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攝政王府里的人過得可謂是百味交集了。宇文雍當然是很高興的了,從他在除夕家宴上面容沒有平日的冷硬不說,還有些柔和,甚至還露出過笑容就可以知道了。而他心情好的原因,王府里的人知道得一清二楚,就是因為認了阮伽南這個義女。
宇文彧謙也是很高興的,起碼比往年要高興得多。至于阮伽南,高興啊,自己的丈夫都過來了,這會兒正躲在房間里等著她回去陪,她能不高興嗎?而且明日她的貼身丫鬟和師父也都來了,那就更加的高興了。
可是除了這三個人,王府其他主子的心情就沒有這么好了。
特別是宇文寶珠,一整個晚上都用一種怨恨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阮伽南,面色陰沉,讓阮伽南差點要懷疑今天不是除夕,而是王府死什么重要人物了,不然宇文寶珠的臉能黑成這樣?宇文寶珠還屢屢出言挑釁她,最后差點惹怒了宇文雍,被趙側(cè)妃急忙攔住,警告了一番她才勉強的壓抑住了自己的脾氣。
在除夕的家宴上阮伽南倒是見到了馮側(cè)妃那位低調(diào)的兒子,很是沉默安靜的一個人,和馮側(cè)妃的女兒一樣,年紀不大,比她還小上一歲,長得更像馮側(cè)妃一些。家宴上就屬馮側(cè)妃母子三人最是安靜了,并不像其他的人那樣鬧騰著,想著法子要奪得宇文雍的關注。
阮伽南因為記掛著屋子里的鳳明陽,又覺得今晚是除夕,他千里迢迢的來到西唐,還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這會兒她還要放著他一個人在屋子里實在是有些委屈人。所以吃了飯,又坐了一會兒她就急忙找借口回了竹閑院。
宇文雍是沒有多想,只當她是累了,想要早點休息。王府里并沒有守夜的習慣,早點回去休息也是好的。
倒是宇文彧謙,在她提出要回院子的時候看了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長。只可惜阮伽南還沒有來得及仔細品味,他就已經(jīng)收回視線了。
不過心里記掛著鳳明陽,她也沒有心思多想,離開大廳之后就快步回了竹閑院。
竹閑院里,鳳明陽站在屋子里的窗下,望著天上的月亮,心里確實是有一絲淡淡的愁緒,人在異鄉(xiāng),遠離親人,又是過年這種特殊的日子,心里自然是有些惆悵難受的了。不過到底是已經(jīng)及冠,又經(jīng)歷了這么多,這份淡淡的惆悵很快就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醋意。
阿南是不是把自己忘記了,不然的話怎么這么久都不回來?這個時辰家宴應該早就結束了吧?鳳明陽蹙著眉心想著。
想想自己還真是可憐,大過年的,明明有妻子,可是卻礙于身份,自己只能躲藏起來,見不得人似的,不然這會兒自己就應該陪在她身邊,坐在宇文雍面前和他打交道了。
“唉!”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大過年的你嘆什么氣啊!”阮伽南才走進來就聽到他的嘆氣聲,不由得問道。
鳳明陽回過頭看著她,眼神里分明就透露著幾分委屈,“因為你拋下了我,不理我。”
阮伽南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已經(jīng)是用最快的時間,甚至是顧不上會不會被懷疑趕著回來了,他還好意思嫌棄抱怨?寧王殿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行了你,別貧了。你還沒有吃過飯吧?我去廚房給你拿點過來吧?”阮伽南道。
鳳明陽問:“這樣會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阮伽南想了想道:“這會兒前院的人還沒有散,又是除夕,廚房應該也沒有什么人。再說了,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我就說我吃得不太飽,想要再吃點也沒人敢說什么呀。我就說要吃宵夜咯。”反正這會兒廚房應該還是熱著不少吃的,若是再晚點去,廚房的人休息了,他想要吃東西就要吃冷飯冷菜了。
想到這阮伽南又覺得他提前過來這一做法不太妥當,這不是委屈了自己嗎?大過年的,萬一連口熱飯都吃不了,那豈不是很心酸。雖然說若是不過來的話他們就不能這么快就見面,但是相差不遠,而且他和老頭一起的話老頭也有人陪啊。他也不用受冷落。
鳳明陽注意到她臉上的異樣神情,很快就猜到了她想法,忙道:“餓著呢,那你快去給我拿點東西吃吧。若是真的瞞不住也就不用瞞了,我和你可是拜過堂了的夫妻,見面在一起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
阮伽南也不和他多廢話了,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廚房這個時候是真的沒有什么人,阮伽南有心避著人,倒也還真是沒有驚動什么人。她順利的從廚房裝了一食盒的飯菜提著就往竹閑院回去了。
只是她才走過一道月亮門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月亮門不遠處的一條長廊上站著兩個人。
“那不是阮伽南嗎?她手上提著的是什么東西?”宇文寶珠疑惑的問。
今晚原本是個開心的日子,可是她卻是吃了一肚子的氣,實在不想待在前院了,就提前回自己的院子了。沒想到才走到半路就看到阮伽南從正堂東面而來,東面是后院廚房,加上她手上提著的東西,宇文寶珠懷疑她是剛從東廚那邊過來。
只是她不是剛才在前院和大家用了晚飯沒多久,怎么又跑到東廚去拿吃的?
