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一下子變了天,劉家倒了,和劉家有關系的家族也都被控制了起來,整個南平里里外外也都被人接手掌管了起來。即使南平的老百姓對這些事知道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也不妨礙他們察覺出來以后南平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而直到現在南平的百姓才真的確認了,一定是南平郡主來了南平,知道了劉家過往做過的事,心里不高興,所以就把劉家給懲治了。
之前宇文伽南進城的時候雖然劉大人弄出了很大的陣仗,但是其實南平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知道南平郡主來了南平。那天看到她進城的人倒是四處說了,一開始大家也是很激動興奮,可是接下來的日子大家并沒有在城里見到南平郡主和郡馬,所以慢慢的大家就開始懷疑了,覺得這是知府大人不知道在搞什么鬼,用了南平郡主的名義呢。
不然的話堂堂郡主到了南平這種小地方,怎么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從來沒有在街上看到過南平郡主,也沒有聽說哪個人家設宴招待了南平郡主,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嘛。南平郡主要是來了南平,那肯定會鬧得人盡皆知的,就想很多年前從京都來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官,那個時候可是熱鬧得很,就是那官出門上街都得事先把大街上的閑雜人清空了呢,南平郡主的話肯定會比這更要轟動的。
果然很快南平的百姓就知道了,確實是南平郡主,現在的南平真的成了南平郡主的了。
有些人高興,有些人不在乎,有人卻在擔心。以前的劉家橫行霸道,作惡多端,雖然劉知府還算是一個好官,可是他管不了劉家那么多的人,南平的百姓在劉家人的手上吃了不少苦。但是現在劉家倒下了,南平郡主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劉家,甚至比劉家更過分?畢竟那些貴族都是一心想著為自己謀利益的,哪里會想到老百姓。
這一連串的事讓南平的百姓人心有些浮動不安了起來,南平城里的氣氛也持續低迷緊繃著,就連大街上都少了很多人說話的聲音,變得有些安靜了起來,沒有了以往的熱鬧和生機。
直到宇文伽南宣布接下來三年南平的稅收會減少兩成,其他一切照舊,不會有任何改變,南平的百姓才終于發出了一聲歡呼,緊張擔憂的情緒也終于消散了。
關于宇文伽南做出的這個決定,鳳明陽和宇文彧謙是有些意外的。似乎沒有想到她會想出這樣的法子來穩定民心。
確實,劉家出事,南平幾個家族也幾乎都洗牌了一次,動蕩不小,會讓民心不穩的確是無法避免的事。若是一個處理不好,讓有心人利用了,他們這段時間做的事可能就要白費了。
“老百姓最關注什么,最在乎什么,不外乎就是自己的吃飯問題,只要讓他們吃飽了,他們就會聽話,不會鬧事了。”這么簡單的問題,從古自今答案都是如此。
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稅收這個問題都是老百姓最關注的啊!
“你不是個財迷,減少兩成稅收,你的銀子可就少不少了。你舍得?”宇文彧謙笑著問。
宇文伽南瞪了他一眼,“羊毛出在羊身上,我減了他們的稅收,我不能從別的地方找回來嗎?”
宇文彧謙眉頭一皺,“你這是要掛羊頭買狗肉?”
“你這人能不能說點好話,對我有點信心?稅收減了,他們手上或許就有余錢了,我讓他們把手上的余錢花出去不就得了?以后南平的商業可是周家說了算,我幫了周家這么大一個忙,周家不得感激我?一輩子不敢說,但是周家這幾個老爺子在,對我的這份感激也就會一直在,還不夠我賺大把的銀子啊?”憑著周家對她的這份感激,她就能順順利利的在南平扎根發芽了,賺錢那不是分分鐘的事嗎?
被她這么一說宇文彧謙的腦子很快就轉過來了,覺得確實是這個道理。
“不過你為什么要這些?難道有人不給銀子你花?”宇文彧謙說著,眼神若有似無的落在了“有人”身上,暗示意味十足。
被暗示為有人的鳳明陽覺得自己很冤枉,很無辜。自從成親之后寧王府的事務就全權交給了阿南,自然也包括了寧王府的各項收入,可以說寧王府的錢財都在阿南手里拿捏著呢,他怎么就沒給銀子阿南花了?說這話可是要負責任的!
“若真是這樣,你大可跟義父說,義父肯定會給你銀子花的,要多少有多少。”
宇文伽南聽到這話眼睛頓時一亮,“真的要多少有多少?”
