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整了半天是夢游,這半夜三更的”
“算了算了,都這么晚了,大伙趕緊回去睡覺得了”
“咱們都把車廂門兒關(guān)緊點,這夢游的人根本沒神智,說不定啥時候就摸到咱們車廂里咬咱們呢。”
“是嗎?那還真挺嚇人的,那可真得關(guān)緊點”
圍觀的乘客們一邊議論著,一邊散去了,乘務(wù)員也離開了。
小車廂里就剩下韓明秀和那對母女以及賈志國四個人。
韓明秀笑瞇瞇地對老女人說:“老同志,你的手不要緊吧?要不要包扎一下呀?”
老女人看著韓明秀那張笑瞇瞇的臉,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戰(zhàn),撲通一下躺在床上,蒙上被子。
“不不用你管,我睡覺了”
“哦,那好吧,我也睡了。”韓明秀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那個提包,重新放在了床底下,也躺到了床上,睡下了
這一宿,韓明秀睡得很好,那個老女人卻徹夜未眠。
太邪乎了!
太嚇人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個女人的提包里確確實實的藏了一條狗,可是當她翻她提包的時候,那條狗卻不見了。
這個女人,太邪門兒了,整不好她就是個妖精或者是鬼啥的呢
太嚇人了,嚇死人了,這才叫活見鬼呢!
這一宿,老女人提心吊膽了一夜,就怕韓明秀半夜的時候變成啥妖魔鬼怪的來吃她
第二天早上,睡得飽飽的韓明秀醒來了,睜眼時看見對面的老女人還躺在床上,頭上蒙著被子,只露出兩只眼睛,正驚恐地瞪著她呢。
“早啊,老同志。”韓明秀友好地打了個招呼。
老女人打了個哆嗦,急忙轉(zhuǎn)過身去,沒敢應(yīng)她。
韓明秀抿嘴一笑,彎腰從提包里拿出自己的牙刷,牙缸,進洗手間去洗漱去了。
洗手間里,她一邊洗漱一邊笑:哼,叫你們壞,嚇死你個壞心眼子的
早飯是在車上吃的,火車里就有餐廳。賈志國昨天吃了韓明秀那么多東西,自知欠了她的,今天早上特意早早地跑到餐廳,給韓明秀打了粥和饅頭,還打了兩個小咸菜。
韓明秀是個飲食挑剔的人,喝了一口粥覺得尚可,饅頭也還可以湊合,但是那兩個咸菜就不敢恭維了。
也不知是怎么腌出來的,吃起來覺得酸臭酸臭的,聞著味道也跟臭腳丫子似的。
韓明秀可吃不下這樣的東西,吃一口后就堅決不肯再吃第二口了。
她從提包里拿出五香鵪鶉蛋和火腿腸當菜吃,吃飽后,就起身到各個車廂去溜達,權(quán)當是消化食兒了。
午飯也是在火車上吃的,吃完她就躺在床上午睡。
有了昨天晚上那件事兒,對鋪的娘倆消停多了,基本上沒再怎么大聲說話過,韓明秀也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個午覺了。
午覺醒來后,火車已經(jīng)抵達了首都。韓明秀把自己的被褥枕頭收了起來,穿戴好,提著自己的兩個提包高高興興地下車去了。
呵呵,首都,寶寶來了!
這個年代的首都車站還很破舊,下車后,也沒有出租車和地鐵什么的,只能擠公共汽車。
韓明秀走到公共汽車站點,發(fā)現(xiàn)乘坐公共汽車上的人真多呀,跟裝豆包似的,一個挨一個,都貼得緊緊的,韓明秀一看就頭疼。
干脆,也不擠公共汽車了,走著走吧。
這時候的首都還不像后世的首都那么大,街上的車輛也沒后世的那么多。不過自行車倒是很多,一輛接一輛的。公共汽車也不少,都是那種老式的公共汽車,售票員堵在門口收票的那種。
韓明秀一邊走一邊看一便打聽著,終于靠兩條腿找到了何莉姐的家。
何莉姐家位于王府井大街燈市口胡同里,是一個小小的四合院。
今天是周日,何莉姐應(yīng)該在家,韓明秀站在何莉姐家的門前,敲起門來。
敲了幾下,就聽門里傳出一道不耐煩地聲音:“誰呀?”
韓明秀忙說:“是我,韓明秀。”
黑色的木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40多歲的女人出現(xiàn)在面前,她上下打量著韓梅秀,很不友善的說:“你找誰?”
韓明秀說:“請問,這是何莉姐的家嗎?我是何莉姐的朋友,特意來看她的。”
女人撇了撇嘴,哼了一聲,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一扭身回屋去了。
韓明秀一看這樣兒,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
這啥意思啊?到底是不是何莉姐的家啊?還有,這女人是誰,咋這副死樣子呢?