宇文寶珠身邊的丫鬟盯著前方走來的人看了一會兒才肯定的點頭道:“郡主,她手上提著的是食盒呢。”
宇文寶珠很是疑惑的喃喃自語著:“才剛吃飽她又提著食盒回竹閑院做什么?”
丫鬟也很是奇怪,隨口道:“莫不是她院子里藏著什么人,所以這會兒才要拿著東西給這人吃?”不然她剛吃飽,怎么又去了東廚拿了一食盒的飯菜?這說不通吧?就算是吃宵夜也犯不著自己去啊,竹閑院不是有丫鬟在?
丫鬟的話可謂是戳中了宇文寶珠的心思啊。她現(xiàn)在是恨不得天天時時刻刻盯著阮伽南,好捉住她的把柄,然后一狀告到父王那里去,讓父王對她失望,最好就是將她趕出攝政王府!
阮伽南肯定是在竹閑院藏了人,而且藏的肯定是男人!因為如果是女兒的話她怎么不說出來,反而要躲躲藏藏的,會藏起來不就是因為見不得人嗎?
好啊,她總算是等到機會了!
“走,悄悄跟上去看看。”宇文寶珠當機立斷的說道。
丫鬟有些猶豫,但是架不住宇文寶珠主意已定啊。
兩人躡手躡腳的悄悄朝著竹閑院的方向走了去。她們兩人不敢靠得太近,落了一段距離,最后只能是看到阮伽南提著食盒走進了竹閑院,可是竹閑院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況卻是看不到的。
宇文寶珠琢磨了一下才低聲吩咐了丫鬟幾句,讓她去找一個竹閑院的丫頭打聽一下情況。
這個倒是好辦。丫鬟很快就和竹閑院守院門的一個小丫鬟搭上話了,不著痕跡的問了問卻沒有問出什么有用的,守門的丫鬟說來竹閑院的男子只有三公子一人。這話到了宇文寶珠耳朵里又是讓她一陣氣怒。
見一時半會的探不出什么來,又擔心驚動了阮伽南,宇文寶珠想了想還是決定先離開。
這件事回頭她得和娘說說,娘一定有辦法的!
趙側(cè)妃回來之后聽到宇文寶珠的話愣了一下,直覺的道:“這不可能吧?”阮伽南又不是傻子,能在府里藏個男人?不說這個了,那這個男人是怎么進來的也是個問題了,當攝政王府是什么地方,是什么人想來就來的嗎?
可是宇文寶珠卻認定了竹閑院藏著男人,而且還像模像樣的分析了一下,趙側(cè)妃聽了最后也慢慢的覺得確實是有些蹊蹺。
“行了,這件事就交給娘來,你不許再亂來了,更加不能去驚動了阮伽南。娘會派人去查個水落石出的。”對趙側(cè)妃來說,想要在后院查點事倒也不是什么太難的事,就算查不到但是也一定能發(fā)現(xiàn)一些蛛絲馬跡的。
這個除夕也還算是平靜的就過去了。
原本說是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一就可以到京都的韓湘子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耽誤了行程,估計得晚幾天了。阮伽南會知道這個消息還是一大早去給宇文雍拜年的時候宇文雍說的。
宇文雍收到了韓湘子傳來的消息,心里也隱隱的有些激動。盼了都一整年了,原本還以為他還要繼續(xù)等下去的,很有可能還要再等個一兩年,可是沒有想到不過才一年,韓湘子就來西唐了,而且自己的女兒也在身邊了!
