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喊出來,廳里的氣氛便瞬間凝結(jié)了起來,特別是宇文雍,那渾身的氣息一下子就變成了冰似的,冷颼颼的往外扎著人,讓人有種要凍僵了的感覺,連呼吸都下意識的放輕了。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涉及到了自己。
宇文雍面色冷沉如鐵,定定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眸色森冷,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可是這廳里的人愣是覺得有股寒氣從腳底板升起,直竄頭頂。跪著的人差點就忍不住要拔腿而跑了。
鳳明陽挑了挑眉,盯著那幾個人看了看,似乎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和自己的岳母長得像一樣。
搞了半天,那些人就想出了這么個法子啊,看似粗暴,不過若是實施得當,對岳母來說確實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即使成為了攝政王妃,以后的地位估計也定不會高到那里去,這京都的名門貴族夫人也絕對不會接納她的。不過可惜了,這終究就是一場鬧劇。
宇文彧謙冷著臉坐在那臉上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
宇文龍啟看到他兩人這表現(xiàn),頓時眉頭一皺,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心里忽然有種今天的事怕是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的預感。這么一想對于先前的迫不及待就有些后悔了。
他先前那樣皇叔自然不會察覺不到他的用意,若是事情真的造成了什么影響那倒也沒有什么損失,可是現(xiàn)在影響應該是不會有多少的,他又明晃晃的露出了自己的心意,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
可是現(xiàn)在后悔也沒用,只能希望這些人真的能翻出什么浪來,不要浪費了這么好的機會。
今天這樣的事即便是真的,對皇叔在朝廷的地位自然是不會有多大的影響,但是能讓攝政王府狠狠的丟一把臉,成為京都人的笑話那也是極好的啊。
廳里的人心思各異,有些人暗暗后悔自己方才為什么沒有找借口不來,現(xiàn)在好了,攤上了這么些是,不管結(jié)果如何,他們以后不得成了攝政王的眼中釘啊!要是明面上也就算了,就怕攝政王暗地里給他們使什么絆子,那才叫一個防不勝防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廳里的人覺得似乎過了很久,可是好像又只不過是一瞬間,才聽到宇文雍冷不防的笑了一聲,大家聽到這聲笑聲,立時又暗暗的抖了抖。這個時候還能笑出來,可見攝政王此時心里定是十分的惱怒,是氣極而笑了。
“你的意思是本王今天剛?cè)⒌耐蹂悄隳铩唬銈兊哪铮H娘?”宇文雍問。
“沒錯!她就是我們的娘!雖然已經(jīng)這么多年過去了,但是我不會連娘都不記得,她就是我們的娘!”
“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她是你娘,你說是就是了?難道你說本王是你爹,本王就是你爹了?荒唐,可笑至極!”宇文雍冷哼著說道。
“這簡單,只要她出來見見我們,我們就能知道了。她當初離開的時候我已經(jīng)記事了,當然不會忘記她長什么樣了。我們是母子關(guān)系,只要一見面就什么都一清二楚了!我們并不想做什么,我們也知道她如今不一樣了,她攀上了攝政王,就要成為王妃,一步登天了。”
“可是……可是不管怎么說我們都是母子,都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她不能不認我們。我們沒想著要攀上攝政王府,享受榮華富貴,但是我們也不能有娘不認啊!我們只是想見見她,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并沒有其他的意思。”
宇文彧謙輕呵了一聲,“既然如此,那你們?yōu)槭裁匆诮裉焐祥T來?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樣會給她造成什么樣的麻煩嗎?說的倒是比唱的好聽。而且你們是誰,你們說想見我們攝政王府的王妃就能見了,攝政王府什么時候變成如此隨便了嗎?一個王妃也是你們說見就能見的?”
那人漲紅了臉,梗著脖子道:“她是我們的娘,我們怎么不能見了!”
“行了,都閉嘴!”宇文雍不耐煩的道,然后眸光冷冷的看著他,“既然你說她是娘,那你倒是和本王說說她是什么樣的人,本王看看是不是本王的王妃。”
他也老實不客氣,張嘴就來,說出來的話還真的和白朗月對得上,甚至連白朗月的容貌也描述得相差無幾,連以前的一些事也說得上幾件。當然不可能是真的,卻是真中有假,假中夾帶著真,真真假假,聽起來便有十分的說服力了。
廳里坐著的人心思又不由得活躍了起來。
怎么聽著這話好像還是真的?難道攝政王剛?cè)⒌耐蹂娴氖沁@個兩個小子的娘,以前嫁過人,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和攝政王勾搭上了,后來出了意外就被攝政王帶來了京都,養(yǎng)起來了,最近才救回來?不是吧,攝政王還有這種愛好?這京都什么樣的女子沒有,只要他一開口,多的是要身份有身份,要相貌有相貌的大家族小姐愿意嫁的,何必去娶一個有夫之婦?
