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一下子少了一個側妃,趙側妃被直接降為了侍妾,比姨娘還不如。這對趙側妃來說簡直比要了她的命還讓她痛苦。
這么多年在王府她本來就是最大的,雖然同為側妃,但是論出身,她卻是最高的,而且她的女兒被封為郡主,王府唯一一個被封為郡主的小姐,等同于嫡女了。母憑女貴,她在王府后院的地位自然也就與眾不同一些,加上她背后是趙家,趙家可是京都一流家族。
她甚至覺得自己名為側妃,實際上就跟正妃沒什么差別了,唯一的差別就是一個名分而已,她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能當上正妃的,她也有這個資格。
可是誰能料想到有朝一日,王府有正妃了,而就在正妃入門的第二天她就被直接降為侍妾了呢?
這可是把后院的其他女人給嚇得夠嗆,一時間個個都成了鵪鶉,一聲都不敢吭,甚至是連院門都不敢出一步,就生怕王爺突然發作,不知道會不會拿捏了什么名目來收拾她們,這是后話了。
趙側妃——哦,不,現在應該叫趙侍妾了,她是怎么離開主院回到自己的院子的她都忘記了。她整個腦袋就是昏昏漲漲的,耳邊是一陣陣嗡嗡嗡的叫聲,身邊的人在說什么她通通都沒有聽到,只知道完了,完了,她沒算計成正妃和阮伽南,卻把自己算計進去,栽了一個大跟頭,跌得頭破血流。
躺在自己的床上,趙侍妾腦袋脹痛,頭暈眼花,顯然是還沒有從方才的事情回過神來,急劇的喘著氣。宇文寶珠也被安置在了一旁還沒有醒過來,而宇文梟珩卻是面色陰沉。
“娘,你不是說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嗎?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的娘親竟然被降為了侍妾,這和側妃的身份可是天差地別!他本來就是庶出,現在府里又有了正妃,她被降為侍妾,以后他的身份豈不要也要跟著降低了嗎?傳出去,他會淪為別人笑柄的!他還怎么跟京都那些人混,還有什么臉面。
趙侍妾一聽他這話頓時覺得頭更疼了,連胸口也都一陣陣悶痛。
她深吸了一口氣猛的睜開眼,眼里泛著紅血絲,咬牙切齒的道:“你還不明白嗎?這就是你父王給我們下的一個套!你父王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可是他沒有阻止我們,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挖了一個坑,看著我們往下跳,然后要趁機拿捏我們,收拾我們!”
宇文梟珩瞪大了眼,有些難以置信,“父王為什么要這樣做?”
趙侍妾面色猙獰,目光怨憤,“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當然是因為他要討那個女人的歡心了!在你父王心里,根本就從來沒有過我們!”
她從來沒有如此清晰的意識到這一點,在他心里,根本就沒有她,沒有她的一雙兒女!這么多年了,她在后院也算是安分守己,又為他生了一雙兒女,對他自問也是伺候得盡心盡力,一心為了他,為了王府,可是他呢?守著那個女人這么多年,現在她一醒過來就等不及要娶進門,還迫不及待的收拾他們這些女人,還能有什么,不就是為了討她的歡心嗎?
“以前他能為了一個毫無關系的宇文彧謙鞭打你,把你關到小黑屋里去,現在也能為了一個剛進門的女人就把給我們母子三人設下圈套,看著我們往下跳,然后趁機打壓我們!將我從一個側妃降為了侍妾!侍妾啊,我堂堂趙家嫡女,已經委屈做了十幾年的側妃,到現在他居然還將我降為侍妾!他但凡有一點為你和寶珠考慮過,他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趙侍妾悲憤的控訴著,不禁悲從中來。
這么多年就是焐一塊石頭都焐熱了,可是王爺呢,一顆心還是冷得像鐵一樣,對他們是一點情義都沒有。她也就罷了,可是難道他就一點都想想梟珩和寶珠嗎?他們可是他的骨肉啊,他這個做父親的怎么能一點都不為他們考慮?
他們做錯了什么,他們都沒有做錯!錯的是他,是他不該對別人比對自己的骨肉還要好,還要看重,什么好的第一時間想的不是自己的兒女,而是外人。他根本就、就不配做一個父親!他做父親的對自己的兒女不好,她做母親的能不為自己的兒女爭取利益嗎?