雖然知道他被大雪耽誤了行程有些失望,不過這些失望跟滿心的激動和歡喜相比實在是有些不值得一提。
阮伽南有些擔心的道:“父王,不如你回信的時候讓師父晚點再來吧,起碼要等大雪停了,不然的話這路上多危險。”
而且她聽鳳明陽說過來京都的話一路上還會經(jīng)過懸崖什么的,下雪了,還是這么大的雪,那就更加的危險的。
宇文雍道:“你不用擔心,韓湘子不是會亂來的人,若是情況不允許的話,他知道應該怎么才才是最好的。”
而且他看他八成是不想來西唐,巴不得拖延時間來京都呢,怎么可能會冒著大雪來京都?
不得不說,宇文雍想的還真是對了,韓湘子就是這么想的。
都下大雪了,若是再按原計劃出門,估計都還沒有走多遠的路馬車就得陷在雪地里動彈不得了。他才沒有這么蠢趕著送上門去讓宇文雍勞役呢。這種天氣就該留在客棧里,烤著炭火暖身子!
韓湘子是不急了,一點都不急,至于那個徒兒,他表示這死丫頭別說是西唐了,就是讓她自個兒去另外一個更加危險的地方她也應付得來!他擔心什么呀,擔心她還不如擔心自己若是不能治好宇文雍要他治的病人,宇文雍不會趁機殺了他瀉火來得實在點。
他是不急,但是丹砂急啊。一聽他說暫時不去京都了,她就急得要上火。
她都幾個月沒見小姐了,也不知道小姐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在京都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人欺負,會不會瘦了。要不是王爺嫌棄她,她那天都想跟著王爺一起騎馬趕去京都了。
“你這小丫頭急什么呀,就你家小姐那性子,她不欺負人就很不錯了,誰還能欺負她啊?再說了,現(xiàn)在你家王爺不是也過去了嗎?”韓湘子見丹砂眼里滿是擔憂,臉上滿是急色,不由得道。
他這話丹砂可不樂意聽了。她停下了腳步,蹙著眉心很是認真嚴肅的道:“前輩,你怎么這樣說小姐呀,小姐平時不欺負人的,都是別人欺負小姐!在燕京的時候前輩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姐的情況,若不是小姐聰明,小姐早就不知道被人欺負成什么樣了!”
要她說,小姐人是真的好,不是表面上哄騙人的好。當初若不是小姐,她和丹青兩人早就死了。
韓湘子見她這么護主,大有他再說那丫頭壞話她就要和他據(jù)理力爭的架勢,忙道:“行行行,我當然知道你家小姐好了。但是你家小姐的本事你做丫頭的會不知道嗎?而且不是說了嗎?宇文雍都認了她做義女了,她在攝政王府是混得風生水起,誰能欺負她你說?”
他這么一說丹砂就沒話反駁了,最后只得悶悶的走到一邊坐了下來,沉默不語。
韓湘子看著她良久之后不由得在心里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丹砂這丫頭到底還是被陸英的事給影響到了。
以前吧,她雖然看起來是有些冷漠,不愛親近人,也不喜歡和人打交道,一心只繞著伽南轉(zhuǎn),可整個人還是活的,眼睛里也能看到亮光。可是現(xiàn)在整個人都沉寂了下來,眼里也像是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塵,少了很多肉眼可以看得到的活力,而且還變得有些悶了起來。
旁人倒是想開導她,可是她卻從來都不提陸英的事,就好像陸英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存在過,更加沒有參與到她生命過一樣。這樣讓人根本就無從開導起啊,總不能突然就將她拉到一旁問她陸英的事吧,若是這樣,她多半也是不會承認陸英對自己的影響還在的。
畢竟丹砂就是一個很固執(zhí)的丫頭,還死心眼。她自己不說,又不讓別人說,那陸英的事就只能是憋在心里,等她自己哪天想通想明白了才能完全真正的走出來。
不過看現(xiàn)在的樣子,很有可能得等到下一個有緣分的男人來再次打開她的心了。可是這有可能嗎?要等到什么時候?
