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寶珠自己想了想雖然覺得似乎有些不妥,但是內心到底是為了那個丫鬟的話動心了,因為現在她是真的將宇文伽南和白朗月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除之而后快,恨不得立刻就折磨死她。所以她知道這個丫鬟的話很危險卻還是忍不住蠢蠢欲動。
她去了趙侍妾的那里,將這件事跟趙侍妾說了。
趙侍妾想得比她多,別的先不說,見見人還是有必要的,如果真的可以,她當然愿意和對方合作。而且她猜這個丫鬟不僅僅只是一個丫鬟而已,和白朗月有仇,她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仇,或許這一點也是可以利用的。
至于她說的那個叫春嬌的丫鬟,趙侍妾打算等事情了結之后再處理這個丫鬟,若是這個丫鬟是別人安插進來的,不管最后的結果是如何的,這個丫鬟都必須死!
春嬌很快便聯系上了紅杏,紅杏找了個白朗月出門的時間悄悄來了趙侍妾的院子。
趙侍妾盯著紅杏放肆的打量了一番才問道:“你說你和王妃是仇人?你說說是什么仇人了,我總得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本事才好和你合作,總不能讓我當個傻子,為了你一個丫鬟的一兩句話就把自己的前途將來都交到你手上吧。”
紅杏笑了笑,看著趙侍妾的眼神沒有絲毫作為奴婢該有的卑微低賤,坦然的直視著她,道:“趙侍妾,你不用管奴婢和王妃到底是有什么仇,你只要知道奴婢來王府的目的就是為了除掉王妃就行了。主院的守衛很森嚴,奴婢即便想進入屋子里伺候也是十分艱難的,更要花費許多的時間,奴婢等不了那么久。最有用的法子大概就是找個幫手了,所以奴婢才會找上趙侍妾。”
“奴婢覺得這王府只有趙侍妾能和奴婢合作了,相信趙侍妾要除掉王妃的決心是和奴婢一樣的。趙侍妾你也不用跟奴婢說你對王妃沒有恨,二公子是怎么死的,奴婢可是知道的,說是大公子殺的,可追根究底不還是因為王妃和南平郡主嗎?”
紅杏提到宇文梟珩立刻就刺激到了趙侍妾,讓她面色頓時一變,雙眼也迸發出了濃烈的恨意。
梟珩就是她心里的痛,最嚴重的傷疤,永遠都不會好,每想到一次就要狠狠的痛一次。
“你難道以為說這樣的話就能打動我了?你要知道你今天要是不能說服我,轉頭我跟王爺提一提,以王爺對白朗月的重視,你怕是走不出這王府的。借著你的事,我再跟王爺說我已經悔改了,從此之后我會安守本分,一心一意伺候王爺和王妃,你說王爺會不會信我,再給我一次機會?”趙侍妾冷笑了一聲,看著紅杏說道。
紅杏眉頭蹙了蹙,沉默了一下才道:“罷了,既然奴婢已經選擇了要和趙侍妾合作,總該是要點給誠意的。”
“你既然明白這個道理,那便拿出點誠意來啊。”光靠一張嘴是不行的。
紅杏想了想道:“趙侍妾你知道王妃在來京都之前是在哪里的嗎?她人又是哪里的人?”
趙侍妾愣了一下,“這有什么問題嗎?”
不過還別說,她真不知道。白朗月的事王爺瞞得很嚴,一般人根本就查不到,她也不是沒有試過要去查,想要查清楚白朗月的事,看看有沒有什么把柄能讓她利用的。但是可惜,根本就查到,王爺瞞得死死的,而且看樣子也處理過了。
她有想要娘家的人幫忙打聽一下的,但是娘家那段時間事也挺多,爹和幾個哥哥也說讓她暫時不要想太多。結果呢,她不想那么多,就落到了如此地步。
現在這個丫鬟這樣說,難道是知道什么?
紅杏笑了笑,壓低了聲音道:“趙侍妾你有所不知,王妃其實是西羌國的人。當年她和去西羌國游歷的王爺私定終身,壞了家族的規矩,被家族的人趕了出來,家族還想要除掉她保住家族的聲譽。可是王爺卻幫她從西羌國逃了出來,去了鳳歧國。”
“想來趙侍妾你也知道南平郡主是在鳳歧國長大,但是趙侍妾你恐怕不知道南平郡主在鳳歧國,在燕京也是個有身份的人,出身并不低。她是燕京阮府的小姐,而她以前的爹阮大人,是鳳歧國朝廷的一品大員。這個阮大人以前在青州的時候曾經娶過一個女子,后來這個女子生了南平郡主,到了燕京之后那個女子死了,然后阮大人才娶了現在這個夫人。奴婢這樣說趙侍妾你明白奴婢的意思了嗎?”
