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得到這么大的一筆財富,韓彪興奮得都不知該咋地好了。他將那幾塊手表和金銀首飾一股腦地揣進(jìn)自己的兜里,又把包這些寶物的那塊布隨手塞進(jìn)了姐姐的挎包里。
挎包里還有一個塑料皮本,韓彪隨手翻了一下,是姐姐的畢業(yè)留言冊,就是畢業(yè)時同學(xué)們互相寫給對方的留言,這個年代很流行的。
韓彪對上面那些唧唧歪歪的離別寄語一點都不感興趣。隨手翻看了一下就塞回了包里,隨即又把那個包塞回到她姐的被窩。
他則帶著他那些剛到手的寶貝,回自己屋睡去了。
這一宿,他幾乎都沒怎么睡覺,興奮得翻來覆去的,把那幾件寶貝都摟在自己的被窩里,稀罕得都不知道咋地好了。
嘿嘿,發(fā)財了,這下子,想娶多俊的媳婦都能娶到了,真好啊……
第二天早上,他爹娘還沒起床呢,他就早早地起床了,起來后連早飯都顧不上吃,騎著車子就直奔鎮(zhèn)上去了。
這一路上,他跟打了雞血似的,把車子蹬得飛快,才二十分鐘,就趕到了鎮(zhèn)上。
隨后,他把幾個狐朋狗友從被窩里叫出來,大家一起來到了一個叫慧蓮的寡婦家里。
慧蓮家是他們聚會的窩點,這個慧蓮也是他們公共的情婦,韓彪手頭上有點閑錢時也偶爾跟慧蓮睡上一宿。
只是,他錢少,能睡上這個公共情婦的機會并不多。通常都是看著他這幫狐朋狗友們睡,他干眼饞。
不過,往后就不同了,他有錢了,他樂意啥時候睡她就啥時候睡她了。就是把她常年地包下來,只讓她伺候自己一個人,也是有這個條件的。
韓彪很得意,仿佛一下子由奴隸變成了將軍似的,坐在那兒鼻孔都要仰到天上去了。
“我說彪子,這大清早的你不睡覺,把我們喊這兒來干啥?”一個叫瘦猴的混混不滿地牢騷道。
韓彪呵呵一笑,翹起了二郎腿,壓在上面的一條腿還不停地抖著,十足的小人得志模樣。
“我呢,今兒給大伙找來,是想求大伙幫個忙,我新近得了兩件好東西,想求大伙找?guī)讉有錢人,幫我把東西賣了。”韓彪拖著長長的調(diào)子,顯擺十足的說道。
慧蓮一聽韓彪得了兩件好東西,臉上立刻顯出了一副殷勤的模樣,膩膩歪歪地對韓彪說:“彪子,得了啥好東西呀?拿出來給姐開開眼唄!”
這個慧蓮今年都三十二了,比韓彪足足大十歲,所以在韓彪跟前一直以姐自稱。
韓彪瞥了慧蓮一眼,看到慧蓮正雙目灼灼地看著他,不禁在心里一陣感慨。
平日里他沒錢的時候,她對自己總是淡淡的,很少主動跟他說話。現(xiàn)在看他有錢了,就立馬主動跟他套近乎了,這個女人啊,果然是薄情寡義,只認(rèn)錢不認(rèn)人的賤貨!
“嘿嘿,姐想看?”韓彪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那得先給我點甜頭!”