伽南是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將她許配給別人的,若是硬來,她受到傷害不說,走不出陸英的事,對她的丈夫來說也是一種傷害。到時候就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了。
唉!越是想韓湘子就于是忍不住想要嘆氣。
一個個都不是省心的!
京都攝政王府,趙側(cè)妃和宇文寶珠這兩天是鉚足了勁兒的盯著阮伽南和竹閑院,而經(jīng)過這兩天的觀察,趙側(cè)妃終于可以很肯定的下結論,竹閑院一定是藏了什么人!而且推論一下就能知道這人肯定是一個男人!不然的話阮伽南為什么不敢?guī)н@人出來見人,反而要躲藏在竹閑院,連吃食都要另外偷偷的拿進去?
確定之后趙側(cè)妃就在找機會想著要怎么揭穿她,讓她名譽掃地了。
這不,機會很快就來了。
這天幾個西唐官員帶著女眷和公子小姐上門來拜訪了。事實上從過年開始攝政王府每天上門來的人就是絡繹不絕,不過大部分的人會被宇文雍拒絕,只留下禮物,然后回禮,并不一定會見。這天來的幾個都是攝政王一派的人,所以才得以入了王府。
男人在前院商量正事,女眷和小姐自然就到了后院由幾個側(cè)妃招待了。
趙側(cè)妃一聽府上來客人了,心里頓時就有了主意。
她十分熱情的招待了上門來的客人。這幾個人既是朝廷的官員,同時也是京都的百年士族大家,身份上自然是值得趙側(cè)妃花費心思招待的了,加上她心里有著自己的打算,那就更加的熱情了,讓幾個夫人心里都覺得怪怪的。
“對了,趙側(cè)妃,怎么不見王爺新認的那位義女阮小姐啊?”突然有夫人低聲問道。
她們還真沒有和這位阮小姐接觸過呢,就是在宮宴上見著了,對于她在宮宴上的表現(xiàn)大家都看得有些新奇和詫異,覺得這阮小姐膽子倒是很大的,在宮宴上竟然也敢這樣對皇上說話。關鍵皇上還沒有發(fā)怒,不過這也有可能是因為攝政王的關系。
趙側(cè)妃眸色閃了閃。韓夫人的話正中她的意啊!
“估計在竹閑院呢,不如我領著你們過去看看吧,也正好介紹你們認識認識,畢竟她現(xiàn)在也是我們王府的小姐了,以后也是要時常在京都走動的。”趙側(cè)妃笑著說道。
“這……這不太好吧?”怎么能直接去了人家的院子呢?會不會顯得她們太什么了,說到底她們都是長輩呢。
“這有什么,幾位夫人都帶著小姐來,年紀和她差不多,正好熟悉了以后做個朋友啊。”趙側(cè)妃一邊說著一邊將人領著不著痕跡的往竹閑院走了去。
幾個年輕的小姐對阮伽南確實是很好奇的,所以難免有些心癢癢的,也就沒有拒絕趙側(cè)妃的提議,甚至還拉著自己的母親跟上了趙側(cè)妃的腳步。
阮伽南在竹閑院和鳳明陽說著話呢,突然就聽到了一陣吵鬧聲,像是有人往這邊來了。她忙停下了說話聲。
才站了起來呢,竹閑院的丫鬟就來敲門了。
聽到丫鬟的話她眉頭一皺。
趙側(cè)妃怎么會帶著人來這里?轉(zhuǎn)念一想她的視線就落在了鳳明陽身上,心里暗道趙側(cè)妃八成是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情況了,所以才趁著今天府上來客人帶著客人上竹閑院來。
這是想干什么,找她的把柄,然后捅到父王哪里去,讓她名譽掃地?
這么想著阮伽南不禁伸出手摸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了起來。
“你好好待在這里,我不叫你你都不要出去知道嗎?”阮伽南對鳳明陽說道。
鳳明陽聽到她這語氣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敢情他還真成了見不得光的人了?