所以她有什么錯,她沒有錯,錯的是他!
想到自己今天承受到的羞辱,想到王爺說那些話的時候,白朗月就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淡淡的瞥著她,絲毫沒有將她放在眼里,就好像在她眼里,她就是一只螻蟻一樣。這比任何都還要讓她覺得羞辱,她那睥睨的眼神,冷淡的態度,甚至是嘴角若有似無的淡笑落在她眼里都是一種諷刺和輕視。
想到當時的情景,趙侍妾心里頓時恨意沖天,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面色鐵青,呼吸急促,好像隨時都能暈過去一樣。
“娘,難道咱們就要一直這樣被打壓著嗎?她剛進門就如此,日后豈不是更加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了?”
趙侍妾恨恨的磨著牙,目光陰鷙,“我就不信了,她能一直可以這樣囂張得意下去。”
她就不信她沒有機會!今天的恥辱總有一天她會加倍討回來的!
白朗月可不管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她是該干嘛就干嘛。成了攝政王妃倒也和以往沒有太大的區別,就是頭上多了一個稱號罷了。這府上沒有什么人需要她去討好伺候的,成親后也進了宮一趟,見了見皇后。
對于西唐這個皇后,白朗月沒有放在心上,皇后雖然貴為中宮之主,但是卻沒有生下子嗣,只得從身份低下的妃嬪那里抱養了皇子,卻不得皇上寵愛,現在也只是勉強維持著皇后的尊嚴罷了。她進宮的時候竟然還迫不及待的就想拉她入皇后的陣營,真是讓她有些啼笑皆非。
趙側妃被降為侍妾的事自然是瞞不住的,很快就傳了出去,大家既驚訝又似乎覺得是在意料之中。很多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攝政王大婚那天的事,再聯想趙側妃被降為侍妾的事就不難猜測,大婚當日的事怕是和趙側妃有關了。
只是攝政王竟然為了這件事將趙側妃降為侍妾了,這是不是有點太過小題大做了?趙側妃可是趙家的嫡小姐,做了攝政王的側妃本來就有點委屈了,這么多年很多人都以為趙側妃最后會成為正妃,畢竟有趙家在。可是現在攝政王竟然將人降為侍妾了,這是在單純的懲罰趙氏還是在借機羞辱趙家?
趙家人,特別是趙大老爺聽到這件事的氣得是頭頂冒煙,在府里對宇文雍破口大罵,第二天上朝的時候還把這件事捅了出來,跪在大殿上痛斥,說攝政王欺人太甚云云。
末了,趙大老爺還朝著皇上哭喊道:“皇上,您一定要為老臣主持公道啊!”
趙大老爺今年的年紀自然不小了,已經年過六十,這會兒老淚縱橫的跪在地上,看起來實在是有些可憐,讓人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紛紛跟著指責起了宇文雍。當然了,這些指責他的人都是和他站在對立面的。攝政王一派的人自然不可能無動于衷了,于是雙方就在大殿上直接吵了起來,吵得不可開交。
皇上坐在龍椅上看著底下的大臣吵吵嚷嚷,也沒有出聲阻止。
宇文雍不動如山,就好像被罵的人不是他一樣,面色都沒有變動一下,完全一副局外人姿態。
也不知道吵了多久,最后漸漸靜下來了,皇上才看著宇文雍道:“攝政王,對此事你有什么要說的?”
宇文雍懶懶的抬起了眼眸,輕蔑的掃了一眼剛才爭得面紅耳赤的人,最后又看了一眼一臉可憐的趙大老爺,淡聲問道:“皇上,臣想問皇上一句話,不知道皇上是否能為臣解答。”
皇上眸色閃了閃,“哦?你問,孤看看是不是能為攝政王解答。”
“臣斗膽問一句,若是宮里的后妃有人陷害污蔑皇后娘娘,想要污蔑皇后娘娘,玷污皇后娘娘的聲譽,皇上會這么處置這個妃子呢?”宇文雍誠心的問道。
他的話一說完,趙大老爺低聲哀嚎著的聲音就一頓。皇上嘴角的笑容也一凝,眼睛直直的盯著宇文雍,眸色有些幽冷。
宇文雍也不催促,耐心的的等著。
半響之后皇上突然一笑,道:“若是有妃子敢陷害皇后,自然是要狠狠懲治一番的,降妃位都是小事,若是事情嚴重了,少不了得打入冷宮了。”
宇文雍點了點頭,然后看著趙大老爺道:“趙大人,你也聽到了,連皇上都這樣說了,連皇上的妃子陷害嫡母都尚且要受到懲罰,你趙家的小姐做了同樣的事難道就不需要接受懲罰了?如此的話豈不是說你趙家的小姐比宮里的娘娘還要尊貴?”