正為難著呢,何莉姐匆匆地走了出來。
看到韓明秀,何莉姐頓時眼前一亮,驚喜地大叫道:“秀兒,你來了呀!”
說著,上前給了韓明秀一個熱情地擁抱。
韓明秀也很高興,心里的一塊石頭也終于落地了,看來她真的找到了何莉姐的家了。
“我就估摸著你這兩天快了,還真叫我給猜到了,哈哈,快進屋快進屋。”何莉姐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接韓明秀手里的大提包,幫她拎著。
倆人一人拎個提包,另外兩只手握在一起,親親熱熱地進了院子。
這座小院兒也就五十多平米大小,院子里青磚鋪地,一看就是一座老宅院。
可惜,這古色古香的老宅院并沒有得到應(yīng)有的珍惜,只見院子里雜亂無章地堆著一些煤核,木柴,還有一些掃帚撮子之類的東西。正房和東西廂房的門口,還支著做飯用的爐子,總之,亂七八糟的,一點兒都不規(guī)矩
何莉姐住在西廂房里,她拉著韓明秀的手進院的時候,出來好幾個人看。一個十多歲的半大孩子還問了一句:“小姑,這女的是誰呀?”
何莉沒搭理他,拉著韓明秀的手進了屋兒。
西廂房很小,只有一個臥室和一個小小的廚房,另外還有一個兩三平米大小的雜物倉,也算是小走廊吧。
進門后便是這個小走廊,走廊里堆著幾個絲袋子,從一個打開的絲帶子來看,這些絲袋子里裝的應(yīng)該都是煤。另外貼著絲袋子還放著一輛大金鹿的自行車,應(yīng)該是何莉姐的座駕了。
這點兒東西就把這個小小的走廊擠得滿滿登登的,只能容下一個人從這里穿過去。
韓明秀和何莉姐不得不松開手,一人提摟個提包,從走廊穿過,進了屋里。
走廊的南邊兒就是臥室,進了臥室后,韓明秀發(fā)現(xiàn)這間小屋里燒得暖暖的,屋里還安著暖氣片,暖氣片在這年頭可是稀罕東西,一般人家是安不起的。
看來,何莉姐的日子過得還是很滋潤的,起碼能用得起這些奢侈的東西。
“快坐下,來,我給你沖杯麥乳精喝,這一道兒累了吧”
何莉姐把韓明秀的提包放在了炕上,拉著韓明秀坐在了炕沿兒上,就張羅著去給她倒水,沖麥乳精。
何莉姐的炕很小,也就有韓明秀家火炕一半兒的大小吧,頂多能睡兩三個人,炕上還鋪著一條厚實柔軟的炕被,炕里面是被垛,整齊地疊放著何莉姐的被子。
“高叔他們現(xiàn)在咋樣了?唉!當時環(huán)境緊張,我走的時候都沒敢去跟他們告別,其實我這心里一直惦記著他們呢”何莉姐蓋上暖壺蓋子,捧著一大杯熱氣騰騰的麥乳精給韓明秀送了過來,她嘴里的高叔就是韓明秀一直幫助著的高大爺了。
“他們都挺好的,我來之前還去看過他們呢,就是周叔的腿,一到冬天就疼,估計是做下病了,得幾年能養(yǎng)過來。”韓明秀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嗯!又香又甜的,一看就知道沒少加麥乳精。
“哎,造孽啊”
何莉姐嘆息了一聲,“也不知道他們啥時候才能熬出頭,這日子,也不知道有沒有熬出頭的那天了”剛叨咕完,馬上又打起精神笑著說:“你看我,說這些干啥?你好容易來的,咱們得說點兒高興的才對。”
韓明秀說:“沒事兒,有感而發(fā)嘛,我時常也是這樣的!”
何莉姐不肯再說那些掃興的事兒了,高高興興的對韓明秀說:“秀,今晚上我就請你去吃全聚德烤鴨吧,就在我們家跟前兒,可好吃了,包你吃了這頓想下頓。”
韓明秀笑瞇瞇地說:“行啊,不過我可很能吃,你可得多帶點錢。”
何莉姐傲嬌的一笑,又拍了拍自己的衣兜:“你盡管敞開肚皮使勁兒吃,姐一下子補發(fā)了好幾年的工資呢,不光工資,還有這幾年的福利也都按數(shù)補發(fā)給姐了,姐現(xiàn)在可是有好幾千塊錢存款的人,你咋吃都吃不窮姐的。”
一聽何莉姐這些年的工資和各種福利補貼都補發(fā)回來了,韓明秀由衷地替何莉姐感到高興。難怪何莉姐家里現(xiàn)在又安暖氣片,又使暖水瓶的呢!
題外話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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