“聽到?jīng)]?”可別到時候壞了她的好事。
鳳明陽很無奈的應道:“聽到了。”
阮伽南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才走了出去。
趙側(cè)妃正準備領著幾位夫人和小姐直接進竹閑院呢,就看見阮伽南站在了院子里。
她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然后又很快揚了起來,走了過去,“伽南啊,這幾位都是咱們京都有名望家族的夫人和小姐,今天上門來做客,我想著你一個人在竹閑院,而且來京都的時間又不長,不認識什么人,就想著給你介紹幾個朋友了。這些小姐都是頂好的,個個聰慧賢良,你們?nèi)羰悄茏雠笥眩嘈乓欢〞芎玫摹!?br />
阮伽南似笑非笑的看了趙側(cè)妃和宇文寶珠一眼,然后望著幾個夫人福了福身道:“伽南見過幾位夫人,過年好。”
幾位夫人忙道:“阮小姐不必客氣,隨意就好。”
韓夫人笑著道:“是啊,我們就是隨便走走,畢竟王府的景色還是很不錯的,常人難得一見呢。”
韓夫人才說完,站在她身后的韓小姐就探出了頭,道:“不是隨便走走,我們是專門過來看你的。我可想認識你了,只是之前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今天是趁著過年,我求了我娘好久我娘才答應帶我過來的。”
當眾被女人拆穿了,韓夫人面上一陣尷尬,不由得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這個笨女兒。
韓小姐才不管她呢,她一個勁兒的盯著阮伽南看,不過眼神是純碎的好奇,并沒有任何惡意,一看就知道一定是個心思單純的丫頭了,所以阮伽南倒是不覺得被冒犯了,就是有些好笑而已。
宇文寶珠今天難得的安靜,站在一旁不說話,只是一雙眼睛卻時不時的往院子正屋里瞧。阮伽南注意到只當是沒看到。
“伽南啊,既然如此,不如你就讓我們到屋子里坐坐,喝口茶吃個點心吧。”趙側(cè)妃笑著說道。
阮伽南臉上飛快的閃過了一絲慌張,但是很快又鎮(zhèn)定了下來,有些抱歉的道:“今天恐怕不方便,我有些不舒服,正想休息一下呢。”
趙側(cè)妃面容一僵。
宇文寶珠卻終于忍不住站了出來叫道:“胡說!你根本就不是不舒服,你是在屋子里藏了人,藏了一個野男人!所以才不敢讓我們進去!”
宇文寶珠這話可謂是一個驚雷了,炸得在場的人都有些懵,下意識的望向了阮伽南。
她眉頭一皺,“寶珠,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你也不能這樣污蔑我啊!我屋子里哪里來的野男人,你有什么證據(jù)嗎?”
“哼,證據(jù),想要證據(jù)還不容易,只要你讓我們進去搜一搜就什么都一清二楚了!”
阮伽南冷笑了一聲,“讓你們進去搜?你當我這竹閑院是什么地方,你說我院子里有野男人,要搜,那明兒我說你和趙側(cè)妃的院子里也有野男人,是不是你們也讓我?guī)巳ニ岩凰寻。俊?br />
趙側(cè)妃面色一沉,“阮伽南,你可別含血噴人!”
“到底是我含血噴人還是你們含血噴人?突然就帶著那么多人來我的竹閑院,還說我院子里藏了野男人,你們分明就是想借她們的手來毀了我的聲譽!你們好狠毒的心思!”阮伽南悲憤的指責著。
“你胡說!我們才懶得理你,若不是你自己的心虛,你為什么不肯讓我們搜?你說你院子里面沒有野男人,那你這兩天一直躲在院子里做什么?你竹閑院這幾天的伙食增加了一倍不止!你不是藏了一個野男人,你一個人能吃得了那么多東西?你當我們是傻的啊,還不讓丫鬟進屋伺候,連吃個早飯都要關起門來,這不是有鬼是什么?”宇文寶珠一連串的逼問著。
阮伽南聞言臉上的神情有些閃躲,眼神閃爍,一看就是心虛的樣子,卻強作鎮(zhèn)定,可是那慌亂的眼神卻出賣了她。
在場的幾個夫人見狀不由得心里有些打鼓起來了。
這阮伽南不會是真的在自己的屋子里藏了個男人吧?若是真的,那趙側(cè)妃帶著她們過來分明就是想借她們的手揭穿此事啊!可王爺正寵著這個義女,若是這件事被揭穿了,阮伽南丟臉顏面盡失,到時候王爺豈不是會怪罪到她們頭上?