趙侍妾和一旁的宇文寶珠都呆住了,有些反應不過來。
宇文伽南是燕京阮府的小姐,她在燕京的爹是朝廷的一品大員,這個阮大人曾經娶過一位妻子,而這個妻子后來死了……而宇文伽南卻說是王妃的女兒,難道、難道……
趙侍妾想到了白朗月來京都的時間,再聯想一番就不難想象了。
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睜大到了極致,震驚的道:“難道、難道王妃就是這個阮大人以前娶的妻子?王妃竟然嫁過人?”
這……這件事她還真是沒有想過,之前讓人來大鬧大婚的時候也只不過是想……她是歪打正著了?如果那個時候她知道這件事,那是不是就能把白朗月的名聲給毀了而不是像大婚那次那樣,沒有動白朗月分毫,反倒是把自己搭了進去?
而且白朗月竟然是西羌國的人?這是不是太過……趙侍妾覺得驚訝不已。
而宇文寶珠更是沒有想到兩人的身份還有這么一段故事。
當初她去燕京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注意過宇文伽南娘家的事,只知道她是寧王妃,出身并不差,她根本不知道其他事情!
“趙侍妾,這個消息能不能表達奴婢的誠意了?不怕實話告訴趙侍妾,奴婢其實就是王妃家族那邊派過來的人。原本家族的人以為王妃早就死了,過去十幾年才沒有繼續追殺她,可是沒有想到她熬了十幾年最后竟然熬過來了。家族那邊的人收到了消息,所以才派了奴婢過來,目的就是為了除掉王妃,免得以后她玷污了家族聲譽。”紅杏說道。
趙侍妾心里不受控制的掀起了波瀾,心跳也開始變得激烈了起來,面上流露出了一絲壓抑不住的激動。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了。白朗月竟然是西羌國的人!西唐和西羌國的關系可不好,王爺堂堂一個攝政王,怎么能娶西羌國的人為正妃呢?而且白朗月之前還嫁過人,嫁的還是鳳歧國的一品大官,簡直就是**蕩婦,人盡可夫!她怎么有臉,怎么還有臉嫁給王爺,當攝政王正妃呢?
這樣的事,換做是她,怕是寧愿死也不會一女侍二夫的,白朗月果然是個不要臉的賤人啊!
趙侍妾壓根就忘記了西羌國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國家。
她只要想到白朗月之前嫁過人,還是鳳歧國官員她的內心就已經激動得不行了。
“那你有什么法子除掉她?”趙侍妾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問。
紅杏笑了笑,“奴婢不是說了嗎?奴婢是好不容易才混進了主院,可是卻一直沒有辦法靠近屋子,即便是有法子也無從下手啊!所以才想著和趙侍妾聯手,畢竟趙侍妾也想替二公子報仇的不是嗎?如果我們合作,奴婢相信一定能找到合適的機會除掉王妃的。只要除掉了王妃,南平郡主其實也不足以為懼了,趙侍妾一個人不行,不是還有趙家嗎?”
趙侍妾眸光一閃,抿了抿唇,道:“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
說著她斜睨了一眼紅杏一眼,眼含威脅,“你若是敢耍什么手段,那就別怪我魚死網破,同歸于盡了。我好歹是王府后院的女人,身后有趙家,你……西羌國,你所謂的家族的手還伸不到京都來吧?”
紅杏面色微微一僵,暗暗咬了咬牙。
若是主子的手能伸到京都,又何必派她過來,想法子除掉白朗月,而不是直接出手將她殺了呢?
“趙侍妾放心,奴婢的目標只是王妃,只要這個目的達到了,奴婢便會離開京都返回西羌國復命。到時候京都這邊的事就和奴婢沒有任何關系了,奴婢也不想多生事端。”紅杏很是真誠的說道。
趙侍妾笑了笑沒說話。
晚上主院里,白朗月坐在椅子上聽著丫鬟稟報今天府里發生的事。
“王妃,那個叫紅杏的丫鬟要不要先捉起來再好好審問清楚。王爺有的是法子撬開她的嘴巴。”
白朗月笑了笑淡聲道:“不用,什么都不用管,以后她去見趙侍妾的話就讓她去,你們只當什么都不知道,暗地里盯緊了她就是。”
“王妃是想……”
“這府里說不定還有其他同伙,現在把她捉了,審問不出什么來的。而且趙侍妾還什么都沒有做呢,就這樣破壞了他們的計劃豈不是太可惜了?”