“宇文雍,你含血噴人!”趙大老爺激動的跳了起來,指著宇文雍的鼻子怒罵道。
“本王含血噴人?這難道不是趙大老爺先在這大殿上哭訴要皇上主持公道的嗎?其實本王也想要皇上主持公道呢,趙側妃——哦,不,趙侍妾先是在本王大婚的時候讓人鬧事,接著又陷害嫡母,這是以下犯上。你趙家也是京都一流世家了,就是這樣教育兒女的嗎?若是這樣,以后誰還敢娶你趙家小姐回去,一個不慎,說不定當家主母就要被你趙家女兒給害死了。”宇文雍毒舌的說著,絲毫沒有考慮到趙大老爺的年紀和他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他的岳父這件事。
“你!你!”趙大老爺被他的話氣得面色一陣青一陣黑,身子微微顫抖著,嘴唇哆嗦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這不是說趙家的小姐以后都是做妾的嗎?不然怎么陷害主母?
宇文雍尤嫌不夠,繼續說道:“要不是看在趙家的面子上,看在本王剛大婚,不適宜鬧出什么事壞了喜氣,趙侍妾這會兒估計就得待在趙家而不是繼續待在攝政王府后院了!而且說起來這件事也不關本王的事,是趙侍妾自己承認,本王是看在她主動承認錯誤,又為了寶珠郡主,所以才小懲大誡,將她降為侍妾而已。”
趙大老爺聽到他這厚顏無恥,無情無義,顛倒黑白的話氣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伸著手指巍顫顫的指著他你了半天才雙眼一翻,竟然當場暈了過去。
“趙大人!”
皇上也嚇了一跳,沒有想到趙大老爺竟然會被氣得當場暈倒了,忙道:“快請太醫!”
一陣慌亂之后皇上有些無奈的看著宇文雍道:“攝政王,你又何必和趙大人計較呢?他也是心疼自己的女兒,可憐他一把年紀了,自己的女兒還出了這樣事,作為父親,著急在所難免,你身為晚輩,怎么就不知道讓一讓呢?你讓他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宇文雍道:“是不會少塊肉,但是臣心里會不痛快。”
皇上被他的話說得一噎,瞪著眼睛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趙大老爺是被人抬著送回趙家的。趙家的人一看頓時被嚇得不輕,紛紛圍到了趙大老爺身邊,著急的追問起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宮里的人隱晦的跟趙家的人提了提早朝上發生的事,趙家的人一聽立刻被氣得面色鐵青,連連怒罵起了宇文雍。
趙家也算是枝葉繁盛了,一共有三房,三房的老爺都在朝廷上官位不低,不至于一門三侯但是這樣兄弟三人堵在朝廷上做大官的,即便是在京都也是少見的。大老爺更是官拜一品,死去的二老爺也是從一品,三老爺也是正三品。
趙家明面上是中立派,但是實際上卻是忠皇派,暗地里想著法子要將攝政王扯下來,讓皇上重新掌控朝政。為此趙大老爺不惜將自己的女兒送入了攝政王府,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攝政王依然屹立在朝廷上,誰也奈何不了他,而自己的女兒則是當了十幾年的妾,現在更是被宇文雍降為了侍妾,怎么能叫他不氣?
趙家的人也個個都覺得攝政王是亂臣賊子一般的人物,對他是恨之入骨,可有時候又不得不和他做表面功夫,實在是矛盾得很。
趙家大房的長子嫡孫沉默的站在一旁,面色陰沉得能滴出墨。趁著大家混亂的時候他卻轉身往外走了去。
------題外話------
這次的卡文周期有點長啊,不過很快就過去,相信我!話說評論區是不是又不能用了?能用的話乃們嘰一聲哈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