“我沒有藏著野男人,你們不能污蔑我!”阮伽南大聲道。
“來人啊,進去搜!我就不信搜不出來!”宇文寶珠是篤定了竹閑院里藏著野男人。有丫鬟說好像是看見過一個男人在屋子里,是晚上她們經(jīng)過正屋的時候透過窗戶看到投射到上面的影子,就是一個男人的影子。
阮伽南怒道:“宇文寶珠,你敢!這里是竹閑院,不是你的院子!由不得你放肆!”
宇文寶珠這個時候可不會管這些,她得意的看著阮伽南,道:“我是郡主,我說搜就搜!等我找到證據(jù),我看你還怎么狡辯!”
不知道什么時候竹閑院外竟然來了好幾個侍衛(wèi),聽到宇文寶珠的話就要沖進去搜。
這個時候院子外傳來了一聲怒吼:“本王看誰敢!”
這一聲怒吼聲徹底的真正了在場的所有人。
幾個夫人轉(zhuǎn)頭一看就看到黑沉著一張臉的攝政王,心里不由得暗叫遭。
她們這是倒的什么霉啊,怎么就牽扯進了王府的家務事呢?現(xiàn)在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了。
看到宇文雍,趙側(cè)妃和宇文寶珠面色都一變。
“王爺……”
“父王……”
宇文雍大步走了過來,陰冷的看了一眼趙側(cè)妃和宇文寶珠,“看來關你五天的禁閉還是太少了!”
宇文寶珠神色大變,脫口叫道:“父王!是阮伽南自己在院子里藏了野男人,我也是為了王府的名聲著想!你為什么不罰阮伽南,還反過來要罰我?難道你認了阮伽南做義女,我就不是父王的女兒了嗎?這不公平!明明是阮伽南的錯,應該是她被關禁閉,不是我!”
“你閉嘴!”
宇文雍冷沉沉的斥責完宇文寶珠才轉(zhuǎn)頭望著阮伽南,臉上表情立刻一變,就好像剛才的怒火不存在一樣,溫和的問道:“伽南,這到底怎么回事呀,為什么說你的院子藏了野男人呢?”
阮伽南哼了一聲,“這就要問問趙側(cè)妃和郡主了。非說我院子里藏了野男人。”
“都有人看見了,你就是藏了野男人!阮伽南你敢做不敢當!”
宇文雍眉頭一皺,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面色頓時一沉,眉宇間滿是威嚴冷冽之色:“伽南,讓你屋子里的人出來!”
阮伽南挑了挑眉,最后聳了聳肩:“好吧,既然父王都這么說了,那我就……”
宇文寶珠和趙側(cè)妃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事情會突然來了個大轉(zhuǎn)折。眼里的錯愣很快就被得意取而代之,臉上滿是興奮之色,眼巴巴的等著看阮伽南倒大霉。
眾目睽睽之下,她們倒是要看看,阮伽南背了這么個名聲,以后還怎么好意思在京都交際!
幾個夫人和小姐都眨了眨眼睛,有些搞不明白眼前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難道、難道阮小姐真的在自己的院子藏了個男人?
阮伽南不管在場人的表情反應,回頭朝著屋子喊了一聲,“出來吧!”
很快,屋子的門就被打開了,然后從里面走出來了一個身形修長,面容精致完美的男人。男人五官無可挑剔,氣質(zhì)非凡,讓人過目不忘,嘴角吟著一抹淡淡的笑,眼神流轉(zhuǎn)之間帶來的瀲滟光彩,讓人不由得呼吸一窒。
宇文雍看到走出來的人面色一黑,咬著牙憤恨的一字一句的道:“鳳明陽,果然是你!”
居然偷偷的潛入了他閨女的院子,躲在她的屋子里和她同住同吃同睡!他眼里還有沒有他這個攝政王,這個岳父了!
宇文雍氣得要爆炸,壓根就忘記了自己和阮伽南還沒有正式相認呢,說起來,寧王殿下只知道你是西唐的攝政王,至于岳父?寧王殿下表示,他妻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爹是誰,在哪里呢,他又怎么會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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