宇文彧謙見她雙眼發亮的樣子不由得一陣好笑,說她是財迷還真是財迷啊,瞧這樣子,讓外人看到估計還以為她日子過得有多凄慘,多潦倒窮困呢。
“你總不會把攝政王府都搬空吧?”他開玩笑的問。只要不是將攝政王府搬空,他覺得父王都是可以應付得來了,義父從來不缺銀子。
“那倒不會。”寧王府她都沒有搬空呢,怎么會搬空攝政王府。不過她很快又道:“哎,算了,我已經成親了,是嫁出去的女兒了,不幫襯娘家也就算了,怎么還能回來拿娘家的東西呢?這樣太不厚道了。”
“喲呵,你還有這樣的覺悟,實在是看不出來啊!”宇文彧謙表示十分的驚訝和意外。
宇文伽南給了他一個白眼,“行了,還是說正事吧。南平的事現在也快馬加鞭傳去了京都,我們打了皇上這么大的一個耳光,皇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倒是沒有什么大問題的,可是你卻實實在在是調動了軍隊的,我擔心皇上到時候會拿你開刀。”
私自調動軍隊可不是小罪名。
“放心吧,義父早就料到了他們會搞事情,來的時候已經將令牌給我了。再說了,只要劉家主那邊不松口,皇上能奈我什么何?再說了,皇上自己也心虛,他不會把事情鬧得太大的,只是這股氣憋在心里,他總會找機會發泄出來,于你我而言都不會是什么好事就是了。”宇文彧謙不擔心皇上會拿他出氣,倒是擔心接下來皇上受刺激過大,不知道會干出什么事情來。
宇文伽南擺了擺手,“其他的事你就別擔心了,我們心里有數。只要不牽連到你和父王就好。”
反正這西唐的皇帝想除掉他們也不是一時半會才有的念頭,只要鳳朝陽還在一天,西唐皇帝對他們的殺心就不會熄滅。
喬楠說了,現在鳳朝陽當上了太子,一時風光無限,在朝廷上也站穩了腳跟,他又慣會做人,還真的哄得大家對他這個太子很是推崇,名聲響亮。而且因為當上了太子的緣故,在朝廷上混得也是風生水起,權力也越來越大了,六部也都被他安插了自己的人。
聽起來鳳朝陽是把控住了鳳歧國的朝廷啊,就算現在還沒有,估計也快了。
想到這,宇文伽南就不由得要嘆一口氣。
這西唐的皇帝是個變態,鳳歧國的皇帝似乎也沒有好到哪里去。明明心里都懷疑鳳朝陽的血統,甚至是懷疑當初自己被下毒的事,可就是硬不承認,還把鳳朝陽這個血統不正的人封為太子了,這是覺得鳳歧國的江山太穩固了,鳳氏一族管理江山太久了,累了,所以想將江山讓出去?要是這樣的話那就爽快點讓出去得了,搞那么多事情干嘛呀。
虧得鳳明陽自己也是個喜歡玩大的,不然這鳳歧國的江山最后到底是落在姓宇文的手里還是落在鳳氏一族人的手里還真說不準。
哎,將來鳳朝陽知道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局,耍他的局,他會不會被氣得當場吐血而亡?
鳳朝陽會不會氣得當場吐血大家現在都還不知道,但是南平的事被快馬加鞭的送到了京都,進了宮之后第一時間送到了皇上手里,而皇上打開密封的信只掃了一眼便當場面色大變,眼里浮現出了一抹驚痛,然后噗嗤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這可把在一旁伺候的宮人給嚇得魂飛魄散,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呢,皇帝就眼前一黑,暈倒在了龍椅上。宮里頓時一陣兵荒馬亂,雞飛狗跳。
皇上吐血暈倒了,后宮的女人也不管事,皇后下意識的讓人去通知了宇文雍,讓他立即進宮。
宇文雍從城外的軍營里趕了回來,馬不停蹄的就進了宮去了皇上的宮殿。
他到了的時候皇上太醫已經在為皇上診斷醫治了,皇后和幾個妃子也在,還有兩個王爺也聞訊趕了進來。看到宇文雍,兩人的神色都有些戒備,卻又不得不恭敬的對他行禮,叫他一聲皇叔。
“怎么回事,好好的皇上怎么會突然吐血暈倒了?你們是怎么照顧皇上的!”宇文雍沉聲責問道。
“回攝政王,奴婢們也不知道啊,皇上確實是好好的,直到不知道從哪里送過來的消息被皇上看到,然后皇上就、就突然吐了一口氣,奴婢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皇上就暈倒了!奴婢真的不知道啊,求攝政寧王開恩!”伺候皇上其實就是把腦袋拴在了褲腰上,一個不慎就得掉腦袋。現在皇上吐血了,還暈倒了,說不定身邊伺候的人都得遭殃。
最后還是皇上身邊的近侍拿著什么東西走了過來,“攝政王,這便是讓皇上看了之后大受刺激,吐血昏迷的信了,奴婢不敢私自查看,這件事還請攝政王定奪。”
“這件事是否應該等父皇醒過來之后再做處理?”裕親王站了出來說道,眼睛不由得盯著近侍手上拿著的信,心里好奇不已,到底是什么樣的消息才會讓父皇看了吐血然后昏倒呢?