丫鬟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用意,“還是王妃考慮得周到。奴婢會讓人盯緊了紅杏的。”
“這件事就不用告訴王爺了——”
“什么事不用告訴我?”宇文雍沒想到才走進來就聽到自己的妻子讓丫鬟瞞著自己事情。
“王爺安好。”
白朗月擺了擺手,在他問話之前讓丫鬟退了下去。
“你有什么事想要瞞著我的?”宇文雍問。
既然被他聽到了,白朗月也不隱瞞了,將事情說了說。
宇文雍眉頭一皺,“你心里可是有懷疑的對象了?”
白朗月點了點頭,“大概是西羌國那邊派來的人。”
宇文雍面色一沉,冷冷一笑,“她們的動作倒是快,竟然就把手伸到我攝政王府來了。”
“也不算快了吧,比我原本意料的要晚了一些,畢竟我醒過來也有些日子了。”想來是以前她們以為她死了,所以放松了警惕,這么多年也不再派人來監視她,不然的話怕是早就動手了。
這次派來了一個丫鬟……
“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會處理的。對了,我想問問你,最近鳳歧國和西唐有沒有打仗的可能?”白朗月不想在那件事上多說什么,很快就轉移開了話題。
宇文雍頓了頓,有些驚訝她會這么問,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和女婿,很快又明白了。
他沉吟了一下才說道:“據我收到的消息來看,鳳歧國那邊應該很快就會找借口挑事了。而這個借口不外乎就是伽南和明陽兩人。鳳歧國現在已經立了太子,就是那鳳朝陽。鳳歧國那老皇帝也真是老糊涂了,明陽挺好的他看不上,反倒看上了鳳朝陽那個沒用的東西。”他語氣里滿是對鳳朝陽的鄙視,絲毫瞧不上他。
“你是說到時候鳳朝陽會讓西唐交出伽南和明陽?”白朗月眉頭一皺,神色有些擔心。
宇文雍有些漫不經心的道:“不一定,得看他們到底想做什么。你放心,這件事我心里有數,定不會叫任何人欺負了伽南和明陽的。”
他這么說白朗月自然是相信他的。
“有時間還是提醒一下伽南和明陽吧,這兩人整天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我聽伽南說她準備著要去一趟南平,這不是胡鬧嘛。南平離京都可不近,那邊環境又差,她跑去南平做什么?”
宇文雍聽到她這樣說,眸色閃了閃,臉上閃過了一絲心虛,“咳,孩子都已經這么大了,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咱們就別管那么多了。而且伽南是個聰明的孩子,她做事一向有分寸,你要相信她。南平是伽南的封邑,她想要去看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白朗月擔憂著自己的女兒,一時間倒是沒有發現宇文雍臉上一閃而過的心虛,更加不知道其實他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也同意了他們兩人說去南平的事。
白朗月睨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也不知道她成了南平郡主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當然是好事了,你沒看見自從伽南成了郡主之后送到府上的帖子就多了不少嗎?這意味著伽南已經融入京都的貴族圈子了。”
白朗月蹙了蹙眉,倒是沒有再多說什么。
去南平的事宇文伽南倒不是一時興起,而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后才決定的。一開始鳳明陽是不同意的,覺得太危險了,可是后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說服了他,讓他同意了。兩人又說服了宇文雍,得到了宇文雍的答應之后就開始準備去南平的事了。
表面上宇文伽南對外的說法是去南平看看自己的封邑之地,這個說法倒是不會讓人懷疑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她是南平郡主,想去自己的封邑看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以往有封邑的公主也做過這樣的事,有些甚至會直接搬到封邑之地去居住,或者是嫁到封邑之地,這樣的好處也有很多,也會方便很多。
沒有什么心思的人知道這個消息自然不會多想什么,可是落在有心人耳朵里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
宇文龍啟自然是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消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心里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便是,這是一個除掉鳳明陽和宇文伽南最好的機會!
南平遠離京都,一路上就不說了,就是南平這個地方,若是鳳明陽和宇文伽南在南平出了什么事,皇叔也是鞭長莫及。而且也懷疑不到他身上,他可以有一百種借口和理由洗清自己的嫌疑。
他進了皇宮一趟,將自己的想法跟皇上說了說。皇上也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但是又有些疑心。
不說鳳明陽和宇文伽南兩人了,就是宇文雍,難道真的沒有一點危機感,沒有察覺到平靜下的殺機,能放心讓宇文伽南和鳳明陽兩人去南平?會不會這其中還藏著什么陰謀?
可是想了又想還是想不出他們能干什么,眼下又確實是一個大好的機會。最后還是迫切除掉鳳明陽和宇文伽南的心思占了上風,皇上最終支持了宇文龍啟,讓他放手去做,務必要不惜一切代價除掉這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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