慧蓮會意,馬上湊過去,笑嘻嘻地跟他親了個嘴兒。親得“吧嗒”一聲,引得眾人一陣大笑起哄。
慧蓮也不在意,反正這些人都是她的入幕之賓,大伙在一起也都睡過了,也沒什么可羞臊的了。
“好兄弟,你就別吊著姐了,快給姐開開眼界吧。”慧蓮親完他,就搖著他的胳膊跟他撒嬌。
韓彪見她當(dāng)著大伙的面兒親自己了,感覺臉上很有面子,就沒再端著,從兜里掏出個布包來。
打開布包,里面包著兩件寶貝,其中一件就是那只鑲了紅寶石的金鐲子。金鐲子很大,大約能有一兩重,上面還鑲了六顆亮晶晶的紅寶石,一看就是從大戶人家流出來的東西。
另一件,就是那個銀的長命鎖。
長命鎖倒不是很重,銀子也不怎么值錢。不過這只長命鎖的做工非常好,雕琢得跟內(nèi)務(wù)府的手藝似的。就沖這工藝,咋說也能值個百八十塊的吧。
“哎呀,這可是好東西呀,彪子,你打哪弄來的啊!”一看到這兩樣好東西,眾人的眼睛頓時都亮了,都放出了貪婪艷羨的目光來。
韓彪收到大伙兒羨慕的眼神,得意的不得了,炫耀說:“這是我姐從首都帶回來的,咋樣?不錯吧,哈哈,其實,我姐還帶回來好幾塊手表呢,都是大商場賣的高檔貨,呶……”
他一擼袖子,露出了手腕上那塊亮晶晶的上海牌手表。
“像這樣的貨,我那兒還有三塊呢,你們也可以幫我打聽著,要是有想買的,我可以便宜賣給他們。”
“哎我的娘啊,那你小子發(fā)財了呀,你姐可真能耐,是咋弄來這老些好東西的啊?”有個混混一邊感嘆一邊好奇的問道。
韓彪早就想到大伙兒會問他這些東西的來處了,他也早就想好對策了,聽到有人問,就一本正經(jīng)的說,“我姐不是上首都去念大學(xué)了嗎?談了個有錢的男朋友,這些都是她那個男朋友給她的!”
“啊?給她這么多?”
慧蓮一聽是韓彪的姐姐的男朋友給他姐姐的,頓時羨慕的叫起來,同時,心里還酸溜溜的。
一樣都是陪男人,她陪了這么多男人睡覺,可他們給她的那點好處加起來,連人家給的零頭都沒有,這人很人的差距咋就這么大呢?
一個混混似乎看出來的慧蓮眼底的羨慕和不甘,就提醒她說,“人家彪子他姐是首都的大學(xué)生,又年輕又漂亮的,我要是有錢,我也樂意給她這么多,這有啥可奇怪的呢?”
換句話說,人家值那個錢,你就別泛酸了,你個人老珠黃的寡婦,我們哥幾個給你這個價就不錯了。
慧蓮聽出了那個昏昏的意思,就閉了嘴,不在說話了。
而其他的混混則圍在韓彪的身邊兒,溜須拍馬的跟他湊趣,“彪子,咱們兄弟在一起混這么多蔫了,如今你富貴了,可不能忘了咱們兄弟啊……”
韓彪翹著二郎腿,二五八萬似的說,“當(dāng)然忘不了大伙了,不然的話也不能叫大伙出來幫我賣東西了,都放心吧,等我把東西賣了,我請大伙喝酒吃肉,咱們好好地樂呵樂呵!另外,誰要是幫我把東西賣了,我就給他十分之一的抽成!”
聽到韓彪的承諾,大伙立刻興奮起來,跟打了雞血似的,仿佛都找到發(fā)財?shù)拈T路了,于是立刻出去找自己認(rèn)識的有錢人去了……
韓彪不認(rèn)識啥有錢人,要說他認(rèn)識的有錢人,最有錢的就當(dāng)屬他們生產(chǎn)隊的隊長孫成喜了。不過那家伙滑得很,是不可能露富掏錢買他的金鐲子和銀長命鎖的。
大伙離開后,惠蓮趕緊屁顛兒屁顛兒地跑到廚房去給韓彪做早飯。
為了討好韓彪,她特意給他趕了一軸白面條。還給他下了四個荷包蛋,足足放了一勺子豬油,為了傍大款,也是下了血本兒了。
韓彪一看慧蓮這么招待自己,很是滿意。西里轟隆地吃了這一小盆面條和四個荷包蛋后,給了慧蓮一個承諾:等他把東西賣出去了,就領(lǐng)她到縣城去,給她買一身新衣裳,讓她隨便挑,隨便選,喜歡就買!