宇文雍看了眼他,“等皇上醒過來再處理?萬一是什么緊急的事情,等皇上醒過來,這中間若是出了什么差錯,造成了什么嚴重的后果,這責任是你擔當嗎?若是你當著所有人的面將責任攬下來,那本王也不會多管閑事的,免得又有人說本王越權,惹來一身騷。”
“皇叔嚴重了,大哥只是太過謹慎了。皇叔是攝政王,攝理朝政,自然是有權力的。現在父皇昏迷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醒,若是緊急的事,因此而耽誤了時間處理,那就不好了。所以還是請皇叔代為查看吧。”豫親王說道。
他才說完就惹來了裕親王的一記眼刀,不過到底是沒有再說什么,而是冷哼了一聲。
豫親王這個狗腿子,就知道阿諛奉承宇文雍,都快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豫親王懶得例會他,他這叫做識時務者為俊杰,皇叔是什么人,父皇尚且無可奈何,他們能做什么?他沒有那么多的心思,只想好好活著,有榮華富貴享受就可以了。權力要那么多攬上身也是很累的,哪里有現在享受生活來得舒服。真搞不懂他和莊親王,爭來爭去,頭破血流,有什么意思。豫親王在心里暗暗撇了撇嘴。
皇后也說道:“現在皇上昏迷不醒,還需要攝政王主持大局。”
宇文雍這才勉為其難的接過了近侍手上的信,很快就打開一目十行的掃了一遍,然后面上大怒著道:“實在可惡,南平劉家竟然敢勾結軍營謀害了莊親王,將他燒死在了南平知府的府邸上!大逆不道,他們這是要謀反嗎?”
他的一聲雷吼讓屋子里的人都不由得一震,然后瞠大了眼睛,眼里滿是不敢置信,裕親王和皇后眼里還隱隱帶著一絲激動之色。
什、什么?他們沒有聽錯吧?莊親王在南平被人燒死了?真的還是假的?他死了?真的死了?
裕親王心里短短一瞬間便涌上了數種強烈的情緒,興奮,激動,難以置信,狂喜,但是又不能表達出來,只能壓抑著,還要裝出一副痛心難過的樣子,這讓他的表情顯得無比的怪異,整張臉都扭曲起來了,讓人看著有些心驚。
皇后比他好一些,到底是在后宮浸染多年的人,經歷過大風大浪,即使現在心里也是狂喜得不行,但面上還是很快就流出了一絲難以置信的悲痛,面色也微微發白。
唯有豫親王眉頭一皺,心情霎時間變得有些沉重。
莊親王可是父王最喜歡,最寄予厚望的兒子,大家都在猜測說父皇很有可能會將皇位傳給莊親王。可是現在他死了?那豈不是說西唐的朝廷又要亂起來了?
豫親王本能的嗅到了一絲不妙的氣息,心中有些惶惶然。
會不會牽扯到自己啊?他舒舒服服的好日子是不是要到頭了?
“攝政王,這、這是什么回事啊,這一定不是真的吧?莊親王……莊親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會在南平,他不是……”皇后都語無倫次了,嚇得面色蒼白,神情慌亂驚惶壓住了眼底的一抹喜色。
裕親王也迫切的想要確定這個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皇叔,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莊親王怎么可能會在南平被燒死了呢?他不是被父皇派出安撫難民了嗎?”
宇文雍一臉壓抑的怒氣,將手上的信扔到了他懷里,“你自個兒看!”
裕親王忙不迭的拿起了信,看到上面的字,眼底抑制不住的流露出了一絲狂喜之色,激動得雙手都顫抖了起來。
是真的,竟然是真的,老四真的死了,死了!難怪父皇會被氣得吐血昏迷了。老四可是父皇最看重的兒子,朝廷上的人還說父皇將來會將皇位傳給他……現在人死了,父皇不氣得吐血才怪!而且還是被燒死的,尸骨無存,哈哈哈哈,蒼天有眼啊,幫他除掉了一個勁敵。
沒有了老四,就沒有人和他爭西唐的皇位了!
裕親王壓根兒就沒有把豫親王放在眼里,在他心里,豫親王這人就不配稱之為對手。
正說著話,屋子里為皇上診斷的太醫也出來了。
“太醫,皇上怎么樣了?”宇文雍大步走了上前問道。
“回攝政王,皇上只是一時氣急攻心才會吐血昏迷,并無大礙,休息片刻皇上便能清醒過來了。”太醫說道。
“那便好,你們是太醫,怎么維持皇上的身體健康是你們的責任。皇上現在比不得以前了,你們要更加的用心照顧皇上才是。”
“下官明白,攝政王放心,下官等一定會盡心盡力為皇上龍體健康而付出的。”
“本王不希望這件事被太多人知道,免得動搖人心,你們的嘴巴也閉緊點。”
“下官明白。”不該多說的他們絕對不會多說一句,保命要緊。
“行了,下去吧。”
太醫離開之后宇文雍看了眼屋子里的人皺了皺眉道:“太醫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既然皇上并無大礙,那你們也回去吧,這里有本王在。人多了也會影響到皇上休息,有什么情況本王會酌情通知你們的。”
裕親王和皇后其實早就沒有待在這里的心思了,他們的心緒都被剛才的消息占滿了,迫切的想要回到自己的地方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下接下來要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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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心很痛,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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