就連宇文龍啟聽到這也不由得懷疑了起來,可是一想到父皇說過的話,他又定了下來。
看著邊上一些心思浮動的人,他在心里冷笑了一聲。
宇文雍若是有這么容易被人算計到,他就不會坐在攝政王的位置上這么多年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她貪污虛榮,想要攀高枝我們都能理解,畢竟……畢竟當年我爹他身子不好,家里又窮,她吃不了苦,我們都能明白。但是……但是她不能這么狠心,真的扔下我們不管啊!”說著說著,這人竟然還傷心的哭了起來,神情之悲戚讓人聞者傷心,有些心軟的臉上也多了幾分動容。
“王爺,您看這是不是應該讓王妃出來把話說清楚啊?這人做的雖然不太對,可是說的話也有道理,不管如何也不能扔下自己的孩子不管不問啊。”
宇文雍不管說話的官員,而是看著哭得正傷心的人,問道:“你知道本王的王妃之前一直都是昏迷不醒,最近才醒過來的吧?”
哭聲一頓,那人有些驚愣意外的抬起頭,“昏……昏迷?我們知道,前些日子我們好不容易才知道娘在京都,尋了過來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娘已經(jīng)昏迷多年,最近才醒過來。我們……我們一直想去看看的,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大家都知道,攝政王可是將人看得嚴嚴實實的呢,別說是他們了,就是京都暗地里想打聽的人派出高手也接近不了半分。
宇文雍點了點頭又問:“你今年幾歲了?”
那人被問得一愣,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有些慌了起來,面上還是鎮(zhèn)定的道:“二十又四,弟弟二十又二,還有兩個小妹已經(jīng)出嫁了。”
大家一聽,心里忍不住嘀咕著,這么一說,攝政王妃當年不但嫁過人,而且還生了四個孩子?
越是想看攝政王的眼神就越是有些不同了。
難道攝政王喜歡戴綠帽子?
宇文雍又點了點頭,“你們兄妹四人都是同母所出?”
他遲疑了一下,很快又點頭道:“自然。當年我娘和我爹一開始也是恩愛非常的,是后來……”他指責的眼神飛快的看了一眼宇文雍,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宇文雍繼續(xù)點頭,“哦,你最小的妹妹幾歲了?”
“……十八。”
“十八啊……那你娘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那人這個時候也意識到了這些問題大概是有什么陷阱的,怕是不回答是最好的。可是不回答肯定不行,這可怎么辦?
他只好裝出惱恨的樣子道:“她什么時候離開的王爺您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宇文雍冷冷的看著他,“現(xiàn)在是本王在問你!你只管老老實實的回答本王的話!”
被他冰冷的眼神一看,他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腦子飛快的轉(zhuǎn)了轉(zhuǎn),咬牙道:“大概十五年前。”
宇文雍屈起手指輕敲著桌面,“大概十五年前啊,這么重要的事你們竟然都不記得,只記得一個大概?也罷,本王也不勉強你了。你們的娘給你爹生了四個孩子,最小的妹妹都十八了,是十五年前離開的……”他自言自語的說著,然后話鋒一轉(zhuǎn),聲音一冷,“這就奇了怪了,本王的王妃在來京都之前可一直都是在鳳歧國的燕京,本王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還跑去和別人生了四個孩子。”
“本王的王妃是什么樣的人本王會不清楚嗎?她是生過孩子沒錯,可是她生的孩子是本王的!而那個孩子現(xiàn)在就在本王身邊!十五年前她在燕京,身邊有本王的人看著,你倒是給本王說說,本王的王妃怎么就成了你們的娘了!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本王就將你們凌遲處死,把你們身上的肉一刀刀割下來喂狗!”
跪在地上的人面色霎時一白,跪了這么久膝蓋本來就有些疼了,聽到他的話頓時有些控制不住的膝蓋一軟。眼睛驚恐的瞠大,滿是惶恐之色。
宇文龍啟聽到這,心里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果然如此,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到底是誰想出了這么個招來,既然做了那就要做到萬無一失啊,如此漏洞百出,怎么可能打擊得到皇叔呢?真是白白浪費了一個機會。
不過……他眉頭一皺,視線在他身邊掃了掃。
方才皇叔說王妃給他生過孩子?還說這個孩子就在他身邊?這是真的還是假的?若是真的,那這個孩子是誰?難道是宇文彧謙?