慧蓮聽到韓彪要給自己買新衣裳,樂得嘴都閉不上了,摟著他的脖子就跟他膩歪上了。
倆人正打算干點啥呢,不曾想他那幾個弟兄們領(lǐng)著幾個‘有錢人’陸續(xù)上門了。正事要緊,買賣都上門了,韓彪自然顧不上別的了,馬上起身招呼這些‘有錢人。’
所謂‘有錢人’,不過是鎮(zhèn)上幾個暴發(fā)戶,或者是某個屯子里有頭有臉的人物罷了。真正大有錢的有錢人,他們這些混混和無賴是接觸不到的。
不過,在他們這些混混的眼里,這幾個有錢人就算是很了不得的了。他們也都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些有錢人給請過來的。
人到齊后,韓彪就拿出了那個銀長命鎖和金手鐲,給大家介紹說:“這兩樣?xùn)|西,都是我姐從首都帶回來的,是皇宮里流出來的東西,幾位可不要錯過了啊,過了這個村可就沒了這個店兒了,真的,要不差我急著用錢,我還舍不得賣呢!”
幾個‘有錢人’看到這兩樣?xùn)|西后,確實都被吸引住了,特別是鎮(zhèn)供銷社主任高大勇,在看到那只金鐲子和銀長命鎖后,激動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我說這位兄弟,你這兩樣?xùn)|西是哪兒來的呀?”高大勇有點激動的問道。
韓彪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說:“高主任,我剛才不都說了嗎,這東西是我姐從首都帶回來的,你咋不相信人呢?”
高大勇聽了,眼神復(fù)雜的看了韓彪一眼,又把長命鎖和金鐲子拿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著,越看神色越凝重。
韓彪見高主任拿著那兩樣?xùn)|西都不撒手了,還以為他要買下來呢,心里十分期待。
他知道,這位高主任是個有錢人,擔(dān)任著供銷社主任的肥差,想買他這兩樣?xùn)|西絕對買得起。
而且,就算他買不起,不還有他老爹呢嗎,高大勇的老爹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當(dāng)了二十多年三道溝公社書記的大人物呢!
公社書記就相當(dāng)于整個公社的土皇帝了,整個公社都由他說了算。這二十多年,公社的進(jìn)出帳多不勝數(shù),他老爹咋地也得貪個三萬五萬的。他們家想買這個金鐲子銀長命鎖,肯定是綽綽有余的。
剩下的其他幾個有錢人,也對這兩件寶貝挺感興趣的。但一看這兩件寶貝就知道便宜不了,便試探著問韓彪,“這兩樣?xùn)|西你打算賣多少錢?”
韓彪說:“咱們都是一個鎮(zhèn)上住著的,你們誰要是想買的話,我也不多要你的,兩樣?xùn)|西加起來一口價,給八百塊錢得了。”
八百塊錢!
太貴了!
其余幾個人一聽韓彪的報價,連連搖頭,紛紛地打消了買的念頭。
只有高主任連價都沒還,聽到韓彪的報價后,就一口答應(yīng)下來,說:“好!我買了,不過我現(xiàn)在手頭上沒這些錢,你先等等,我回去籌錢去,等把錢籌齊了,就過來,也就一兩個小時吧,你等著我。”
韓彪一聽高主任連價都沒跟他講,還要回家籌錢去,心里頓時樂開了花,忙不迭地點頭說:“好好好,您不用急,我等著您……”
這邊,韓彪高興之余,不禁暗暗思量,自己是不是要少了?這個高大勇咋連個價都不講,就一口答應(yīng)下來呢?
