來些你們京都的特色食物吧,我好嘗嘗。”
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怎么能不吃吃當地的特色美食呢?
這邊宇文彧謙才帶著阮伽南入了后院,那邊整個攝政王府的人都知道了。
攝政王占地面積很寬廣,后院占了整個王府幾乎一半的地方。攝政王府雖然沒有正經的女主人,但是女眷也是不少的,而攝政王的子女也是有的。
后院住進來了一個年輕的女子,這么大的事后院的女人當然是第一時間收到消息了。
“你說宇文彧謙帶了一個女人回來?”攝政王府后院的某個院子正屋里傳出了一聲有些難以置信的驚呼聲。
“小姐,是的,而且是直接帶著人去了竹閑院,人已經安置下來了。大公子現在去了王爺那里。”丫鬟低著聲音回道。
坐在繡凳上的是一名穿著青白衣裙的年輕女子,梳著單螺髻,發髻上插著精美的朱釵,石榴紅色的流蘇步搖垂落下來,在耳后微微晃動著,映得面容越發的晶瑩剔透了起來。五官說不上太過美麗,但是勝在清秀可人,眉眼彎彎,紅唇微翹,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聽到丫鬟的話她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繡活,眼里閃著異樣的光芒,“難道是他在外面看上的女人,所以就直接帶回府了?”
丫鬟遲疑了一下才說道:“這……大公子今年也二十又二了,尚未娶親,若是在外面看上了什么女人這也是有可能的。就是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以王爺對大公子的看重,這女子若是一般出身,王爺只怕是不會讓大公子娶的。”
她嗤笑了一聲,道:“他想娶別的女子也不一定就能娶得到,你又不是不知道宇文寶珠對他的心思。”
提到宇文寶珠,丫鬟頓時就噓聲了,不敢多做議論。
整個王府的人都知道寶珠郡主對大公子的心思,但是大公子卻一直非常的冷淡,佯裝什么都不知道,裝聾作啞,對寶珠郡主的心意視而不見。而王爺對這件事的看法,府里的人也是拿捏不住,王爺他既沒有反對也沒有說要給寶珠郡主做主,讓大公子娶了寶珠郡主……
若是寶珠郡主知道大公子帶回來了一個女子……想到寶珠郡主會有的反應,丫鬟都控制不住的抖了抖。
丫鬟能想到這,作為主子的人自然也能想得到了。
“哎,我倒是真的想寶珠快點回來了。”她語調輕快的說著。
寶珠回來這王府就熱鬧了。
不只這一處,后院但凡住著人的院子都知道了府里的大公子帶回來了一個女子,還讓人住進了竹閑院。大家的心態倒是和先前的那女子一樣,都想著寶珠郡主回來這王府就熱鬧了。以寶珠郡主那性子,還有對宇文彧謙的心思,她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大鬧的。宇文彧謙帶回來的女子,除非是京都數一數二大戶人家的嫡小姐,不然的話是絕對壓不住寶珠郡主,只有被虐的份兒。
只是若是這女子是京都數一數二大戶人家的嫡小姐又怎么會獨自一人甚至連婢女都不帶就隨著宇文彧謙回了攝政王府呢?由此可見啊,這女子的身份應當是上不了臺面的。所以寶珠郡主一回來肯定會對她動手的,宇文彧謙護著的話只會更加的激怒寶珠郡主,到時候可就有好戲看了。
宇文彧謙雖然只是攝政王的義子,但是在王府里也還是沒有多少人敢和他明對著干的。所以即使知道他帶回來了一個女子,安置在了竹閑院,無比的好奇,但還是沒有什么人敢直接過去,只能讓身邊的丫鬟小廝暗中去打聽,打聽得越詳細越好。
宇文彧謙對后院的暗流涌動絲毫不在意,更加沒有放在心上,離開竹閑院之后就直接去了宇文雍的院子,進了書房。
看到他回來宇文雍放下手上的批注筆,抬頭打量了他一番才道:“看來這些日子你在燕京過得還算不錯。”
宇文彧謙恭敬的回答道:“尚可,并沒有出什么大事。”
宇文雍點了點頭,“讓你辦的事可有辦好了。”
“回義父,已經辦妥了。伽南——寧王妃我已經帶回來了,這會兒已經在竹閑院了。”
聽到他的話宇文雍眼底閃過了一絲激動之色,神情都變了變,但是很快又恢復了過來,佯裝鎮定,“路上可有遇到什么麻煩?”
“沒有,燕京那邊正亂著,而且當日離開燕京的時候情況特殊,所以路上倒是沒有遇到什么麻煩的,還算順利。”除了一開始伽南的臭臉讓他有些不安之外就沒有什么好值得放在心上的了。
“聽說寧王給鳳歧國的皇帝下了毒,然后被剝奪了王爺之位,被下令全國追捕了?”
宇文彧謙對于自己的義父這么清楚燕京的事一點都不覺得意外,“鳳歧國皇帝的毒應該不是鳳明陽下的,他沒有那么蠢。他估計是想無后顧之憂的來找寧王妃,所以才……”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義父聽了自己的話之后似乎冷哼了一聲,很是不滿的樣子?宇文彧謙心里很是不解,還有些納悶。
“義父,韓神醫現在應該在來西唐的路上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京都了。”
宇文雍擺了擺手似乎對這件事的興趣不大,注意力還是放在了阮伽南身上。他沉吟了一會兒之后說道:“寧王妃……你就好好招待著,不要讓府上的人去打擾她。也不必太拘束著她,只要她不離開京都,隨她想做什么就可以。她剛來京都,對京都還不熟悉,這幾天你就多陪著她,帶她出去走走,逛逛吧。”
宇文彧謙聽了他的話有些懵逼,而且簡直有些難以相信這話是從義父嘴里說出來的。
他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義父為什么對伽南的態度如此的奇怪?感覺義父對伽南態度好不只是因為韓神醫的緣故,似乎還有其他的原因在。而且義父這樣子不能單單說是態度好了,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溫柔……和小心翼翼?想到這詞,宇文彧謙差點控制不住想要抖一抖自己的身體了。
義父怎么可能會對伽南溫柔,小心翼翼呢,這一定是他的錯覺。義父是誰啊,是西唐的攝政王,是即便皇帝在他面前也得恭敬三分的人啊,怎么可能會對伽南如此特別呢?
“你這是做什么?”宇文雍看到面前的義子突然搖起了頭,以為他不愿意,頓時眉頭一皺,沉聲問道:“你難道不愿意作陪?”
他語氣里的冷意讓宇文彧謙立刻回過神來,連忙道:“怎么會。我和寧王妃本來就是朋友了,她初初來到燕京,我自然是要盡地主之誼的,即使義父不吩咐,我也會好好招待她,不會讓她受任何委屈的。”
聽到他這么說宇文雍表示很滿意,“這就對了。來者是客,咱們也不能讓她覺得我們西唐,或者是我們攝政王府沒有規矩不懂禮貌,怠慢了客人。”
“義父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辦妥的。”宇文彧謙信誓旦旦。
“那義父現在要見寧王妃嗎?”宇文彧謙試探的問道。
宇文雍臉上頓時浮現出了復雜的神情,似是渴望,又像是膽怯,矛盾得很。
半響之后他才壓下了心底的渴望和急切,緩聲道:“今天就算了吧,你們剛回來,需要休息。寧王妃也需要時間習慣習慣,見面的事過幾日再說吧!”
“是,義父。”宇文彧謙應著,可是心里那抹怪異的感覺更重了,但是一時間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好在宇文雍很快就轉移開了話題,問起了他燕京的事。宇文彧謙收斂起心神,專心回答起了他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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