想到這宇文彧謙不由得緊緊皺起了眉頭。如果宇文彧謙真的是皇叔的兒子,那可就糟了。
還有皇叔說王妃來京都之前一直待在鳳歧國燕京?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又和燕京扯上關(guān)系了?不知道為什么,聽到燕京這兩個字他一下子就聯(lián)想到了鳳明陽和阮伽南身上。可是很快他又在心里否決了,這件事不可能會和鳳明陽和阮伽南有什么關(guān)系的。
莫非,當年王妃在燕京的時候和鳳明陽身邊的人或者是和阮伽南身邊的人有什么關(guān)系,所以才導致阮伽南來到京都之后皇叔就突然要認她當義女,而且對她的態(tài)度也十分的奇怪。如果是這樣,似乎也說得通。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中間還有這樣的事。皇叔要娶的女人多年前竟然在燕京待過,和阮伽南他們似乎也有異常的關(guān)系。
為什么偏偏是阮伽南?宇文龍啟有些憤憤不平的想著。
“你們的話本王聽完了,現(xiàn)在也該輪到你們聽本王說了。本王的王妃來到西唐的時候已經(jīng)是昏迷狀態(tài),而在這之前,她一直在燕京,所以她不可能是你們的娘。可是你們卻一口咬定,要么就是你們想趁機攀上攝政王府,胡亂攀咬栽贓,要么就是被他人利用。不管如何,你們今日當眾在攝政王府鬧事,又污蔑當朝攝政王的王妃,可謂是罪加一等!”
“本王之所以讓你們到這里來就是為了當眾說清楚,免得以后再有人拿這件事來污蔑本王的王妃。從一開始你們就錯了。現(xiàn)在本王給你們一個機會,若是你們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是誰讓你們來攝政王府鬧事的,說清楚了,本王今天心情好,或許還能饒你們一命。不然的話,方才本王說的話可不是開玩笑,你們不會是想看著自己身上的肉被一片片削下來喂狗吧?”他目光陰森森的看著幾個人,眼里閃著駭人的殺氣。
旁邊的小屋子里,趙側(cè)妃原本是勝券在握的,可是現(xiàn)在卻有些慌亂了起來。不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又迅速鎮(zhèn)定了下來,就是面色還有些蒼白。
阮伽南自然沒有錯過趙側(cè)妃的神色變化。
見狀不由得摸了摸下巴,想道:難道趙側(cè)妃還有后手?或者說眼前發(fā)生的并不是她的主要目的,所謂的后手才是她的主要目的?連環(huán)計,若是眼前的一計不成,第二計才是重中之重?
那她還想做什么?一時間她還真是有些拿捏不準了。
有著同樣想法的人還有鳳明陽。
如此輕易就被拆穿了,難道安排這件事的人沒有考慮到這一點?不太可能,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不會什么目的都沒有達到就作罷,如此白費力氣。
所以背后之人還有什么后手?
“我說,我說,王爺饒命!我們……我們也是被逼的,我們?nèi)羰遣粊怼鸵獨⒘宋覀內(nèi)野。∥覀兊牡锒急凰狡饋砹恕覀円彩菦]有辦法,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呃……廳上的人神情一陣尷尬。
搞了半天竟然是一場鬧劇,假的?
那些方才還動了惻隱之心的是恨不得立刻就扇自己幾巴掌。是瘋了吧,想盼著攝政王倒霉想太久了吧,所以才這么迫不及待的就相信了這人說的話,都不帶過濾一下的。簡直就是蠢!
“哦?那你們倒是說說,是誰派你們來的,目的又是什么?難道真的只是想毀了本王的大婚而已嗎?好好說,本王滿意了,自然會放你們一條生路,畢竟本王也是個心善之人。”宇文雍大言不慚的說著。
在場的官員聽到他這話都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呵呵,他要是也能稱之為心善之人,這世界上怕是沒有心善之人了。這種話也好意思說得出口。
“只要我們說了,王爺……王爺真的能饒我們一命嗎?”
“當然了,本王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只要你們說的是實話,本王就能饒你們一命。聽明白了嗎?饒你們一命的前提是,你們說的必須是實話,本王不想聽假話。”宇文雍看著他們一字一句的說著。
那人低著頭眸色閃爍不定,最后雙手一緊,用力的閉了閉眼,咬牙道:“是攝政王府上的一位小姐讓我們這么做的!我們并不知道她是誰,但是她說自己是攝政王府上的小姐,穿得很是漂亮富貴,人也十分的漂亮美麗。她說只要我們按照她說的做,就會給我們一筆銀子,而且還會想辦法讓王爺給我們兩兄弟安排一個小官當當,所以我們就……”
廳上的人不由得低聲議論了起來,猜測這個小姐到底是哪個小姐,畢竟攝政王府的小姐可是有幾個的。
宇文雍沉默了一會兒才道:“若是本王讓你認人,你還認得出來是哪個指使你們的人嗎?”
那人點頭如搗蒜,“認得出,絕對認得出!”
宇文雍似乎笑了一下,“行,本王就把府上的小姐叫過來讓你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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