其實,韓彪光知道這金子的價格,現(xiàn)在黃金是十塊錢一克,這只金鐲子,頂多也就五十克吧。按黃金的重量算,也就能值五百塊錢。而那只銀長命鎖,頂天也就能賣一百塊錢,加起來是六百塊錢。
剩下的二百塊錢,是他賣紅寶石的錢。紅寶石在市場上是什么價格他一點都不知道。不過,都說寶石珍貴,這鐲子上有六顆紅寶石的,他就算二百塊錢,感覺也沒有多要,可也沒有少要。
只是他沒想到,高大勇這么痛快就答應(yīng)下來了,興許,這寶石比他想象中的要值錢吧。
韓彪的心里既興奮又忐忑,總感覺高大勇答應(yīng)得這么痛快,是不是自己的要價要低了呢?
在韓彪糾結(jié)的時候,高大勇出去了,而孫傲屯老家這邊兒,韓明燕也終于睡醒了。
醒來后,她習(xí)慣性的摸了一把她的挎包,發(fā)現(xiàn)挎包還在,只是她竟然是穿著衣裳睡得,也不只是咋搞的!
韓明燕坐起身來,忽然感覺膀胱里滿滿的,是想要上廁所了。
韓明燕顧不得細(xì)想她昨晚為啥沒脫衣裳就睡下了,十萬火急,她趕緊下地穿上鞋,急匆匆的抓起挎包向門外跑去。
剛跑了兩步,忽然覺察出不對勁兒來。
她的挎包變輕了,仿佛里面的東西都不在了似的。
韓明燕心中一驚,趕忙停下來,快速的打開了挎包。
挎包里,那本藏著存著的畢業(yè)留言冊還在,但包著手表和金首飾的布包卻被打開了,里面的東西全部都不翼而飛,就只剩下那塊布被胡亂的扔在挎包里。
一看到自己的東西丟了,韓明燕的腦袋‘嗡’的一聲,她大聲叫起來,“爹,娘,你們誰動彈我的挎包了?”
這會兒,胡慧芳正在廚房里做早飯呢,韓志德在外面喂牲口呢,聽到閨女不是好聲的嘶喊,都跑了進(jìn)來。
“咋地了咋地了,你喊啥呢?”
韓明燕抖著手里的那塊布,顫抖著問,“我這里面的東西呢?誰給我拿走了?”
“啥東西啊?我們沒看著啊?”韓志德和胡慧芳被女兒問得一頭霧水的,都是一臉懵逼的狀態(tài)。
韓明燕一看她爹娘那副樣子,就知道他們不是裝的,也看出不是他們干的了,“韓彪呢?韓彪在哪?”
這個家里一共就只有他們四口人,不是她爹娘做的,那就一定是韓彪那個畜生了。
韓明燕氣得肺子都要炸了,這個畜生,竟然敢偷她的東西,真是不想活了!
胡慧芳急忙跑到兒子的屋里,馬上又走出來說,“彪子不在家,被窩都涼了,肯定早就走了!”
“這個畜生、混蛋……”韓明燕氣得直跺腳,眼淚都要飚出來了。
這會兒,她不光是心疼她那些東西,更是害怕啊!
要是韓彪這個二百五拿著她那些東西出去賣了,萬一被老高家人給看見,追究起來可咋辦啊?
她之所以拿著那些東西沒敢往出賣,不就是怕被老高家人發(fā)現(xiàn)了追究她嗎?她本來打算等有機會往遠(yuǎn)點地方走,去別的城市去賣的,沒成想被這個蠢貨兄弟給捷足先登了。
這下子糟了,恐怕要出大事兒了!
“燕兒啊?到底咋地了?彪子拿你啥了啊?”胡慧芳一看閨女都哭出來了,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了。
她這個閨女比較要強,平日里輕易不掉眼淚的,但這會兒她都哭了,肯定是彪子把她重要的東西給拿走了。
韓明燕哽咽著,“娘,韓彪他……”
沒等說完呢,家里的門一下子被推開了,隊長帶著四個公安走了進(jìn)來,說,“同志,這個就是韓志德家,志德啊,公安同志要找你家大侄女了解點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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